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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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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宗祠两位当事人,并没有半点新婚愉快,大办只会让双方都觉得我比累,
  将请柬送出去后,我和顾宗祠的秘书商量好的场地的策划,还有嘉宾位置的安排,她都一一记录好,全部都商量妥当快到尾声时,顾宗祠的秘书问:“那顾夫人,有没有想好去哪里度蜜月?”
  我说:“还需要度蜜月吗?”
  秘书微笑说:“反正我和我丈夫结婚时,就曾去过英国度蜜月,听说沈先生和沈夫人参加完您和顾先生的婚礼,去马尔代夫。”
  我说:“度蜜月的话,没有必要,顾先生这段时间应该很忙,别打扰他工作。”
  秘书听我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全部都记录好刚才我所说的,便起身从别墅内离开。
  我们的婚礼订在十月国庆节这个举国欢庆日子,现在距离十月国庆节还有七天,说实话,这是我走过二十六个国庆节的年头,第一次竟然半点国庆喜悦都感受不到。
  反而像是大学最后一年时,为毕业论文准备而焦头烂额的自己,想着一切完成后,这场噩梦过去后,一切都会好。
  可当论文通过后,顺利毕业后,看到空空如也的课堂还有寝室,才觉得沉重。
  但我知道,总会好。
  顾宗祠这几天确实很忙,我们两人除了一个星期前见过一次后,之后会面的时间很少,全部都是他秘书和我进行交涉,当然他不出面更好,与他秘书交涉还没有那么尴尬。
  到快要结婚的第五天时,顾宗祠终于来了,他是晚上来的,当时我正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了,门外的仆人敲门说,顾宗祠来了,我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随即换掉身上的睡衣,穿好衣服从房间内下楼,果然顾宗祠正坐在楼下等我。
  我穿着拖鞋来到他面前坐下,他正坐在餐桌旁吃着晚餐,仆人在一旁陆陆续续端着菜上桌。我坐在他对面问:“还没吃饭?”
  他说:“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来看你。”
  我说:“没关系,婚礼我在忙,你忙你工作就好了。”
  顾宗祠问:“请柬送得怎么样?”
  我说:“大部分都送了出去,小部分的人有些没时间,还有些联系不到,还有一些老一辈的人已经去世,她们的儿女方面我也并不是很熟,所以不打算请吧。”
  顾宗祠听了没再说话,也并没有问我是否将请柬送达给了沈世林,他吃完饭后,仆人在一旁说:“顾先生,您的房间准备好了,今晚是……”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今天夜晚确实有些晚了,不如……”
  我对仆人说:“顾先生暂时不会住这里,他东西还没完全搬过来。”
  顾宗祠笑了两声,倒也没说什么,对仆人说了一句:“叫司机送我回去就好。”
  仆人说了一声:“是。”
  顾宗祠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了,然后回了房间继续睡觉。
  第四天后,我和顾宗祠去婚纱馆挑选婚纱,是本市最好的一家婚纱馆,上次顾莹灯就是在这挑选婚纱定做的,我看来看去都没有什么满意的,顾宗祠这点耐心倒是颇好,非常耐心的等着我挑选,他坐在一旁的休息室喝着咖啡。
  等我从礼服区出来后,顾宗祠坐在沙发上问我是否选好了。
  我站在他面前说:“没有选好。”
  他说:“如果没有挑中的,我们再去别家。”
  我说:“稍后再说吧。”
  婚纱没有选成,可婚礼上的所有事情全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终于到达婚礼的前一天时,顾宗祠将我妈接了过来,让她来陪我,她进到别墅内后,看着这里面的装潢不断发出感叹,握住我的手,还非常激动说:“精微,妈没想到,你这辈子会有这样的造化。”
  我一直觉得她拜金,可没想到是这般拜金,没有多说什么,让仆人招呼她,自己回房间休息,这段时间精神不是特别好,也说不出哪里好,总觉得提不起劲。
  可到达夜晚时,我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下楼走动,又走上来时,我妈站在二楼将大厅内的水晶灯给打开,她身上穿着睡衣睡裤,看向楼下的我时,睡眼惺忪问:“怎么还没睡?”
  我说:“睡不着。”
  我妈从楼上缓慢走下来,她来到我身边,在还没反应过来时,握住了我手,我有些出乎意料看向她,我记得这是我爸死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亲切的握住我手,或许是她手心内的温度太过温暖,也或许是这个夜晚真是太寒冷,太心乱如麻。
  我没有拒绝她这唯一一次给我的母爱,她将我牵到沙发上坐下,看向我问:“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沈世林是吗?”
  我错愕的看向她,她说:“你是妈的女儿,妈怎么会不知道,我一向睡得早,刚才一直听见你在楼上楼下走动,就知道你睡不着,精微,妈到了这个年纪和你说句实话,我这辈子经历过两段感情,第一段是你爸,当初我也没有多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有一名手艺,可以养活我,所以我就嫁给了他,我们两人其实从见面到结婚没有多少感情的,他和我结婚一个月后,就去参军了两年,回来后,他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一个陌生人,可这么多年下来,不管之后你爸多么不争气,家里条件多么不好,他对我始终算是很好的,可我知道,我不喜欢他,可我感激他,我把他当成我的亲人。
  直到他死后,我都始终没有尝试过会失去他的恐惧,因为我不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他。
  可郑江,妈不顾你的感受,不顾对你的伤害,毅然选择和他结婚,可我的日子过得反而比你父亲在一起时,还要不踏实,我总觉得自己会失去他,总觉得年龄之间的差距,会有一天,他离开我。”
  我妈停下了话,她看向我说:“自古以来,情字增添一些没必要的烦恼,反而没有喜欢,过得相对自在快活,爱情在婚姻里其实是可有可无,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相互磨合久了,感情自然就来了,反而一开始有爱情的人,磨久了,到后面,其实什么都磨光了,反而变成了陌生人,因为没人接受得了爱情被茶米油盐给侵蚀掉的残酷事实,所以,你不必觉得难过与遗憾,顾宗祠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是不错的人选,他可以给你很好的未来,和沈相比,妈比较中意顾宗祠。”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和我说这些话,可这些话,好像都是她的实话。
  她拍了拍我的手说:“你自己想清楚,别太晚了。”
  她说完这些话,便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楼下许久,忽然笑了出来,现在再去抉择一切都太晚,我也并没有后悔什么,我只是恐慌今后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便给了顾宗祠的秘书地址,让她去一个地方帮我取一件东西,她当时也没有多问,按照我给的地址便从别墅出去了,我化妆了两个小时,她将东西给拿了回来,气喘吁吁来到我面前,几个造型师立马走上去,为她将东西摊平在沙发上,打开后,里面是一件洁白如新的婚纱,我走了过去后,看了许久,发现没什么变化。
  造型师问我:“顾太太,您今天的婚纱,是这一件吗?”
  我说:“对,就穿这件。”
  她看了我一眼,按照我身体的尺寸量了一下,发现都很合身,便为我换上。
  所有一切全部都准备好,顾莹灯来了我们这里,她在楼下看向楼上站着的我时,脸上带着灿烂微笑说:“精微,你好漂亮啊。”
  我由着造型师送到楼下,她挽住我手说:“走吧,我送你去婚宴现场。”
  我说:“顾宗祠呢?”
  顾莹灯说:“他早就在婚宴现场招呼客人了。”
  我们两人说了几句话,她视线忽然定在婚纱上,疑惑问:“这件婚纱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我看向她,她冥思了许久,说:“好像上次我和世林去挑选婚纱的时候,便试了这件,我还订下了,可是去换完别的下来,那里的服务员告诉我,说是被别人买下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是宗祠前几天和我一起去挑选的。”
  顾莹灯说:“这件婚纱是法国设计师戴恩的成名设计作品,本市只有一件,没道理会有相同的一件出现。”
  我说:“婚纱馆的人说,有一位太太订做了一件,可到婚礼前一天又改了一件,我那天正好和宗祠去婚纱馆试婚纱,看到了这件,因为没时间去订做,而且身形和我都挺合适,所以就拿了这件。”
  顾莹灯笑着说:“以前好像不可以订做耶。”
  我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可以。”
  顾莹灯哀叹一声:“其实我喜欢这件婚纱很久,现在可以订做了,可惜没有机会穿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莹灯扶着我上了车,我看到后面几辆车内全部外都是保镖,没有说话,因为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有点堵,我们被堵在高架上大约十几分钟,顾莹灯接到顾宗祠的电话,她连说了几句:“已经在路上了,好了,好了,马上就到了。”
  她挂断电话后,看向窗外赌成一条龙的车,她嘟囔着说:“堵成这样,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
  我说:“国庆节别人都自驾出去游玩,肯定会堵。”
  聊到这个话题上,顾莹灯看向我问:“对了,精微,你和我叔叔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我说:“他很忙,我们大约不会去。”
  顾莹灯说:“我和世林等你们完婚后第二天就要去马尔代夫,然后马尔代夫转日本,之后就是去英国还有法国。”
  我说:“去这么多地方?”
  顾莹灯窃喜的点点头说:“他起先不肯,说公司内事情忙,我磨了他很久,他才答应我。”
  我说:“大概要一个月吧。”
  顾莹灯说:“那边早已经有人准备好,等我们去就好了,如果行程拖拉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月。”
  我说:“那……好好玩。”
  我们说完话后,前面的车终于启动,顾莹灯松了一口气说:“终于不堵了。”
  车子从高架开下来后,在快要到达婚宴的路途中,车子正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顾莹灯刚想问我什么,我们车前的左侧处忽然冲过来一个人,我和顾莹灯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车子紧忽然发出一声紧急的刹车声,我和顾莹灯身体都同时往前倾,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是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对方,许久,我们抬起头,坐在驾驶位置的司机立马推开门去看前面的人,正当我和顾莹灯面面相觑时,车前的挡风玻璃前,忽然升起阮陵遇的惨白的脸,当她带着恨意的视线看向车内时,我吓得惊呼一声,往后车座后缩了一下。
  顾莹灯皱眉看了我一眼,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我说:“那不是阮陵遇吗?”
  顾莹灯听到我的话,也惊愕的看过去,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冲在车前的女人忽然手中用力拿着砖头敲砸着挡风玻璃,顾莹灯和我都吓得往后一缩,有保镖迅速走了上来,将那女人给围住。
  顾莹灯说:“不是阮陵遇。”
  许久,正在敲砸车窗的女人被保镖架走,那女人死命挣扎着,带着恨意回过头看向我们,发疯一样说了一句:“你这狠毒的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166。男人的痕迹

  那女人被带走后,我和顾莹灯都还心有余悸,由不得我们有时间乱想,车子便重新开动朝婚礼赶去。
  到达那里时。顾宗祠早已经在门口等我,到处都是记者围观,顾江河文清华站在人群里看向我们,顾宗祠脸上带着笑意,问:“怎么这么久?”
  我说:“路上有点堵车。”
  他笑了笑。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嘉宾中,牵着我入了婚宴现场,我和顾宗祠两人在婚礼上不断和别人敬酒,不断被人敬酒,他助理跟在后面,想要挡,几次都没有机会,顾宗祠没有办法,也不能让我喝酒,便像个酒壶一般,不断将一杯一杯酒倒下去。
  我真害怕他会倒,可他酒量还可以,都打了一圈招呼后,他没有实实在在的喝。均是半推半就过去了,可尽管这样,到达婚宴彻底开始后,顾宗祠整个身体压在肩膀上,他助理跟在我后面。要扶起他,他挨在我耳边说:“带我去休息。”
  我知道他肯定是醉了,只能暂时性将他扶到后面休息,在经过上亲席时,我看见顾莹灯所坐的那一桌,她正陪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和顾江河说着话,坐在顾江河身边的文清华看到我们路过后,说了一句什么,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就连坐在顾莹灯沈世林也看了过来,他目光从我身上的顾宗祠移到我婚纱上。
  我从他们面前收回视线,然后和助理一起将顾宗祠扶了进去。
  顾宗祠在休息室休息了二十分钟,我拿来醒酒药给他吃完后,便一直等他醒酒。他休息了后,我们两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去招呼宾客,都是一些商场上的人,来头都不小,顾宗祠虽然醉了,可他看上去却仍旧正常。
  我们两人招呼了一圈回来后,在经过亲友席时,沈世林忽然端着酒杯过来,看向我和顾宗祠笑着问:“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不喝杯酒吗?”
  我看了一眼顾宗祠的脸色。发现有些惨白,知道他肯定不能再喝,我说:“自家人,就别敬了。”
  沈世林端着手中酒杯说:“越是自家人,便越要敬,如果宗祠喝不了,你喝也可以。”
  我对身边的助理说:“拿杯酒来,我来敬世林一杯。”
  助理看了我一眼,转过身从侍者手中端了一杯度数并不算高的香槟给我,沈世林笑着说:“我这里备了酒,香槟大约不能表示我对宗祠和你的祝福之意。”
  他说完,反手从桌上端起一杯满掉的白酒,他递到我面前说:“新婚之日,应当赏脸。”
  顾宗祠从我身上动了动,他看向沈世林笑着说:“世林,好歹我也是你叔叔,要不要这么狠啊。”布团亩技。
  沈世林含笑看向自己手中那杯酒,他说:“别人的话,我平时是两杯。”
  顾宗祠接过沈世林手中那杯白酒,他说:“那我就喝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那杯酒全部干掉,顾宗祠喝下去后,脸越发白了,沈世林也面不改色将属于自己的白酒一滴不剩喝了下去,我以为我们可以走时,他又端了一杯红酒递给顾宗祠说:“这一杯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宗祠脸色明显变了,我看向他,眼里含着警告,他没有看我,只看向顾宗祠。
  有半晌,气氛有些僵硬,顾宗祠笑了笑,说:“谢谢。”他接过后,再次将那杯红酒给喝了下去。
  他喝完后,沈世林自然也将自己手中的红酒一滴不剩喝下去,喝完后,他又从桌上端了一杯鸡尾酒,不知道度数,我忽然出声说:“沈世林,够了!”
  所有人全都看向我,沈世林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毫无异样,他笑着说:“不够,怎么够?宗祠唯一一次大婚,我总该尽尽自己的心意。”
  他说完,举着那杯鸡尾酒递给顾宗祠说:“当然这一杯是敬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这句话暗含深意,不知道是否是我听错了,顾宗祠没有推脱,他哼笑了一声,很淡然从他手上接过,然后一杯鸡尾酒全部喝了下去,沈世林看了他一眼,含笑将手中的鸡尾酒,也喝了下去。
  之后他没再敬他,因为顾莹灯拉了拉他手,沈世林看了她一眼,坐在那桌席上。
  我扶着顾宗祠要离开时,他背对着我说了一句:“你婚纱脏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裙摆上果然有很多酒渍,我用手抚了抚,更脏。
  我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我知道。”便扶着顾宗祠入了休息室。
  之后他根本没有起得来,三杯混合酒,外加他之前喝了这么多久,医生也来了,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举行到下午三点,便草草收场。
  我真怀疑沈世林是故意来灌醉顾宗祠的,没有办法,婚礼散场后,我只能在别墅内照顾顾宗祠。
  夜晚时,房间内的顾宗祠已经熟睡了,我睡不着,在客厅内坐了许久,脸上的妆都那不急卸,我感觉里面太闷了,便在花园内走了走,忽然看见前方有小红点,我看了一眼后,缓缓走了过去,沈世林的车便停在那里,他车灯是熄灭的,在漆黑的大地下,如果不是车内偶尔有红点闪烁,我几乎看不出他会在车内。
  我站在那好一会儿,车内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我在车外,车门被打开,沈世林从驾驶位置上出来,他靠在车身上,天上月亮不是特别亮,他没有穿外套,身上就一件白色衬衫,领带有些松快的挂在领口,衣袖往手臂上挽起,他左手上有一根烟在缓慢燃烧着。
  他靠在那里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我正想转身走时,忽然手被他一拉,我人便他抱在怀中,我身体顿时紧绷,手撑着他胸口,就像将他推开,谁知单只手将我两只手给钳住,手按在我脑袋上,低笑了一声说:“别像只刺猬一样,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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