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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很多，他想着看在自己这老战友的面子上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他低估了莫姗姗，也低估了一个即将作为母亲的女人对自己孩子的看重。

　　　　并且，他的确只单方面的考虑到了他们自己，而把受害者的心情忽略了。

　　　　关老爷子现在真心觉得自己吃了三斤黄连，苦的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而且他也想到了那句经典的话——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呢？

　　　　莫姗姗也只能说这么几句，再多的就不能再说了，要不然真把这老爷子给说恼了，两家可就破裂了，她嫁到莫垣家来，可不是为了搞破坏的。

　　　　殊不知，在莫爷爷和莫奶奶看来，莫姗姗这两句话是真说到了他们心坎里去，莫奶奶原先还担心莫姗姗会顾忌着他们家原谅关凌而让自己受委屈呢，还好她没有那么做。不过二老还是认为她太善良，一定是为了给他们面子才没有落老关的面子。

　　　　莫名给发了善良卡的莫姗姗：“……”

　　　　莫爷爷看着浑身都不自在的关老爷子，感叹道：“老关啊，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当初小四跟你孙女连见都没见上一面，所以也没能及时断了她的念想，才险些让小关铸成大错。”

　　　　莫爷爷这话看似替关凌开脱，但实实在在是落井下石，关凌听后浑身都凉了，让她更害怕的是，她爷爷关老爷子也觉得莫爷爷说的对。

　　　　“这事儿，是关凌做的不厚道。”关老爷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面色复杂的看向莫姗姗，道：“道歉也弥补不了什么，我现在只庆幸，你平安无事。”不然，他怕是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看到她孙女了。

　　　　莫家人，终究是留了手。

　　　　他真的，老了啊——

　【015】气质

　　　　关凌魂不守舍的跟着爷爷出了军区大院，关老爷子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游魂似的好似没有听到，关老爷子也不再说了，让她好好醒一醒。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关凌问自己。

　　　　一见钟情也有错吗？她又问。

　　　　都没错，错的只是她因为一己私欲对她一见钟情喜欢上的男人的妻子造成了伤害。

　　　　早在一年前关凌就从母亲手里看到过莫垣的照片，当时她并未在意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外观上或许比较出众，但她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她在高中时就已经看到无数形形色色的男女，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在她看来着实无趣，所以她对婚姻无感，相亲，不过是父母想要安心罢了。

　　　　那一天，似乎是命运的安排，她遇上了照片上出众的男人，他比照片上的更加迷人，饶是她自认对男人不会有特别的好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是怦然心动了。

　　　　她和她的同学们故意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她故意选择了大冒险，想要近距离与那个男人接触，后来发生的……让她时至今日都不曾遗忘。

　　　　当时莫垣的身边已经有女朋友，她和她的同学们拙劣的小游戏被她点破，莫姗姗并没有生气，说出的话却像是给她们扇了一个耳光，赤果果的。那时候，她是羞愧的，因为在见到莫垣的时候，她真的没在意他身边不起眼的女人。

　　　　后来……

　　　　后来她好似着了魔，回去后总忘不了男人干脆利落的身手，冷漠的表情，帅气的脸庞……她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没法忘记，她的室友们也一直在她的耳畔念叨莫垣身边那容貌平凡的女人，说她跟莫垣站在一起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莫垣才是那朵鲜花。对于室友们的吐槽，她并没有参与，可她的心里却是极为赞同，至后来她在小时候的玩伴手机里看到莫垣和莫姗姗的婚礼现场，嫉妒发酵，她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已然扭曲。

　　　　说是冲动也好，无意也罢，她怀着激动又恐惧的心情暗中推了一把手，她没想过真伤莫姗姗，只是不想她过的那么舒心而已。

　　　　有句话叫做“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正是关凌的写照。

　　　　莫姗姗着实是……实力躺枪。

　　　　知道真相的莫姗姗觉得自己堪比窦娥，她简直要冤死了好么，她不就跟莫垣结了个婚，你他玛的喜欢莫垣去找他啊，拐弯抹角找上我有卵用？以为把我挤下去就能成为正室了？别逗，想成为正室还得看莫垣怎么想好么。

　　　　“现在的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极端？”莫奶奶也是叹气不已，这“一个个”中自然还包括林苗苗。

　　　　莫姗姗也想感叹来着，她也真是低估了莫垣的魅力，只让人见上一面都能让人疯狂爱上，还剑走偏锋生出歪心思，这些人念书时肯定没有好好上，还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怎么连基础的法律知识都不懂？

　　　　“姗姗你放心啊，小四回来奶奶一定好好说他。”莫奶奶现在就担心莫姗姗因为这件事对她孙子失去信心，所以在她出声前主动包揽了教育孙子的活儿。

　　　　闻言莫姗姗才叫哭笑不得，她倒是理智：“奶奶，这又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太优秀了一些而已。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以后还是让小四待部队别出去得了。”莫奶奶愤愤道。

　　　　在部队也不见得安全，她知道隔壁女子部队就不少莫垣粉，说来说去，还是怪莫垣太优秀，怎么自己眼光就那么好呢？莫姗姗自恋的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话说回来，莫垣和莫深那么高的相似度，出门时她几乎没遇到过莫深粉丝认错的情况，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长相不是区分两人的最佳方式？

　　　　“小时候他们兄弟俩是经常被人认错，长大后就好分辨了。”莫奶奶给她解释，“小三脾气暴躁还很叛逆，见谁都摆着张臭脸，好像我们都欠他几千万；小四以前不喜欢说话，人也冷漠些，后来接触的多了，还有在特种部队那两年经历了太多，离开特种部队后他笑容多了很多。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身上铁血气质掩盖都掩盖不了，后来发生了些事，他也慢慢的学会了掩藏，但就算这样，小四的气质也比小三好太多，不管是谁，看一眼都不会认错的。”

　　　　可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平面上的照片就不好区分了，尤其当莫垣卸下在部队时的长官冷面，变成一个普通的男人，照片的确很好模糊化两人。

　　　　……

　　　　这一天，莫垣到很晚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莫姗姗都已经睡了一觉。

　　　　对于把她吵醒一事莫垣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明明他都没发出任何动静，而且是在楼下洗了澡，这才开门呢，她就醒了。

　　　　“又在楼下洗澡了？有没有吵到爷爷奶奶？”莫姗姗眯着眼睛，声音里还透着睡意。

　　　　“我下次会记得洗了澡再回来。”莫垣颇为心累的上了床。

　　　　莫姗姗顺势滚到他怀里，说了句：“你下次早点回来不就好了。”

　　　　……也对。今天是因为有事处理，才弄到这么晚。

　　　　莫姗姗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白天上门的关家爷孙俩，遂跟莫垣提了句：“关老爷子和他孙女今天来家里跟我道歉了。”

　　　　对这件事莫垣并不意外，如果关老爷子和关凌不亲自道歉，他还会意外一下，不过意外之后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算他们识相，要知道，他纯粹是因为自家爷爷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才没有直接动手，不然关凌的下场不会比那些记者好到哪去。

　　　　关凌应该庆幸，她有个好爷爷。

　　　　“关凌是个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莫垣危险的眯了眯眼，却极好的控制住了情绪，没将这情绪传递给莫姗姗。

　　　　而莫姗姗……她说完之后就睡着了。

　　　　还是那句话，有莫垣在身边的时候，她就感觉养了只藏獒在身边，安全感十足，所以入睡毫无压力。

　　　　如果莫垣知道在她的心里自己是藏獒形象，估计又会郁闷一小会儿——藏獒有他体贴吗？

　【016】出游

　　　　趁着降温前，莫垣带着他几个不值班的部下组织了一次小型秋游活动。

　　　　自然，这秋游跟在学校时那会儿的秋游不一样，跑的远了些老师还会吼。

　　　　他们的目的地是宁城三大郊区之一的燕林区，他们去的是一个园林，主要目的为摘柿子，秋天柿子正好。

　　　　共去的足有十四人，正经结婚的只有莫垣，底下那些人大多是光棍，倒是有两个有女朋友，其中之一是穆拉迪力，他的女朋友是郑颖芝，今天跟莫姗姗是男人团中唯二的女性；另一个有女朋友的是鞠俊昊，他女朋友才交上的，是个空姐。

　　　　“菲菲今天飞泰国，不然就让她一起来了。”鞠俊昊对于女友不在身边，没法让兄弟们羡慕嫉妒有点遗憾。

　　　　“下次把时间安排好，再出来就是了。”莫姗姗笑道。

　　　　就是不知道鞠俊昊和他女朋友交往时间能不能到下一次活动了……不是莫姗姗看不起鞠俊昊和他女朋友，而是莫垣告诉她，在他们部队有不少人的女朋友都是空姐，因为部队管理严格，也不可能每天到外面去，接触一些女孩，但他们能上飞机，接触最多的女性团体反而是空姐。

　　　　此外，大部分空姐都兼职做一些代购生意，莫姗姗也是从莫垣口中才知晓，这个时候代购已经挺火热了。有男朋友在机场部队，有时候“货”多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被查。所以是否是真爱先撇一边，有个机场的男友真的省了很多事。

　　　　然而，空姐们对兵哥满意，兵哥每天见到的空姐也多，说不定偶然就遇到一个更喜欢的了呢？因此，在他们那谈恋爱率跟分手率一样高。

　　　　出来玩嘛，莫姗姗自然不会说一些扫兴的话。

　　　　偏偏还是有不识趣的人补充了一句：“小鞠你可要小心了，菲菲飞全世界，多得是接触帅哥美男的机会哦。”她这句话是俏皮的开玩笑语气，按理说，开开小玩笑无伤大雅才是，但是听进耳朵里却怎么都不舒服。

　　　　鞠俊昊长相一般，丢进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钟菲菲能飞国际线，长得自然不差，是个标准的身高腿长的大美女，同鞠俊昊站一起，鞠俊昊连做背景的资格都没，比莫姗姗和莫垣这种颜值不在一个档次但好歹气质上登对的夸张多了。

　　　　因此鞠俊昊虽然交了这么大美女女朋友，心里多少有那么些自卑，不过他藏得深，不容易被察觉罢了。如今郑颖芝就那么明晃晃的把他挡着布帘扯开，让他好是尴尬。

　　　　莫姗姗看出了鞠俊昊的尴尬，但因为郑颖芝是穆拉迪力的女朋友，穆拉迪力也是连长，所以级别还是压在鞠俊昊头上的，因此哪怕他再不高兴，也不会甩脸色给郑颖芝看。

　　　　“小鞠，给我去找个大篮子来，一会儿收获了我给你打包带回去。”莫姗姗化解尴尬。

　　　　“行嘞，嫂子我这就去。”比起郑颖芝这位“嫂子”，鞠俊昊他们一行人显然更待见莫姗姗，先前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可不是白混的。

　　　　鞠俊昊风一般飞走了，郑颖芝摸了摸鼻子，略尴尬的小声说：“我是不是开玩笑过头了？”

　　　　得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莫姗姗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姗姗。”郑颖芝还想说话，莫垣已经走了过来。

　　　　去摘柿子是要付钱的，按人头算，不过因为他们之中有个大肚婆，还是个看着随时可能生的大肚婆，园林管理人员就给她减了票。并且还叮嘱莫垣孕妇不宜多吃柿子，莫垣还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莫姗姗丈夫的，管理员就笑呵呵的说你们俩最有夫妻相，着实将莫垣给取乐了。

　　　　“好啦？”莫姗姗笑吟吟的挎上他的胳膊。

　　　　“嗯，这边空气好，可以多走走，累了我们就休息。”莫垣好似没看到郑颖芝，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莫姗姗身上，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她一个人。

　　　　这让旁边活生生的大活人郑颖芝有些微妙的尴尬，她知道之前跟穆拉迪力交往是自己不厚道，可是她在他们的订婚宴上看到穆拉迪力，主动追求他有错吗？没人规定她不能追求穆拉迪力，也没人规定她莫姗姗打算给文燕和穆拉迪力牵线她就得站一旁看着？她跟穆拉迪力是正常相识交往，穆拉迪力在她之前不也没跟文燕联系过吗？为什么搞得她跟小三似的？

　　　　如果莫姗姗知道她的想法估计会很无语，她对郑颖芝冷淡，并不是因为她私下跟穆拉迪力联系并且成功交往，而把文燕忽略一旁，这件事她是挺遗憾，却也没到为了这事生气的地步。男欢女爱本就人之常情，文燕和穆拉迪力自己没珍惜，错过就错过，反正互相连面才见上，着实没必要耿耿于怀。

　　　　她跟郑颖芝没多少交流主要是因为郑颖芝前段时间躲着她，虽然之前也有过一次约她出来，但她忙着婚礼，所以婉拒了，如果这就成为她冷着她的原因，那就继续冷着吧。

　　　　此外，郑颖芝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待得时间有点长，说话总得罪人，就今天从出发到现在这会儿功夫，她就给她拾了几个摊子，她又不是她的老妈子，真心没那个必要给她补救。

　　　　最后，郑颖芝现在跟她聊天的时候多是她发现最近胸大了，腰上长肉了，穆拉迪力总说她吃得太少等等这类秀恩爱的话题，拜托，在一对仍然算是新婚夫妇面前秀恩爱真的能得到成就感吗？

　　　　简单来说，莫姗姗没兴趣一直听她秀，她家穆拉迪力好，难不成她老公莫垣还差了他不成？除了个子比穆拉迪力矮了一些，穆拉迪力有哪块比得上莫垣？

　　　　真要认真比的话，大概也只有莫垣老婆比穆拉迪力的女朋友长得差了点，郑颖芝也只能在这方面得到些许安慰了。

　　　　郑颖芝想从莫姗姗这里得到安慰注定要失望，莫姗姗除了偶尔抽风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莫垣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自信的，自卑这玩意几乎甚少在她身上出现。

　　　　……

　　　　柿子树上硕果累累，莫姗姗对柿子并不那么热衷，小时候她很馋，但又一次吃多了闹肚子，后来对柿子就没那么热情了。

　　　　但这不妨碍她对摘柿子有很浓的热情，尤其看了一拨人干脆利落的爬树徒手去摘，真心酷毙了，不少同样来摘柿子的游客都看的瞠目结舌。

　　　　最是无语的还是园林工作人员，柿子成熟后他们接待过那么多游客，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直接爬树摘的，他们当自己是猴子吗？

　　　　莫姗姗看着莫垣两秒钟上树，心说：哪有那么帅的猴子？

　　　　一小时后，鞠俊昊给莫姗姗找来的篮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她拎都拎不动了，一旁还有几个相同的篮子，与这般收获不同的，是秃了不少的柿子树。

　　　　没瞧见园林管理的脸都绿了吗？莫姗姗也打算教教他们什么叫“适可而止”了，这么下去园林绝对得破产。

　　　　“好了好了，都停手。”莫姗姗适时出声。

　　　　莫垣利落的从树上跳下，迈开大步，两步就走到她面前，已经降温的天气，他还只穿着一件薄衬衫，莫姗姗看着都替他冷。

　　　　“够了吗？”莫垣看了眼满满当当的竹篮。

　　　　“当饭吃都能吃上好多天了……”莫姗姗干笑，“我们就带一些回去，其他你带回部队分了吧，有些还很硬，放几天味道应该不错。”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柿子，不是每个都软乎的。

　　　　莫垣很少会跟莫姗姗唱反调，通常她说什么莫垣都会照做，现在也不例外，连带着他手下那拨人也都以莫姗姗的话为最高指示。

　　　　部队的训练封闭而残酷，所以这一个小时上下爬树对一群人来说根本称不上困难，连汗都没出。

　　　　“衣服都穿上，别感冒了。”换季时期最容易着凉，莫姗姗叮嘱莫垣也不忘嘱咐其他人。

　　　　“是，嫂子！”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给她答复。

　　　　事实上，他们也就嘴上说说而已，正运动过呢，身上热气还没散，现在让他们穿衣服会热死的。

　　　　柿子摘也摘完了，新鲜空气也呼吸过了，莫垣还额外领着她去这园林里散了步，跟她说三四月份的时候可以来摘草莓，新鲜的大颗的，比起柿子，莫姗姗更喜欢的水果。这让她很是期待。

　　　　“到时候孩子也生完了，我又能跑能跳了。”莫姗姗满是憧憬。

　　　　就怕到时候当了妈的老婆会舍不得孩子。莫垣嘴里过了一句，不过也没所谓，明年老婆可能舍不得孩子，还有后年，大后年……他们往后有很多年。

　　　　临走前，郑颖芝再次约她，不对，不仅仅是约她，是约她跟莫垣。

　　　　“姗姗，一起吃个饭吧，我和穆拉迪力做东，请你们夫妻吃个饭。”郑颖芝和穆拉迪力是一起出现的，穆拉迪力有点不好意思，比起他，郑颖芝就落落大方的多了。

　　　　莫姗姗看向莫垣，莫垣道：“你做主就好。”

　【017】吃饭

　　　　郑颖芝和穆拉迪力请客的地方是一间环境比较清幽的高档西餐厅，莫姗姗点了两份餐厅特色牛排，其余就没再点了。

　　　　“姗姗，你不是喜欢鹅肝么，点份鹅肝吧，这也是他们家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