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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情理法-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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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壑曾经一度非常担心自己会被眼泪冲跑。而且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来说,从未体会过感情,更没有对哪个女孩动过心,怜香惜玉的被动技能没有解锁,听到女人哭,这个女人还跟他除了分享一间病房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只觉得心烦异常,如果不是肿瘤病房一贯生意火爆他没得换,想要回家他妈妈也眼泪汪汪地求他,他还真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所以才会对言希荨充满同情啊喂!怎么忍得了的?也深深地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姐妹这种奇怪的生物!

    有的时候陈智睿明显能看得出言希荨也忍不了了,时常找借口出去平息平息即将暴走的心态,两位深受言江黎眼泪之害的难兄难弟几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得知言希荨是公务员,陈智睿很是羡慕,他有个远房表姐,远到什么程度呢?一年都不定能在家庭聚会上见上一面,自己生病住院多年,他们一次都没来探望过,这位表姐前两年大学毕业考上了他们本地的公务员后,姨妈给所有亲戚打了电话,无论平常是否有联系,专门炫耀自己养了个如此出息的女儿,用她的原话说,就是上千人报名竞争才招三个人,简直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录取率还低,从此后吃上皇粮,衣食无忧了!

    陈智睿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那远房姨妈兴奋太过,还专门把住得近的亲戚都叫过去吃了顿饭,陈智睿因为那段时间病情稳定,完全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便跟着父母一起去蹭顿好的,家里边经济并不宽裕,总是能省就省,他不忍心自己营养均衡父母吃糠咽菜,从不让单独给他准备小灶,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饿得快的时候,席上吃得着急了些,便得了那姨妈的冷嘲热讽,与她优秀的女儿相比,陈智睿简直被秒得渣都不剩,姨妈明里暗里说人的命天注定,治不好就别白搭钱之类,气得父亲当场带着自己老婆孩子摔筷子走人,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记忆不太愉快,所以陈智睿记得再清楚不过,知道考取公务员的不容易,对言希荨就多了几分敬仰,搞得言希荨没好意思告诉他考试与考试是有区别的,基层的岗位竞争要小得多,他羡慕错人了。当然,这些不妨碍言希荨向他解释自己的工作,谈那些生活得无比艰辛的穷人。

    就像是曾经听这的一个故事,一个人总在抱怨自己穷得买不起鞋,每天光脚走路多么辛苦,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没有脚的人。言希荨拍了拍陈智睿瘦弱的肩膀,似是劝他又似是想说服自己:“这天底下比咱们过得惨的有的是,至少你还能住进医院,还看得起病,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有些人,连买药的钱都没有,还有些人,生下来就得了绝症被亲生父母放弃。没有逼到绝境,你永远不知道人性可以堕落到什么程度,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吧,都不容易,好好活着。”

    是啊,都不容易。活着才是最艰难的事。

    听了三天言江黎魔音穿脑般的哭声,陈智睿终于等回了他的检验结果,病情没有恶化,大约是天气太热引起他的不适,平时多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等到肿瘤再长大些回来复诊即可。

    不用立刻挨上一刀,陈智睿自然乐呵,而不用立刻支出一大笔钱,陈家父母也很高兴,一家人欢欢乐乐地收拾东西家走,陈智睿要了言希荨的联系方式,自那之后一直保持联系。

    这一回,他住院准备手术,巧合地又跟言江黎住到一起。虽然头疼这爱哭包的泪水还是一如既往得多,但到底言希荨的知心大哥哥做得不错,他也就忍了。

    陈智睿严格意义上来说得的不是恶性肿瘤,肿瘤的生长速度不快,对身体主要器官的攻击性不强,与那些动辄几个月就死的病人相比,他无疑是幸运的。但他的不幸在于,肿瘤生长的位置,让医生不敢冒险摘除全部。

    这片多余的粥样肿瘤组织,生长在陈智睿的心脏周围,像一团杂草似的纵横交错,将他整个心脏严严实实包裹其中,相伴相生,大有你敢动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的架势,想要全部切除干净,陈智睿有九成的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根治的方法也有,那就是心脏移植手术,可是一来各种可供移植的器官是像大熊猫一样稀缺的资源,二来哪怕能找到合适的供体,各项费用加在一起已经高昂到普通家庭望而却步的程度,三来移植的器官终究不是自己打娘胎里长出来的,会产生排异反应,长期服用抗排异反应的药物也是笔不小的开支,这最后嘛,即使以上都不是问题,移植来器官也有理论上的使用年限,十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年,便需要再次更换,这是个魔咒般的死循环。

    所以根治的方案不可行,剩下的就只有保守治疗了。一次又一次开膛破肚,将医生有把握的多余肿瘤组织切除,减轻心脏的压力,让陈智睿可以正常生活一段时间,直到他又感觉心脏压力太大,再做下一次手术。

    连医生都无法确定这样的手术他们还能做几次,每次切开,都是对身体的一次大损伤,皮肤上的瘢痕总有多到无法下刀的时候,陈智睿还是会死。

    这一次,是他第四次要上手术台,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只希望手术过后,他又能过上一段正常人的生活,不用父母时时刻刻看着他,仿佛他下一秒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停止呼吸一样。所以与自己注定要死,不过早晚的问题的蛋疼相比,已经完成化疗,快要痊愈,只要定期复查,就能长久地平安地活下去的言江黎真是软蛋一个。

    自得了病,陈智睿就觉得自己快成肿瘤方面的专家了,乳腺癌就是以高治愈率出名的好嘛,别一副要死要活的德行好嘛?陈智睿一脸嫌弃全落到了言希荨眼里,他朝着对方眨眨眼睛,无奈地耸耸肩,又低下头去安慰自己的姐姐,好容易才劝住她,赶紧走出病房去透透气。

    半年了啊,言希荨有的时候真忍不住想掐死她,血脉相连又如何,生病不是他的错,他并不欠她什么,为毛要一直装孙子啊?可是,每当他鼓起勇气想要吼姐姐几句,让她清醒点,别总演琼瑶剧了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出姐姐年幼时照顾他的场景,父母忙于工作,回家都晚,是姐姐踩着凳子爬上比她还高的灶台,给他热饭吃,不知道挨了多少回烫,一幕幕,历历在目。然后他总是会心软,大约这就是亲人吧,让你欢喜让你忧。

    言希荨的生活很规律,白天不是去上班,就是去医院陪他姐姐,晚上等医院探视时间结束,才会回家,继续照顾父母,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什么都干,眼底下的青黑比几位换着盯他的警察都重。言希荨在武庆毅死亡当天从单位请假后去向不明,这是王家梁刚刚查出来的线索,众人忍不住兴奋,他请假的理由是回家照顾血压高觉得不舒服的妈妈,可是老人家当天被他送到医院挂点滴后,他便离开了,三个小时后才来接挂完水的老娘回家,三个小时,足够他杀人后再返回了。

    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众人不想先惊动他,口供靠不住的时代,只有拿到物证才是王道,盯!继续盯下去,总会有线索!

    陈智睿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是一成不变的白,外加无论来多少次都不可能会习惯的消毒水味,他轻叹一声,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居然又一次从死神的屠刀下溜了过来,还是该郁闷为什么他还要活着,如果注定他的人生就是不断消耗父母的生命力来补充自己,为什么不让他就此死了呢?上了手术台下不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他呢?他不敢轻言生死,可是手术失败却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以内,死在手术台上,才会让父母没有遗憾吧,他们知道他们尽了力了,才能忘记伤痛,重新开始生活。只有苦笑自己命硬,然后继续等死的日子。

    转眼一周过去,陈智睿拆了药线,跟随父母回家,刀口一直火辣辣得疼,原本他应该继续在医院休养,消炎止疼,但是回家虽然恢复得慢些,却可以省不少钱,穷人的悲哀,一切以省钱为目的,哪怕为此多受些罪,也没的选。

    言希荨老实得很,半点状况都不出,让一众等着逮他狐狸尾巴的警察郁闷非常,盯梢的日子不好过啊,又不能离太远,又不能被发现,纯粹技术活。

    而且,一直再没有新案情发生,让他们更坚定地认为言希荨就是凶手,也许是最近警方查得太紧,让言希荨感到不安全,又或者,言江黎马上就要出院,言希荨没了作案动机,从此以后金盆洗手也不一定。

    但愿不要是后者,重案一组人仰马翻,最终连凶手的毛都没抓到,他们丢人都得丢到太平洋去。

    第二天下午,言希荨替姐姐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她回家。到家后不久,他便出了家门,打车离开,不是他单位的方向,这一发现让盯着他的秦凯和文沫有些兴奋,好不容易看到一丁点曙光。

    可是言希荨坐的出租车明显靠边停下来,文沫发誓她已经看到言希荨掏钱给司机,准备下车,怎么能突然就又坐着车调头回了家呢?兜兜转转来回三十来里地,跑出来溜弯呢?

    言希荨这一天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王家兄弟来换班,文沫都有些不甘心,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俩一定死死看稳了,绝对不能让言希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掉,最后王家兄弟听得烦了,又不好意思明说,她才被哭笑不得的秦凯直接拉走,真是,平时挺稳重的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

 梦境

    长时间高强度的盯梢工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文沫受伤频繁,身体不好,这几天盯下来已经身心俱疲。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她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却半丝睡意也无,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算掏出手机玩一会儿,打发打发时间,结果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有十二个未接来电。

    是一个边陲省份的陌生号码,盯梢过程中文沫的手机始终处于静音状态,她平时并没有玩手机的习惯,一度还被闵三行系称为山顶洞人,像不愿意接受火种的老猴子,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老古董,对她来说,手机的作用,无非是打电话和收发消息,必要的时候查些资料,本质上就是一个通讯设备外加便携式电脑,让她花费大量的时间,玩游戏、看小说之类,跟浪费生命有什么区别?

    同一个号码来电十二次,肯定是有事找她,文沫连忙回拨回去,答覆她的却是机械化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时间内,文沫三次尝试拨打该号码,均处于关机状态。困意袭来,她将手机调回正常的铃声模式,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晚,她睡得极不安稳,不停地做着梦。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她似在睡觉,却又似梦游。

    先是她熟悉的人和事,梦里的父亲还是那么年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举过头顶,扛在肩上,然后他把她放下,转身离去,她拼命地呼喊,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追到门口就再也迈不出去,只看到父亲挥手的背影,以及车辆远离的声音;

    然后是母亲,做了一桌菜,从生日蛋糕上插的蜡烛来看,应该是她十三岁生日,那一天,她生气于自己没有收到哪怕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连饭都不肯好好吃;

    上大学时,同班同学在教室里,就教授留的课题,争得面红耳赤,就差撸袖子打架了,不一会儿下课铃响,他们立刻就勾肩搭背地出去,有两个男生过来找她,一个高高大大,是她男朋友秦鹏修,还有一个个子稍矮,看似很安静沉稳的人,她知道她叫崔志佳,可为什么他无端地让她感到害怕呢?连梦中都想要拼命地逃离;

    下一个场景,她便开始飞一般地在林中奔跑,似乎身后有洪水猛兽。树林中一阵响动传来,她发觉自己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转,跑!这是她唯一的念头,可是跑来跑去,她仍然没出林子,偏偏崔志佳突然出现!他比以前成熟不少,看样子得有三十岁上来,五官却没有发生明显改变,她不停地奔跑,她知道她在躲避崔志佳的追捕,可是为什么?往山上跑对体力是个大考验,她全凭一口气支撑着,好几次都险些被崔志佳抓个正着,不过人在危险的时候能爆发出的潜力是无穷的,梦中的她不是今天的孱弱,每次都能将将避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下降得很快,崔志佳离自己越来越近,将将避过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她仿佛就向前跨了一步,却突然来到了悬崖边上,她镇定地转过身,面对着崔志佳,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后倒去,耳边呼呼的风声;

    她没有等来触底后的疼痛,而是掉进了。。。。。。她在b市的家?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明明如此熟悉,明明名字就在嘴边,为什么她就是叫不出来;

    高大的身影,穿着警服,一步步向她走近,从阴影里露出来的脸让她觉得心安,正是程功。他似乎很熟悉她的家,自顾自脱下外套挂好,自顾自地去冰箱里寻来饮料,又极像个主人似地坐到沙发上,对她招招手,她不自觉地跟过去,被他一把搂在怀里,随即轻轻地吻了下来,她没有躲开,甚至对这样亲密的接触并不觉得讨厌,可是什么时候,他们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而且已经频繁到她不但不抗拒,还很喜欢的地步了呢?

    梦中,一间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出现在眼前,里面来来往往的人都跟她打招呼,称呼她为文主任,这是哪里?程功也在,还有个和蔼笑着的老头,他又是谁?为什么这么眼熟?哦,不,这个老头她一定在哪见过,一定;

    梦里纷乱无比,许许多多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物和场景换来换去,文沫潜意识里知道,这些都是她被压抑的记忆,她也想要记起,毕竟那曾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生生剥离,使得她现在人格都不够健全。她拼命地想要做一个完整的梦,然而,大家都懂的,做梦这种事,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最近她一直会这样做梦,有时长,有时短些,醒来后有种物是人非,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于她的选择性失忆症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大多数时候,她连清醒过来都困难异常,总是需要外界刺激,所以她定了闹表,以防自己深陷记忆昏睡不醒。

    这些症状,自她一个月前突然加重,彭忘川说是这是好现象,说明记忆快要苏醒,就像治病一样,总会先加重再痊愈,叫她不用担心,她一开始也确实没有太担心,她自己是学心理出身的犯罪心理也是心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是应该想起来更多,症状开始减轻吗?为什么还是片断满天飞,时常白日做梦般感到某些场景似乎从前经历过,没有想起来哪怕一段有意义的完整记忆呢?

    难道是她当初病得太重,记忆被压抑得太深,所以好转时才会比常人更难?但是没道理啊,她人都活蹦乱跳半年多了,而且主观上也愿意记起,不存在什么潜意识阻挠之类的蹩脚借口啊。

    梦还在继续,文沫像在看一出剪辑混乱的电影,没头没脑,里面的人物各自有他们的悲欢离合,动作自然,表情生动,可是她却一直没有代入感,像游魂一样,穿梭于不同时空,她想要醒来,想要停止,却又贪恋程功出现的一时半会儿记忆。

    只有他出现,文沫才会觉得安全,才能完全放心相处,他们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每一次牵手,都让她安心无比,大约这就是爱情吧,不论你记不记得与他曾经经历过的事,只要他在你身边,出现在你生命中,你仍然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他,愿意亲近,愿意无条件地交付自己一颗真心,因为你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此时他们仍然在她的家里,场景不是在沙发上,而是转移到了床上,他们相拥着,慢慢剥离身上的衣物,马上就要坦诚相见,这是从前从不曾有过的片断,文沫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他们曾经发生过的记忆,还是她自己日中所思夜有所梦后杜撰出来的假象,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自她从医院里醒过来,程功每日守在她身边,可是她安心的同时,却也没有付出过爱情,程功是个好人,但文沫别扭的性子却不能任自己在失去记忆后还能全盘接受曾经的男友,就好像,那并不是属于她的东西,霸占是不道德的。

    似乎有背景音乐声渐渐传来,是不久前火热上映的电视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片尾曲,凉凉。嗯,这首歌挺好听的,但是,如此热火朝天的场景,放这么悲的歌,不合适吧?

    背景音乐声越来越大,文沫心不甘情不愿地努力睁开条缝,啊,是她身处的宿舍,哪有什么背景音乐,欢快叫着的,不是她的手机又是哪个?

    屏幕上显示两个大字:程功。

    刚刚梦到少儿不宜的画面,哪怕还没梦到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看到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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