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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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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宗祠说:“不知道,沈家的事情,反正我们也管不着。”
他见我似乎很疲惫,伸出手按了按我肩膀,我放松下来,他说:“很累吗?”
我说:“确实有点,这几天分厂那边重新开工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
他说:“沈和志的葬礼,那天你就别去了。”
我睁开眼看向他说:“为什么?”
顾宗祠说:“好好休息,你这几天太累了。”
我说:“没有关系的,我可以,毕竟让你一个人去总归不好,上次大嫂死的时候,连沈夫人都来了。”
顾宗祠听我这样说,点点头说:“嗯,可以。”
他帮我按了许久,我有些昏昏欲睡,还是起身说:“我先回房了。”
☆、209。南风巷
沈和志死后的葬礼是我和顾宗祠一起去的,当天阴冷的天气难得下起缠缠绵绵的小雨,我和顾宗祠到达殡仪馆外时,外面停了很多车。清一色全部都是黑色的,穿着黑色衣服,胸口佩戴白色绢花的人,手中撑着黑色的雨伞缓缓入了灵堂。
我跟顾宗祠进去后,沈世林和顾莹灯站在一旁对来吊唁的人行答谢礼,我看到顾莹灯眼睛有些红。大约是哭过,沈世林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缩了缩有些红的鼻子,对沈世林笑了笑。
沈夫人跪在灵堂上也摸着眼泪,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哭的太过忘情了,连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很难想象就在沈和志还活着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正在和生死作斗争,而他的妻子却坐在一旁悠闲的磨着指甲,现在他死后,儿子没哭,媳妇眼圈红了,第二任妻子哭得要生要死,看了都显得浮夸。
可还是有很多人,都满脸关切走上去要她保重身体。
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好笑的收回视线,和顾宗祠对着沈和志的灵堂敬了三个礼,来到沈世林和顾莹灯身边时。顾宗祠象征性说了一句:“节哀。”
便没有多余的话。沈世林和顾莹灯回了我们一礼,我和顾宗祠转身要离开时,便正好看见顾宗祠带着姜婷来吊唁,当他来到灵堂看到沈和志的遗像时,走上前去眼圈发红说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情,情到浓时还摸着眼角的眼泪,让在场的人,听着动容,闻着流泪。
沈世林还走上前去安慰了伤感的顾江河几句,我和顾宗祠看了一会儿了,没有多有停留,吊唁完后,便从灵堂出去了,之后那几天沈和志吊唁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才送去火葬。就这短短几天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谁都不知道死后的他将会去哪里。
当初的叱咤风云,都只剩下一个名字。
之后那几天,所有人又再次回归了轨道,我也继续在公司内联系着投资人,可联系了差不多两个星期。不是自己不满意入股的人,便是入股的人对我们盛东不感兴趣,这样陆陆续续接触了许多人,就在我和何智明两人,打算以两个股东的形式,进行合资一起拓展盛东时,我接到许久都没见过的向恒电话,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们正在找人合伙入股盛东的事情,竟然提出打算加入我们盛东。
我当即在电话内问他,他不是还在万有就职吗?向恒告诉我,就在不久前她老婆生孩子后,需要人照顾,所以就辞职了,一直待在家里没地方去,也没有找工作。
对于向恒这个人,我对于他多少有些了解,精明,不会特别有野心,也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重要是不会插人刀子,我们之前共过事,他亲自提出要来入股盛东,总好比我主动厚着脸皮去找那些不熟悉的大老板入我们盛东好,有老搭档一起干活,我非常乐意,当时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
不过向恒在电话内问我,入股盛东是否对资金方面有要求,我知道他资金方面可能有些困难,便在电话内说:“资金是按照股份买入的多少来进行算的,如果之后的项目方面需要投钱,之后在一起开会双方投多少钱。”
我之后又让秘书将佳禾投资公司,何智明买入我们公司股票的价格发给了向恒,他看到后,在电话内说:“钱方面虽然我资金没有佳禾足,但入股你们百分之二十,还是可以,之后的我会想办法。”
我问向恒:“难道不要来我们厂内和公司实地考核一下吗?”
他在电话内说:“我信任你。”
听到向恒这样说,我也轻松不少,便说:“行,你再考虑几天,如果觉得我们盛东可投,有发展性,到时候咱们把一些该签的合同,该走的程序全都走一遍,到时候资金到位,然后谈谈双方以后对盛东的要求与走向。”
向恒说:“一个星期后给你答复。”
我说:“行。”
一个星期后,向恒一早打来电话给我,说让我准备合同,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和熟人办事自然没有上次佳禾那样麻烦,两人找了时间拿合同签了,然后办了一些该办的手续,之后便找了佳禾的何智明还有向恒一起出来吃个饭,三个人联络一下感情,毕竟今后便是长期的合作关系,双方要齐心协力,今后在决策方面肯定会有摩擦,先为三人合作关系打好基础。
我刚开始还担心何智明和向恒会处不来,可我们一起吃饭时,两人一见如故,倒是聊得很起劲,很快便称兄道弟,反而是我一个女人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大男人说话,当天也高兴,三个人对以后的盛东抱了很大的信心,用向恒的话来说,有一天,盛东一定会取代宝胜在明胶这行业老大的地位,双方都被这美好的理想,刺激的双眼发亮,便让服务员喊了几瓶酒,我们三人一起喝了不少。
最后我醉了,何智明是他司机给拖回去的,我们三人里最会喝酒的应当属向恒,我和何智明醉倒后,唯一清醒的反而是他,他不仅将账付完了,还把我拖上了车,送我回了家,当时是顾宗祠出来接我的,向恒将我递给他后,顾宗祠问了一句向恒:“你是精微的同事?”
他笑着说:“对,以前是同事,现在一起合作了。”
在我和向恒签完合同后,我和顾宗祠提过一点向恒,他听了,笑着和向恒说了一声:“谢谢。”
向恒爽朗的说了一句:“不用谢,不用谢。”便坐入车内,开着车离开了。
顾宗祠将我扶到客厅后,首先第一件事情便将我安顿在沙发上,便快速入了厨房为我倒了一杯水,喂给我喝完,接着又将我衣领解了解,看向横躺在沙发上的我,叹了一口气,再次将我从沙发上打横抱起,当他抱着我上楼时,我小声对顾宗祠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低头看向我时,刚想问什么时,我已经靠在他怀中没有了动作,他以为我在酒话,倒也没有在意,将我抱入房间后,安顿好我后,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许久才从我床边起身,我睁开眼后,便正好看到顾宗祠关门时的背影,过了许久,眼角忽然滑落一滴热泪,我擦了擦,没管那么多,翻身睡觉。
之后沈和志死后,他名下的不动产与股票全部给了小儿子沈夜阑与第二任妻子,因为就在他死后不久,他的律师便将他遗嘱拿了出来,并且没有通过沈世林,而是直接传到个人网页上昭告天下,沈和志没有留一点东西给沈世林。
他自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在所有人都觉得沈和志偏心二儿子时,他秉持了做儿子的本分,在本市最贵的墓地上买下了一块地,风风光光办了沈和志的后事,而沈夜阑始终没有出现过,警察找了数半月无果后,判定了二种结果,第一,遇难了,第二,自己躲了,而沈夜阑没有出现,遗产是自然不准动的,那份遗产始终被律师拿在手中。
我不知道沈和志和沈世林之间存在什么恩怨,只是看当天沈世林在医院和沈和志相处时,便知道,父子两仇怨肯定不浅,而沈和志在遗产上没有留任何东西给沈世林,这确实让人出人意料。
所有人感叹,外界传言他们父子不合,果然是真的。
夜晚我加班回来,顾宗祠已经睡了,我往常习惯一般去婴儿房看嘉嘉,他也正在摇篮内睡得香甜,我洗完澡后,便上床睡觉,大概是太累了,入睡得非常快,当我意识越来越沉时,忽然眼前闪现沈和志的脸,他还是和上次医院一般,眼斜嘴歪的模样,他脸上不断流着浑浊的眼泪,那眼泪的颜色并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他不断站在我对面颤抖着嘴唇说着什么,我感觉一阵阵头晕,想逃离他这紧箍咒的碎碎念,努力想往后跑,可发现双脚无力。
我跑了一会儿,停了一会儿,回过身去看,便看见身后的沈和志脸上浑浊的眼泪,变成了一串串血珠,他对我艰难的说了一个救字,身体便如皮球一般膨化,忽然在我面前像个西瓜一般,四分五裂,我满眼睛都是血,吓得尖叫了出来,睁开眼后,看到漆黑一切的房内,我迷惘了许久,终于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才发现,这是个梦。
第二天我正心不在焉坐在办公室内写着材料,刚想检查一遍,低头一看,发现满张纸上密密麻麻写很多地址,而纸上写出来的地址全部都是相同的。叉匠乐巴。
我看到后,忽然惊吓的伸出手将那满是字的纸张狠狠撕碎,便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捂着脸平静了许久。
直到秘书端着一杯咖啡来到我办公室内,我才回过神来,在秘书要离开时,我忽然开口问:“对了,小易,梧桐街南风巷怎么走?”
秘书看向我不解说:“梧桐街很偏,听说那里经常发生抢劫,纪总是要去干嘛?”
☆、210。风波
我笑着说:“我就随便问问。”
秘书笑着说:“纪总,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说:“你去工作吧。”
秘书出去后,我坐在电脑前发呆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开始工作,可工作了半个小时,脑海内反复浮现的是沈和志的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脸,我很苦恼不知道该怎样去驱逐这样的画面,只能拿手敲了敲脑袋。趴在桌上有些绝望。
之后几天,反复遭受这莫名其妙的折磨后,我发现自己脸色越来越差劲了,头发掉的越来越多,每天都我沉浸在噩梦中,自从从沈和志葬礼上回来后,我接二连三反复做了很多噩梦,就连顾宗祠都发现了我的精神不济,早上吃饭时,他手很自然在我额头上量了一下体温,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我脸色,他坐在我对面问:“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你最近睡眠质量好像不是很好。”
我撑着脑袋,全身无力说:“我感觉我被鬼附体了。”
顾宗祠听到我这句话,正在给烤好的面包上涂果酱的他,哼笑了一声说:“鬼?”
我说:“我每晚都梦见沈和志是什么意思?”我这句话冲口而出后。我就后悔了,看了一眼对面的顾宗祠,便坐在餐桌旁用勺子舀了一勺粥。
他将涂好果酱的面包放下。看向我说:“是不是你想太多了,所以才夜有所梦?”
我说:“也有可能吧。”
顾宗祠说:“别多想就好。”
我点了点头,便低头认真的吃着碗内的白粥,我将顾宗祠送出去上班后,在家里陪了嘉嘉一会儿,穿好衣服便出了门上班,可半路我并没有让司机送我去公司,而是让他将我放在中心广场,便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梧桐街的路线,站在马路上研究了我一会儿,我转身去了地铁站,一站站转车,几经转折后,终于到达了梧桐街。
我四处看向这边的建筑物。发现是挺老旧的,甚至是无人居住,到处都是废弃的房子,一些红砖屋瓦的低矮楼房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四处都散发着一些腐烂的味道,一排排低矮紧靠的房子内。少数大门敞开显示有人,有一些紧闭上面爬满了蜘蛛网,显示已经无人居住已久。
我按照心里记住的地址一排一排看着门上的门牌号,找了许久,找到南风巷450号,就断号了,我疑惑的站在那里许久,忽然后面走过来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他在经过我身边时眼神非常不礼貌往我身上瞟,我心内一惊,想到之前秘书和我说的,我立即掏出手机,当着那男人的面说:“对,王队长说这边可以拆迁,他说他等会儿带人过来,听说这边治安不是很好,你和王警官说一下,我在这里等他,什么?十分钟就到?这么快?哦,我现在正在南风巷450号,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也足够那猥琐的男人听见,他听到我嘴里时不时蹦出的队长和警官后,下流的眼神倒是收了收,没有多有停留,紧了紧衣服便快速从我面前离开了,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收掉手机后,视线四处瞟着,视线忽然停在450号的第二层楼上,有一扇木门上写450号,450号,450号,正好是那地址上面的门牌号,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迈开了有些僵硬的腿,便缓慢的朝楼上走去,楼层并不高,很快就到达了二楼,我到达那扇几乎掉光漆的门口,发现无论是窗户还有门,全都是用安全网密封的,我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发现没有人应答,正准备走时,我低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脚步印,弯下身查看了一眼,发现是最近的,因为地上脚板印形状的泥巴颜色还非常清晰,短时间没有被分化干净。
我蹲在那儿许久,隐约从门缝隙内听到有声响,我起身悄悄从楼上离开,下了楼后,便围着这栋楼房四处查看着,最后在那间房间的东南方侧面发现了一处没有被封闭的窗户,那间房间的窗户甚至是打开的,我看到后,立即跑到小巷内的人家借楼梯,从405离开大概二十米远的路程,住了一位独守的老人,家中只有她一人,她常年在家里等着儿子媳妇回来,我提出和她借楼梯了,她用乡音满口答应了。
我从她们家费劲自己所有力气,一个人将几米长的楼梯搬到450,将楼梯放稳,望着这样的高度,深吸了一口气,便从楼梯上一层一层爬,爬到靠近窗户口后,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离地面有很长一段距离,空落落的分在身上穿梭着,我根本不敢擦手心内的冷汗,继续往上爬着,爬到最后一层,我吞了吞口水,将半开的窗户用尽全力打开着,刚开始还不敢冒冒然然去看,如果里面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我一定会被吓死,我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缓缓从窗口探出来,可看到的除了是空漏漏的房间后,什么都没有。
我匆匆扫了一眼后,以为是自己多疑了,正想下去时,便听到有铁与铁碰撞声,侧面传来,站的角度根本看不见,我低头研究了一下,有再次下去,将楼梯放好在另一个方向,重新爬上去后,我看到先前看不到的角落内,蹲了一个男人,他身着脏兮兮的衣服,全身是蜷缩的蹲在阴暗的角落,我看不见他脸,因为他脸是埋在双腿间的,只隐约感觉他在颤抖。
我心下一惊,一手抓着窗户铁棍,一手在窗户上小声的敲击着,那蹲在阴暗角落的男人听到响声后,缓缓抬起脸来,当我看到那张与沈世林有三分像的脸时,惊吓到捂住了唇。
他反而比我淡定多了,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看到窗户口的我后,动了两下,没有理我,随即再次蹲在那里,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白。
我见他没有理我,小声问了一句:“你是沈夜阑对吗?”
他听到我唤出他的名字,再次看向我,皱着眉问我:“你是谁?”叉乒亩巴。
我说:“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他看向窗户口的我,缓慢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时,我看到他双手双脚全部给拷着铁链,他忽然朝我冲了过来,有些激动的说:“你救救我!放我出去!”
扣住他双手双脚的铁链上血迹斑斑,铁拷磨坏了他手腕上的肉,几乎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他明知道朝我走不来,却还是激动又用力一点一点往窗口挪,他说:“告诉我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让他放我出去,我不会和他争沈家!我不会要财产,我什么都不要!让他放我出去!”
他神情有些激动,因为脚伤动作不方便,他忽然拿着他一旁的凳子狠狠的着我窗口砸来,我吓了一跳,在那凳子砸到窗户口时,立马躲了,那凳子撞在铁棍上又摔在地下,他像是瞬间抓狂了一般,四处乱砸着东西,之后他又抱着脑袋在地下痛苦的打着滚,我看到那张和沈世林相似的脸,在抓狂,在奔溃,像个囚犯一眼,被关在这阴暗的小屋内。
这一幕对于我来说,太过冲击了,我没有再继续停留,因为他在里面发出的动静太大了,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快速从楼梯上下来,又快速将楼梯还给那老人家,没有多有停留,提着手中的包便出了这南风巷。
回到家后,我脑海内不断反复回想起沈夜阑那句话,他满是求救与哀求说:“告诉我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让他放我出去,我不会和他争沈家!我不会要财产,我什么都不要!让他放我出去!”
我一直知道沈世林不是什么好人,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丧心病狂,居然为了财产将沈夜阑囚禁于此,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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