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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觉得这个端木柔看起来怪怪的……也许是因为端木柔不是她的粉丝的缘故？
　　程若芷悄咪咪地点开叶涵菱和姬无霜头上方的空白处光幕，鸡肋的金手指还能看到数据，“叶XX，粉丝值30万”“姬XX，粉丝值60万”。
　　如此说来，叶涵菱是炼虚中期修为，跟现在程若芷修为相当嘛！咦？看来当初叶涵菱她当初在绮罗宗也是隐藏了修为的。
　　端木柔的上方没有金光，也没有空白光幕可以点。
　　可是端木柔却自称很喜欢程若芷的美食，“我就说了句，傲天，山下的食物很香，好像是那个程若芷在做灵食。也许……你的厨艺确实不如程若芷……他就发了怒，打我……还，还……”
　　她脱下肩上披着的薄纱，请求姬无霜、叶涵菱和程若芷给她上药，一边抽泣着，“他好狠的心……竟然就直接拿剑劈我，要不是柳姐姐，我现在就没法活着见你们了……”
　　“水映月她们几人走的时候，你怎么没跟她们一起啊？”程若芷怀疑地问道。
　　“我……我跟水映月她们的关系都不是很好。一时间鬼迷心窍，我就留在史傲天身边。”端木柔哭得更伤心了，“我看柳姐姐也留下来了。柳姐姐向来修为高，我想着跟在柳姐姐身边，总是安全的。”
　　柳姐姐说的是史傲天红颜知己中修为最高的那位，柳梦绵——合体期修士。
　　“是啊。柳姐姐为人最是公正。”姬无霜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接着给端木柔涂药。
　　程若芷在旁边看着端木柔的伤口，但是并没有近身给端木柔涂药的意思。
　　叶涵菱也抱着肩，在旁边看着，还嘀咕，“从前各种拈酸吃醋，但凡史傲天对谁亲热一点，就各种找对方的茬子。除了柳梦绵那个合体期修士，你不敢欺负，其他人都被你整过的吧？之前给姬姐姐找了不少麻烦。说起来，也就姬姐姐能够包容你了！现在悔恨了吧？活该！瞧瞧这伤口，啧啧……”
　　确实伤痕累累，其中有道剑痕极深，几乎看到白骨，上面还有丝丝黑气萦绕。
　　这种伤口，一般的伤药没效果。非得用渡厄丹这种能够祛除魔气的伤药涂抹才有效果。
　　姬无霜一边涂药，一边叹气，“从前你跟水映月最不对付。结果呢，看到你受伤，还不是第一时间将这种极为难得的渡厄丹给我，说要给你涂抹？”
　　端木柔突然停止哭泣，柔美的脸上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亮光来，“连芳菲、冷竹染、水映月她们三个，不一起来看看我吗？”
　　涂上伤药后，黑色魔气肉眼可见地消失了。伤口也渐渐恢复。
　　姬无霜给她重新披上披肩，点了点端木柔的额头，“你呀。平时总跟她们过不去。现在，想要和好，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等解决掉史傲天，我们姐妹几人再好好叙旧吧。”
　　“哦……这么说来，我肯定是近不了她们三人的身边了。”端木柔扬起一抹绚丽的笑容，“那真是太可惜了……算了，能一次解决你和程若芷，我也是赚了……”
　　“不好！”程若芷虽然戒备，也第一时间架起了防护法阵。
　　但是奈何，这是一个炼虚期修士的自爆。威力堪比合体期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甚至可能相当于大乘期修士的攻击了。
　　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帐篷砰地一声炸开。帐篷下方的山石被炸出了一个数十米深的大坑，山石崩裂，碎石满天飞。
　　若不是因为帐篷内本身有六阶的防护法阵，这场爆炸下来，只怕半座山都没了。
　　程若芷在晕过去之前想到：不知道加固过的锅身，能不能承受住这种程度的攻击呢。说是能抵御三次合体期及以下的攻击，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第69章　沧云界洛家
　　【系统提示：亲爱的；　正所谓否极泰来。你的粉丝值达到10亿；　现在你已经是合体期修士啦！】
　　程若芷头痛欲裂。感受到口中还有灵药的味道，而经脉中药力与灵力交替流转，修复着身体。
　　她睁开眼。一个崭新的帐篷，头顶是程家曾经的族徽。
　　一个泪眼婆娑的年轻男修一边抹着泪；　一边掐着她的脉搏，“怎么还不醒！呜呜，难道程家真的又要只剩我一个了吗？好不容易这个堂姐换了个壳子，看起来不那么讨厌了……”
　　“哎？堂姐？你醒了！”程若谷立刻擦干眼泪；　扶起程若芷。“都怪我不好。干嘛那么君子地守在门外，那个端木柔真是太狡诈了！！！”
　　“姬无霜和叶涵菱呢？”程若芷又吐出一口血，慌得程若谷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血迹。
　　“不知道。”程若谷声音闷闷的。
　　却听得帐篷外一阵喧哗；　“程道友醒了吗？让我进去！叶涵菱她快不行了，说要见程道友最后一面！求求你……”是姬无霜的声音。
　　程若芷大惊失色。
　　不顾程若谷的阻拦；　踉踉跄跄地便朝帐篷门口跑去。
　　程若谷怕伤到她；　不敢狠命阻拦，只好扶着她去门口。
　　“姬无霜；　说到底；　我家堂姐还不是受你牵连？！否则哪里来的无妄之灾！”程若谷对着姬无霜大声喝道；　看到姬无霜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　血人一般；　到底缓下声来；　“我家堂姐差点没命；　你还想让她受累？！”
　　“可是……叶涵菱她不肯见我……说只肯最后再见程道友一面……”姬无霜面带凄怆；　全然不是以往的坚韧表情。
　　“让我去吧！”程若芷心有戚戚然，不敢相信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竟然快要油尽灯枯。
　　听闻程若谷扶着程若芷进来，叶涵菱并不意外。
　　她扭过始终面向墙壁的头，对程若芷与程若谷笑了笑。
　　程若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脸……”
　　“所以我才不想让无霜姐姐看到我这副样子。”叶涵菱又笑了笑，“我记得凡间有个司夫人的故事。说是临终前，容颜损毁，却始终不肯让那个帝王看到她的容颜，只让那帝王记得她曾经的美貌。于是那向来薄情的帝王，反倒记了她一辈子。”
　　程若芷只记得是汉武帝和李夫人有这个故事。大概这个司夫人，便是修仙平行位面里的“李夫人”了。
　　“你难道……”喜欢姬无霜？程若芷心中一惊。
　　叶涵菱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在咯血。
　　程若芷连连给她服用丹药，亦是无用。油尽灯枯，如今有力气跟他俩说话，大约只是回光返照了。
　　叶涵菱的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上也被染红了血迹。
　　“你……是替姬无霜挡了冲击是吗？”程若芷昏迷之前，似乎隐约看到叶涵菱抱着姬无霜了。
　　那自爆的攻击点主要就是在姬无霜和程若芷身上。
　　叶涵菱若是躲闪及时，未必不能保全一条性命。
　　都是炼虚期修士，都有身外化身之法。实在不行，拼着肉身毁损，只要婴灵能够逃脱，未必不能保全一条性命。
　　看着架势，叶涵菱自然是肉身与元神都护着姬无霜了。否则端木柔的自爆之下，若叶涵菱只牺牲肉身，想来也是无法护住姬无霜性命的了。
　　“程道友，我在绮罗宗的时候就在想，难得有个不被史傲天表面给骗了的小师妹，于是跟你很是投契。最近才知道，原来你是程家的子孙，原来你们程家是被史傲天给害得灭族了。所以，你肯定会向史傲天报仇的。”
　　“你报仇的时候，别忘了替我多刺史傲天一剑！是他害得姬姐姐那么不开心，是他骗了姬姐姐的感情！”叶涵菱吐血不断，“还有，如果姬姐姐问你，端木柔自爆时场景，你一定要说，是我恰好被伤得最厉害。我并没有要牺牲自己救姬姐姐！”
　　叶涵菱握着程若芷的手，眼神里全是期盼，“答应我好吗？永远不要让姬姐姐觉得内疚，觉得我是为她而死的……”
　　程若芷抿着嘴，撇过脸去。
　　程若谷在一旁泣不成声，“你怎么这么傻？救了人还不让人家感激你？！”
　　“答应我……”叶涵菱的手渐渐滑落。
　　程若芷连忙又给她服了一颗丹药，只是再无力回天。
　　“我答应你！就说生死有命。你并不是为了救姬无霜，只是恰好……”程若芷只觉得叶涵菱的手滑落了。
　　叶涵菱最后对她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随后，叶涵菱的身子化成点点星光，消逝飘散在空气中——这种情况，说明肉身与神魂尽皆消散了。而且神魂，是这之前，就已经消亡了。
　　程若芷只觉得脸上一阵湿漉漉的。用手一擦，才发现，那是眼泪。
　　“怎么这么傻。”程若芷擦干眼泪，看到程若谷在那里嚎啕大哭。
　　“我恨史傲天！”程若谷猛地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剑，提溜着飞一般地跑出帐篷。
　　程若芷现在还受着重伤。她拖着重伤的身躯，追赶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帐篷门口。
　　姬无霜扶起了她。
　　帐篷有法阵。程若芷知道，姬无霜听不到帐篷里的声音。
　　“拦住我堂弟！他想去山上找史傲天！”程若芷挣脱姬无霜的手臂，试图继续追赶。
　　虽然知道修真界人命如草芥，可是她其实并未见过多少生死。
　　连原身所说的报仇，也只是听说。因为原身记忆残缺的缘故，她始终做不到感同身受。
　　可是，现在叶涵菱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这种悲痛而又无处发泄的感觉，让人觉得绝望而悲凉。
　　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认识的人再去送死？
　　她往前追赶了几步，却看到脸色发青的程若谷飞奔了回来。
　　他拦腰抱起程若芷往程家的帐篷赶，“堂姐，你在帐篷里先不要出来。那个该死的洛家家主来了！”
　　洛家？
　　是那个原本沧云界第二食修世家、如今是第一食修世家的洛家？
　　是那个据说在程家灭门中出了力的洛家？


第70章　一场鸿门宴
　　程若芷被程若谷关在程家的帐篷里。
　　程若谷则被程若芷拉着，出不了门。
　　姬无霜浑身是血地坐在程家的帐篷中；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
　　修真之人的耳力都极佳；　他们三人修为都不算差；　用神识偷听别人说话；　毫不吃力。
　　何况；　说话之人毫不遮掩；　在空旷之处大声说话，一副只恨别人听不到的样子；　“听说诸位在围剿魔修史傲天？敝人不才，听闻此信，率家中众人前来助力。”
　　程若谷牙齿咬得咯咯响；　从牙缝里蹦出来声音，“这老贼也敢？道貌岸然！”
　　按照程若谷的描述；　此人正是原沧云界第二食修世家洛家的家主，洛景天。
　　史傲天并不是一下子就搞掉程家的。先是史傲天的厨艺扬名沧云界；　挑衅程家，让世人觉得程家的厨艺不过如此。随后；　联合洛家搞掉了程家向高阶修士售卖灵食的渠道。
　　渐渐地；　高阶修士们对程家的感官变差，很多原本程家的高阶修士供奉、长老纷纷离去。
　　沧溟宗的楼掌门与天儒宗的萧宗主，则公开说不再光顾程家的食肆、食楼。
　　程家的食修生意一落千丈。
　　洛家趁机在背地里收购了程家的各种食肆酒楼；　转为将部分食肆酒楼赠给了出计谋出力的史傲天。
　　洛家此后；　就暗地里一直表现得以史傲天唯马首是瞻的样子；　甚至还送了好几个族中好颜色的庶女；　要给史傲天当妾室。
　　史傲天没有收下当妾室，只收下来当丫鬟通房。那洛家也不恼。
　　“若是我们程家，决不会做出这种卖女求荣的事情来。”程若谷讲完，冷哼了一声，“这洛景天真是好大的脸！这次前来，明着是讨伐史傲天，实则为的必然是为史傲天开路，寻得一线生机罢了。堂姐，你现在重伤未愈，且不要出去。”
　　也许是怕程若芷出去乱跑，程若谷便守在程若芷身旁看着她打坐吐纳，修复经脉。
　　姬无霜则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手上的一片叶子状玉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有人在程家的帐篷前叩门问候。原来是八美之一的水映月。
　　程若谷犹豫了下，放了水映月进帐篷。
　　谁知水映月竟然是来向姬无霜辞行的。
　　“姬姐姐，我要离开这里回家族了。抱歉。”水映月叹了口气，“洛家与我们水家是世交。洛叔父带来了我爹娘的讯息，希望我早日回去。洛叔父说，他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程若芷与程若谷对视了一眼，都暗叫不妙。水映月一走，那坐镇的大乘期修士自然也会跟着离开。
　　虽然那大乘期修士此前也未直接插手两方对垒的事情，但至少让史傲天那一方很是忌惮，龟缩在山顶不敢下来。
　　“水妹妹路上小心。”姬无霜抬起头来，声音嘶哑，然后又低着头看手中叶子形状的玉佩。
　　“姬姐姐节哀。”水映月咬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到底什么都没说。道了声告辞，便真的离开了。
　　随着水映月和她护卫们的离开，落稷山上明显变得浮躁起来。
　　程若芷想到《傲天仙途》上所说，说程若芷几次刺杀史傲天都失败了。莫非这次，众人这般围堵之下，还是会让史傲天逃脱？
　　“宿主，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合体期修士啦。”012系统感知到程若芷的沮丧，赶紧安慰道，“你看，你再努努力，没准很快就到大乘期或者渡劫期了，到时候干掉那个史傲天，还不是易如反掌？”
　　“要不，现在还是先撤？”012系统分析道，“我听程家这个小堂弟分析，这洛家家主来者不善。我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程若谷也是同样的意思，难得找到了程家的另一血脉——虽然换了壳子，性格也变了很多。他不想再尝试失去亲人的感受。
　　尤其是现场刚刚目睹了一场重大伤亡。若不是程若芷防御得好，只怕现在也是一场云烟随风而逝了。
　　程若芷看着魂不守舍的姬无霜，想了想，也觉得暂时退避比较好。
　　先不说其他的，只外面那个老奸巨猾、没脸没皮的洛家家主，就够他们几人喝一壶的了。
　　谁知，程若芷等人想要暂避锋芒，有人却是不让了。
　　收了帐篷、准备离开的三人，被洛景天给拦住了。
　　“家姐受了重伤，需要休养。麻烦洛家主让个道，晚辈感激不尽。”程若谷语气温顺，脸上却一副“滚犊子、你这个贱人”的表情。
　　洛景天一点都未被激怒，仍旧笑嘻嘻地，“程贤侄，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好歹一起吃顿便饭？说起来，我那弟妹膝下的一对子女，对你这个表哥想念的紧啊！若是知道见着程贤侄，连顿饭也没让你吃上，不知会怎么闹腾。说不得，还会生个病……你知道，小孩子，总是娇气些的……”
　　程若谷握紧拳头——这是□□裸的威胁了！
　　先前他告诉过程若芷，程家外嫁的女子，也大多被一一杀害了——有些是以病故的理由。
　　程若谷的姑姑，便是嫁到了洛家，为洛家家主的亲弟弟，生了一双儿女。姑姑死了，表弟表妹却还懵懂地活着。
　　宴无好宴，却是不得不去。
　　程若谷担忧地看着姬无霜和程若芷。
　　两人虽然看起来伤已经好多了，可是情绪真的非常低落。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在拼命打赏，安慰着程若芷。
　　【主播抱抱，摸摸哒。鲜花＋9999】
　　【打死那个史傲天，所有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花花送主播，主播别难过了】
　　程若芷勉强露出笑容，谢过直播间的观众。
　　可是看向洛家家主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第71章　洛景天恼怒
　　程家以药膳闻名沧云界，而洛家则善汤羹。
　　只是程家的药膳效果极好、补灵益身甚至胜过丹药；　只是味道却是不佳；而洛家则是汤羹味美、效果比不上丹药。
　　两家是世交；　多有交集；　互相联姻本是常事。程家并非小家族；　顷刻间使其家破人亡并非易事。
　　所以；　程家的仇人并不是只史傲天一个人。
　　程若芷突然意识到：要想完成报仇任务；　很可能必须要干掉的，不仅是史傲天——还有目前站在这里的洛家家主；　以及程若谷提到的沧溟宗楼掌门、天儒宗萧宗主，等等。
　　*
　　在洛家家主洛景天的张罗下，搭建的豪华的洛家帐篷中；　一场歌舞升平的晚宴开始了。
　　丝竹之音绵绵、舞蹈折腰柔曼、菜肴精致美观。
　　尤其是洛家闻名的汤羹——金玉松茸鸡汤、白玉鱼唇汤、紫晶飞龙脯、翡翠狍子脊、金蟾玉鲍汤，看起来端是味美极致。
　　可惜在场的；　却无人赏识。
　　两位史傲天的前红颜知己皱着眉头。护卫她们的属下或家臣，均是面无表情地端坐着。
　　姬无霜发着呆；　仍旧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叶子形状玉佩。
　　程若谷则不屑地看着面前的汤羹，不仅自己不吃；　还不让程若芷吃。
　　他怂恿者程若芷拿出修真版自动火锅来。
　　程若芷炼制的这款修真版自动火锅；　放入灵石后，可以自动调节火系阵法的温度；并且颇为创新地加入了芥子石，即火锅本身自带一个储物空间。可以同时容纳一立方米左右的肉块、蔬菜、调料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