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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你的姓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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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骞正温声和她说选课的事,就听前面相携的女生笑起来:“要是明天太阳真不出来了,那我今晚也要做个饱死鬼!”
  “对呀对呀。”
  他们忍不住,也相视一笑。
  一晚上的忙碌,晚饭早就消耗光了。蓝烟拉着他进了家甜品店,很罪恶地点了满满一份芋圆。
  芋头,芋圆,珍珠红豆琳琅满目。
  她把披着的长发放到耳后,舀了一勺紫色的软糯芋圆,很温婉斯文地往嘴里送。
  “……你真的不要来点儿吗?”她抽空问他。
  “不用,我晚饭吃的晚。”
  “那你、你玩会儿手机?不要干等着我呀。”
  “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他垂下眼,睫毛扫了扫:“我等你,你还有心理压力吗?”
  “没没,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蓝烟被他说笑了,想想声音又轻柔下去:“别人等我我当然有压力,你嘛,算了吧。”
  “我就是好奇,又不是我们高中的时候了,现在的手机还不好玩吗?”
  时光在向前推进,手机也在更新换代。
  从诺基亚、索爱各个品牌百花争艳,平板滑盖翻盖应有尽有的年代,到现在,苹果几乎独霸天下。
  她和靳骞家境都不错,自然也换了新产品。只是那些见证过他们青春的旧手机,仍然妥善藏在家里的抽屉里。
  两个人一下找到了新话题。
  从当年手机QQ功能的单一,一个月八百条的短信,过时的情侣空间,讲到为彼此做过的蠢事情。
  ——原来他们已经喜欢了这么久。
  他们谁也没有说过多的情话,只是看对方的眼神越发柔软眷恋,比碗里的红豆汤还有甜一点。
  当晚,鲜少秀恩爱的蓝烟和靳骞,同时在朋友圈发了条状态。
  全部可见,谁也没有屏蔽。
  配图是三年前,《2012》电影上映的那年,他们翘课去看的那场已经泛黄老旧的电影票。
  以及如今,依然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陪你到世界的终结”。
  ##
  虽然关于选课,蓝烟和靳骞都搜集了很多消息,但第一次上阵,还是低估了学校选课系统。
  好不容易点进通识公共课,蓝烟鼠标滑过,不小心点到了文学院开的“语言学概论”公共课,看起来就很枯燥。
  她正要取消,系统就404报错了,怎么都取消不了。
  等终于反应过来,能动了,蓝烟重新点进去,发现她看中的“热门课”,早就被一扫而空。
  靳骞没办法,除了笑她琴练多了手太快,只好默默退了热门,和她选下同一门。
  这门语言学通识课是文学院的曲华教授的,蓝烟向民乐团的小伙伴打听过,说曲教授为人正派,风趣幽默,是她们院的明星导师。
  但就是管得严,一节课都不能逃。
  算了,既然选都选了,那就认真上吧。
  语言学概论是文学院的基础主干课,就连她们本专业的学生上,也感觉艰涩乏味,一个脑袋都能变成两个大。
  讲给她们这群外行听,这位曲教授已经尽可能在降低难度、增加趣味性了,但还是昏昏欲睡一片人。
  蓝烟倒还好,她有法语语言学这门必修,听曲华讲的许多东西,语素、词汇、语法都有不少共通之处。
  也帮她跳出小圈子,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她的专业课。
  而且——
  能和靳骞重新坐回同一间教室听课,她一点都困倦不了。
  “诶,”她托着腮,用笔戳了一下身旁的靳骞,声音压的很低:“你怎么听的比我还入神。”
  “我反而觉得这门课更像理科多一些,法度严谨。”
  “……你可真是块学习的好材料。”
  “多谢夸奖。”
  这节课,曲华都在讲现代汉语这块。八大方言区的划分和典型代表,还点名请了底下各地的学生做示范。
  一时各种方言,南北交集,把班上听课的学生笑的不行。
  蓝烟的吴方言被曲华盖章认证过,说是纯真吴侬软语,咬字调值语法都很准确,软糯婉转。
  还非邀请她去语音实验室录一段,可以加平时分。
  蓝烟脸颊红红的,答应了。
  “我们班有没有会说客家方言的同学?”曲教授扫过教室里的学生,见到一片摇头,也笑了:“这个的确可能少。”
  “我的老师,也是我们学校图书馆前任副馆长,芦青原教授,原先是语言学的系主任。”
  大学老师为了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讲段子、抖包袱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曲华显然深谙此道,在幻灯片里放了一组老照片。
  黑白照片中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英姿勃发,是个第一眼就极出挑的标准帅哥。
  “……这摆到现在可以直接出道了吧。”
  教室里的女生很快都抬起了脸,小声嘀咕着:“这种极品老师,好羡慕以前的学姐们啊。”
  曲华心里很得意,笑眯眯继续道:“书里都说赵元任先生语言天赋绝顶,我还以为现实世界里很难遇到这种天才,直到认识我老师。”
  “就花了一年时间,从客家方言、粤语到吴方言,各个方言区的话他都能熟练掌握,并且轻松交流。”
  帅哥,而且还厉害。底下立马响起一片高高低低的赞叹。
  “芦老先生就住在学校的专家楼,他最喜欢和年轻人交流,有时候我也会带学生去拜访他,你们要有兴趣也可以和我说,带你们去见活生生的语言天才。”
  “……真是的。”
  蓝烟笑着喃喃,在课桌底下去握靳骞的手,“有这种变态的天赋,他不学小语种可惜了。”
  咦。
  四月天,蓝烟触到了他手心涔涔的冷汗。再去看,唇也抿的发白。
  “你……你认识这个人?”她试探地问他。
  芦青原,啊不对,靳骞的舅舅也姓芦。
  蓝烟心也砰砰乱跳,视线停在他下颌收紧的利落线条,什么也说不出。
  好久,他牵了牵唇,苍白勉强,蕴着一股她所不知的深重情感。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我的外公。”
  ……
  直到这节课下,蓝烟都没再听他说过话,只是牵着她沿着校园里最熟悉的路,漫无目的往前走。
  外公,那是多亲的人啊。何况,靳骞他……父母早逝,怎么会用“记错”这个词来形容外公。
  ”……蓝烟。”
  “嗯?”
  靳骞停下了,就在熙熙攘攘的食堂对面,一行樱花树底下。
  临近午饭,食堂旁边的大片空地上,社团招新、旧书回收、还有志愿者协会摆出的支教宣传易拉宝,吸引了许多学生,很热闹。
  “这里人很多。”
  他看着她,慢慢笑了。那笑容明净温暖,没有一丝阴郁,和刚刚的他完全不一样。
  “外院出了名的蓝烟女神,那么多人面前,我知道,你一向注意形象。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准哭——好不好?”
  故意在这个喧嚣,众目睽睽的地方,就是怕她掉眼泪。
  那要看你说什么了。
  蓝烟虽这样想,但还是点点头,嗯了声。
  他视线飘的很远,或许在哪株樱花树的枝梢,又或者在某个,真的很遥远的地方。
  “朵朵。”
  他温柔缥缈,喊了声她的小名,把她心神都喊的陷下去一方。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这是个很美的故事。就是可惜,结局不太好。”


第50章 外婆
  他的声音安静平淡, 听不出太多悲伤,讲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
  “我记得第一天到越州, 舅舅带我出去吃饭, 大概是个夏天的傍晚, 有很多爸爸妈妈带着小朋友出来散步。”
  他半拥着她,拭着她脸上的水光:“有个小姑娘跑到我前面, 咿咿呀呀唱着儿歌,还回头笑眯眯看着我, 她爸爸可能觉得冒犯了我,忙不迭的道歉。”
  “那支儿歌我到现在还记得, 还蛮好听。”
  他笑了笑, 轻轻缓缓吟唱般哼起来:“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那次, 我也像这样淌了满脸的泪。但之后, 我就再也没哭过了。所以, 你也不用为我哭了,好不好。”
  蓝烟含着泪, 咬着唇拼命点头。
  风吹过,有片细小的樱花瓣落在她发心,映着少女雪白凝润的脸颊, 美好的不像话。他想替她拂开的,但看了很久,总是舍不得动。
  “我记得, ”她吸了吸鼻子,忽的轻轻说:“……我能记得的,靳骞。”
  不是你以为的风过无痕,自我感动,从来都不是。
  “为了写那封明信片,我还被我爸说了。”
  侧脸贴在他心口,她依赖地蹭了蹭:“……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顶什么用?要是我真有心,不如把压岁钱都拿出来点是正经。”
  “我非不信,觉得他庸俗。可等了好久,这封明信片也就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蓝乔还笑话我,人家说不定当废纸□□,处理掉了。”
  蓝烟眼波潋滟,抬起脸望着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害怕,胆怯,逃避过去。
  靳赋和芦安风离开以后,舅舅带他到越州生活,靳骞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从小长大,曾经眷恋的地方。
  没去看过他们语气激动,描绘的雪峰金阳,天光乍现。
  连那位总是惦念他的初中老师,他都没敢去探望一眼,当然也包括写明信片给他的善意陌生人。
  仿佛就此,便可以切断所有的过往。
  他回视着她,刚动了动唇,还没说就被她抢了先:“要是你早点理我,说不定我们早就……早就勾搭上了。”
  那是挺可惜的。
  他俯身吹开了那片樱花,日光昭昭,人流如潮,温热的唇就从她的侧脸一触而过。
  蜻蜓点水,柔软的触感又很真实。
  “蓝烟,”他按着她的肩,顿了顿,迟疑又隐隐期待:“……你陪我去见见他吧。”
  “舅舅总是不肯提他,可我妈妈在时,我知道她很……依恋他。”
  蓝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别说是见他……”
  她低头去看一地的樱花瓣,眼泪悄悄大颗大颗,落在雪白的鞋尖上,“只要你想,哪里我都会陪你去的。”
  寒江沃野,雪山春晓,她什么都不怕。
  虽然当时还好,但那天过后,蓝烟一连失眠了三个晚上。
  中宵时分,舍友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的翻身,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
  手机屏幕荧荧的光,刺的眼睛不太舒服。微博、人人校园、微信朋友圈的小红点,都被她刷没了,还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每晚睡前,她都忍不住去重温关于那场地震的新闻纪录片,然后看到……泪流满面。
  那些沉重的情感,就像一张密密实实的网,罩住人心里最酸软的一块,透不过气来。
  靳骞虽然说的轻松淡然,但蓝烟仔细回想,隐隐约约,真的想起了很多。
  《2012》的电影,天崩地裂的3D场景,她当时震撼极了,他却……默默面色苍白了好久。
  他还一直很厌烦班里那群男生,故意晃他的课桌玩。
  深夜是人情绪最容易失衡的时候,越想越难过,蓝烟躺在枕上闭了闭眼,冰凉凉一片。
  这时,手机屏幕的光点亮了。
  不是新闻推送,而是一条新微信。
  靳骞问她:“你是不是还没睡?”
  “……你又知道了。”
  “赶紧去睡,少胡思乱想。”
  蓝烟是那种存了心事,就必然会失眠的人,靳骞一向知道。
  他没办法,默默敲出一行字,又感觉太矫情到不像自己,删掉重新编辑。
  折腾了好几遍,最后告诉她:“蓝烟,我从来不觉得我成绩好,是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多少,而是——”
  “我太清楚自己没有了什么,所以只好更坚定自己想要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理想、爱情,甚至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人世间这些美好的东西,都是他继续生活的意义。
  有些事很难忘记,不代表他心里不通透。
  她回:“我知道。我就是很……心疼你。”
  这么肉麻的话,当面她是绝对不敢说的。
  “我明天八点的早课,数分。”
  “?”蓝烟一头雾水。
  “我挺困的,但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
  一周以后。
  春风和煦的周三午后,他们去到了明大老校区,倚山绿植环抱的老专家楼。
  能住到这里的,都是学究大牛、业界精英之流,足以体现其学术地位了。
  曲华教授带着四五个学生,手里还提了一筐新鲜的时蔬,熟门熟路,仿佛是每周例行来拜访老师的。
  “你们看这儿环境好吧,”老旧的小区楼道狭窄,上下只能两人并肩通行,曲华边笑边说:“上次暑假我来,差点要被蚊子抬走喽!你们夏天要到老校区,尤其是女生,一定要多喷点驱蚊水。”
  “老师您发现,这点我们一定记住!”
  芦青原家住在三楼,听见楼道里人声语响,那扇门的锁也在从里“咔哒”转开。
  靳骞低下头,默默攥住了她的手,她很快,也反握住他。
  ——即便外公只是出现在妈妈的叙述里一个缥缈的身影,他也渴慕这最后一丝,和妈妈有关的温暖。
  人都是感情动物,没办法。
  他们已经站到门前了,那锁仍久开不成,从门后远远传出来一个清亮婉转的女声:“是曲华吗?来啦。”
  “师母,是我。”
  开门的是个肤白唇红,柳叶细眉淡淡,让人看不出年纪的美妇。
  “快请进——”
  那妇人一笑,颊边还有对小酒窝:“都是若若,在那踮着脚尖开门锁,我还以为是她瞎玩呢,让你们久等了。”
  蓝烟一边换鞋,心头乱跳。这……这难道就是靳骞外公后娶的妻子,我的天,也太年轻了吧。
  “不碍事不碍事!”
  曲华看起来极喜欢那个叫“若若”的小姑娘,声音都柔了很多:“若若,还记不记得我啦?”
  “不认识!”
  “若若,不许胡闹。”那美妇斥了她一句。
  小姑娘水润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不理会曲华,反而一把抱住了靳骞,甜脆笑着:“哥哥!”
  众人都一愣。
  蓝烟吓的不轻,转过脸去瞥他的神色。
  “——你个小丫头!”
  由阳台慢慢踱过来一道温和慈爱的声音:“告诉外公,你这次又逮着哪家漂亮小伙子,胡乱喊哥哥了?”
  “老师!”
  “芦教授。”
  “好好,你们好,欢迎大家。”
  芦青原含笑点点头,又低手去招呼外孙女:“若若,你还不过来。”
  要说这位芦教授近七十的人了,居然仍然能担得起“帅哥”二字。
  芦青原身形精瘦高挑,戴了副斯文的无框眼镜,倒掩住了眼角纹路,远远瞧过去,还是个剑眉星目的俊俏中年男人。
  尤其是他和小外孙女讲话时,那种呵护宠溺的语气,让同行的女生心里直冒粉红泡泡。
  蓝烟却越听心越凉。
  “若若乖,你去房间里玩吧。”
  芦青原一拧小姑娘的脸,含笑去打量那位被强抱了的少年,到底长成什么样,能让自家外孙女这样。
  ……四目相对,他全身血液刹时都似凝住了。
  这双乌沉沉的温柔眼,还有鼻梁也像,这、这少年……
  他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芦青原转脸去看爱妻,妻子的目光比他更惊疑不定。
  “老师,你认识这学生啊?”
  屋里的气氛一下诡异起来,作为召集人的曲华,忍不住只好硬着头皮接腔。
  “你……”芦青原牙关紧咬:“同学,你姓什么?”
  靳骞淡淡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我姓靳,靳骞。”
  这就是了。芦青原的脸色一个瞬间惨白下来,安风,安风的……丈夫不就姓靳。
  这位享誉文学院的老教授极罕见的完全失态,颤着手让爱徒先把其余学生领回去,他下次来赔礼。
  偌大的客厅人影寥落,见芦青原盯着蓝烟,靳骞说:“她不走,她和我一起。”
  “好好,不走。”
  芦青原不禁重新细细端详眼前的少年,从眉眼到轮廓,真的像极了,一时慈爱之情也涌上心头,他语气不稳:“你……你都这么大啦,靳骞,还考上了明大,真是好样的。”
  “你快坐,今晚留下吃饭吧。我马上喊阿姨去买菜,晚上我亲自烧顿好菜!”
  他搓了搓手,越发喜上眉梢:“安风呢?是不是她喊你来的,我还以为她永远不肯见我了呢——”
  蓝烟耳鸣似的,听见“嗡”的一声响。
  ……安风呢。
  喉咙里像藏了把刀,咽一咽都会痛。芦青原对若若有多呵护宠爱,落在她眼里,就有多刺目嘲讽。
  “……不是她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昏了头。”
  靳骞露出的小臂线条绷的死紧,几乎能看到筋脉贲起,一字一句,声音里淬了冰:“芦教授,但有一点你没说错。”
  “她永永远远,都不会肯见你了。”
  说完,他不管不顾,拉着蓝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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