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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哭声一片，索性我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机。我不是太明白，那一家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在担心，你会撕票。”顾云飞背着手走到阳台。
　　　　刚刚在卧室打电话，也许他听到了，因为门没有关。
　　　　“如果他真的在我手里，我真的会撕票。我恨他。也许恨字放在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不合适，但是我没有办法去原谅他。”
　　　　“你成长的很快，跟我才认识的那个懦弱的，只会哭的杨笑笑比起来，跟不一样。我不喜欢懦弱的女人。”他走到我身边，“所以我从不参与到你曾经幼稚的复仇计划中去。”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想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那天，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希望。就在这个地方，你说，有你在，就会有希望！”
　　　　他长长地吸入一口气，再深深地吐掉。
　　　　“好熟悉的一句话！好像我曾经说过。”
　　　　曾经？
　　　　不知道是我敏感，还是女人都是如此。这样两个字，让我闹补了很多东西。他的曾经是什么样子？他曾经对谁说过？
　　　　我想到那个叫闵敏的女人。
　　　　他是对她说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问，我觉得我会，自取其辱。
　　　　“困了，我要睡了！”我微笑着说，然后离开了阳台。
　　　　“笑笑！”他在身后叫住我。
　　　　我回过头看着他。
　　　　“晚安！”他说。
　　　　“你也是，晚安！”
　　　　我的一夜都没有睡好，失眠不如说是无眠。我的脑海里，不停地出现闵敏的名字。出现他们之间的故事。会不会，他很爱她？
　　　　心里难受，翻了好几个身。
　　　　管我什么事！我对他而言，算什么！
　　　　第二天一早，宋心静就来了，只有她一人。
　　　　我们相遇在电梯上，她上，我下，相视一笑，她便乘电梯下来。“如果不耽误你工作的话，我想约你出去谈。”她边下电梯边说。
　　　　我想说耽误了，但是更想知道，她要和我谈什么。
　　　　“走吧！”我说着便前面带路。
　　　　正好早饭吃的不够饱，那就再吃一点呗。
　　　　点了一杯豆浆，加一根油条，我便慢腾腾地开始吃。
　　　　“杨笑笑，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宋心静一边搅着咖啡一边说，“你明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何必要，多管闲事？”
　　　　“这话说的好！和我无关的闲事，为什么，非要往我身上推呢？”我没有抬头看她，这女人，多一眼，我都不想看。
　　　　“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我又怎么会拉着你不放？”宋心静顿了下，“杨笑笑，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依依的事，你要负全责！”
　　　　真是耸人听闻！她把人家孩子弄没了，还让我负全责！
　　　　“如果我告诉依依，是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泽凯的，不知道她恨不恨你？”
　　　　“你去说好了！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她恨我。但是如果她稍微正常一点，那恨你也是更多的。”我放下豆浆杯子，“宋心静，你说你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这么贪婪？如果我是你，我就安静地待着！”
　　　　宋心静深深吸入一口气。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船沉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成功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们得手了，会给我多少钱？”我。冷战一声。就算利用我，我也不能白被利用吧？
　　　　“至少这件事可以看出，老太太对你还有点感情，竟然不愿意报警抓你！”
　　　　这就算是我的好处？
　　　　电话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
　　　　是顾云飞打过来的，我接了。
　　　　“快从后门走！快点！”他那边的语气有点焦急。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宋心静脸上的表情，那么阴险奸诈！
　　　　我心里有点发毛。难道她有什么阴谋？
　　　　“快点！在厨房这边！”电话里，顾云飞的语气愈加焦急，“我在这边等你！不要让她发现了！”
　　　　“抱歉！我要去下洗手间！”我站起来说。
　　　　“我也去！”宋心静也站了起来。
　　　　我心里疑惑，但是只能装在心里，刚进卫生间，她却只站在门口，好像看着我的样子。
　　　　“你不是要上卫生间的吗？”我有点忐忑地问。
　　　　“现在不想了，你快点！”她双手抱胸，一脸诡异地看着我。
　　　　我心里更加发毛，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顾云飞让我从后门走，我应该听他的不是吗？我目测了下后门的距离，从这里到厨房，还有二十米左右！我还要越过宋心静这道坎！
　　　　“我也不想上了！”我耸耸肩，就准备往回走。
　　　　“没事找事！”她小声骂了一句。
　　　　我走在她后面，走快一点，她就快一点，慢一点，她就慢一点，真的我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宋心静！”
　　　　迎面是杨依依。她正气冲冲地过来了。
　　　　见到她来，我索性跑起来！因为她必定会让宋心静分心。
　　　　“杨笑笑，你别跑！”宋心静大喊一声就追上来。
　　　　“你别跑！”杨依依冲上来，拦住了宋心静。
　　　　“你终于敢出来露面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杨依依揪住了她。
　　　　我便赶紧从后门跑了出去。
　　　　“快点！”顾云飞看到我，拉起我的手就跑。
　　　　“怎么了？”我边跑边问。
　　　　“回去再说！”
　106、狡猾的女人
　　　　我们一直小跑着，到了商场后门他才松手。
　　　　“你先上去，不要下来！我还有点有事要处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刚刚宋心静的表现确实让我感觉有点不对，但是却真的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一直到中午，顾云飞也没有回来。
　　　　我焦急地在办公室踱来踱去。
　　　　好不容易他回来了。
　　　　“你去做什么了？”我迎面就冲上去。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上午一直在开会。”
　　　　是吗？开会？
　　　　“我是说，宋心静……”
　　　　“在商场闹了很久，连派出所都惊动了！”他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女人的智商真不能小看！”
　　　　“什么意思？连警察都惊动了？”我扑过去，坐在他旁边问。
　　　　“那个被绑架的孩子，出现在了卖场，你前夫的母亲，一直在闹。”顾云飞摇摇头，“竟然怀疑是我们商场绑架了她的孙子！”
　　　　我知道，老妖婆向来是不讲理的，她从小到大都是当大爷，别人说话做事都得让着她。
　　　　“调监控了没？”我问，因为商场到处都是监控，不是她一人说的算。
　　　　“小孩自己来的商场，没有找到周伟。”顾云飞摇摇头，“韩祁报了警，现在正在处理这件事。”
　　　　“就应该报警！让他们冤枉我！”我恨恨地说。
　　　　顾云飞突然皱紧眉头盯着我。
　　　　“如果不是我速度快，那么，你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通过顾云飞的一分析，我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宋心静前脚将我叫出去，后脚老妖婆和方泽凯就来了商场。我不知道的是，宋心静叫我出去，是为了给我钱，而给过钱之后，理论上我就会放人。
　　　　宋心静在那边拖着我，只要孩子一找到，老妖婆和方泽凯会立马过去和宋心静回合。
　　　　他们说不定会报警。
　　　　“你不应该让我跑！我倒希望警察介入，即可以还我清白，又可以将周伟揪出来。”
　　　　“可是你前夫好像，对你感情挺深，不愿意报警，宁愿给你钱也不想你被抓！”他说着故意看了我一眼。
　　　　他对我还有感情吗？真可笑！
　　　　“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我站起来，紧张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却觉得饿了。
　　　　“去吧！”
　　　　本来想问问他饿不饿的，但是想想，还是一个人吧！一个人可以随便吃一点。
　　　　一出门就遇见了杨依依。
　　　　我要感谢她，是她让我摆脱了宋心静的纠缠。
　　　　“我有话问你。”她见到我，表情显得跟沮丧。
　　　　“你说。”其实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不就是宋心静告诉她，她的孩子，是被我害死的吗？
　　　　但是除非杨依依是个傻子，要不然也不会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帮你。”杨依依挤出一丝苦笑，“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你。”
　　　　他？她说的那个他，是指，方泽凯吗？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虽然我们现在靠近办公区，又是中午休息时间，人不多，但是偶尔也有一两个人经过。在这里说话真的很不方便。
　　　　“不用，我说两句就走。”她拒绝到，“有的时候我很嫉妒你，因为他都已经和你离婚了，还想着你。说句不害臊的话，他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们名字很像！”
　　　　“你今天，不会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个的吧？”我打断了她，因为我不想听到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连我都感觉出来了，所以，宋心静肯定早就感觉到了。这才是她为什么不放过你的原因。有些人，你分明已经不跟她计较了，但是她还是死死地揪住你不放。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整垮你，她是不会罢手的。所以，小心一点！”
　　　　我不知道这个姑娘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如果我信了，似乎可以解决我心里所有的疑问。
　　　　“好了，我回去了！你很快就会信我的，因为，他们现在正在派出所，但是我敢肯定，方泽凯不会同意立案！”
　　　　我看着杨依依，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的伤感。
　　　　她走之后，我再也没有胃口去吃饭。心里堵得慌。
　　　　他，方泽凯，真的对我还有感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看到他，我的心就会疼。他在我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之后，无情地将刀拔走，留下我和疼痛相伴。我恨他，真的恨他。
　　　　可是如果他对我真的尚有几分感情，为何当初对我，那般绝情？
　　　　我不懂！
　　　　一个人狼狈地回到办公室，以为顾云飞不在，谁知道他竟然还坐在沙发上。
　　　　他看到我，示意我过去。
　　　　我坐在他身边，他突然伸手摸在我的脸上。
　　　　“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不会让他们起诉你！”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我的心里竟然划过几分不忍。
　　　　“你准备怎么做？”我问。
　　　　“他们要的是钱。我可以出！”
　　　　我一把将他的手按下来。
　　　　“不行！”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小的数目！他们一定是将签给了周伟了！
　　　　“如果我们出了钱，他们更加会认为是我干的！我宁愿让警察调查！我是清白的！”
　　　　“你不懂。这中间很多事都很棘手！”他微笑着说，“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为什么，当顾云飞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想到的，竟然是方泽凯？
　　　　“我不会有事的。”我吸了下鼻子，才发现，已经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可是我却不知道，是为谁而流。
　　　　韩祁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脸上阴沉沉的。
　　　　“他们放弃了起诉，说孩子只是不小心走散了！”韩祁坐在沙发上，很泄气地说，“我倒是希望他们起诉！这样一切真相大白！”
　　　　剩下的内容我都没在听。我所想的是，方泽凯，他真的没有起诉我。在他看来，我真的就那么拙劣，为了钱，不择手段？
　　　　也许是吧！在他们一家看来，我不都是那样的吗？
　　　　可是明明就不是我做的！为什么现在弄得好像他们很大度，不追究我的责任，而且白白的给了我那么多钱！
　　　　我猛地拍了下桌子。
　　　　“凭什么我要受这种委屈！本来事情就不是我干的！现在倒成了他们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了！”
　　　　两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愣愣地看着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到哪里了。
　　　　“过去了，就算了吧！只要他们滚的远远的，你的生活还是一样精彩！”我想不通的是这句话今天竟然是韩祁说的。
　　　　以往不都说顾云飞这么说的吗？今天他却沉默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你去干嘛？”韩祁叫住我。
　　　　“饿了！”
　　　　在路上遇见老妖婆。我知道，最不甘心的就是她了。因为是她的钱，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钱，让周伟决定放人，但是无论多少，只要是给我的，她都会心疼。
　　　　“小贱人！”她劈头盖脸地就骂我。
　　　　这是在大街上，她就这么骂我。本来我心情就不好，但是看在她是老人的份上，我不想骂她。
　　　　“没本事给我们方家生孙子，就打我孙子的主意！今天如果不是泽凯给你求情，我一定要让你坐牢！”老妖婆越来越近。
　　　　我已经跟她隔开距离了，但是她明显是故意的。
　　　　“把钱还给我！”她突然朝我扑来。
　　　　这是你惹我的！
　　　　“抱歉，钱是你主动给的，不是抢来的。如果你不甘心，就报警抓我好了！进了我的口袋，我是不会退的！”我将她甩开，她就顺势往地上一坐。
　　　　“挺好的！我们农村人也是这样！你要不要再打几个滚？对了，我们农村人还会哭爹骂娘。你学的挺像！”在她没有开口之前，我就堵住了她的嘴。
　　　　她本来是准备坐地上骂的，听我这么说，又爬了起来。
　107、那么近那么远
　　　　我在客厅的茶几下面将上次韩祁带来的那叠照片找出来，接着查看了一下手机，看看上次的录音还在不在。
　　　　两样东西都在，那就好！
　　　　我这才安心地坐在沙发上。但是心里，却忐忑不安。
　　　　“你在找什么，这么认真？”顾楠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杀猪匠的照片？”
　　　　她拿起我手里的照片看了看。
　　　　“你找这个干嘛？”顾楠不解地问。
　　　　顾云飞房间的门是关的，我怕他随时会出来，便将照片抢了过来。
　　　　“我想给扔了！反正这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顾楠点点头，顺便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啃。
　　　　“笑笑，你说，你跟那个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顾楠故意凑近我，“上了没？”
　　　　我感觉顿时毛都炸开了。她怎么问得这么直接。
　　　　“连手都没牵过。”我扭捏着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搂搂抱抱？我才不信！你看，他看你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温柔！”
　　　　有吗？也许吧！也许他对我，已经由原来的冷漠变得有了几许温情。只是，我此刻的心里，却不想和他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你和韩祁呢？”
　　　　我这个问题一出口，顾楠就将苹果放在了茶几上。
　　　　“我们这才是比清水都清！货真价实的朋友关系！”说完她便站起来走了。
　　　　“哎，把你的苹果啃完！”我看着被她啃了一半的苹果吼到。
　　　　“亲爱的，帮我扔了！”她一边关卧室的门一边说。
　　　　真拿她没办法！自己也不小了，还整天逃避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不能做红娘？传说做红娘的女人，都嫁不出去。
　　　　我将东西收拾好，就放进包里，然后将顾楠吃剩的苹果给扔了，这才去睡觉。
　　　　我没有睡意，一直在想今天杨依依跟我说的话。方泽凯，他对我还有一点点情谊吗？我们在一起七年，真的，好像每一天，都在我的脑海里，有很深的印记。
　　　　我记得，我们在一起四个月磨时候，第一次接吻，六个月的时候，我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我记得，在一起快一年的时候，他带我去见了他母亲，没有见面礼，没有热情招待，回来的时候，我哭着要和他分手。他告诉我，他会让他妈喜欢我，接纳我。
　　　　认识三年，我们结了婚，尽管他妈不喜欢我，还是为我们准备了婚房，虽然上面没有我名字。
　　　　每一年的纪念日，我们都会旅游庆祝。我似乎能记得每一张照片，每一个景点。
　　　　好像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就在昨天。
　　　　我更加记得那天早晨，他告诉我，他和宋心静有了孩子。我的天顷刻之间就塌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商场，那个跳楼的孕妇，因为我记得，那天他跟我说的话：给了我四年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他对我不再有亏欠。
　　　　然后，他亲手设计了，让我流产！让我在流产第二天就搬出去，让我离婚竟然为了二十万的离婚费费劲脑子。
　　　　男人，这就是男人！一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我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你对我呢？始乱终弃，心狠手辣！现在还说对我仍有情谊！
　　　　真的，你这个人渣，你根本就不配！
　　　　你没资格再对我好！
　　　　我失眠了，于是起床去冰箱找了点饮料喝。
　　　　刚刚喝完，顾云飞也打开卧室门出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我答了一句，其实已经感觉到一点睡意。
　　　　“过来陪我聊天。”他就这么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了他卧室。
　　　　“为什么不去阳台？”我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