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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宅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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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她呻吟,易臻的力道越来越重,在变相鞭打她,像是故意要让她疼,让她喊得更凶。
    背部在冒汗,夏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收缩,她拼尽全力,也难以遏制。
    夏琋头晕目眩,胡乱地找着床褥,想抓紧什么,她像在风暴里晃荡不定,连呼吸都困难,她仿佛发了高烧,每一寸皮肤都发烫。
    她发现易臻根本就是个禽兽,他憎恶她,做爱也像惩罚,她受不住,可又拒绝不了。
    到后来,夏琋全身软烂,眼眶都红透了,就是不求饶。易臻换了个姿势,把她翻回来,与她面对面。他压在她身上,如情人一般耳鬓厮磨,可他与生俱来的武器,还在向她无情无义地挺进,扎进她神经,在她的肉体,在她的心口,剐出令她难忘的伤。
    床是他的刑场,他要她在他眼皮底下,不甘又自愿地,接受他的传教和枪杀。
    先犯罪的人,终要承担后果。
    到最后,在一片失真的空白里,夏琋清楚嗅到了自食其果的味道。
    那不是易臻身体的味道,而是她自己的。
    她那遍布全身心的快慰,放纵而迷乱的气息,意味着她在沦陷,她被驯服,她深深沉溺在男人所带给她的、近乎被羞辱的悖德感里面。
    她居然爱死了这样的体验。
    ……
    **
    折腾了半宿,身体很累,可夏琋的大脑却极为活跃,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迪,她根本睡不着。
    易臻已经沉眠,他竟然这样不设防的睡在她这里。
    他怎么不担心她趁机把易老二割掉然后切吧切吧剁了?
    不过,他俩现在应该不算敌人了,升级成了“炮友”?还是“一夜情对象”?
    ……难不成“恋人”?
    呃……夏琋一身恶寒,不敢再想。
    当然,这并不影响她的得意,旁边这个人,装得再清高冷艳,还不是抵挡不了她的魅力,即使只有身体上的,也足够她鸣十响礼炮欢庆鼓掌。
    ?
    夏琋拿起床头的手机,按亮了,微信上有三个半小时前,11:36,林思博道的晚安,他还给她发了张他公寓落地窗后的夜景,他说,他在那找到了夏琋的小区。
    而她都没回复。
    唉。
    夏琋在心里惋惜,都怪易臻,她在小弟弟那里要被扣掉不少印象分。
    夏琋翻了个身,静悄悄把手机移到易臻脸边,就着屏幕微光,仔细审视他。
    他笔直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还有那长度惊人的眼睫毛,它们都在她触手可及地方,尽收眼底。
    夏琋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易臻了,可能因为他活好得令她讶异,以至于惊喜。
    人都是被欲念统治驱使的动物,她也不能免俗,作为女人,前一秒能高潮了下一刻死都足矣。
    这场战役,尽管是她赢了,易臻也丢掉了那个很吸引她的、“就是追不到”的优点,可他又有个新的长项填补进去,那就是和他上床很痛快。
    他一直维持的正人君子、衣冠楚楚,全在她身上破了功。他们都从肉体上重新认识并接受了真实的彼此,这种认识和接受,让她充满打破表象和自我肯定之后的快感。
    她以为他是高山雪,但她现在知道了,他们都在泥潭里,本就是一类人。
    夏琋慢慢消化着今晚的一切,也逐渐接受,可她还是会不可思议,那个曾经对她鄙弃如草芥的贱男,居然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枕边,还让她睡得很开心?
    夏琋默不作声地笑,把食指横到易臻鼻端,感受着他真实而生动的呼吸。
    好玩儿。
    他真是真的,不是梦。
    睡梦中的男人察觉到异样,鼻头轻抽,夏琋飞快收手,藏进被子里。
    过了会,他气息又平稳了,夏琋再一次把手指探过去。
    这一次,易臻的反应忽然大了起来,他略微蹙眉,揽住夏琋,把她按向了自己胸口。
    陡然的贴近,让夏琋不自觉瞪大了眼,紧接着,她听到男人在半睡半醒间,自然到有如对情人或妻子才应有的一句呓语:“别动,好好睡觉……”
    他又安静了下去,夏琋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
    **
    易臻做了个梦。
    梦里他变成猎户,早出晚归,生活还算充裕,就是很孤独。
    有天,他在森林里捡到了一只野猫,他把猫带回家里,打算饲养下去,作为陪伴和消遣。
    猫很无聊,他就去后院杀鸡,用羽毛扎了根逗猫棒,每天陪那只猫玩,但从来不让她真正抓稳和咬住。
    一开始猫很喜欢这玩具,上蹦下跳,可后来,她腻了,愈发兴趣廖廖,每天扒着窗户想要出逃。
    他只能把猫关进兽笼。
    可惜猫还是跑了。
    他去附近城市采购回家,打开门,他发现家里空空如也,猫扯裂了铁丝网,成功越狱。
    他出门找她,跑遍了草丛和沼地,最后停在森林的边界,他也没有再见到猫的影子。
    天上突然下起了雪。
    易臻也在此刻猛然惊醒。
    大梦初醒,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直到蹭到床头毛绒绒的公仔,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些意乱情迷、声色旖旎,才湖水般涌现。
    黑暗里,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
    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他手边了。
    
    第22章
    
    易臻刚要起身,就听见外面嗒的一下,照明开关的声响。
    接着房门被打开。
    他立即闭眼,回归黑暗。
    万籁无声,有人赤着足,蹑手蹑脚地在地板上行走,像极了一只夜半潜伏的小老鼠。
    她回到床上,电影慢放镜头一般,轻飘飘把被子扯到了自己身上。
    最后,她悄无声息躺倒,连呼吸都屏着。
    猫回来了。
    也许是她偷摸琐碎的小动作愉悦了他,易臻佯装熟睡翻身,顺势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今晚她本就是属于他的,是他的膝下之臣,他的欲望之火。
    能感觉到女人的惊吓和僵硬,可他还是忍不住把脸靠得更近,深深地,埋在她颈侧。
    因为她的身上换了股好闻的味道,新鲜而清新,与她平日的脂粉气大相径庭。
    手底的衣料也变得棉柔,她从火焰变成了一朵晴空的云。
    相较于易臻的气定神闲,夏琋好一会才放松了上身。
    确定男人依旧在睡,她轻轻呼气,转了个方向,背对易臻,一点点把枕边的手机扒回了手里。
    04:12
    都快天亮了,她才垂死惊坐要卸妆。
    夏琋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腮帮子,尽管被易老驴吃掉了不少唇膏和粉底,可她依然担心明天会烂脸。
    她现在要设闹钟了。
    响铃方式不能太高调,振动就好,五点半起床,只睡四十分钟,然后像刚刚卸妆一样,悄悄溜去卫生间化妆,最后再躺回来。
    一气呵成!
    总之,在易臻醒来之前,她必须回到那个赏心悦目的自己,性爱是一场角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从开始到结束,她都要在对方面前保持足够的体面。
    夏琋接连设了好几个。
    5:00
    5:01
    5:02
    ……
    以防自己醒不来,她一直设到5:15才善罢甘休。
    她把手机重新放到脸边,万事俱备,巨大的疲惫感汹涌而来,夏琋的眼皮子变得格外重,没一会,她昏睡过去。
    **
    其实一开始易臻是睡着的……
    但……未阖眼多久,就被耳边连续不断的强震给轰醒了。
    他睁开眼,跳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夏琋相当浮夸的睡颜。
    易臻一瞬间醒了,继而险些笑出声。
    女人明显卸过妆了,气色差了一些,整张脸所呈现的都是素净的状态。
    只是她下巴昂得很高,小嘴半张,眼睛也没完全闭紧,两只鼻孔正对着他,肆无忌惮地出气。
    怎么睡成这种样子?易臻在心底扶额,难以相信,昨晚那个让他不能自已的存在,和眼前这位近似痴呆患者……竟然是同一个。
    手机仍在狂震。
    而她一动未动,保持原貌,呼吸反倒愈加沉重。
    还睡得更香了。
    易臻小心翼翼伸出手臂,隔空越过她侧脸,而后把手机抄回自己手中,替她关了闹钟。
    没几秒,又震了。
    易臻继续关。
    安静片刻,接着震。
    易臻:“……”
    他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类需要如此高频率的叫醒方式,并且起不到一点作用。
    不止一点用都没有,还能够与催眠曲媲美。
    易臻顺手把相邻的闹钟全部关闭,十五个,好极了。
    由于枕边人睡相的冲击力太过强大,此时此刻,易臻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
    他平躺着,不认为自己还能再入梦乡。
    他决定起床,出去晨跑,顺便静心思考一下,一夜过后,他和夏琋的关系,该做怎样的处理。
    易臻下床,捡起地板的衣裤穿上。
    衣料窸窣,扣皮带的声音也不算轻,床上的女人开始揉眼睛,抓头毛,易臻手一顿,以为她要醒过来了……然而并没有,她砸吧砸吧嘴之后,两瓣嘴唇张得更大了,甚至还发出了不轻不重的鼾声……
    易臻无言,继续整理衣服。
    陡然间,一种难以言述的恶趣味在他心底油然而生,并且有如引火燎原般无限扩大。
    他站在一旁,静静凝视熟睡的女人半晌,而后拿出了裤兜里的手机。
    走之前,他把夏琋两条随心所欲的手臂都放了回去,替她掖好被子,才轻步离开。
    **
    下午,夏琋才有了点将醒的反应,她搓着左眼,整个人和被褥绞在一起,快扭成麻花。
    她浑身酸疼,像是跑了一整夜的八百米。
    眼皮还是掀不开,夏琋摸黑找自己的手机,欸……不是在枕头边上的么……
    什么枕头边上?!
    她睡觉为什么要把手机放枕边?她平时不是都放床头柜上面的吗?
    夏琋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遽然惊醒,弹坐起来。
    靠!
    几点了?
    夏琋开始披头散发地狂找手机,最后,她发现手机就横在易臻那边的床头。
    易臻……
    对啊,贱男人呢?
    算了,先不管他了!
    夏琋光速爬过去拿回来擦擦屏幕,按亮,几个数字顷刻间跃入眼底。
    ……
    ……
    14:52????
    已经是下午了吧……
    下!午!了!
    夏琋绝望地抹了把脸,灵魂被抽空一般靠回床头。
    她的起早补妆计划彻底失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女人泪满襟。
    夏琋痛心疾首,看来……她的素颜已经被贱男视奸过一遍了,不,也许还不止一遍,虽然他第一天搬过来的时候就见过,但那次和这一回明显不一样好不好!
    你经历过下午三点的绝望吗?
    夏琋经历过,她开始踹被子掼枕头,睡眠就是毒品!床就是罪恶的发酵地!全都不是好东西!
    最后,她发泄累了,悠悠然倒回床上。
    _(:з」∠)_
    ↑↑
    她维持这个姿势整整十分钟,好难过……生无可恋的一比……
    **
    大多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一旦被某种情绪影响,就会像雪球那样越滚越大,最后把自己活埋闷死在里面。
    恰如当下的夏琋。
    她虽然已经化好了妆,穿上新买的裙子,又变回那个漂亮的她。
    但她整个人还是很不爽。
    超级不爽。
    微信上,又多了林弟弟给她的早安和午安,他还拍到了一朵形状像是兔子的云。
    这小孩很喜欢与她分享他的所见所闻,一点一滴,每天都有,风雨无阻。
    夏琋忘了曾在哪看过的一句话,“有天我在街上看到一棵形状奇怪的榕树第一反应竟是拍下来给他看,那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她清楚的知道,林思博喜欢她,也在用心取悦她。虽然不太能理解他的这份热忱源自何处,但她还是不敢再回他消息了。
    她享受着其间的暧昧,享受着他对她毫无保留、掏心掏肺,可她昨晚却无法抗拒地和另一个男人干柴烈火,做得死去活来天翻地覆。
    这样很不好,会损阴德的。
    而这位,在二十个小时之前、险些置她于死地的枪手,到现在还未主动联系过她,他没留一张字条,也没发一条短信,他只甩下了他的亿万子孙,还他妈都不提醒她记得吃药。
    什么人啊。
    就算是肮脏的约炮交易,起码关心一下吧,自己偷偷溜掉是什么意思?
    难道被她素颜吓跑了?没那么大差距吧喂?
    ……
    夏琋来回拨弄着手机,愈发烦躁。
    夏琋决定吃根冰棒消消火气,她跑到厨房,打开冷柜。
    空的。
    屯在家里的老冰棍都吃光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蹲在冰箱前,夏琋良久没有起身,鼻子好像被冻僵了,僵到发酸,她突然有点想哭。
    她那按部就班的生活节奏、情感安排,一时间全部被打乱了,失控的感觉让她心生惶恐。
    接下来要怎么办?
    夏琋站起身,用膝盖顶关了冰箱门。
    好吧,只能回到起点重整旗鼓了。
    第一步,就从去小区外面的冷饮超市批发老冰棍开始。
    **
    夏琋换了身休闲服,戴上鸭舌帽,把钥匙和手机一并揣进兜里,下了楼。
    外面天已经大黑,一出单元门,她就被灯光晃了下眼。
    紧接着,刺眼的车灯骤灭,另一种暖色的光芒取而代之。有个人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眼前,就在这圈温柔的光晕里面。
    夏琋定睛一看,居然是林思博。
    他就坐在车里,开着内灯,只是为了让她看清他。
    他望向夏琋,绚烂的一笑,像不小心遗漏在夜里的日光。
    夏琋完全没料到林思博会出现在这,心率加快,但她还是飞速忽略掉那些张皇,得体地微笑起来。
    林思博下车,走到她面前问:“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
    他年轻的脸蛋上有不加掩饰的得逞,大概以为这是惊喜。
    夏琋嗔他:“对啊,你怎么过来了?”
    林思博呼了口气,有点小委屈:“你一整天没回我消息,我担心你情况,提前下班过来了。但我哥说你不喜欢男人主动登门拜访,所以也不敢上楼,就等了会。”
    天呐……
    神呐……
    爹娘啊……
    夏琋惭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不愿欺骗林思博,可他们之间,真的需要一个能让彼此都接受的借口。
    “不太舒服,在床上躺了一天。”夏琋开始撒谎。
    “怎么了?发烧?没去医院看看么?”
    “没事,就头疼,可能昨天喝了酒的原因吧,”夏琋耸了耸肩膀,莞尔:“别担心。”
    林思博弯下眼角:“嗯,看你现在精神不错,”他想起此行目的,问:“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夏琋如实回道,她现在就想吃老冰棍。
    “我也还没吃,那一起?”
    夏琋第一次发现拒绝原来比登天还难,尤其面对着一张小天使一样明亮而无邪的面孔。
    罪恶心在隐隐作祟,夏琋说:“你请我好多次了,要不今天我请你吧。”
    这样,是不是勉强算个补偿?
    “行。”林思博一口应下,转头去车里。
    夏琋暗松口气,下意识举目,朝着五楼窗户望了眼,而后毅然决然坐进了副驾驶座。
    502露台上,易臻将一盆修完的花木放进回架子。
    他敛目欣赏了一会它崭新的枝杈,接着掸掸手,回身走进客厅里。
    
    第23章
    
    考虑到夏琋身体不适,林思博带她去了附近一家粥店。
    他心思细腻得让夏琋诧异,笑言:“还想请你吃大餐诶。”
    林思博立马摇头:“不不,我今天就想喝粥。”
    夏琋抿唇,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得有说有笑,几乎让夏琋产生了一个错觉,那就是,她与林堂弟之间那种舒适的相处感又回来了。
    而某位易姓炮友对她毫无影响。
    吃完饭,林思博吩咐服务生打包了一份莲子芡实粥让夏琋带回去,说是健脾养胃,当宵夜或者明天早餐都行。
    夏琋感激地接下,愉悦地带回了家。
    回来路上,夏琋完全放弃老冰棍,因为冷饮店早已打烊。
    算了,再忍一天,更何况,她已经被林弟弟的体贴抚平心绪。现在的她,可谓是春风和煦,浑身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皎皎光辉。
    夏琋晃悠着饭盒回到家,把粥摆回冰箱,才有机会摸上手机。
    她和有点意思的男人出去吃饭时,极少会拿出手机,哪怕是个不折不扣的网瘾少女(……),一样管住手张开嘴。
    张开嘴是指,专心聆听对方讲话,并适时接梗,或给出建议,这是聊天时对他人应有的尊重和礼数。
    社交好感度就是这么刷起来的,男女亦然。
    没有冰棍,夏琋只好开了袋酸奶,她把两条腿跷到茶几上,开微信,看聊天列表。
    夏琋一愣,因为易老驴的ID赫然现身第一位。
    易臻找她干嘛?
    夏琋警惕地点开。
    就两个字,「过来」。
    四分多钟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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