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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后，顾延庭沉了脸色。
　　　　她挂断了他的电话。
　　　　他放下了手机，伸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脸色有些黯然。其实他只要查一下苏漾的电话所在的地址就能够知道她身在何处。但是他却没有。
　　　　他不是不愿意低头，也不是不愿意认输。顾延庭一向认为在两个人之间，没有一方是错的或是对的。他只想让苏漾好好想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良久，顾延庭又拿起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收件人是苏漾。
　　　　他很少发短信，觉得麻烦。但是这次却写了几个字：
　　　　“苏漾，我考虑的很清楚。从五年前到现在，我都是非你不可。”
　　　　（PS：今天更新晚了，因为昨晚忙着收拾行李回家所以没有写，今天又赶飞机赶了一天的路才到家，到家后赶紧写出来的。热腾腾地更新，有木有很甜~~~么么）

　　☆、116。115月初照（5）【揭秘，暖】

“叮”的一声，手机提示来了一条新短信。苏漾原本是想把手机彻底关机不再多去想了，但是心还是软了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的确不出所料，是顾延庭发来的短信。
　　　　他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发短信的吗？
　　　　苏漾最终嘟哝中，还是点开了这条短信，几秒钟的时间，苏漾原本已经平静了不少的心瞬间又变得波涛汹涌。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鼻尖也是通红，她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眼泪不可遏制地流淌了下来。
　　　　他说了，这五年里，他一直都是非她不可的。苏漾深吸了一口气，略微仰了仰头想让眼泪倒流回去，但是眼泪却很不听话，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一时间，泪流满面姣。
　　　　她扔掉了电话，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苏漾很喜欢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她胆子小，这样子的姿势能够让她感觉有安全感。但是现在，任凭苏漾怎么蜷缩在一起，她还是觉得害怕籼。
　　　　心底异样的感觉侵袭着苏漾，她一分钟都睡不着，但是却不想让自己再去想有关于顾延庭的任何一件事情。
　　　　一整个夜晚，苏漾都在辗转反侧。
　　　　－－－－－－？－－－－－
　　　　顾延庭的话让苏漾一夜无眠，她肿着红彤彤的眼睛走出门去，原本想去吃早饭的，但是头有些晕，于是便进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
　　　　这家店是一位老婆婆开的，据说咖啡做的很好喝。
　　　　当老婆婆端上一杯咖啡递到苏漾面前的时候，苏漾原本想要说声谢谢，但是她却发现老婆婆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她的脸上。
　　　　苏漾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庞，低头看了一眼手掌，应该没有脏东西啊……
　　　　但是那老婆婆却是仍旧站在眼底，眼底好像有一丝异样地一直盯着苏漾看。
　　　　苏漾被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浑身颤了颤，僵笑着问出口：
　　　　“您好，请问……。您认识我吗？”
　　　　这个问题听上去挺可笑的，但是苏漾却是忍不住问出口。不认识干嘛一直盯着一个陌生人看啊？除非是疯了。
　　　　那老婆婆索性就凑近了一些苏漾，吓得苏漾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你干什么？”
　　　　这不会是黑店吧？苏漾电视剧看多了，脑中尽爱胡思乱想。
　　　　但是下一秒，那个老婆婆却是蹙眉开口，声音有些疑惑，并不肯定：“你是苏漾，苏小姐？”
　　　　这下苏漾是真的愣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不认识的老婆婆，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来J市，在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况且以前在A市她就很少抛头露面，这个老婆婆怎么会认识她呢？
　　　　难道，是粉丝？
　　　　苏漾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了，她心底不禁腹诽，她的粉丝，难道应该是这个年龄层面的吗？
　　　　“呵，您认识我？难道您是我的粉丝吗？”苏漾知道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除了这点，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老婆婆蹙眉，沟壑纵横的脸上有一丝无奈：
　　　　“你是记不得了。可是我还记得你。苏小姐，五年前您出了车祸，我是被雇来照顾你的护工啊。也不怪你，当时你一致昏迷着。今天我看见你就觉得眼熟，难怪……”
　　　　苏漾惊了惊，脸色变得煞白。她竟然有些哑然，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太巧了吧。
　　　　“您是说……五年前是您在医院照顾我？”苏漾伸手指了指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老婆婆说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她出车祸这件事情就连舒彤都不知道，这个老婆婆知道，或许真的如同她所说的这一般。
　　　　老婆婆坐到了苏漾对面的凳子上，隔着一张桌子，苏漾觉得有些害怕。
　　　　不会是骗子吧？苏漾在心底还是放了一层戒备的。
　　　　老婆婆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哎，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你。”
　　　　苏漾蹙眉：“我的确是出过车祸，但是车祸地点不是在A市吗？现在这里是J市啊，我变成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难道是在J市接受治疗的？”
　　　　苏漾试探性地开口偶问了问。那个老婆皮一脸的叹息：
　　　　“是啊。如果不是顾先生，苏小姐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什么意思？”苏漾的心在听到顾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瞬间提了起来，她沉了脸色，“哪个顾先生？”
　　　　“就是同你一起出车祸的，顾家的二少。听说，他是个大导演。”老婆婆继续说着，“怎么，难道你连他也忘记了？苏小姐你可不能忘记他啊，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苏漾扯了扯嘴角，她现在相信这个老婆婆说的话了，她连顾延庭都知道，应该不会是骗子。
　　　　“救命恩人？”苏漾有些嗤笑，“是因为当时出车祸的时候他为了不撞上我乘坐的计
　　　　程车，撞到了一旁的绿化带上，所以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这些是顾延庭告诉苏漾的，但是苏漾并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假。
　　　　顾延庭的话，苏漾现在不敢全信了。
　　　　“当然不止这些。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老婆婆皱着眉心开口，“五年前我还是临海医院的一个护工。那个时候听说医院转来了一位很有名的病人，腿部因为车祸而残疾了，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后来一年里都坐在轮椅上才能度日。”
　　　　“是顾延庭。”苏漾接了她的话，几乎不用质疑。
　　　　“是。不过顾先生来了临海医院之后，听说当时和他一起出车祸的那位小姐成了植物人，心底很愧疚。便一直想见见那位小姐。那位小姐，就是你。”老婆婆看着苏漾的眼睛，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恩。”苏漾颔首，心，有些提了起来。似乎是预料到了，能够从老婆婆的话里面听出些什么来。
　　　　“但是苏小姐你的家里人不允许，说是因为顾先生你猜变成了这幅样子，所以坚决不让你们见面。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大概是几天后，顾先生听说苏家人要放弃为你治疗，觉得你成了植物人已经没有用了。但是顾先生于心不忍，就暗中托人好说歹说才说服了苏家人，把你送到他所在的医院，临海医院去继续接受治疗。而那一年多时间里你治疗花费的巨额费用，全部都是顾先生支付的。苏家人连看都没来看过你，真是狠心啊……”
　　　　话说到一半，老婆婆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的确也是久了，五年的时间，再过一个月就是六年了。久到，苏漾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场车祸的存在，更或者说，那场车祸以及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从来没有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
　　　　苏漾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咖啡杯，她的心疯狂跳动地很快很快。
　　　　这些事情，顾延庭为什么不告诉她？
　　　　一半男人不都会在女人面前夸耀自己为她付出多少多少的吗？如果顾延庭早一些告诉她这些，苏漾或许就不会离开A市的……
　　　　知道真相，她还怎么舍得离开？
　　　　但是真相，似乎远远不止这些。
　　　　老婆婆看到苏漾煞白的脸庞，知道她心底的震惊，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
　　　　“顾先生真的是好人，那一年多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照顾你。虽然他自己也只能坐在轮椅上才能够活动，但是他每天都会早晨就到你的病房里，读当天的报纸给你听，讲一些事情给你听。大概是希望你能够听得到，然后醒过来吧。”老婆婆看着苏漾这张熟悉的脸庞，有些可惜地道，“当时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说你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却是好福气。哦对了，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们是情侣。”
　　　　苏漾的心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他陪了我整整一年？”
　　　　“是啊。顾先生似乎和家里人还因此闹了矛盾。顾家的人觉得是你害顾先生落下了残疾。但是顾先生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你。后来当我们知道你们之前是陌生人的时候，的确都吓了一跳。都不明白顾先生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为什么……”苏漾低头喃喃自语，她的心慌乱无比。
　　　　这句话落入了老婆婆的耳中，老婆婆开口：“那个时候顾先生就说，一开始他觉得对你是愧疚，所以才会把你接到临海想要对你负责任。但是后来每日朝夕相伴，或许他对你产生感情了。”
　　　　苏漾的心底咯噔一下，着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难以消化，伸手紧紧捂住了心口。
　　　　“后来呢？”她的眼神慌乱失措，“为什么后来，我醒了，但是他不在我身边？”
　　　　依照老婆婆的说法，顾延庭不应该一直陪在她病床前的吗？
　　　　“后来……后来顾先生去了美国，听说，是被顾大先生撵走的。之后你也醒了，苏家人自然不会告诉你顾先生的存在。所以你没有关于顾先生的记忆也很正常。”老婆婆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干瘪的脸庞笑了笑，“现在你醒了，上次看电视看到顾先生也已经回国来了，你真的应该去见一见他。一声谢谢总是要的。”
　　　　苏漾的眼眶微红，捂住心口的手指骤然紧缩在了一起。
　　　　原来，顾延庭没有骗她。五年前的车祸是真的；他对她的好也是真的，并不是莫名其妙或者是处心积虑。
　　　　苏漾抬头，含泪笑着看着眼前的老婆婆：“婆婆，我见过他了。”
　　　　“哦？他告诉你这些事情了吗？”老婆婆一脸惊喜。
　　　　“恩。当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苏漾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还有，我们结婚了。”

　　☆、117。116月初照（6）

棋苑，片场。
　　　　陆北将车子停靠在了片场外面，揣着车钥匙走进了片场。
　　　　片场的人都知道陆北和顾延庭是哥们，没有任何人拦着他，况且这陆家的二少谁敢拦？陆北的性子在A市也是出了名的。陆南作为兄长也是从小就惯着他。
　　　　陆北远远地就看见了坐在摄像机前面的顾延庭身上，他戴着一个棒球帽，寻常工作的装束，很随性。
　　　　陆北刚想走上去找顾延庭，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林菁。
　　　　“陆先生，您不能过去，在拍戏呢。”林菁手里拿着一沓刚刚送过来要给顾延庭过目的剧本，这段时间顾延庭回国，不知道有多少制片方都要跟顾延庭合作，但是基本上都被他拒绝了籼。
　　　　几百本剧本里面，有一本入地了顾延庭眼睛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就算是这样，那些编剧和制片人们还是源源不断地打电话送剧本过来给顾延庭。
　　　　陆北的眼神落在了林菁手中的剧本上面，原本就一直沉着的脸色现在变得更加难看了：“这小子一天到底要看多少剧本？”
　　　　他的眼睛就不累？这样看下去，导演都能转行成编剧了。
　　　　林菁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二少工作起来就是那么认真。在美国的时候他整天没日没夜地在片场拍戏，吓跑了不少演员。”
　　　　林菁自顾自说着，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地事情一般。毕竟，她跟了顾延庭有些许年岁了。
　　　　陆北侧过脸去正视林菁的眼睛，让原本正在出神的林菁立刻将思绪拉了回来，她有些尴尬地轻声咳嗽了一声。
　　　　陆北嘴角勾了勾，讽刺调侃的口吻：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顾延庭？”
　　　　“我跟了二少那么多年了，当然了解了。”林菁一脸自信的样子。
　　　　陆北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女人心底的那点心思。女人嘛，凡是在说到男人的时候会露出这样表情的，一般都是爱慕的。
　　　　“哦？既然这么了解顾延庭，那你也应该清楚他的脾气，如果有人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背叛他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是吗？林小姐？”陆北的话语含着刺，他靠近林菁，让林菁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两部，因为没有站稳，手中的一沓剧本哗啦一声全部掉在了地上。
　　　　林菁慌忙去捡，陆北也半蹲了下来，一只手拿过地上的一本剧本，饶有意味地随便翻了两页，一边讽刺开口：
　　　　“林小姐，你怎么不回答我？还是你不够了解顾延庭，在这里吹嘘呢？或者说是……你心里有鬼。”
　　　　林菁的脸色瞬间僵持住了，她原本还是温和的笑脸一下子消失殆尽。
　　　　她伸手从陆北的手中一下子抢过了那本剧本，倏地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转身想要离开躲避，但是下一秒，手臂一下子被陆北紧紧拽住。
　　　　“你干什么？！”林菁脸色惊慌，想要挣扎但是碍于现场这么多工作人员，只能够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帮阿庭除掉一个身边的害虫罢了。”陆北冷笑依旧紧拽着林菁，丝毫不松手。
　　　　“陆北！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林菁咬紧了牙关，她已经猜到了陆北话中的意思。
　　　　没想到事情隔了这么久，还是暴。露了。现在该怎么办？
　　　　陆北的话刚落，从他身后走上来几个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是秦阮，她上前，走到林菁的面前，开口：
　　　　“林菁，你在巴黎的时候涉嫌故意伤人罪，有什么话，去警局说吧。”
　　　　说完，秦阮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几个便衣警察。几个警察立刻上前替林菁戴上了手铐。
　　　　秦阮和陆北是一起来的，昨天她从巴黎黑市上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的确是一个叫做林菁的女人购买的劣质烟火。
　　　　她花费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和黑市上的人联系，才得到了这一个可靠的消息。
　　　　但是这个案子归警局管，所以她报了警。身后的几个便衣警察就是跟着她一起来的。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罪，凭什么抓我？！”林菁奋力挣扎，她据理力争，当初陆颖信誓旦旦说好会保住她的，但是这段时间却像是消失了一般，对她避而不见。
　　　　看来陆颖是诚心要甩掉她了。
　　　　“有没有罪，最好去跟警察说，在这里瞎嚷嚷不过是浪费口舌。”秦阮今天不上班，一身素净的衣服，脸庞因为连夜地调查有些苍白疲惫，“忘了告诉你，我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才敢把你送到警局去的。到了警局，乖乖地供出幕后主使或许才能够替你减轻点罪行。别妄想脱罪。”
　　　　林菁像是疯了一般地挣扎，原本正在拍着戏的片场也一下子乱了套。
　　　　顾延庭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了过来，当看到林菁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又看到了陆北和秦阮，便明白了应该是秦阮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也好，这段时间他容忍林菁留在他身边，每日都恨不得逼问她关于巴黎那件事情，但是他都忍住了。因为陆北在他面前打了包票，说秦阮一定会尽快查出来。
　　　　秦阮已经尽力了，这段时间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调查。
　　　　陆北一句话，她却要花费四个月的功夫。
　　　　“好了，一件大事终于解决了。”陆北伸手拍了拍顾延庭的后背，“现在你放心了吧，身边终于没有一双眼睛盯着你了。”
　　　　陆北笑的释然，他知道顾延庭一直在为怎么解决掉林菁这个眼线而发愁。
　　　　秦阮也是看向了顾延庭，眼神坚定地开口：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林菁应该马上就会供出她身后的幕后主使陆颖。只要陆颖被判定有罪，顾长宁也就脱不了干系。”
　　　　顾延庭颔首，对秦阮道：“陆太太，多谢。”
　　　　他还是尊称秦阮为陆太太，起码，这是对秦阮最好的尊重。果然，秦阮原本暗淡的脸色温和了不少。
　　　　她的心底，最在意的还是陆北。
　　　　陆北却对秦阮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只字不提一个谢字。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身看向了顾延庭。
　　　　他伸手一把摘掉了顾延庭头上的棒球帽：
　　　　“真搞不懂你们导演一天到晚戴什么帽子。显得专业？”
　　　　“户外拍摄，可以遮挡阳光风沙。”顾延庭倒是有兴致回答陆北，也多亏陆北是他的发小，要是换做旁人这么猖狂地摘下他的帽子，顾延庭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
　　　　陆北是故意在扯开话题，顾延庭听得出来。他是不想跟秦阮搭上话。秦阮倒是也没说什么，深情显得很疲惫，估计也不愿意跟陆北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