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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张了好几天，也没见她来过。江水急了，跑到她的直播间，脸不红心不跳地发了几条弹幕。
　　谢天谢地，这一次，她总算来了。
　　


　　第10章　生日快乐

　　
　　夜晚，江水窝在床上又看了遍《霸道总裁的灰姑娘》，把手机拿过来，给庄蔚蔚发短信：把你明天的24小时交给我，我会让你哭都是快乐的。　
　　收到短信的庄蔚蔚一脸懵逼，回了句：什么鬼？
　　没听懂吗？江水只好换个说法：明天我们去约会。
　　庄蔚蔚噗呲一声笑了，手指动了两下，只发过去一个“好。”
　　承包了女朋友24小时的江先生美滋滋，拿起本新的小说研究起来，不知不觉就入了迷，零点时给庄蔚蔚发了生日祝福，然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收到短信，庄蔚蔚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她没睡懒觉，跑出去买了最喜欢的早餐。快吃完的时候庄蓝才伸着懒腰起床，漫不经心地祝她生日快乐。
　　与其说是祝福，倒不如说是在打招呼。
　　庄蔚蔚心情好，笑眯眯地应了。庄蓝却还不走，吞吞吐吐地解释：“本来给你准备了礼物，可是你说不喜欢仓鼠，我就送人了。至于你爸的画，我们忘了带，你别介意啊。”
　　她有什么好介意的？从来没收到过父母礼物的庄蔚蔚一点也不在乎，点点头，咬着食物说了声“不介意。”
　　迟迟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愣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今天蔚蔚生日啊。”然后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拿起自己那份早餐吃了起来。
　　吃完早餐，庄蔚蔚回到卧室挑了会衣服，正在两条裙子间犹豫时，庄蓝走进来向她告别：“蔚蔚，我们准备在南城长住，今天去看看你姥爷，不再回你这了。”
　　庄蔚蔚漫不经心地点头，拿起其中一条在镜子前比了比。
　　庄蓝转身向外走，走着走着又回头，问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姥爷？”
　　庄蔚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用了”，选好了今天穿的裙子，把另一条放进了衣柜里。
　　***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约会，兴奋之下根本没人想得起来约定个时间。庄蔚蔚换完裙子后才记起这件事，只好给江水打了电话。
　　来电铃声在门前响起，庄蔚蔚挂断电话，小跑过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低头查看手机的江水。
　　因为昨天那个吻，两个人见面时都有些尴尬。江水干咳两声，突然想起什么，向她走近了一点，把人往过一捞，又推到墙上，低下头，双唇凑到她耳边“女人……”
　　“走开啊！”
　　庄蔚蔚把他推开，手伸到背后揉了两下，不满地瞪着他。
　　江水瞬间出戏，手足无措地道了歉，又要闹着看一眼她后背的伤。
　　庄蔚蔚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后背撞到墙上能有什么伤？好说歹说了半天，这家伙才总算打消了脱掉她裙子的念头，将信将疑地跟着她走了。
　　到楼下，庄蔚蔚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把身后的人扯过来“我们要去哪里啊？”
　　江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颇为荡漾地回答：“你跟我着我就好了~。”
　　***
　　庄蔚蔚没有指望江水能带给她什么惊喜，这家伙没有任何浪漫细胞。别看刚才他在门口壁咚她，这种偶像剧情节不一定在哪学来的呢。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货居然带她去拜菩萨！
　　南城没有什么像样的寺庙，眼前这个坐落在郊区，还是花了江水很多时间才打听到的。他没有注意到庄蔚蔚诡异的眼神，很兴奋地牵着她走了进去。
　　已经破败了的寺庙没什么好景色，他们走向已经很久没人打理的佛像，江水没有下跪，只是闭上眼睛，很虔诚地许着什么愿望。
　　庄蔚蔚看了他一会，也学着他的样子许愿。两人把眼睛睁开，谁也没有问对方的愿望是什么。
　　***
　　他们又花了些时间回到市里，约会的项目无非是吃饭和看电影，其实仔细想想真的没什么意思，只有恋爱的人们乐在其中罢了。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江水很自觉地送女朋友回家，在她进门前叫住她，略不自在地递给她一张卡。
　　“这是生日礼物，我的全部家当”江水走近庄蔚蔚，趁她不留意，把人用力抱紧。
　　“生日快乐，蔚蔚，我没办法送你车和房子，只有这个…把这个给你，以后只能你养我了，如果你再逃跑，我就要饿死了。”他摸摸她的发顶，又把手放回她腰间，怎么也舍不得撒开了。
　　听完这段话，庄蔚蔚马上打消了拒绝礼物的念头。拍拍他的后背，哭笑不得地安慰道“放心放心，再也不会丢下我家大宝贝啦！”
　　江水被她的称呼雷了一下，却没有出言反驳，反而乖巧地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第11章　被剪头发

　　快到九点钟了，江水才依依不舍地回家，庄蔚蔚把他送到门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一个人进了屋子里。
　　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直播了，慢吞吞地走到冰箱前，从里头拿出那些剩下的零食，打开摄像头，撕开包装袋，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吃起来了。
　　进来的人渐渐变多，熟悉的ID也有几个，庄蔚蔚随意地和他们打招呼，像熟悉的老朋友一样。
　　因为主播很无趣，头一次闯进来的人马上又掉头离开，庄蔚蔚没有在意他们，依旧悠闲地往嘴巴里塞零食，偶尔和观众互动几句。
　　这时，忽然有人提起前几天的事，打趣道“怎么回事啊蔚蔚？你怎么见到老板就跑了，欠他钱吗？”
　　更多的人不知道这件事，好奇地向知情人打听，一段稍长的弹幕被发出来，三言两语把整个事件讲得清清楚楚。
　　这下庄蔚蔚不能装没看到了，把零食放在一边，一本正经地胡乱扯道：“认识的，以前是朋友，我欠他钱，他一直追着我要。”
　　这番说辞当然不会有人信，弹幕一时间非常精彩。黑粉们马上黏过来吐脏话，脾气稍差的路人们酸酸地讽刺她，好奇心爆棚的依旧不停追问，但更多的人都在维护她。
　　庄蔚蔚一点也不生气，把零食拿起来，挑着温和的弹幕回复两句，像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庄蔚蔚打个哈欠，跟观众们道了晚安，又收拾了桌子上的垃圾，把直播间关掉，准备结束这一天。
　　刚到家的江水拿出手机，看到的就是她关掉直播间那一幕。他几乎没落下过她的直播，大概都能猜到她会做些什么，可还是觉得懊恼。忍不住给庄蔚蔚打了电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猜测她该是在洗漱，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过去。
　　庄蔚蔚看到短信，轻笑一声，只回复了个晚安。
　　***
　　庄蔚蔚没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毕业后个和几个谈得来的同学也很少再联系。在没有小跟班的日子里，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打点一切。因此，对生活里突然多出来个人常觉得很不习惯。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高中前都不是。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放学一起回家，上学也并肩一起走。江水甚至常常在庄蔚蔚家里过夜，两个都是没人管的孩子，比在父母身边长大的更随意一些，都读初中了，偶尔还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庄家的保姆总是换，没有人是看着她长大的，没有人跟她关系亲近，所以也没有人会管教她。第一个对这件事提出反对的，竟然是邻居家的爷爷。
　　庄蔚蔚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认识的邻居爷爷，只知道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这个人就总是出现在她面前了。他会给她买零食，会陪她一起玩，会唠唠叨叨的教育她……他似乎是个无儿无女的老人，虽然吃喝不愁，但肯定是寂寞的，一老一小做了几年邻居，也有了些感情。
　　于是，在被邻居爷爷拦住，苦口婆心地劝说男生女生要保持距离的时候，庄蔚蔚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也就照做了。
　　在那之后，她和江水相处就很不自在。不敢太近，又不高兴太远。她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思，没有说给任何人听。
　　江水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像察觉不到自己被疏远了一样。庄蔚蔚有时会愧疚，忍不住像以前那样赖着他。但两个人的关系，总归不如一开始亲密。
　　***
　　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日子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庄蔚蔚渐渐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亲密无间的小时候，小男孩和小女孩总是牵着手，每天都重复着走同一条路，走了很多年也没有人觉得腻。
　　迟迟和庄蓝已经决定了在南城定居，他们和庄老爷子住在一起。庄蔚蔚不知道具体情形，只听人随口提起过几句，知道庄老爷子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女儿女婿。大概是人老了，没有精力去管以前的事，只盼着能享受几天天伦之乐。
　　他们常常会来看望庄蔚蔚，但三个人的关系依旧不亲近。迟迟大约是看出了点什么，再也没有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随意过。庄蔚蔚对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来了不接，走了不送，心情好说两句客气话，心情不好让他们爱干嘛干嘛。
　　说来也怪，迟迟和江水都是她家里的“常客”，却再也没有遇见过。迟迟那边以为女儿放弃了谈恋爱，还红着眼圈暗自感动来着。江水那边却总能听到他们的消息，庄蔚蔚常向他抱怨，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虐狗了！
　　小言看多了的江水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于是，他更加勤奋地向小说里的男主们学习，研究的早就不仅限于一种题材了。
　　虽然时不时来个甜蜜炸弹的男朋友有点诡异，但时间一长，庄蔚蔚竟然也习惯了，甚至还会看情况配合他。江水狂霸酷炫拽，她扮演只会嘤嘤嘤的小白花，江水羞涩告白，她大姐大一样把人摁住强吻……日子一点点过去，庄蔚蔚越来越觉得谈恋爱很有意思，江水却不满足了，他从小就想有个家，一个和庄蔚蔚一起组建的家。
　　可也不知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不管明示暗示都听不懂。江水很惆怅，只好时不时去翻翻自己的“参考书”，盼着从里头找到点什么。
　　南城近来都是好天气，庄蔚蔚成了迎蔚的常客，跟店员们混得挺熟，还和上次的服务生小姑娘成了朋友。
　　小姑娘不大，二十周岁都没到，有个在一起三年多的男朋友。那是个不爱说话的大男孩儿，每天下班都步行来接她。
　　庄蔚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和江水的学生时代。那时候下课晚，江水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总在后面远远跟着，步子不紧不慢的。庄蔚蔚偶尔会跑过去和他并肩走，也有时候会赌气不理他，自己飞快跑远，若是听不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定好几天不给江水好脸色。。
　　其实仔细一想，他好像一直都挺宠她的。
　　庄蔚蔚托着腮，视线移到江水身上，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
　　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只剩几个赶着回家的服务生。她们见怪不怪地嬉笑着向外走，跟看不到这两个搂搂抱抱的大活人似的。
　　江水把环在自己腰间的两只手拉开，一转身，又把她塞进自己怀里。
　　庄蔚蔚笑：“今天好喜欢你啊。”
　　江水委屈道“昨天不喜欢吗？”说完还把一只手挪开了。
　　庄蔚蔚假装思考一会，刚想回答，忽然听到“咔嚓”一声。
　　她一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把人推开，只见江水左手一缕长发，右手一把剪刀，心虚地冲她笑。
　　


　　第12章　甜味日常

　　“剪发事件”过去了几天，江水始终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等到庄蔚蔚气得不再理他了，他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把我们的头发缠在一起，这样就是结发夫妻了。”
　　庄蔚蔚被他逗得发笑，伸手揉揉男人的黑色短发“这么短，怎么缠？”
　　知道她消气了，江水总算松了口气，难得害羞地回答：“等头发长了……”
　　庄蔚蔚扑过去，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嘴里嚷嚷着：“我的大宝贝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江水牢牢地抱紧她，生怕怀里的人扑腾到地上去。一边往沙发的方向走，一边诚实地回答：“我是在书上学来的，想看吗？可以借给你，不过要记得还，因为……”
　　粉红色的泡泡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庄蔚蔚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把门一摔，“砰”的一声。
　　眼前的场景太过似曾相识，江水知道她又生气了，厚着脸皮跟进去，关好门，迎面砸来一个抱枕。
　　他把抱枕接住，马上又飞过来几个玩偶，江水灵活地躲开，得意地冲“凶手”笑。
　　庄蔚蔚气极了，抓起被子，用力往过一扔，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向右迈一大步，雪白的布料先是撞到门，又慢慢滑到地板上。
　　不得了了，本来只有三分生气，在这一扔一躲后，瞬间涨到了十分生气。庄蔚蔚在江水面前向来是没有形象可言的，眼下也不顾及，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
　　江水这才慌了，想起自己不是进来玩的。扔掉手里的抱枕，跨过重重“障碍”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嘴里不停哄着：“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不躲了……”
　　庄蔚蔚哭累了，趴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嗝，带着浓重的鼻音讨价还价“还要在你脸上画画……”
　　“好好好”他把人放回床上，弯腰捡起地上的“武器”，一个个递给她，自己向后退几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打吧。”
　　庄蔚蔚一点也不留情，直到胳膊酸了才罢手。又指使着“受害者”去拿颜料，非要好好折腾他一回不可。
　　江水不敢反抗，把颜料递给她。自觉地闭上双眼，睫毛不停地颤啊颤。
　　她忽然伸手盖住颤个不停的睫毛，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江水小幅度地眨眼睛，睫毛来来回回地扫着她的掌心。她莫名高兴起来，忍不住笑了一声，察觉到那双眼睛又睁开，急忙紧紧捂住，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于是他一动也不敢动，睫毛都不再颤了，小心翼翼地问“开心了吗？”
　　庄蔚蔚点头，大发慈悲地嗯了一声。
　　他弯唇，两个酒窝又露出来，接着问“还要不要画画？”
　　哪还有心思画画？庄蔚蔚瞧见了他的酒窝，感兴趣地伸出食指戳戳戳，嫉妒道“你好漂亮！”
　　江水：“……”
　　“我都没有酒窝！”
　　“你也漂亮”他赶紧哄“你比我漂亮。”
　　她噗呲一声笑出来：“笨蛋，男人怎么可以说漂亮？”好像先夸人家漂亮的那个不是她似的。
　　听见笑声，江水就知道自己成功把人哄好了。试探着碰了一下眼睛上那只手，却意料之外的遭到了反抗。
　　“不要动！”
　　她凶巴巴地冲他吼，不准他碰自己，还惩罚性地用另一只手掐了他一下。
　　被两只手指夹起的皮肤在脸上，庄蔚蔚一碰就不想松开了，调皮地扭两下，发现被自己玩弄过的地方泛了红，一边心疼地替他揉，一边心虚地吐槽“真是娇气…”
　　江水叹了口气。
　　她更心虚了，吞吞吐吐地问：“疼…疼吗？”
　　江水：“不疼。”
　　“不疼叹什么气！”罪魁祸首的态度马上变得恶劣了。
　　江水“一直蹲着，腿酸。”
　　“我都没抱怨手酸呢！”
　　这女人今天任性得可怕，还好江水很久以前就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也不觉得生气，无奈地妥协道“我开玩笑的，腿不酸。”
　　“嗯”她满意地点头，拿开放在江水眼睛上的手，大发慈悲地示意他坐下。
　　江水却没有坐下，而是站起来把她扑倒。一边脸颊还泛着红，他用另一边去贴她的脸，轻轻蹭两下，满足地叹了一声。
　　被压着的人不乐意了，想要把他推起来，发现怎么也推不动后，只好带着哭腔指责他“你又不听话了…”
　　“你乖”江水微微皱着眉“先别动，腿麻了。”
　　她眨眨眼睛，睫毛扫到他的皮肤，有轻微的痒。江水忍了又忍，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瞪大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欺负了，小小地哼了一声，嘴巴向他凑近，用力在他左脸上咬了回来。
　　这是个天气很好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床上。而床上的两个幼稚鬼还在玩咬人游戏，直到男人无奈妥协才算罢休。胜利的那一方推推自己身上的人“喂，你该起来了。”
　　输的人先是听话的起来，下一秒又把人扑倒。
　　“干嘛？腿又麻啦？”
　　“没有”江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突然想抱你。”
　　


　　第13章　相似面孔

　　夏天的南城天气多变，刚才太阳还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不一会儿竟然下起小雨了。
　　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两人却都懒懒的不想动。庄蔚蔚伸着食指在江水胸口画圈圈，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有点困了。
　　“饿不饿。”江水捏捏她的脸，不让她闭上眼睛。
　　她把捣乱的大手拍开，极小声地回答“有点饿了。”
　　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