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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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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并没轻松下来,攥着水耀灵走进检察院大厅,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水耀灵捏着我冒汗的手,问:“怎么?紧张了?”
“紧张个屁?”我虚张声势地白了他一眼,“姑奶奶这是为民除害!警察叔叔负责破案,法官大人负责审判,人渣罪犯负责挨枪子儿,我一小小的证人,没啥好紧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作为第一名被传唤的重要证人,作为第一次上法庭的良好市民,我不光紧张,还紧张得呼吸困难、浑身直哆嗦!
绝逼看出了我气儿不够用,水耀灵猛地顿住脚步,在庄严肃穆的检察院大厅,旁若无人地捧住我的脸,给我做了个特不标准的人工呼吸。
跟他这么一嘴儿对嘴儿,我哆嗦得更厉害了,气儿更不够用了。
丫却淡淡一笑,揉着我的头发说:“有我在,你不需要紧张。爸的笔录已经提交上去了,你实话实说就可以。”
嘿!闹半天!刚才那不是人工呼吸!纯粹是这厮占我便宜!
难得丫今天又穿上西服从霸道屌丝进化成了高冷院长,结果到底还是抵挡不住骨子里的哈士奇之魂。
第96。全世界都拿我当精神病
“在逃被告人白鑫杰(系滚石夜总会及花氏集团前任副董事长),xxxx年6月7日,于海城幸福里民宅区十字路口,撞伤被害人一家后逃逸,本案起诉罪名为,肇事逃逸。”
“被告人温思妍(系海城最高人民法院前任检察长)、罹病被告人花国财(系滚石夜总会及花氏集团前任董事长)、被告人姜毅坤(系海城公安局前任局长),xxxx年6月7日,于海城幸福里民宅区十字路口,协助被告人白鑫杰破坏肇事现场,并移动被害人一家至安心疗养院纵火。本案起诉罪名为,故意谋杀……”
坐在大众听审区等候传唤的功夫,听着检察官冗长枯燥的案情陈述,我都快靠在水耀灵肩上睡着了,检察官后边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进去,但我知道,无非就是滚石那堆烂事儿,还有王猛和温思妍串通害死晓雅的事儿。
直到国徽下面的黑袍法官让辩护人陈述案情,我才缓过神。
那辩护人站起来就开始睁眼说瞎话:“第一,肇事逃逸案的被告人是白鑫杰;第二,肇事逃逸案已经过了十五年的诉讼期;第三,肇事现场被破坏是因为当天雨下得很大,属于天灾;第四,安心疗养院失火,是电路问题所致,属于意外;第五,被告人只是违规入股滚石夜总会,对滚石夜总会存在的非法交易和洗钱手段一无所知;第六,何晓雅警方已经判定为自杀,以上案件均与被告人没有直接关系。”
卧槽!黑的白的全凭丫信口开河阿?
我这太平间的火爆脾气顿时上来了,差点儿就爆发,幸好水耀灵在我开口以前捂住了我的嘴,死死把我摁在了座位上。
很快,我就发现我确实冲动了。
这检察官是水耀灵的大学同学,叫徐启哲,毕业后回国进行的司法修习,跟elodie也很熟,据说是司法界的零败诉大神。
徐启哲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向法官要求传唤我,法官很快准了。
我被一穿着制服的傻大个关进憋闷的四方小格子里,忽然没了刚才在下边的嚣张气焰,感觉像憋着泡尿,哪哪都不自在。
旁边被告席上并排坐着的温思妍、姜局长和王猛,倒是各个都比我坦然,脸上带着必胜的表情,好像我才是如坐针毡等着接受审判挨枪子儿的罪犯一样。
徐启哲例行公事地问我,十五年前,白鑫杰开的是什么牌子、什么颜色的车。
我艰难地回忆着当年被抛弃的场景,神情虽有些恍惚,可最终还是据实已报。
却不想辩护人来了精神:“我反对。肇事逃逸案已经过了诉讼期,且证人当时年纪太小,记忆准确度有待商榷。”
徐启哲立马拈出相关条款反驳:“肇事逃逸后串通他人破坏现场、移动伤员,致人死亡者,以故意谋杀罪共犯论处。”
这俩人针锋相对说得过瘾,我手心早已又攥出了汗。
当年白鑫杰开车远去的画面在我眼前不断摇晃,那些她灌我喝马尿、给我泼脏水、掐我里带时的叫骂声,不时窜出来刮破耳膜,我憋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法庭上的一张张人脸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快站不住的时候,明察秋毫的法官大人说了句:“反对无效。请检察官继续提问。”
徐启哲向法官轻轻颔首,继续问我:“当时你有没有看到兰心茹女士从四合院里跑出来?”
“我反对!兰心茹女士与本案无关!”没等我回答,辩护人当啷又是一句。
徐启哲自然不是个好对付的:“确认兰心茹女士当晚有没有从四合院跑出来,可以证实被告人花国财自首笔录中提到的,被温思妍威胁移动伤员并纵火的事实是否存在。”
法官小木槌一敲:“反对无效。请证人回答检察官的问题。”
紧张得快要窒息,也确实记不清我妈当年有没有跑出来,我不敢贸然回答,回头偷瞄了一眼水耀灵。
结果这徐启哲好像不是跟我们一伙的,突然问我:“花阳小姐,你还好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姑奶奶要憋死了”,但幸好水耀灵在听审区特骚包地笑着冲我摇了摇头。
我扭回头,深吸一口气,拼命回想着那个黄昏的画面。我清楚,如果我回答记不清,大家肯定会认为我的记忆不可靠,所以我只能用力回想。
残阳如血,大雨瓢泼,开远的车子,我在雨里跌跌撞撞脚步蹒跚地边跑边哭……
对!好像雨声和哭声中是隐约夹着一个女人一声声的“国财”!
当时我不是哭得太过专注,而是不认识那人是我妈,“国财”这名字也很大众,不能确定对方是在叫我爸。还有,外婆是外出买菜回来发现的我,也就是说,我妈趁外婆不在家跑出去的。
一切终于对上了!
“我的确看到有人跑出来,但不知道她是我妈。”我谨慎地说明,“不过,那天夜里,我被外婆带回家以后,确实有车子把我妈送回四合院,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到我妈,就听她歇斯底里痴痴傻傻地一声声喊着:“我要找国财!我要找国财!”
像是松了口气,徐启哲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后,向法官递交了我爸那份“遗书”,大屏幕上顷刻显示出我爸被红笔圈划出重点的笔录。
法官念着那些重点段落:“我被温思妍用前妻兰心茹的性命威胁,为了帮她报复沈光耀,雇民工抬走了沈家三口人,扔进安心疗养院,放了一把大火,还被她制造成电路失火的假象。甚至更早以前,兰禄江和季云飞的死,都可能与她有关。现在,我用我的死来赎罪,用我的死来证明她是主谋,也用我的死躲开她,保护我的妻子和女儿。”
看到笔录里白纸黑字的凿凿铁证,听到法官大人全无情绪的诵读,听审区一片哗然。
温思妍再没了刚才那副碉堡的端庄模样,彻底坐不住了,情绪失控地在被告席嚷嚷:“不可能!他不会自杀!他装病是为了逃避制裁!他跟我斗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爱我,只有跟我斗才能维持跟我的联系!”
法官的一声声肃静,全被湮没在温思妍自说自话、自欺欺人的哭嚎声中。
她满脸倾家荡产一败涂地的绝望,和前些天在婚纱店的温洛诗,简直如出一辙,可怜得像条被夺走全部食物的丧家之犬。
虽说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但若同情心泛滥,放眼望去,我得原谅整个世界。
温思妍能无视法官敲着小锤子的命令,没有同情心的我显然也能:“真不巧,我爸爱的是我妈。他把我妈关在爱心疗养院,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不过是他一时糊涂睡错了人。”
在我的讥讽中,在法官的命令下,被告席边的警务人员都冲上去架住了她。
她还不死心地晃着手上的镯子:“不可能!他是爱我的!你们看!这镯子我轻而易举就从兰心茹那个贱人手上撸下来了!可我戴上以后就摘不掉了!我和小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是兰心茹抢走了我的小花!”
温思妍一会哭一会笑,活脱脱一失心疯。整个法庭被她搅得鸡犬不宁,直到警务人员带走她,听审区还久久未能平静。
“肃静!肃静!”法官大人又像敲惊堂木一样敲了敲小木槌,唤回大家被温思妍带远的思路,重回正题:“请辩护人向证人提问!”
这辩护人真的特搞笑,徐启哲问我问题都是站原地问的,丫还走到我面前来了。
估计是为了绝地反击,丫开口就是一无比歹毒的问题:“花阳小姐,您的诽谤帖发出后,被被告人公开发出律师函警告过吧?”
姑奶奶哪能被他吓住:“首先,那不是诽谤帖,是扒皮帖。而且,我爸在笔录里也说过,律师函不是他发的,是温思妍自己。”
辩护人脸一板,义正言辞得跟小学老师似地:“请回答是或不是。”
“是。”我蔑着他继续说:“但我觉得那是为了转移刑事案件的话题,故意耍花招,才对我进行的民事诉讼……”
“听说您的书原定今天发布,为什么却在海外全部下架了?”丫直接打断了我。
“我反对!辩护人在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徐启哲终于起作用了。
辩护人开始往回圆了:“花阳小姐的那本书,作为本案的导火索和重要证据,有必要验明内容的真实性。”
“反对无效。”法官大人一句话把我们撅得稀碎。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因为,我后来发现我爸是被逼的,所以不想让他生着病还背负骂名。”
辩护人乘势追击:“也就是说,那本书里存在着很多你的猜想和推论,是吗?”
“……是。”我的语气慢慢弱下来了。
辩护人似乎笑了,接着问:“您有童年创伤吧?被继母虐待,被父亲抛弃,又常年面对着母亲的精神失常,您很可能患有童年创伤引发的边缘型人格障碍。这种人格障碍的特点就是患者会出现幻觉和臆想,毕竟,您母亲就是精神病患者……”
“你妈才精神病呢!你全家都精神病!”指着辩护人的鼻子骂起来,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法庭,急忙坐下去,小声说:“我妈是得了结核性脑膜炎后遗症才痴呆的。”
徐启哲这才想起来反应迟钝地维护我:“我反对辩护人对证人进行人身攻击和假设性推断。”
辩护人又笑了,回头跟法官说:“只有证明花阳小姐没有遗传兰心茹女士的精神病,没有罹患童年创伤引发的人格障碍,才能证明她有资格成为证人。否则,我认为花阳小姐的证词真伪,有待商榷。”
“反对无效。”法官小锤子最后一敲,宣布今日休庭,临了,还提醒徐启哲:“请检察官在下次开庭前,提交证人花阳的精神状况健康证明。”
谁不健康了?妈的!现在是全世界都拿我当精神病吗?
第97。套路王中王
出了法庭,躲过记者们跟苍蝇一样蜂拥的纠缠,我跟水耀灵、徐启哲找了个小咖啡厅商量对策。elodie也在,其实听审的时候她就在,是我没注意。
跟我不谋而合,水耀灵觉得,他就是安心疗养院的院长,给我开具一份身心健康的证明,何其容易?
可那徐启哲在法庭上嚣张,私底下倒脓包得很,也可能丫打官司打习惯了,跟谁都爱辩论辩论:“安心疗养院是私人疗养院,不具备权威。”
水耀灵眉眼冰冷:“我就是海城临床心理学的权威。”
徐启哲据理力争:“可从刚刚的庭审情况来看,花阳小姐的确很多时候行为和心境都不稳定,而且非常暴躁易怒。”
“谁暴躁了?谁易怒了?”我是真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眼睛都竖起来了。
elodie明显觉得很尴尬,想说些什么,但水耀灵已经抢先拉过我的手,边揉边说:“我太太自然不暴躁也不易怒,是全世界都在变着法惹她生气。”
徐启哲气结:“你……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讲道理?”
“跟自己媳妇,讲什么道理?”水耀灵撩开我额前的碎发,风骚一笑。
我被他碰得脸有点烫,忙推开他装傻:“谁?谁是你媳妇?”
这厮跟我装起了可怜:“咱俩结婚了?你忘了?”
我傲娇满满地别过头:“还真忘了。”
一来二去地撒了满桌子狗粮,本以为徐启哲招架不住了,没想到丫是被弄懵了。
徐启哲定定地盯着我俩,眼睛瞪得溜圆:“你太太?你媳妇?你俩……结婚了?”
瞅他这难以置信的模样,我忍不住拿他开涮:“怎么?你不会是基佬吧?喜欢水耀灵?”
结果徐启哲一鸣惊人地来了句:“我记得他当年一直被个很漂亮的女生追,没想到……”
“是你审美有问题。”水耀灵撇撇嘴巴打断了他,毫无下限旁若无人地捧起我的脸,在我嘴唇上嘬了一口,“全世界最好看的,当然只有我最亲爱的花姑娘。”
要不是水耀灵那张老脸挺好看的,我都能吐出来。不过念在丫还算好看,而且我俩有证,我姑且忍了丫的揩油行为。
徐启哲忍不了阿,无奈地摆手:“算了算了,说正事儿。既然你们结婚了,你就更没法给她做心理鉴定了,我会给她找个好医生的。你该知道,你已经不能……”
“够了,就我亲自做,没什么可商量的。”水耀灵态度强硬地一口回绝了徐启哲。
elodie几次欲言又止地开口,似乎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脸色难看地咽了下去。
我们几个在咖啡厅,算是闹得不欢而散。
离开咖啡厅,水耀灵很快带我去了安心疗养院,塞给我一张几百个问题的表格让我填。
上面的问题简直傻逼到无药可救,什么是不是经常觉得被抛弃、感到无法忍受的孤独、感到失望和无助、对新事物感到抗拒和悲观,什么有没有经常无法控制暴怒的情绪、经常跟人发生口角或肢体冲突、固执且目中无人、对批评过度敏感……
我的确有职业选择障碍,的确没有长远的目标,的确连自己的取向都怀疑过。
我也承认自己很容易警惕身边的一切,经常感觉恐惧、迷茫和自责,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更不想用一张傻逼的表格决定自己的人生。
毫无悬念的,哪些问题,我都填上了大大的“否”。
水耀灵接过表格后,眉头紧锁着看了好半天,我在旁边站得都有些窒息了,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让我重填,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特别刺耳。
我紧张倒不是担心自己真有什么人格障碍,只是那表格繁琐得看着就头昏眼花,再填一遍,绝逼会要了姑奶奶的血命。
幸好,水耀灵没让我重填,而是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揽进怀里,特不要脸地吻着我的额头笑:“我就说嘛,我们家花姑娘绝对不会有问题。”
我胸脯一拍:“那你看看!姑奶奶可是打不死的花阳!”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明白,我们都在自欺欺人。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无数次地懊悔当时自己的自私和无知。如果那时我在咖啡厅就能察觉到elodie和徐启哲眼神里的担忧,我一定会想到,水耀灵的童年创伤,比我更深更重更痛。
无奈,当时的我,天真愚蠢得无比可笑,眼睁睁地看着水耀灵写下完全不负责任的鉴定结果,任由他逼徐启哲给那份鉴定结果做了压根不合法的司法证明。
二审开庭前那几天,我身子很沉,脑袋也不清醒,没完没了地做噩梦。
一会儿梦见外婆骂我怎么能原谅我那个“死爹”,一会儿梦见白鑫杰拿塑料袋套我的脑袋憋得我上不来气儿,一会儿又梦见我妈痴痴傻傻地叫我爸的名字。
但醒来后一切都安然无恙,我妈除了总是叫我爸,平时都很省心,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在庭院里散步。elodie有时候会趁水耀灵不在,来四合院陪我聊聊天。
第二次开庭前一天,水耀灵还带我去看守所的小医院看了我爸。
我爸还是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以前挺长的眼睫毛都没了,乌漆墨黑的眼皮上光秃秃的,连皱纹都看不太清楚。
坐在病床边,我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絮絮叨叨地跟他说:“我知道你没想不要我。我相信你不会不要我。我知道你像爱我妈一样爱我。我相信你像爱我妈一样爱我。”
说到最后,我都分不清这些话究竟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了。
反正我那天矫情得要命,眼泪莫名其妙地一直流,探视时间到了才停。
我想,我的任性自私,我内心攒动的那团不安,绝对不是我爸、我妈或者外婆造成的,毕竟,他们一个死了,一个傻了,一个植物了……
从看守所回家的路上,想到我爸那副惨烈的病躯,我突然挺惆怅的,决定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结果想到了第二天要开庭,又挺紧张的,就问水耀灵:“那个……鉴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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