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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向昕] 破碎的彩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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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位有一对“触角”以及扁平状的“颚”,不知有什么功用。
    看着它逼近的姿态,麦克猛然明白过来:“它还要攻击我们!刚才撞我们的就是它。”
    “那怎么办?”
    怪异的飞船又一次撞上了“信天翁”号,它的“颚”一下切断了“信天翁”号的二号机械臂,“信天翁”号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麦克竭尽全力,试图稳住飞船,但没能做到,他只有命令罗萨丽:“松开二号机械臂!”
    “那就没法堵住漏洞了。”
    “见它漏洞的鬼!你没见外面那怪物正想谋杀我们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快点儿,我稳不住飞船了。”
    罗萨丽手忙脚乱地揿动控制键,但三号机械臂仍死死抓住七彩桥的承力梁,对罗萨丽发出的指令无动于衷。
    “机械臂失灵!”
    “真他妈的!启动主发动机,强行脱离!”
    怪飞船第三次逼近“信天翁”号,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它没有再去理会机械臂,而是用“触角”和“颚”同时猛撞“信天翁”号的右舷。机械臂安然无恙,可是它抓着的承力梁却骤然断裂,正待强行脱离的“信天翁”号也被这猛烈的撞击抛入了宇宙空间,翻滚着疾飞而去。麦克和罗萨丽承受不住瞬间加速度产生的强大重力,一下子昏了过去。
    承力梁的断裂使得本已严重破损的七彩桥迅速解体,大块构件不断抛向太空,不一刻,整座七彩桥轰然崩塌。
    当然,这一切,麦克和罗萨丽已经看不见了。
    罗萨丽清醒过来,慢慢张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费力地看了一眼操纵台上的显示屏,它还亮着,从它显示的数据上,罗萨丽判断出,飞船正在不停地打滚。
    “难怪我这么头晕,”罗萨丽渐渐回想起昏倒前的所有经历,“看来我们那时都晕过去了。”她想,“对了,麦克呢?”罗萨丽望向左侧,麦克靠在驾驶员座椅上,头垂在一边,显然还没有醒过来。
    “嗨,麦克,该醒醒了。”罗萨丽努力转过身,推了推他。麦克没有任何反应,她更为用力地晃了晃他的身子,依然不见成效,情急之下,她很自然地重重赏了他几记耳光。
    见麦克蓦地睁开眼睛,罗萨丽吓了一跳,心虚地说:“我不是存心……”她顿了顿,却没有听见麦克的抗议,转而抱怨起来,“你干吗吓人,怎么突然醒过来?”
    麦克似乎没有理会,他喃喃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在你的破烂行宫里。”罗萨丽没好气地用了这个蔑称。
    “哦?”麦克依旧一副茫然的样子。
    罗萨丽叱道:“别摆出那副失忆症似的嘴脸,你还有活儿要干呢。”
    “什么活儿?”麦克揉着太阳穴,问道,他只觉得头晕眼花。
    “你还问!飞船在打滚,还不快让它停下来!”
    麦克查看一下显示屏,吃力地伸出双手,在操纵台上按了几下,说:“还好,控制系统没有失灵,主发动机因飞行状态不正常自动关闭了,姿控发动机也还能工作。”在他的操纵下,飞船不再滚动,恢复了平稳飞行。
    “啊,现在感觉好多了,检查检查我的行宫吧,看看有什么损失。”麦克启动了飞船主计算机的自检程序。
    很快,飞船的损坏程度自动显示出来了:外壳因剧烈碰撞产生破损,货舱发生减压,飞船的操纵系统也受到一定破坏,但仍能维持正常工作,三只机械臂有两只折断,飞船的通讯系统失灵。更为严重是,飞船的导航系统被彻底毁坏了,外部传感器全部停止工作。
    看到这样的损失报告,两个人面面相觑,默默无语。
    良久,罗萨丽打破了沉默:“我们看看导航系统还有没有希望修复吧。”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控制导航系统的电脑内存一片空白,所有运行程序和航行资料全被删除了。在他们昏迷的那段时间里,电脑未能记录下任何关于飞行航向、航程或航速的数据,这使得他们无从判断飞船在失控之后向哪个方向飞了多远,他们根本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他们迷失在茫茫宇宙中了。
    麦克看了看驾驶舱内的航行钟:“从起飞到现在,我们已经足足飞了54小时又37分钟。”
    罗萨丽记得,他们在西纳附近清理垃圾时,把预定飞行时间定为7个半小时。到七彩桥发生事故时,已飞行了5个多小时,也就是说,飞船在失控情况下飞了近50小时。
    50小时,飞船的航速是多少?他们离“家”有多远了?罗萨丽问自己,可是她不清楚答案——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弄清楚了。
    绝望如同一只小兽,啃噬着罗萨丽的心。她做梦也没想到,迷航这种事故会发生在她身上,尽管她多次听说过这类事,但亲身体验,那又是另外一种心境了。她紧咬着嘴唇,心中怨愤难平。她才24岁,年轻得几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就这样从此幽闭于一艘破旧的飞船里,一点一滴地消耗掉生命——短促且了无生趣的生命,她不甘心。
    不甘心,绝对不甘心!罗萨丽求助般地望向麦克,在这一刻,她分明是个脆弱的小姑娘。
    麦克迎上她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指着舷窗外,在众多璀璨夺目的恒星中,橙色的那颗分外明亮:“罗萨丽,看见了吗?我想那一定是太阳,我们把航向对准它,就能飞回去。”
    罗萨丽笑了,是苦笑。她知道,麦克只是在安慰她。她是西纳宇航学院的毕业生,当然对太空飞行再了解不过。在宇宙间,任何两个星球之间的航行,都需要找到一条理想航线,并将其具体数据输入控制导航系统的电脑,电脑则根据这些数据控制飞船,按理想航线飞行。不仅如此,飞船的航速还必须合适,以免错过目标星球,或坠毁其上。而现在,他们不知道飞船的准确位置,自然无法设计理想航线;同时,他们也不知道飞船的速度,在这种情况下,想依靠目测飞回太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毫厘的偏差都会造成极大的失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并非空谈。
    麦克已经把飞船的航向对准了太阳。罗萨丽这才明白,他刚才的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她摇摇头:“麦克,没用的,我们回不去了。”
    “我想,你和我一样不甘心坐在这里等死,对吧?”麦克不动声色地说,这通常是他有了决定的表示。
    罗萨丽满怀希望地望着他:“嗯,所以……”
    “我饿了。”
    罗萨丽又好气又好笑:“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能说出这句话!简直是怪物。”
    麦克理直气壮地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古人早有定论,何况我们已有几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你想饿死我吗?”
    “哼!”罗萨丽解开安全带,一推座椅,想站起来,不料人却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座舱顶部,又反弹到地板上。
    看到罗萨丽的狼狈相,麦克忍不住一笑:“我没想到咱们的电脑也沾染了人的劣根性,学会了撒谎,竟然没说飞船重力系统也失灵了。”
    “干吗那么幸灾乐祸?查查主计算机吧,它要是再出什么问题,咱们就真的死定了。”罗萨丽不满地嘀咕着,“飞”出驾驶舱。好一会儿,她才拽着一个飘在空中的食品盒子,回到舱内。
    麦克埋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女人动作就是慢。”
    “你的男性极权主义已经无可救药了。”罗萨丽啐道,“你大概忘了我们救过一个遇难者,我刚到急救舱去看了他的情况。”
    “怎么样?”
    “算是活过来了,心电图和血压显示都很正常,我甚至认为他比你和我活得都好。”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你再不给我食物的话。就算是想谋杀我,也不必采用这么缓慢的方法啊,多残酷!”
    话音刚落,一件东西就撞上了他的后脑勺。麦克回头看去,正是罗萨丽拿回的那个食品盒,他不禁气道:“嗨,我承认我的话过分了一点儿,可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嘛。”
    罗萨丽没有回答,她怔怔地望着那只盒子。
    “罗萨丽!”麦克提高声音叫道。
    “什么?”罗萨丽这才回过神来。
    麦克叹了口气:“我的确很饿,我也知道我挺能吃,而咱们带的食物又不是很多,但是你是否真以为用盒子砸死我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那不是我干的!”罗萨丽委屈得大叫道。
    “难道是盒子自己的意思?”
    “麦克,你干嘛不松开手试试?”
    麦克疑惑地松开手,那盒子竟自己运动起来,慢慢地撞在了操纵台上,然后停住了。
    “是引力的作用,”罗萨丽说,“这表明……”
    “在我们附近有一个天体存在!”麦克说完,一把抓过食品盒子,急不可耐地打开来。
    “信天翁”号距离那看不见的天体越来越近,因为它对飞船的引力逐渐加大了,罗萨丽通过观察飘浮在驾驶舱内的物体的运动证实了这一点。她问道:“麦克,我们偏离刚才的航线了,要不要纠正?”
    飞船的船头已不再对准太阳,麦克看着连接着传感器的显示屏,那上面依然一片空白,他轻轻摇头:“不,我有了一个新计划。”
    “什么计划?”
    “冒险计划,降落。”
    “在那个天体上?”
    “除此之外我看不出还有另外的落脚处。”
    “麦克,你真是盲人骑瞎马!你根本不知道现在飞船的航向和航速……”罗萨丽激动了。
    “那又怎样?我相信我的驾驶技术。”麦克十分自信。
    “你也不清楚那天体究竟是什么!”
    “不会是黑洞,我肯定。”麦克毫不在意地说,“我们只飞行了50个小时,以西纳为中心,即使5光年的立方空间内都没有一个黑洞。”
    “可是……”罗萨丽还想争论下去,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个小行星。”麦克自语,又转向罗萨丽重复道,“我想那天体应该是一个小行星。根据飞船受到的引力看,它的质量不会太大,现在我们只需知道飞船相对于它的航速就可以准备降落了。”
    罗萨丽无奈地摇摇头,麦克有时真是固执得如同一头牛。“你确信你不是疯了?”她不无嘲讽地说,“你不可能知道相对航速。”
    “谁说的?”麦克挑起一条眉毛,“只要一台激光测距仪,连续两次测量飞船与小行星之间的距离。这是小学生都会做的事。”
    “可是没有激光测距仪。你忘了,所有的外部传感器都坏了。”罗萨丽轻蔑地一笑,“去找个天才小学生来,在这堆破烂里测量吧,你一定能得到准确数据。”
    “没头脑的女人。”麦克终于忍不住,开始回击了,“你的宇航学院毕业文凭不是花钱买来的吧?我问你,‘信天翁’号是什么发动机?”
    “核聚变发动机,和你一样,属于中古产品。”
    “请简述它的原理。”
    “你怀疑我那张文凭的真实性,这是污辱我的人格。”罗萨丽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大功率激光器通过透镜将能量集中于核反应堆的反应点,产生高温高压,使得发动机点火。在适当条件下,向核反应堆注入氢燃料……”她停住了,眼睛亮了起来,盯住麦克,“你想把点火系统的激光改造成测距仪?”
    “总算没笨到家。”麦克笑了,“不过你不用拆发动机,我们有备件,去改装吧。”
    “为什么要我来干?”
    “因为我要开飞船。”
    罗萨丽很快完成了她的工作,这时飞船已更加靠近了那不知名的天体,借助宇宙间微弱的星光,已可大致看出它的轮廓。
    麦克调试着改装成的激光测距仪,对罗萨丽的手艺感到满意。测距仪与飞船主计算机连接上以后,接收到的信号经过电脑处理,得出了他们需要的数据。“干得不错。”他罕见地夸奖了罗萨丽一句,驾飞船直飞向那颗小行星。
    “可我看不出我们有降落到那小行星上的必要。”罗萨丽说。
    “如果你善于运用头脑,你会明白它可能成为我们回家的导航台。”
    “你以为那上面住着上帝?”罗萨丽不屑地说,“你好像一向自诩为无神论者哩。”
    麦克以“懒得解释”的表情看了罗萨丽一眼,半晌,才说:“至少我们可以在那儿检修一下飞船吧。”
    此刻他们已能用肉眼看清那小行星的面貌,它状如土豆,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一部分边缘看去犹如锯齿,证明那里的地形是峭壁。麦克让飞船小心地绕着它飞了几圈,以宝贵的燃料作为代价,他测出它的大小相当于土卫六。“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他吩咐罗萨丽,然后驾船向着小行星上的平原地带——他选定的着陆场——冲下去。
    “这也叫着陆?分明是迫降嘛!”罗萨丽在降落过程中被颠得七荤八素,刚一恢复过来,就又开始评论,“你的行宫居然没散架,真是奇迹。”
    “那是,就算‘信天翁’号是中古产品,但经我亲手改装,已经化腐朽为神奇了。”麦克不无自得。
    “嘿!你还真会顺杆儿爬,当我夸你呢!”
    “别罗嗦了,你修理飞船,看看传感器、货舱,其它破损的地方,自己看着办。”麦克一边穿宇航服,一边下命令。
    “你干什么去?”
    “我吗,去这星球上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上帝。”他把运送垃圾用的悬浮车卸下飞船,一溜烟地开走了。
    罗萨丽目送他离去,顿时觉得有些孤单,她发了一阵子呆,便开始工作。在目前,除了紧紧抓住这极为渺茫的希望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飞船的外部传感器损害非常严重,他们没有专用的修理设备,无法修复。罗萨丽修补了飞船外部的破损处,并检查了唯一剩下的那只机械臂,发现它只是被飞船外壳的碎片卡住了。她排除了故障,将机械臂收回到货舱,看到它的前端夹着一段工字形的物体,约两米长。罗萨丽想了想,记起来那是七彩桥上折断的那段承力梁的一部分。
    罗萨丽几乎无意识地拾起这段承力梁,骤然一惊——它太轻了。尽管这小行星的引力只相当于地球的几分之一,但这构成承力梁的材料还是轻得出乎她的意料。她看着材料断裂的茬口,皱起了眉,思忖道:“这就是新闻里介绍过的那种复合材料……”片刻,她下了决心似的,向急救舱走去。
    那男人慢慢睁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这是哪儿?”他自言自语地问。
    通话器内传来一个甜美的女音:“这里是‘信天翁’号飞船,你是在急救舱里,你患了减压病,请不要乱动,现在要检查你的身体状况。”
    透过高压氧舱上的厚玻璃窗,他看到一位身材苗条的年轻姑娘在摆弄着医疗设备。他渐渐回忆起那场可怕的经历:七彩桥两端,C市和D市的两位市长同时接通了电源,两扇闸门徐徐开启,参加庆典的嘉宾分别从桥两头步行着走向对方。虽然几公里长的通道步行需要很长时间,但因可成为首批使用七彩桥的市民这一殊荣,没有人觉得累。他们越走越起劲,大踏步向着桥正中的市区分界线前进,主席台就设在那里,两位市长将在那儿发表贺词。
    他当时跟在C市市长和七彩桥工程的总指挥长后面,身后还有来自C市的数百名嘉宾,其中有著名企业家、荣誉市民、市政府高级官员,等等。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因为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咝咝”声,这声音越来越响。凭着一种职业性的敏感,他知道出事了,他毫不犹豫地大喊:“是减压!大家快抓住……”
    他还来不及喊完,七彩桥的一块构件“嘭”的一声脱开桥身,飞入太空,桥内的空气即刻从破口处喷涌而出,桥里的设施,包括主席台,还有那些毫无准备的嘉宾,也被瞬间产生的气流卷了起来,飞出了洞口。
    慌乱之中,他抱住了车道边的一根柱子。努力使自己不被卷走。令他惊奇的是,这时候他竟还有闲心去研究这柱子,那是个路标,顶端用发光漆画着个箭头,并附有一行字:“至D市,X公里。”他不由得想,现在该改为“去天堂,X米”才对。
    一个人在他眼前飞过,他认出是C市市长。一向颇有威仪的市长死死抱着把椅子,如同抓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叫嚷着,旋转着飞到破洞边,在洞口撞了一下,不见了。
    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背,他不由自主放松了双手,他立刻意识到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但已无可挽回。他只能如市长一般,狂喊着坠入洞口,他的两只手不停地乱抓,直到碰到一件东西,并本能地抓牢。然后,他失去了知觉……
    “是你救了我。”他对窗外那姑娘说。
    这是个陈述句。那姑娘看了她一眼,没做理会,只专心调整着那台医疗设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可以从高压氧舱里出来了。”她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这船的重力系统失灵了,你出来时小心点儿。”
    他随着那姑娘来到驾驶舱,换掉那身已破烂不堪的昂贵礼服,大口吞咽着姑娘提供的宇航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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