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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情理法-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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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换,他想洗澡,竟连个有空的男护工都抽不出来,一问才知道,最近养老院多事之秋,志愿者们都被告之暂时不要来了。

    人少事多,自然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事事周全。老大爷表示很生气,现在始作俑者居然还敢腆着脸跑来跟他套话,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闵三行于是很可怜地成了出气筒,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被老人贬得一无是处,只得灰头土脸地告辞,转移目标。

    相比之下,文沫的运气就要好得多了。也许是因为她天生长着一张不招人眼的普通面孔,又素面朝天不爱化妆,容易得老太太的喜欢。

    这不,她刚在院子里有意转了一圈,身上的警服外套脱掉之后,众人对她的敌意小了不少,有很多之前没见过她的,都把她当成新来的志愿者。能融入老人的圈子,听听他们闲谈,也比到处碰壁的强。文沫没有刻意强调自己是警察,安静下来,在老人身边偶尔端个茶递个水,扶着上个厕所,倒是听了不少闲话。

    其中有一位马奶奶说的话,引起了文沫的注意。

    马奶奶今年65岁,年纪不大,但身子却很不好。她患有末期肝癌。肝脏这个器官很特殊,它本身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因此肝癌被发现时大多数已经处于晚期,哪怕切除病灶、移植新的肝源,再做大剂量的放化疗,存活率也不算乐观。

    便是正值壮年的成年人治疗后的生存期也多在五年左右,更何况马奶奶已经65岁,身体虚弱,很可能连整台肝移植手术和化疗都撑不下来。子女们倒是很有孝心,愿意出钱出力,甚至还有血型与她一致的子女主动要求提供肝源,希望母亲能积极治疗,早日康复。

    是马奶奶自己坚决拒绝,说老婆子病弱之躯,本就没几年活头了,遭这罪也就算了,还得带累子女,就不折腾了。几十万的天价费用,治疗了也不一定痊愈的顾忌,以及身体确确实实的疼痛,她心疼子女,也心疼自己。

    到了现在,医生说她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三个月,末期癌症的疼痛,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到,无时无刻,不分昼夜,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会留。马奶奶夜里能安睡,白天还有精力起床,完全是因为杜啊冷啊丁的强效止疼作用。

    国家为末期癌症病人免费提供的止疼药,让马奶奶能体面地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

    可半个多月前,马奶奶却有几夜疼得翻来倒去,难以忍受。她以为她已经对止疼药有了耐药性,可问题是她用上杜啊冷啊丁才不过一个多月,还远远达不到耐药的标准。

    难道她用的药是假的?可是不能够啊,同样的都是养老字专门的护理员帮她去医院取的,而且她白天也会用半支,效果很好啊,就那几个晚上,她连眼都合不上。

    天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疼痛难忍的夜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那真是度秒如年的几个夜晚,却偏偏她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忍着蚀骨且漫无边际的疼,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祈祷夜晚赶紧过去!

    好在,仅仅那几个夜晚,之后药效突然回复,她夜里终于又能睡个好觉,一直到现在,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其实身体的种种不适,越来越给护理员添麻烦,子女担忧却在她面前强言欢笑,众人虽然不说但似有若无的帮助与同情,都让她越来越平静地接受死亡。死亡于她,再无恐惧,只剩期待。

    老人们相谈甚欢,文沫若有所思,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看马奶奶现在精神尚可,止疼药想必作用良好,她那几夜连续不断的剧痛难忍,白日里却相安无事,由不得文沫不怀疑。

    药不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一定是人。有人换了马奶奶的药!

    杜啊冷啊丁是管制药品,止疼效果很好,但使用过量,会致人死亡。致死的症状,就包括呼吸衰竭。

    如果文沫没有记错的话,养老院在2月时死了一位身体挺健康的老人李有金。老人家会猝死,多数都是身体有暗伤,底子本身有问题,可这位老人,死前刚刚做过体检,身体倍儿棒。

    他的死,会不会也是谋杀?马奶奶被人换走的药,用在了他的身上。三支的药,已经足以致其过量死亡了。

 连环凶杀

    养老院的水,很深啊~~

    文沫好不容易找到接连吃瘪、被几个老头不带脏字来回骂得很是郁闷、坐在树林子里怀疑人生的闵三行。

    见到文沫,闵三行突然有种被压迫的贫下中农见到解放军一般的亲切,恨不得抱着哭上两嗓子,要不是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得注意形象,他指不定还真能干出来。

    不过此时他也眼眶红红,看人的眼神别提多委屈了,真真一受气小媳妇形象,白搭长这么大个子了。

    “难不成还是个受?”文沫嘀咕了一句。

    闵三行耳朵向来好使,虽然他早已经认清自己的性取向,一点也不会在已知人群面前避讳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但对于在上面还是在下面的问题,他还是很在意,很敏感的。当即跳脚:“喂喂喂,你乱说什么呢?我明明是根正苗红的攻好不好?”

    这话一喊出来,对上文沫笑弯了的眉眼,闵三行脸都黑了。他大爷的,他都说了什么?自己的私生活怎么能拿出来说事?他实在太不专业了,尤其还跟个女人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文沫拍拍他的肩膀:“安啦,不用解释,我了解的。姐姐对同性相恋没有一点鄙视,你放心好了。”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闵三行很想哭,文大警官同志,你确定你是心理学专家?简直称得上草菅人命好不好?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文沫收回脸上的戏谑与玩味,突然正色,速度之快,让闵三行很不适应。

    捡着刚才听到的聊天重点,文沫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末了一摊手:“以上,纯属个人推断。没证据,没证人,连尸首都没有。不过。。。。。。”

    “不过你还是觉得李有金的死有问题?听你这么一说,怀疑倒是不无道理。可养老院里谁会做这样的事?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些老人与世无争,便是曾经谁与谁有点矛盾,也不至于杀了一个又一个吧?”

    闵三行不是不相信文沫的推断,他只是觉得整件事都很匪夷所思。好好一座名声在外的养老院,怎么突然画风一转,变成屠宰场了呢?

    赵柱已经被判定为谋杀,贡凡生的死更是有明显人为操作的痕迹,现在又来个李有金?尹保江提供的那一长串死者名单,难不成各个都是被谋杀?他们x市,终于了在平静多年后,真的出了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闵三行的意思是,真正的连环杀手?

    不像之前的罗丛娟、李旭葵、包泉之流。虽然他们也杀害了多人,手上沾着不止一个人的鲜血。但他们杀的人,与他们有关联、有仇怨,他们杀人,要么为着报仇,要么为着得利,总是有所求的。

    会对陌生人起杀心、并最终实施了杀人行为,且一而再再而三屈从于内心嗜血欲望,并认同杀人才是自己最终本性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连环杀手。而x市在此前,还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

    难道这么一位恶魔,居然产于养老院,以杀害毫无反抗能力,人生已近终点、只想好好活下去的老人为乐趣?

    身处一片幽静得连鸟叫声都不闻的树林子里,斑驳的阳光照下来,一点都没驱散闵三行内心的凉意。他不由分说拽起文沫离开,站到院子里,让午后的阳光烤得他脸有些发烫,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决定再查查其他人死因有无可疑。

    他们必须得知道,受害者范围有多大,凶手有没有继续行凶的意图。

    文沫的理论知识与经验,都要求她必须先掌握大量的资料,才能从中分析出凶手的性格特点、社会层次、受教育程度等等可以鉴别他的因素。可以说,每一个犯罪心理专家都需要大量的案件与人命堆积出来。

    犯罪心理学这门学科研究的意义,虽然同样也是阻止犯罪、拯救生命,但有的时候,却不得不依靠凶手多制造犯罪现场,多杀害一些受害者才能发现其中共性。用少数人的牺牲,为大局服务,为未来千千万万可能受害者的生命负责。

    冷酷吗?肯定是冷酷的。因为有些受害者注定要死,牺牲在所难免。可哪怕凶手杀了十个八个,真到抓住的那一天,真到从他手里救下一个即将死去的受害者那一刻,所有一切都是值得的,又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从社会中被消灭,再不会多出十个八人的受害者。

    这就是犯罪心理学研究的意义!

    两人肩并肩从养老院走出去的时候,谁也没有多话。

    王家兄弟俩一直在跟赵柱的线。文闵二人离开时,他们正好查到养老院来。楼后那片小树林是他们的目标。人迹罕致的地方,x市又久未下雨雪,说不定他们运气好,能采集到脚印之类的痕检证据。

    他们已经几乎排除了所有能想到的、接近过赵柱的人员。不管是养老院的护理员、左邻右舍住着的老人,还是一个星期过来照顾他们一两次的志愿者,都没有任何疑点。

    事实上,他们虽然一直希望得到赵柱是被害身亡的结论,却从来没想过,这个结论出来之后,他们的侦查方向是谁,应该怀疑谁,要从哪里寻找到凶手。

    四处扑空之后,养老院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前来了,可想而知,这一次大概也不会有收获。他们垂头丧气地跟文闵二人打招呼,就想进去,被闵三行拦了下来。

    案情有新发现,如果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而真的像他们设想的那样,是连环凶杀的话,他们再如何费力在一个死者身上挖掘疑点,可能都是做无用功。他们还看不到凶手的意图,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是没有意义的。

    还是先回局里,开个案情分析会再说。明确了调查方向,看到更巨大的、由凶手书写的蓝图,他们才能有的放矢。

    市局刑警队重案一组办公室。全员到齐。

    养老院的案子一直是由王家兄弟挑大头,文沫和闵三行帮忙。四个人,查一起案子,人手原本应该够的。因此郭建峰、秦凯和李承平就没再插手,除了王家栋每天向郭建峰汇报进展之外,他们对此案没有太关注,尤其是在尹保江闹了个大乌龙之后。

    闵三行他们四人一起回来,表情严肃地把最新发现一一说明,末了还加上他们的推测,郭建峰立刻意识到养老院发的案子,也许尹保江有夸大的成分,却也好死不死地歪打正着了:这些死者里,肯定还有死因有可疑的!

    他不由地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文沫,问道:“你怎么看?”无差别杀人的连环杀手啊,真的假的?如果真有其事,这案子放眼全国,也是重案要案的级别了,他们历来平静的x市何德何能?

    文沫觉得压力山大。一直以来她原来的工作套路都是地方上的同行碰到棘手案子,再请他们过来,到她手上的案子已经确定为同一凶手的所为的多个受害者了,她只需要运用所学知识,配合经验,给出一份凶手的分析结论。

    说难也难,站在凶手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他从想,透过他作下的罪恶窥探他的内心世界,如何被扭曲、如何一步步走向犯罪的深渊,并不容易。说简单也简单,就被老翁卖香油一样,做得多了,唯手熟尔。

    但现在反其道而行之,让文沫直接判断会不会存在这样一个凶手,他到底又有多少个受害者,本身并非文沫擅长的工作。而且他们手上现在有什么?只有一份尸检报告,一份监控录相,几句根本没有形成证言的闲谈。

    没有尸体,缺乏最基本的物证,似是而非的推断,就可以判定是不是连环凶杀了?也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可当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文沫那句证据不足,无法判断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可也没办法违背良心就一口咬定要以连环凶杀案的方向侦破,只能避重就轻地选择转移话题:“是不是连环凶杀案,现在判断都显得草率。咱们还是立足现在已经落实的案子,再分出人手去查一查其他在1月到现在的时间段内死亡的老人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再讨论有没有并案的可能。”中规中矩的回答,毫无新意,郭建峰有些失望,这上面下来的,也不过如此呢,不是说记忆大致恢复了吗?她以前如果也这水平,大概就是传说中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幸亏文沫现在不知道郭建峰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更是没有把自己已经恢复全部记忆的事告诉包括程功在内的任何人,不然还真的想喷一口老血。她又不是神仙,光凭猜的就行!

    无论多复杂的案子,都得着落到事实基础上。想要找出事实真相,则需要借助尸体和物证,如果有人证就更完美了。

    本案难就难在,他们的假设没有机会检验。

    赵柱一案,毫无疑问是谋杀。贡凡生一案,虽然警方没有拿到尸体做检验,但至少还有段监控站得住脚,也算有物证有影子,但李有金的死,如果真的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别说现在尸体已经化成灰了,就是尸体还在,法医能不能检测出止疼药注射过量都还两说。

    至于其他人,更是连是不是被害的影子都没有。

    当务之急,他们必须得再次走访这些死者的家属,重点问他们死者死前有没有任何特别反应,比如提起什么人想害他们,谁跟他们突然亲近,周围有没有其他老人的身体状况突然发生改变,还要劝少数尸体并未火化的家属同意警方开棺验尸。

    工程不可谓不浩大,但这一次郭建峰没有犹豫,让他们几个先分工去忙,他则先去说服上级领导。

    蔡平强被请到市局,又被带进审讯室,面对着坐到他对面两米开外一脸严肃的警察,虽然那张脸他并不陌生,但这态度嘛,却与之前在养老院时他们求他时大相径庭。

    他也不由紧张起来,之前他态度鲜明地想与警方打擂台,底下人也极不配合,耽误警方工作,后果如何,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警察们都在危言耸听,事实上根本没那么严重。一条人命又如何?都说众生平等,生命本身没有高低贵贱,骗骗无知的孩童就算了,大人谁会相信?

    没有高低贵贱?没钱你去医院看看病试试!病死在大门口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赵柱的死,没有人在意,无论他是被害还是意外,抓不抓得到凶手,对蔡平强来说,都无所谓。没有人追查,没有人过问,警方查不下去自然会放弃。

    在养老院待得时间长了,蔡平强必须得承认,这份他投入过多的工作已经对他的性格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生老病死之于他,是比一般人都更能接受的自然规律。他见惯了生死,已经对此无感了。不能说他冷血,只是赵柱那样活着,连床都下不来,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他活着,护理员受累,他自己也遭罪。死亡对他自己、对养老院,都是解脱。

    但蔡平强依然肯定,绝对不会是他们养老院里的任何人下的杀手。比赵柱身体更差,更需要卧床、拖得时间更长、脾气暴躁到难以相处的也不是没有,不都还好好活着呢吗?如果是他们自己内部人动的手,赵柱且还排不上号呢。

    “蔡平强,这一次,我们动用正式的审讯室来找你询问情况,希望你能配合。”闵三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冷冰冰响起,打断蔡平强的思绪。

    “我真不明白,还能配合你们什么?这几天你们一直在养老院里查来查去,我能问问查到什么了吗?”

    “案件在调查阶段,我们不方便透露具体细节,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了。”

    “随便你吧。我知道的不多,不知道的不敢乱说。”他又不是犯人,搞这么大阵仗,以为他就会害怕?他靠在椅背上,无所谓地耸耸肩,先前的紧张也渐渐平静下来。

 最不可能情侣

    只要稍微想一想蔡平强的立场,文沫就大概清楚他这么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是为哪般了。无非是既不想抹黑自己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有今日规模的养老院,又不愿意承认跟了多年的属下有心狠手辣之辈。

    其实警方从来没有说过罪犯一定就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是蔡平强既听不进去他们的解释,又主观臆断警方就是来找麻烦的,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能心平气和地将事情讲清楚的机会。

    叫蔡平强来之前,闵三行与文沫闲聊,才让文沫得知养老院里三不五时总有热心的志愿者过去帮忙,送钱送物,送爱心送关怀,很多人甚至形成了习惯,每周都抽出固定的时间过去。他们去了养老院这么些日子一个也没碰上过,是因为养老院通知这些人暂时不要来。

    渐渐变老,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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