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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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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的花园有专门的犬舍,配备经验丰富的训犬师。当然了,这些细节她不会说出来。
  林浩笑道:“我这条狗呢,胆子很小,不怎么搭理陌生人。今天它倒是转了性……”
  苏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她立刻自我介绍:“林先生你好,我是陆明远的私人律师。我在金城事务所工作,也和你邮件沟通过。您应该记得我吧?”
  林浩握紧了狗绳,双手揣进衣兜,顺水推舟道:“记得记得,你们是帮陆明远的爸爸做事,对吧?”
  尚不等苏乔回答,林浩又调侃道:“昨儿晚上,我见到你和陆明远回家,我还挺惊讶的。他从不带姑娘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带了你。”
  为什么呢?
  其实苏乔也不确定。
  她笑着打趣:“也许陆明远看出来了,我是会死缠烂打的人。就算他不带我,我也会跟着他,守在他家门口。”
  讲完这一句玩笑话,苏乔补充道:“合同非常重要,我必须和他当面谈。陆明远相信我们事务所,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
  林浩点头,随口问她:“今天早上,你没找他谈正事?”
  苏乔叹了一口气:“他很早就起床了,然后就出门了。”
  而且,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时候天还没亮,苏乔听到一阵关门声。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撩开窗帘的一角,发现陆明远已经走出了院子。
  窗外细雨蒙蒙,乌云笼罩了天空,陆明远却不打伞。他只穿了一件防水外套,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子的边沿压的很低。
  苏乔不理解他的举动,林浩倒是了然于心:“哎,陆明远其实懒得很,他平常都是中午起床。他要是早起,就说明他心情不好。”
  ——他要是早起,就说明他心情不好。
  苏乔记牢了这句话。
  和林浩分别之后,她去了一趟旅馆,拿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等她把行李箱拖回陆明远的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并非她故意浪费时间,只是因为陆明远的家太偏。
  碰巧今日,他家还来了客人。
  门缝半开时,隐约能听见交谈声。
  热咖啡的香气在客厅飘散,茶杯碰到玻璃托盘,发出细微的响动,端着杯子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循循善诱道:“Kevin,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想在伦敦办画展吗?”
  他喝了一口咖啡,目光一转,恰好和苏乔对上。
  苏乔扶稳了行李箱,想起“Kevin”大约是陆明远在外面混的艺名。


第3章 
  沙发上的男人年约三十,外表俊美,身量修长,穿着一套定制西装。因他和苏乔对视了一会儿,苏乔注意到,他的眉眼和陆明远有些相似。
  苏乔拖着行李箱,率先打破沉默:“您好,我是……”
  她还没有说完,那人便打断道:“我是陆明远的表哥,这是我的名片。”
  苏乔走到沙发边,双手接过名片,仔细一看,确定他叫江修齐,任职于经纪公司。
  江修齐和陆明远的关系,并不止是表兄弟。陆明远是创作者,江修齐是幕后推手——无论在哪个地方,想出名都要依靠营销和推广。
  没有对公众的曝光量,再好的作品也容易消沉。苏乔深知这个道理。
  陆明远的想法和她不一样。
  他拎着一个热水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茶叶飘浮翻滚,杯口冒出丝丝热气,他举着杯子站在墙边,看向苏乔的行李箱,岔开话题道:“箱子都带回来了,你考虑得挺周全。要是还缺东西,门口往北,步行十分钟,有一家小型超市。”
  陆明远的这句话,还算是细致体贴。
  但他随后又说:“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他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拉开窗帘,光影落在油画上,随风轻轻晃动。
  不同于西装革履的江修齐,陆明远的衣着打扮很随意。单从表面上看,他言行散漫,一点也不严谨,偏偏手下的作品都是一丝不苟的写实派,像极了沾染颜料的浑然天成的风景。
  除了风景画,他还擅长雕像。
  尤其是围着披风、或者衣摆飘浮的雕像,因为比起人物本身,他更喜欢雕琢细节环境。大理石在他手中变成了服装和配饰,充满栩栩如生的流动感。
  可惜大城市里,从来不缺天才。
  思及此,江修齐笑道:“反正超市离你家只有十分钟的距离,她要是想去,你陪她一起去。还有,陆明远,再过两个礼拜,你的画展开办了,带着女朋友一起来。”
  他显然误会了苏乔和陆明远的关系。
  这也不能怪他。
  姑娘都住到家里来了。除了同居的女友,没有别的可能,江修齐这样想着。
  于是他劝解道:“Kevin,你想做展览,公司就给你安排了机会,时间和地点都是上上选。你不要名利,可以,我不反对。但是你现在呢,也要为家庭考虑……”
  陆明远放下了茶杯。
  他落座在沙发的另一侧。
  江修齐和陆明远的座位距离超过了一米。陆明远拿着一个抱枕,捏了两下,方才回应道:“别绕弯,和我说实话,参与画展的人,只有我一个么?”
  “单纯地说有几个人,意义不大,”江修齐道,“只会影响你的判断。”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摆在了茶几上。
  那一沓文件,少说也有二十几页。
  江修齐伸出手指,翻到了最后一页,指尖按在空白处,吩咐道:“来,你在这里签名。包括中文名和拼音名。”
  陆明远还没有出声,苏乔就弯腰凑近了。
  她说:“江先生,我是学法律的,你让我看一眼合同吧。”
  江修齐没有异议。
  于是苏乔坐在了陆明远旁边。
  凉风吹过窗户的缝隙,游荡进了客厅里。陆明远略微前倾,闻到了苏乔身上的香水味——那香味很浅,又很好闻,像是阳光晒过的玫瑰花瓣。
  他再一次坐直,距离苏乔更远。
  苏乔却拿起文件,附在他耳边道:“你是不是想在这一家画廊里,做一次个人展览?可是参与的画家共有五位,每个人的作品都要明码标价,挂在墙上。客人付完钱,就能直接拿画。”
  她说了什么,陆明远听得不仔细。
  似乎生出一种微妙的错觉,苏乔红润的唇角,快要碰到他的耳尖。
  而他无动于衷。
  虚幻的假象只有一瞬。下一秒,苏乔正襟危坐,道:“我猜陆明远不习惯把自己的作品和别人的作品混在一起……”
  “你说的没错,”江修齐低头喝咖啡,接话道,“但是呢,还有很多人,想要他的机会,抢都抢不到。”
  他双手握住杯身,似笑非笑:“每一所大学的艺术学院都有毕业生,叫得上名字的,能有几个人?Kevin,你作品少,耗时长,开不了工作室,就要多看看现实。”
  现实通常是冷漠残酷,充满竞争的。
  而在陆明远看来,现实的场景需要依托环境。
  就好比大修道院里的神圣雕像会让人心生敬畏,继而垂首、弯腰、顶礼膜拜。倘若将雕像放在广场上,便会有无数人抚摸、拥抱、甚至骑在他身上。
  日久天长,风吹雨打,他将彻底失去光彩,浑身遍布青苔。
  每个人都有私心。陆明远的私心在于,他不想自降档次。
  可是江修齐需要他贡献画作。
  江修齐继续点拨道:“你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三年了,有什么石破天惊的代表作吗?在你们这一行,名和利,至少要拿到一个吧。”
  陆明远大概听进去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我再考虑两天,后天给你答复。”
  江修齐满怀期待:“到了后天,你就会签合同了?”
  陆明远回过头,实话实说:“我打算在那个时候拒绝。”
  江修齐摊开双手:“你不如立刻拒绝我。趁着我有空,还能和你讲道理。”
  陆明远向他坦诚:“我暂时,不想听你废话。”
  客厅里的气氛紧张,窗外却有金色阳光。雨后初晴,拨云见日,万丈光芒都闪耀在地上。
  室内的沉默在延长。
  江修齐道:“你随便找一条商业街,都能看到几个街头画家。二十分钟之内,给路人画一幅肖像,能挣十五英镑。陆明远,如果你沦落到那一步……”
  陆明远不甚在意:“哦,如果我到了那一步,你来街头找我。”
  他顿了顿,笑道:“我给你打折。”
  陆明远站在茶几外侧,身量笔直,气质出众——不过苏乔更在意的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抱有纯粹的欣赏态度。
  虽然他笑得恶劣。
  江修齐与他不欢而散。
  送客出门的人,就只有苏乔一个。
  门外人影稀少,树荫遮住了院落,江修齐拎着公文包,看向了苏乔:“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是我表弟的女朋友吧。”
  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苏乔今日进门的时候,江修齐就已经误会了。陆明远完全有机会解释,可他不想解释,算来算去,恐怕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父亲的消息。
  苏乔便将错就错道:“还好,不算辛苦……”
  她说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谎话:“陆明远经常叫我小乔。”
  江修齐挑眉,有些不敢相信。
  他以长辈的身份,随口搭话道:“你是学法律的,还在上大学吗?”
  “我今年二十三岁,”苏乔自我介绍道,“已经毕业一年了。”
  江修齐自言自语道:“嗯,他二十四了,你们很合适。”
  他没忘记自己的使命,旁敲侧击了一句:“年轻的时候很难出名,你们也要为将来考虑。”
  苏乔琢磨了他的意思,笑着回答道:“乔凡尼24岁完成了《阿波罗与达芙妮》,拉斐尔在24岁做出了《圣殇》,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她看向了远处的教堂:“老天爷愿意赏饭吃,无论走哪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修齐沉默以对。半晌后,他终于走了。
  苏乔目送他离开。
  原路返回时,她看见陆明远站在门口——他听见了刚才的所有对话,自然而然道:“小乔。”
  苏乔道:“你说什么?”
  “小乔,”他又念了一声,“我在叫你。”
  诚然,他只把名字当做代号。
  陆明远指着门口的几袋垃圾,道:“帮我扔个垃圾,记得分类。”


第4章 
  浓密的树叶近在咫尺,随风沙沙作响。鸽子从教堂广场飞来,落在翠绿的草地上,一圈一圈来回走动,不像是觅食,倒像是在散步。
  苏乔没有鸽子的悠闲。她一个人拎着五袋垃圾,奔向了后院的垃圾桶,把不同类别的袋子放进匹配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她如释重负。
  陆明远就站在窗前,旁观她的一举一动。
  笔记本电脑发出提示音,通知他收到了新邮件。他随手点开,动作却停顿了,指尖搭在书桌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
  发邮件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父亲言简意赅,约他后天见面,地点选在一家小饭店。他很少和儿子沟通,双方都不了解彼此的习惯,只能从寥寥无几的邮件往来中窥见一些细节。
  陆明远合上笔记本,苏乔便回来了。
  她说:“今天我倒垃圾,明天你倒垃圾,我们轮着来,你觉得怎么样?对了,这几个房间,是不是每天都要打扫?”
  房屋向阳,室内光线充足。陆明远坐在一把黑色皮椅上,正对着绿草如茵的院落,紫藤萝的花架倚靠窗台,向前伸展了一段枝叶。
  浅紫色的花蕾径自垂落,亟待绽放,静候着别人的赞叹和欣赏,却被陆明远用一支笔拨开了。
  陆明远握着笔,一边写字,一边补充道:“除了倒垃圾和打扫卫生,你还要洗衣服、修剪植物……”
  苏乔走到他身边,谈判一般商量道:“陆先生,我承认你是房东,所以我想付租金。家务方面,我和你分摊吧。”
  陆明远对租金毫无兴趣,他反问道:“房东需要做家务吗?”
  苏乔张了张嘴,想说话,终归被他噎住了。
  她双手紧按木桌,笑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承包你的一日三餐?”
  阳光流泻在整洁的白纸上,照耀着斜体英文字母。陆明远不再动笔,顺水推舟道:“你主动提出来了。那么做饭的机会,就让给你。”
  话里话外,都像是慷慨的国王在给予恩赐。
  国王惜字如金地点评:“昨晚的鸡汤,你做得还行,能喝。”
  苏乔礼尚往来道:“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会觉得,我做的东西能吃。”
  话虽这么说,她依然屈服于寄人篱下的处境。
  黄昏时分,夕阳隐退,夜幕悄然降临。
  苏乔拎着两个塑料袋,走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隔壁的林浩站在院子外的信箱旁,取出巴克莱银行寄给他的流水单,他稍一抬眼,便和苏乔打了个照面。
  林浩道:“呦,买这么多吃的呢?”
  苏乔随口接话:“我想多做几道菜。”
  林浩瞠目结舌:“你们事务所的律师,还帮雇主做饭呢?”
  苏乔道:“我们不仅做饭,还打扫卫生。”
  林浩扶着锈蚀的铁栅栏,调侃道:“怎么,你们还有上门服务吗?我也想雇个律师。”
  话音未落,有人搭上他的肩膀。
  林浩侧过脸,瞧见了陆明远。
  黑沉的夜色无声地弥漫,栅栏拐角处,亮起了一盏路灯。灯火通明,光芒渐盛,流映在陆明远的眼睛里,让苏乔恍然以为,星辰漫天亦不过如此。
  陆明远并不是来找她的。
  他拿了一封信,递到林浩的手中:“邮递员送错了。他们把你的东西,装进了我的信箱。”
  林浩当着他的面拆开信件,扒出来一沓皇家邮政的明信片。其上印着各种各样的山水风景,囊括了苏格兰和威尔士的自然风光。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都是我买给你的,”林浩忽然一笑,拿起信封,塞回陆明远手中,“你上次不是说,最近没灵感吗?我就在亚马逊上挑了几十张明信片。你多看几张,就胸有成竹了。”
  语毕,他还拍了一下陆明远的后背。
  陆明远翻阅明信片,道:“你的审美有进步。”
  他半低着头,侧脸轮廓极好。
  林浩倒是没看他,只将钥匙绕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玩。
  他家里养了一条边境牧羊犬,黑白花,四爪雪白,正从里屋跑出来,扑向自己的主人。
  苏乔认识这条狗。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只狗跑过来以后,首先围着陆明远转了一圈,两只爪子搭住他的裤子,伸了一个撒娇般的懒腰。
  然后才坐到了林浩身侧。
  苏乔放下塑料袋,靠近栅栏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叫小乔。”陆明远答道。
  夜幕愈加深广,融入了草丛窸窣的摇晃声。皎洁的月亮缓慢升起,洒下了柔和的光晕,苏乔与陆明远对视,想从他眼中探寻什么,却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说:“你逗我玩吗?”
  “怎么会呢,”陆明远漫不经心,“你又不好玩。”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陆明远把信封放进衣服口袋,一字一顿道:“小乔。”——嗓音低沉又好听。
  他看向那只狗,双方眼神交汇,狗便“汪”地叫出了声。
  四周一霎寂静。
  直到林浩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他坦白实情:“行了,小乔,你别尴尬。我们家的这条狗,真名叫汉堡,陆明远确实在逗你玩。”
  毛绒绒的狗尾巴像钟摆一样,不停地来回扫动,显示出这条狗心情很好。陆明远伸出一只手,摸了它的脑袋和耳朵,它的尾巴就摇得更欢了。
  苏乔自知被戏弄,却没有针锋相对。她克制着拎起塑料袋,头也不回地走上台阶。
  四月天冷,她穿着长款风衣,腰带束得很紧,背影十分高挑。
  林浩看着她离开,手里点了一根烟。
  烟雾弥散,火星在烟头闪烁,他有感而发道:“喂,哥们,你还认识别的律师吗?就是那种聪明又漂亮的,我想和她们交个朋友。”
  陆明远微抬了下巴,道:“你见过这么百依百顺的律师吗?”
  他的父亲和金城事务所签订了财产转让合同,委托自己的私人律师,在明年之前把不动产转移到陆明远的名下。父亲的私人律师名叫陈贺,也就是苏乔口中的老师。
  陈贺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前段时间患病,去医院做了手术。因此苏乔代为执行,算得上情理之中。
  然而陆明远心有怀疑。
  林浩道:“啧,我和你说过吧,现在的职业竞争,太激烈了。”
  陆明远道:“怎么个激烈法?”
  “你看小乔这样的女孩子,都要给你上门服务。你脾气再差,她都要忍着,”林浩抽了一口烟,另一只手摸着他家的狗,诚恳地分析道,“都说最贵的律师不是最好的律师,因为他们总想着要榨干你的钱。直到你一个硬币都付不起,他们就会收手了。”
  入夜温度更低,陆明远拉拢了外套。
  他沉默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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