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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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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林微微蹲了下来,他将姜婷抱住他腿的手一点一点掰开,直到最后一根指头也被他打开后,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因为是他的孩子。”
他说了这句话,姜婷一踉跄,沈世林将她手放下,起身便从姜婷面前离开。
我看到这一幕后,莫名的也哭了出来,我往前不断跑着,可脚太软了,我实在没有力气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我想爬起来时,他已经到达我身边,居高临下站我面前,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嘉,我将嘉嘉死死抱着,摇头说:“不,不要。”
他蹲在我面前,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便朝着前面的车走去。
他将放到车上后,看了一眼我怀中的嘉嘉,冰凉的手指在我脸旁抚摸了一下,对身旁的付博说:“送他们去医院。”
付博听了,点点头,将门关上后,便坐入车内,将车开动,没过多久便传来警车声,我坐在车内看向车后,他站在那儿没动。
我醒来后,以为那是一场噩梦,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全身都湿透了,我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是梦,真的是梦,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直到秘书端着手中的粥从门外走进来,看向坐在床上的我说:“纪总,您醒了?”
我看向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咽了一口口水,许久,我才开口问:“几点了。”
秘书笑着说:“早上九点,还很早呢。”
我听了她的话,侧脸看向窗外,发现阳光正非常有朝气挂在天边,窗外时不时传来鸟叫声,好像还有蝉鸣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冬天已经走远了,夏天悄悄来了。
秘书坐在我床边,将碗内的粥搅拌了一下,她递到我嘴边说:“喝点粥,好几天都没吃一点东西了。”
我有些迟疑想要开口问,可我害怕那是一场真实的事情,又闭了嘴,秘书似乎是知道我想问什么,她笑着开口说:“嘉嘉在隔壁病房,没什么,现在睡得可香了。”
我手猛然握紧,问:“嘉嘉回来了?”
秘书说:“是啊,回来了,前天是付博将你和嘉嘉送到医院,当时嘉嘉昏迷不醒,不过还好送来医院及时,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也晕了过去。”
我颓然倒在床上,眼神痴呆的望着窗外,秘书有些紧张问我:“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
她研究了一下我表情,又说:“对了,还有一个很好的消息,顾总醒了,现在正在做进一步的治疗。”
我眼皮动了一下,说:“哦,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秘书喂我吃完粥,我去隔壁病房看嘉嘉,他还在床上睡觉,看上去睡得非常沉,颈脖处有一条非常深的掐痕,看上去非常触目惊心,他睡着时,小手一直握住我食指,我望着他有点消瘦的脸,心莫名抽疼。
看了好一会儿,丁耐跑来和我说顾宗祠醒了,听了他这句话,我只能将手暂时性从嘉嘉手间抽了出来,便随着丁耐去隔壁病房看顾宗祠,我们到达门口时,他正坐在病床上,脑袋围纱布,脸色有点苍白,手上正拿着文件。
我进去后,他立马抬头对我笑了笑,这是这么久,隔了这么多天,见到顾宗祠对我这样笑,我来到他身边坐下,非常平常说:“醒了?”
他说:“对,你也醒了?”
我点头说:“睡了这么久,是该醒了。”
顾宗祠温暖的笑了笑,他目光一直注视着我,他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就一直在一个梦里,你知道是什么梦吗?”冬休余才。
我看向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顾宗祠笑着说:“我梦见我们结婚那天的我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结为连理,我记得我们结婚时你脸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笑容,可在梦里,不只到为什么,你笑得很快乐,真心实意的笑着,看了让人觉得很暖心。”他说到这里,停了停,又说:“对了,我们婚礼当天,我大哥和大嫂都来了,还有莹灯,依偎在大哥大嫂中间,你不知道,那样的画面让人实在不愿醒来,可我明白,那只是梦,如果我不醒来,那我就永远会活在梦中,再也醒不来。”他对我笑着说:“这对于我来说,真是具有非常大的诱惑,虽然在梦里和你很幸福,可想到梦外,你还在焦急,还在等着我醒来,顾氏还有一堆烂摊子让你一个人承担,我觉得,无论如何,有些属于我的责任,不该让你来承担。”
他和我说了这段话,我握住他手,埋在他手掌心中:“还好,你醒过来了。”我脸埋在他手掌心中一直没有动,许久,他开口问:“你好像哭了。”
我说:“没事,我高兴。”
顾宗祠说:“你高兴就好。”
我们正聊着天,秘书慌张朝我们病房跑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对我说:“纪总,有警察找您。”
听了秘书这句话,我忽然一紧绷,顾宗祠看到我煞白的脸色,问我:“怎么了?”
我说:“可能是当天现场发生了一些事情,警察需要我配合调查一下。”
顾宗祠说:“应该没事吧?”
我说:“没事,你好好休息。”
我从顾宗祠病房出去后,随着秘书走在走廊,我对她说:“顾江河的死暂时先不要告诉他,我怕他现在的他接受不了。”
秘书说:“我知道,这几天我和丁耐都没有说。”
我停下脚步说:“还有顾江河女儿……琼琼的,暂时也别告诉他。”
☆、282。情
秘书说:“知道了。”
我到达病房,警察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他们来和我调查事情经过,因为我是目击者。我如实和警察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警察们认真的记录着笔录,我完整的描述完,他们完整的记录完,一切都说清楚后,警察对我进行疑问:“我们想问当时沈先生将孩子递给顾江河时,是否知道他对孩子心存杀意?或者他是明知道孩子交给他会存在的危险的情况下,却仍旧故意将孩子递给了顾江河?”
我握紧拳头,快速开口说:“他是孩子的父亲。当时我们都没料到他会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杀。”
警察问:“也就是说,他是并不知道顾江河对自己孩子存在杀心,因为是怕沈先生会伤害到他的孩子,才会提出将孩子交给他对吗?”
我说:“我并不清楚是怎样一回事,但我很肯定说,身为孩子父亲最后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孩子,我们谁都想不到,因为这太出乎人意料了。”
警察做着笔录,换了一个问题问:“您的孩子和沈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出面带着顾江河的孩子来见顾江河。”
我说:“我的孩子和他是亲戚关系,他妻子是我侄女。当时我丈夫因为车祸而住院手上,顾江河绑架了我的孩子,我发现后在仓库处找到了他。他要掐死我孩子,至于他当时为什么会抱着顾江河的儿子,我也不得而知。他应该和你们解释过。”
警察说:“确实解释过,但他们那方的人给我们的解释是,想用顾江河的孩子去换你的孩子,孩子的妈妈也确认抱孩子过去是经过她同意了。”
我扬眉,警察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没有,我只是惊讶孩子的妈妈还能录口供,毕竟失去了孩子……”
警察说:“她虽然有些崩溃。但情况应该还算好。”
我说:“哦。”
警察看了一眼笔录说:“好,今天调查到这里,下次还有需要调查的,希望您配合我。”
我说:“好,我会配合。”
警察说了一声:“谢谢。”便从病房内离去,看到他们离去后,我才全身瘫软坐在那儿,愣愣的望着地上的光影。
顾宗祠醒来后,便在医院内安心养伤,关于顾氏的工作一直都是我在为他代为处理,他偶尔处理一些零碎的事情,而经过顾江河那一件事情后,姜婷精神反反复复,我听人说警察当时将她从小巷内抬出来后,差不多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便每天每夜哭着喊孩子,在医院内住了一段时间,医生判断是间歇性精神疾病,建议姜婷的继父将姜婷送去群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可犹豫姜婷的继父坚决撇开他和姜婷的关系,不给她出医疗费,也不愿意照顾他,来见过姜婷一面后,便消失无踪。
姜婷六岁那年,父母便离婚,她母亲改嫁给了现在的继父,可她母亲在十五岁那年便死了,之后姜婷虽然和继父生活在一起,可两人感情并不好。
因为姜婷娘家没有愿意照顾她,我身为顾家的媳妇,现如今顾宗祠还在医院,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他,关于姜婷的一些后续全部都是我处理,我将她从医院接出来后,便带她去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医药费全部都是我全程为她处理,琼琼的后世也是我一手处理的。
孩子放入火葬场进行了焚烧,留了一些骨灰后,我便将这些骨灰给秘书让她拿去店内打造一副项链,将骨灰放入项链葫芦坠子内,之后因为要处理顾氏的公事,我一直没有时间交给姜婷,只是偶尔打电话去精神病院询问她的病情,那里的医生告诉我,病情反反复复。
我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至今都忍不住打冷战,有时候睡着了,梦里全部都是孩子的哭声还有血,并不是嘉嘉的,
周二那天终于抽空去了一趟精神医院探望姜婷,我去医生那里了解她的情况后,便到达病房内去看她,她浑身发抖的缩在墙角,望着地下一只缓慢爬行的蚂蚁发着呆,我走进去后,站在她面前,看了她一会儿,从口袋内掏出一个项链盒子放在她面前,她似乎根本没有感知我的到来,只是缩在那儿,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并没有觉得她会理我,我放下项链后,便转身从她病房内出去,刚走了两步,她忽然在后面开口说话:“这是琼琼吗?”
我转过身去看她,她手中正拿着项链,我说:“是,是琼琼。”
她手缓缓在那项链的坠子上抚摸着,抚摸了一会儿,她脸依偎在手心,坠子紧紧贴着她脸,有阳光罩在她身上,光线中的灰尘快乐的飞舞着,姜婷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笑,我看到她下眼睫毛上带着一滴泪。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揭发沈世林,明明是他故意将孩子给顾江河的,为什么你到最后还和警察说,是你同意他带孩子来见顾江河的。”
她说:“重要吗,都死了,还重要吗?”
我说:“她是你孩子,为什么不重要?”
姜婷笑得苍凉说:“孩子时顾江河杀掉的,怨得了谁啊。”
我说:“你一点不恨他?”
她说:“恨啊,我当然恨,可我更爱他,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爱我,我在他眼里只是一颗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
我看向她,她缓缓从墙角站起来,她此刻看上去非常平静,她说:“我母亲在我十五岁那年便死了,我之后一直和继父生活,我继父对我不好,经常对我打骂,我十八岁那年,我继父在赌场和别人赌钱,输钱了,他把我卖给我们当地做煤矿生意的老板,我给那煤矿老板当了一年情妇,他帮我继父还钱,我每天的职责就是服侍好他,就像个奴隶一样,我十九岁大学毕业,也是那男人出钱给我上的大学,我在大学内和人并不亲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一次学校内名人采访,那男人为了结识权贵,为我争取了这宝贵的名额,那名额就是采访当时成功的顾江河,我没想到这次采访会完全改变我的命运,因为我没想到他会找到我,纪精微,也许你并不懂我对沈世林的感情,你当然也不会懂,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忽然闯入你们感情的人,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才是一个忽然闯入我们之间的人。”
她眼里满是笑意的,她看向我说:“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饭店,当时是采访结束后的晚上,他助理带我去见他,说实在话,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隔着一扇屏风,他坐在屏风里面,我站在屏风外面,我只能看见屏风上他的影子,当时我很紧张,因为我知道,像他们这种人不是什么普通人,非富即贵,可他开口第一句话时,我就不紧张了,因为他说话很温柔,他问我,会不会画画。”
姜婷似乎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记错了,她想了一会儿说:“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这句,我当时的回答特别中规中矩,我们两人隔着屏风对话后,他便让助理送我离开,之后一段时间他经常来找我,我们两人始终都是搁着屏风,我没看见他脸,他也看不见我,那时候我就在想,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说话时,总是带着柔和的笑意,应该是很温柔很英俊的男人。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因为一个人的声音,而爱上一个男人,我们真正意义上见面时,是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当天我还是被人带来见他,那时候我们会聊很多,很熟了,他坐在屏风内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当时想都没想,便提出了要见他一面,他当时没有很快回答我,我以为他是不肯,低着头心里还特别忐忑,我也根本没想到他已经从屏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我面前,带着笑打量我,直到我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我才抬脸一看,他便站在我面前。
我想,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因为那一譬,就爱上了他,身为女人大约对于他这种男人都难以抗拒,我也是一样,从那一眼,我就无可救要的爱上他了,之后在大学几年我一直经常接触,他不仅将我从那男人手中救了出来,还帮我还了我养父的债,并且全权负责我的学费伙食费用的,他都一手负责。
那时候我一直认为他是喜欢我的,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可是他虽然对我很好,可从来不会对我有什么亲密动作,他非常绅士有礼貌,我起初以为他是觉得我太小,所以不是适合,我不断在他面前发出喜欢的讯号,有时候甚至会抛弃女生的矜持主动去抱他,可他都非轻巧的躲过。
直到我大二那年,他和我摊牌了,他解释了很多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的原因,还说了他对于我的目的,他当时并没有强迫我非要去做这些事情,只是让我自己考虑,他和我说完那些话后,我很伤心,因为他并不是喜欢才靠近我,而是带有目的性的,我那段时间过的非常颓废,因为我无法接受他接近我的理由,我为了试探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赌气不见他,可自从我拒绝他后,他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非常恐慌,因为他像是从我世界消失了一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平凡来见我看了,虽然他还是不断给我打生活费。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恐慌,我以为他是不要我了,之后我主动找到他,并且同意了他的条件,从那以后,我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为他办事,一定能够得到他的心。”姜婷对我笑了一下,她那笑容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哭,她说:“大学毕业那年,面试沈氏,我才知道,其实他对我的好,是可以对任何人这样的,他也会对别人那样对我笑,那样体贴,可我不知道,你竟然会比我特别,他明知道你野心不小,可他就是不说,任由你在他眼皮底下胡作非为,甚至还会让他手下配合你,随你在那里翻云覆雨着,而他却只是笑,并不会多说什么。
我才知道,原来他对你和对我是不同的,因为他从来不会纵容我,他对我的好是有底线的,是有很多什么规则的,如果我碰触到了他底线,和做事的规则,根本不会和你一样,背叛了他,却仍旧安然无恙到现在,舍不得伤你半分,可笑的是,那段时间我天天刻意和你做对,故意让你认为我和他关系不正常,他给我几次警告,我不听,有一次他差点将我开除,甚至再也不打算利用我,而有放弃我的准备。”冬休在弟。
☆、283。亡
姜婷说:“感情不就那么回事吗?没有先来后到,论感情的,如果他喜欢我,爱我。怎么可能让我等他这么久,却依旧无动于衷,他对我只有利用,可是这个道理到现在我才懂。”她捂着脸,蹲在窗户口的阳光内,脸上散发着病态,她闷闷的声音传来:“可我还是舍不得伤害他,哪怕他现在等同于杀了我,我总觉得自己爱了他一辈子。十几岁爱上,到现在,我都差不多二十五了。”
我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我并不清楚姜婷和沈世林有过这样一段时光,说实在话,在我的记忆中,姜婷确实像个忽然闯入者,在我的定义中,她是在我和沈世林的中加入的,可我没想到。她对沈世林的感情,居然比我对他的还要深。
这世界从不缺一种人,为了爱情。命都不要的人,他们爱得不够理智,他们总时刻为对方准备付出生命。不知节制,不知矜持,这样的爱,燃烧到最后,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自己最终会被这不知节制的感情烧死。
我承认,和姜婷相比。我输了,我时刻保持自己的理智,我明白,完全付出是不对的,总要保持一些自己坚持的东西,我做不到她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在她面前,自己那一点带有矜持的感情,是如此弱小不值一提。
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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