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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情理法-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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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知道那几年集中超生的太多太多,他们正撞到枪口上,成了被杀来儆猴的鸡。从最开始的躲躲闪闪到孩子出生后拆房搬粮,让马阿姨的疲于应对都转变成对刘骞的不喜。

    如果不是这个超生的老三,他们仍然可以过着安定的生活,至少有两间祖屋能住,隔三差五还能吃顿好的。哪像现在,跟流浪汉做邻居。

    夫妻俩每人每天平均工作十二个小时,才能勉强让他们在城市边缘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活得有尊严,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肚子怨气少不了要发泄在三儿子和丈夫身上,他们既贫穷又可悲,最惨的是,一点也不快乐。

    每个人,包括最小还不够懂事的刘骞,都日日夜夜盼着天上掉馅饼,让他们家富裕起来。

    然后,讽刺的是,他们家真的有钱了,付出的代价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人肝肠寸断。

    好不容易某一天,刘爸爸发了工资,百年不遇早早下班回来,想带着孩子们出去吃顿像样的饭菜。三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十五六岁,最小的也五岁了,可他们每一个都比实际年龄看起起来小得多,面黄肌瘦,头大身小子,严重营养不良。

    想想也知道,大人也就罢了,可孩子们正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开水煮烂菜叶,粥稀得可以当镜子,连吃饱都难,哪来的营养均衡。

    刘爸爸做为一个男人,养不得家人,内心的苦楚可想而知。因此这一次好不容易拿到工资,不想去管有什么必要支出,先带着孩子们去吃顿好的再说。

    刘骞很不幸地,当天正在发烧,为此马阿姨不得不请天假照顾他。请一天假,要扣掉两天的工资,马阿姨一身疲惫,满腹牢骚,恨恨地看着丈夫带孩子走远,朝刘骞胳膊上狠狠一掐,低声咒骂他是讨债鬼,要把一家都坑死,当初就应该打了他。

    当天发生的事,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尤其是当他吃过马阿姨煮的姜汤,浑身冒汗,两眼发黑,半梦半醒时,马阿姨那一声嘶心裂肺的呼喊。

    刘骞再也没有见过爸爸和哥哥姐姐,他问过无数次他们去哪了,都没有得到回答。

    不久之后,他们家突然有钱了。马阿姨带着他去了很大很大的商场,给他买了身新衣服,五岁的他兴奋得不知道怎么是好,试完说什么也不舍得脱下来。人生第一次,他穿上了没有补丁的衣服。

    中午的时候吃到了可口的饭菜,从来没有过的好吃,哪怕他已经吃饱,却仍然不舍得停嘴,直到撑得想吐。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这梦居然不用醒,一直做到现在。

    他们住进了像样的屋子,他也上了小学,跟其他小朋友没什么两样,母亲对他越来越好,再也没有掐过他,更没有骂过他,像看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看护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爸爸和哥哥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他上了高中,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跟妈妈现在的稳定生活,是爸爸和哥哥姐姐用拿换来的。

    当年,他们吃完饭回来的路上,哥哥因为兴奋,调皮地跑到马路上,远远驶来了辆重载卡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两股白烟直冒。司机的一切行为都没办法改变卡车奔着哥哥急速飞奔而去的结果。

    生死攸关之际,身为父亲和姐姐的本能让他们没有时间去判断得失安危,纷纷不顾一切想要救下处于危险之中的亲人。

    结果却是造成了更大的悲剧。三名亲人命丧车轮之下,马阿姨一个人扛起了所有伤与痛,为刘骞提供遮风挡雨的港湾。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多少个夜晚躲在被窝里哭泣,白天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刘骞这个多出来的孩子,竟成了马阿姨唯一的依靠,她倾注了全部心血才将他养大。

    得知亲人身死才换来他的幸福生活,衣食住行,花的却是自自己亲人拿命换来的钱,才十六岁的少年心理崩溃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宣泄内心巨大的悲痛,只能选择把自己灌醉,再无心学业或其他生活琐事。那颓废的样子,让马阿姨心疼得不行,却毫无办法。

    刘骞封闭起自己,不想让任何人拯救他。

    直到遇到许凭真。

    这位大他二十余岁的亦父亦友的大哥,既拯救了他,又毁灭了他。

    天真不懂事的他在有毫无血缘的人对他好后,受宠若惊,他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对方觊觎的,这份好才来得弥足珍贵。

    但许凭真对他好不假,却并非毫无目的。

    喜欢同性,虽然不符合主流观念,但是这是自己的事,与人无怨。如果你情我愿,别人无可厚非。

    但许凭真不仅喜欢同性,还喜欢年岁小,未成年的同性。单纯可爱,长得又不错的刘骞浑身散发出来的孤独气质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先示好,让刘骞失了戒心,终于在认识后两个月的一天夜晚,成功将刘骞骗到自己家中过夜。

    也是那一晚,他奸计得逞,在刘骞的喊叫反抗中,占有了他。

    事后,刘骞气得发疯,恨不得一刀捅了许凭真。

    现在的孩子普遍早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如何了。奇耻大辱,外加被伤害和背叛的愤怒,让他充满玉石俱焚的渴望。

    可体力上的弱势,他根本不是已经成年的许凭真的对手,反抗的结果,是再一次受辱。

    小小少年,连死都想到了。可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个已经失去丈夫与两个孩子的母亲。

    母亲全部的心血都在他身上,他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与牵挂。这条生命,不仅仅属于他一个人,他无权放弃。

    但绝对不能如此白白放过许凭真!他气愤地想要报警。

    许凭真连拦都不拦他,随便他报,反正我国法律也没有规定一个男的强啊奸另一个男的有什么处罚。许凭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根本不害怕。

    打了一棍子再给个甜枣,是许凭真惯用伎俩,小小少年懂什么,他连哄带骗,保证以后对他好,绝对轻手轻脚再不弄疼他,竟真的哄住了刘骞。非但打消了报警的念头,还一直与许凭真保持着这种关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同性恋,因为他唯一的性经验,都来自于许凭真。也许浪子也有回头的时候,许凭真跟他在一起之后,竟真的安定下来,当年马阿姨买了小区的楼,许凭真也跟过来,与他们做了邻居。

    转眼七年过去。刘骞从一个高中生变成大学毕业生,步入社会,开始工作。

    儿子大了,马阿姨的唯一愿意就是儿子早点娶妻生子,给他生个大胖孙子抱抱。她开始广泛发动自己的关系网,催着儿子去相亲。

    可刘骞已经有男友了,只是见不得光而已,自然不愿去相那劳什子亲。但马阿姨如何能接受刘骞的自己还小,想以事业为重,结婚不着急的借口。

    当妈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好几次谈心之下,儿子都对不愿相亲的理由吱唔不语,次数多了,马阿姨起了疑心。

    许凭真当年买与刘骞同一小区的房子是希望见心上人能近一些,但现在他们两个偷偷摸摸的行为就等于全暴露在亲近邻居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有人发现他们俩的不对劲,传进马阿姨耳朵里是分分终的事。

    就算他们再小心,这世上又怎么会真的有不透风的墙。一年多前,在一起秘密约会时被马阿姨逮个正着的刘骞垂头丧气跟马阿姨回了家,留下许凭真独自黯然神伤。

    没有哪个家长真能接受自己孩子是同性恋的事实,区别就在于有些家长更心疼孩子多一些,宁愿自己伤心,也舍不得孩子难过。父母之爱子,是希望他们幸福快乐的。

    可马阿姨这么些年了,一直把刘骞当精神支柱,唯一希望,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儿子以后都可能没有后代的事实。

    想许凭真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单身一人,他是个没爹没娘的,没人管,愿意一直单着就单着,干嘛来祸害她儿子?

    以死相逼,让刘骞答应再也不见许凭真,马阿姨心头的恶气却出不了。她甚至没办法光明正大上许凭真家去打死他,万一邻居知道了,会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儿子呢?

    投鼠忌器,马阿姨怎一句憋屈了得,偏许凭真还就住在他们楼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马阿姨将刘骞看得死死的,绝对不给他任何机会偷偷去看许凭真,尤其在她知道当年许凭真对自己的儿子是用了强之后,她天天骂着许凭真不得好死。

    没想到,这一天居然真的来了,许凭真被杀,不知道是不是曾经他也强过别人,时隔多年,老天爷终于开眼,让这恶人下了地狱。

    刘骞不是杀人凶手,他单位的同事可以做证,死者被抛尸前后,刘骞一直在单位上班,没有作案时间。至于马阿姨,虽然言语恶毒,对许凭真恨之入骨,但还真没那胆子下手杀人。

    不过警方终于弄清了第二死者的身份,并且也确定,许凭真亦是同性恋者。

    案情似乎已经明朗了。

 火药味十足的碰面

    痛。

    很痛。

    非常痛。

    闵三行从又一次昏迷中清醒,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身在何方。

    他大约就要死了,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幻觉,勉强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居然能看到两只白胖馒头和一碗不知道什么做的汤散发着勾人的香气,就放在离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每天一碗糖水,只能勉强暂时不死,有多久没吃过饭了?十天还是十五天?闵三行已经不记得。他全身的细胞此时都在拼命叫嚣:伸出手,拿过来,吃下去。

    但他不敢。

    先不说这具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腹内空空的身体,肠胃还能不能胜任消化工作。饿得久了,暴饮暴食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下肚,再加一碗汤泡发,岂不是会让他活活撑死。

    且说抓他来的人,天天打得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的人,为如此好心给他送来正常的饮食?要知道如果让他吃饱喝足,以闵三行的性子,绝对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就是拼了命,也要闯出条生路来,便是最后不能成行,还能图死个痛快。

    没精力反抗必须苟延残喘是一回事,得到希望的曙光,他骨子里身为警察不服输的心又升腾起来。

    每天的一碗糖水应该是罪犯控制他们这些阶下囚没力气反抗又不至于饿死的方式,毕竟没有哪个罪犯愿意增加太多风险,受害者吃饱喝足不想着反抗的很少很少。

    那么眼前的饭像陷阱的可能太大了。

    口水横流啊~~闵三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在缺吃缺喝的情况下,身体还能分泌出来如此多的唾液。但他不敢吃。

    饭菜里有毒啊,吃完最后一餐好上路啊,闵三行残存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事出反常必为妖,他只得让自己向着靠墙的一边挪一挪,努力离食物远点。

    可他身处的铁笼子,大约跟不久前他在地下室里看到的装狗用的差不多大,只能容他半弯着腿侧躺着,连翻身都费劲,再挪能挪多远。

    阶下囚是不需要尊严的,吃喝拉撒都在这区区一立方不到的铁笼子里。闵三行身上疼得厉害,清醒过来后各方感知都在痛觉作用下飞速恢复,自然能轻易闻到阵阵肉香味之中夹杂着的臊臭气。

    如果是在半个月之前,有人告诉他他有朝一日会沦落到与屎尿为伍的地步,闵三行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绝无可能,他宁愿死了算了。

    洁癖如他,原来也是可以忍受肮脏的。以前他各种矫情,纯属惯出来的。

    不知道等他逃出生天的时候,再碰到文沫,会不会应该鄙视鄙视她,堂堂犯罪心理专家,连个小小的洁癖都矫正不过来,还得人家非专业人士歪打正着。

    可是,他还有机会再见到文沫、郭建峰、秦凯、李承平、王家栋、王家梁他们吗?他们是

    否知道他的失踪绝非本意,是否应该开始寻找他的下落?

    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约会,他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的一场约会,本应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收场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如果他被抓了,那么,彭忘川呢?

    闵三行心不由地沉了又沉。彭忘川只是个心理医生,成天坐在椅子上听人说话会职业的,怎么能跟他经常锻炼、硬性要求必须体能达标的警察相比?

    他扛到现在,深觉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彭忘川如果跟他一样被抓,肯定比他更惨。

    眯着眼睛,四周的景物在黑暗中模糊一片,任闵三行如何努力,也不可能看清同处一屋、难兄弟难弟们都是谁。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孤单。

    与他被关在一起的,大约有三四个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饿得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身上又疼得厉害,哪来的力气说话。

    只有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有人发出清浅的呼噜或是呻吟声,才让闵三行知道,原来还有人在。

    但他对面的那间铁笼子却空出来了。他刚被抓进来,不像现在这么伤痕累累的时候,还曾经见到对面的男子。

    年轻、帅气、阳光、诱人。

    像他们这种同性恋者,其实在分辨同类时很有一手。喜欢同性是件非常尴尬的事,因为很可能会搞出类似于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满脑子想着上我的乌龙,被拒绝都是轻的,严重些的,朋友没得做。

    要知道,直男是很讨厌他们的。做普通朋友谁都能说一句无所谓,我不歧视同性恋,但真的知道自己关系很密切的朋友真的喜欢同性时,他们内心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会忍不住猜忌自己跟这类人走得太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自己也不正常?

    单单疏远已经算最好的结果,很多人恨不得立刻让全世界人知道自己是正常人,已经跟这些不正常的划清了界线。

    所以闵三行很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真实一面,尤其是他那冥顽不灵又脾气暴躁的爹。

    保守秘密就意味着他必须小心再小心,不能让自己与g字开头的词联系起来。

    与人交往时,没有十足把握,绝不多说一句是他们这一类人生存的不二法门,或长或久,他们都会通过某些路径学会。

    闵三行浸淫此道多年,怎么可能在遇到一个典型的同性恋者时认不出来?那名不知名姓的男子,长着张标准的小受脸,非常惹人怜爱。

    闵三行蜷着身子,在漆黑的夜里,觉得更冷了。

    他以为他被抓是偶然,罪犯不应该是早有预谋。他是警察,抓了他意味着比抓个一般人麻烦得多。

    全国警察是一家,向任意一个警察下手,罪犯等同于惹了最不该惹的一群人。他们会追他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除非穷凶极恶,狗急跳墙,一般的罪犯都不会干这种蠢事。闵三行会落入彀中,可能是因为他出现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

    但现在,他明白了。

    从头到尾,他都是罪犯的目标,根本不存在抓错人的可能。

    不是因为他是警察,而是因为他是同性恋。

    闵三行十分懊恼,他太迟钝了。

    聪明如他,冷静下来之后,端起仍然冒着热气的汤,大口大口喝起来。

    既然自己是既定目标,不是抓错人且职业曝光要被灭口,罪犯在食物里下毒可能性不大,他有不知道多少种办法杀死自己,用不着下毒这么小家子气。

    这是闵三行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喝过的是香的汤,虽然里面连根骨头都没有,比一碗水只多了层油,但他狼吞虎咽的吃相足以证明,他是真心觉得好喝。

    两个馒头他不敢都吃掉,因为久不进食而萎缩的胃根本容不得他暴饮暴食,极力控制住不停向嘴里塞食物的冲动,他只小口小口吃掉半个馒头,再将汤底一口喝干,便不敢再多吃了。

    久违的能量补充,让他有连昏昏沉沉的神智都有了几丝清明,躺着开始思考,要怎么逃出去。

    对方只有一个人。被抓来半个月了,闵三行只看到过他一个人,来来回回喂水是他做,来来回回抓人进出是他做,连打人,也是他。

    每隔一两天,一顿打逃不过。虽然痛得想死,但也是唯一能离开这间囚室的办法。

    罪犯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他吧。虽然每一鞭抽到身上都用极了力道,但每每到他晕过去,醒来后便身在囚室了,如果真想他死,只消不停手继续打就得了,那样的话,别说十五天,一天半他可能都撑不下去。

    但对面空空的笼子怎么解释?被带走再没回来的青年应该是死了吧,总不至于罪犯一时好心把他放掉。

    好困,好累,好痛。一碗汤半个馒头其实营养也不算丰富,闵三行动了会儿脑子,只觉得浑身乏力,他的高烧并没有退下去多少,没有前天那么烫了,却依然折磨着他,他需要休息,趁着没挨下一次打,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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