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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来如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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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算了！算了！”我拉住我妈，哭着劝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劝她。我对这些人那么的恨，我巴不得跳出来一个谁能帮我撑腰，能帮我教训这些人！
可是这是我妈！她的心里应该也是在滴血的吧！
“啊！打人啦！打人啦！农村妇女撒泼啦！”婆婆跳起来就尖叫起来。
本来就健壮如牛的宋心静想上来拉扯，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趁机上来使点手段！我一边拉着我妈，另一边要防着她。
“静静你别上去！你会吃亏的！快报警！让警察来抓她们！”老妖婆手舞足蹈地说。
听到警察两个字，方泽凯似乎抖了一下，本来他就没有还手，仍由我妈在他身上捶打，此刻突然开始反抗，抓住我妈的双手，不让她再打下去。
“你放开我妈！”我冲上去就开始掰他的手。
“别闹了！”他一声吼，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包括那个在混乱中早就开始哇哇大哭的牛牛。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们还要怎么样？！恩？”他怒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不是没有解决方法，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纠结已经过去的事！”
“什么解决方法？”我问。
“离婚！”他一甩手，往后走了好几步。
好像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随着他那一甩手，都与他无关了！他可以一甩手，然后我们死去的孩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跟了他七年的感情，就这么灰飞烟灭了！是啊，离婚，离了就一了百了了！很简单，不是吗？
“果然是个男人！”我看着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男人，眼里却没有了一滴眼泪。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什么话都没说。我知道，他根本就没脸说！
“妈，我们走！”我拉着我妈就走。
“等等！”宋心静的一声喊，我顿了顿，转过了身来。
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响亮的巴掌印在了我脸上！
我的大脑里有些蒙，好像空荡的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声响。
“不要脸的东西！”这是我妈回打她的。
我看在眼里，接着，一股眼泪，像是从心里涌出来般，我挽住我妈的胳膊，就将她拉了出去。
65、醒悟
拉着我妈出了那个院子，我就听见她粗重的呼吸声。
我家遗传，基本上都贫血。也许不该说是遗传，因为那个老妖婆曾经说过，贫血，那是穷人病，只有家里穷的人家，才会得那种病，富贵人家，谁会贫血呀。
呵呵，富贵人家都是高血压是吗？
我妈一直没有说话，我便知道，她是不是有点问题了。我扶着她在街边的石阶上坐下来，她不停地抚着胸口。
经历了刚刚的一幕，此刻我的胸腔里也堵得难受，头有些晕眩。但是我却没有我妈那么明显的喘气的感觉。
“妈，你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眼泪都飚了出来，我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真的不希望让我妈也跟着后面心力交瘁。
“怎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呜咽着，就开始抹眼泪。
怎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不想，我也想好好地生活下去，可是事情就真的这么发生了，就这么发生了。
我的眼泪也开始不停地往下掉。我知道我没用，我懦弱，我没有主见。可是事情真的发生了，我的爱情，我的婚姻，它真的就那么赤果果地背叛了我了，我没有办法！
“我家笑笑怎么这么命苦！”她边哭边说，突然一个情绪激动，竟然有点昏厥的势头。
一口气没托上，她就瘫倒在了我身上。
“妈！妈！”我扶着她，整个人都慌了。
她沉重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更仿佛是压在我的心里！我怎么会如此狼狈！我是她女儿，不能带给她安心快乐的中老年时光，却让她这般为我心碎为我心伤！
我想扶着母亲站起来，打车，但是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我竟然没能挪动她。
“妈！”我哭着喊她，但是她已经昏厥过去。
可是我却害怕她会不会出事。
我的人生仿佛这一刻才开始真正的陷入了低估，眼前一片迷茫，迷茫的，我看不到丝毫希望。
这时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我跟前。
顾云飞从车上下来，看了眼前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我妈她晕倒了！”我看到他，眼前立刻燃起了希望。
“我来，你先上车！”他皱了皱眉，将我妈扶了起来。
我将车门打开，钻进去，他扶着我妈将她送进了车里。
看着他将车门关上，我的心里仿佛什么东西正在被融化。能在这里遇到他，真好！
一路上，我都在担心我妈，我从来没见过她晕倒。
他将我们送到医院，又前前后帮忙挂号和就诊，最后得知我妈并没有大碍，只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加上本来就贫血，所以才会这样。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守在我妈床边，我不停地想着，她醒来后，我要跟她说些什么，我要告诉她些什么。我怕，如果什么都跟她说的话，她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顾云飞。
“谢谢你！”我轻轻地说。
“我只是认为，提前去比较好，早迟，你也会打电话给我的。”他说话的语气很笃定，似乎已经认定，我一定会去找他。
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是顾楠；而顾楠，依靠的，是他。
不知道是他习惯了被顾楠依靠，顺带着开始习惯让我依靠，还是我真的有形无形中，依靠了他。
也许这样不好，但是，我却接受了这样。
母亲醒来的时候，眼角就没停止过流泪。我知道，也许她比我还伤心。
我的事情，事无巨细，这一次，她全部都要知道。了解清楚之后，便开始骂我，骂我蠢，骂我当初不听话，骂我面对这么多委屈还一个人扛着。
我无话可说，我心中的疼痛像是电影一般，一幕幕地重新来过一遍，而这一遍，甚至比真正经历时还要疼。我哭的话都说不出口，哭的气都喘不过来。
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是我母亲，她可以数落我犯过的所有错误，可以指责我的所有的懦弱，可以打我，可以骂我！
我知道，因为她心里，比我还痛！
骂累了，哭累了。母亲吵着要带我回家。
我扶着她离开医院，顾云飞说，先送我们回他家。
我坐在车里，一刻不停地哭，抽泣，这一生的眼泪仿佛在这一个小时，都要流尽了。母亲将脸别过去，她说不想看到我，但是我知道，她别过去的脸上，早就布满了泪痕。
我不是个好女儿，我竟然让养育了我这么多年的母亲为我心伤成这样！
车停的时候，我还在哭，母亲没有和我说话，而是下了车。
“到了！”顾云飞喊了我声。
我爬下车，站起来，一股热流窜上大脑，双腿一软，我就向顾云飞身上倒过去，整个人扑在他怀里，接着，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天早晨，方泽凯告诉我，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那个女人，叫宋心静，他们有个三岁的儿子。
这一次，我没有哭闹，没有看他们脸色。一纸诉状，我将他告到了法院。
他说恨我，我没有说话。他背叛我在先，我这么做，只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他视我为玩偶，践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何必对他心慈手软。
恶毒的老妖婆对着我指手画脚，恶言相向。什么叫十代以上都没有一个有钱人？你家有钱，你家有钱怎么连个亲戚都不愿来往？你家有钱，怎么逢年过节都冷冷清清？你是曾经辉煌过，但是人走茶凉，除了你大把给人家塞钱，还有谁买你账？
呵呵，宋心静！前任？初恋？你也有脸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很多苦？谁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是什么生活！贱人！
还有那个孩子！真的是方泽凯的儿子吗！
我要让他们一家都不好过！
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竟然无力地躺在床上。
“笑笑，你醒了！妈再也不骂你了！”母亲坐在床边，哭着对我说。
她的眼睛早就哭肿了，看着她满脸的憔悴，我才知道，刚刚，不过只是一场梦，现实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妈……”我无力地喊了声妈，扯动了脸上的肌肉，才发现涩涩的疼。
“妈给你做吃的去！”她擦擦眼角就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我才知道，其实她已经老了，她不再如曾经那么健壮有力，不再是曾经那般坚强，她老了，她将她的一颗完整的心都操碎在我身上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
我来到厨房，母亲背对着我站着，我知道，她是在抹眼泪。
“妈，对不起！”我背对着她说。
“没事了，会遇到心疼你的人的！以后的日子，咱们好好过！”她转过身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我们的脸上都挤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那么酸涩。
“我回来了！”顾楠的一声清脆的叫喊声，让我和我妈都赶紧擦了擦眼角。
顾楠见过我妈，也去过我家，所以见到我妈也自然地开始喊阿姨。
“哎呀，阿姨来了！太好了，今晚有好吃的了！”顾楠上来就拉住我妈的手，“阿姨，我要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好好，阿姨给你做！”我妈边揉眼边说。
“阿姨，您这是怎么了？声音怪怪的！”顾楠说着语气也变得软了，“笑笑，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呜咽着将事情都告诉了她。
“阿姨，你不要怪笑笑，是我没有照顾好笑笑，是我不好！你不要怪笑笑！”顾楠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不怪你们，不怪你们！都是阿姨的不好，阿姨应该早一点就过来，早一点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母亲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妈……”我的眼泪又一次开始决堤。
三个人，抱在一起，开始哭。世界仿佛全部变黑了。
“额，你们，你们吃饭了吗？”
顾云飞回来的时候，我们竟然都没有听到开门声。
他拎着一大包东西站在我们面前。
“阿姨，你们先休息，我给你做东西吃。”他跟我们打完招呼就往厨房走。
“我来吧！”我妈抹抹眼泪站起来说。
“阿姨，让他去吧！”顾楠拉住我妈说。
我妈这才没站起来。哭了这么久，早就精疲力尽。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竟然没再说话。。大家都哭累了。
母亲将我的手握在她的手心里，一阵阵的温暖传到我的心里。
我想起梦里那些场景，方泽凯，宋心静，老妖婆，还有那个三岁的孩子！所有本来可以改变的，都因为我的懦弱，我的逆来顺受，都变成了最坏的样子！我的孩子，不是被他们害死的，是被我害死的！
我恨恨地咬紧牙齿。我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我不能让对方这样伤害过我之后，就不了了之了！我流过的血，流过的泪，我会让他们，全部偿还回来！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猛地站起身来。
母亲和顾楠都愣愣地看着我。
啪的一声传来。我回过头去，顾云飞也有些愣愣地站在身后，地上碎了一个碗。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更加坚定地说。
66、托付
经过一夜的思索，一夜的无眠，我终于想通了。我不能继续逃避问题，我要勇敢地站起来，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泼我脏水，我也可以回泼过去！
母亲的想法是让我离婚，然后跟她回去。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们给过我那么多伤害，我不会这么就算了！
“离婚，我们一分钱拿不到，而且，会被他们笑话！”我说。
母亲将窗帘拉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透进来，不刺眼，反而多了几份温和。
“我们不要了！”她坐在床边，用一种几乎哽咽的语气说，“咱们回家，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我将脸撇过去。不想看到她为我再度落泪。
这一切的因果都是我造成的，若不是我当年固执，非要为了狗屁爱情和方泽凯在一起，怎么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而今，受尽人屈辱，受尽人伤害，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我的放弃，对他们而言能换来一句感激吗？充其量就是，识相两个字吧！
“妈，你先回去，离婚这件事还要处理一段时间，我不会让他们笑得太开心，也不会让我们显得太卑微的。”我这么说，也许她根本就听不懂，她本身的文化程度就不太高。
“但是我不想你太苦了自己。”
“没事的，妈。你放心好了！”我安慰她到。
顾楠推开门进来，她已经上好卫生间，现在进来，还想在床上再躺一会儿。不到快要迟到的点，她是不会起床的。
“阿姨，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扑到床上钻到被子里。
“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说着她就出门了。
我跟着后面爬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起床这么早。
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正好撞上了顾云飞。我冲他点点头算作问好。以前我都是起来的比较迟，所以很少能撞上他。
而这一幕，正好被我妈瞧在眼里。她是那种思想还比较传统的女人。而像我这样的有丈夫的人，是不应该住在顾楠这里，因为她还有个单身的哥哥。
我随着我妈进了厨房，她问了我几句关于顾云飞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有无对象之类的，然后，她接着做饭。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打算，我要不要马上搬走。住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一抬头，竟然发现挂在电视机边上那副婚纱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风景画！
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此刻的他正在倒牛奶。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我发现顾云飞确实是个很爱生活的男人。
爱做家务，爱锻炼身体，爱工作，也爱自己的家人。他可以对所有人冷漠，但是只要顾楠一个电话，他能放下所有事，第一时间冲过去，虽然同样是冷言冷语，只要是顾楠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这样的男人，对外，永远都是一副神秘的形象，因为他不愿多说一句话；但是接触多的人，才会发现，其实很有吸引力。
只是，我是有夫之妇。
就像顾楠做的那件事一样，即使杨依依各种拜金，各种物质，但是顾楠依然愿意给顾云飞介绍。原因就是，杨依依年轻，漂亮。
我一拍大脑，竟然胡思乱想这些东西！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要做的是怎么去报复那对狗那女！而不是这些和我根本就拉不上关系的儿女情长。
身后倒牛奶的声音停止了，然后就是他的细碎而清晰的脚步声。
我没有回过头去，而是屏住呼吸听着。
今天没打算去上班，因为我妈在这里。我想陪她。但是她却执意要回去。
而且，没有提出带上我。
“阿姨，你这么快就要回去吗？再住几天吧！我还要带你出去玩呢！”顾楠边收拾碗筷边说。
我妈回去的想法很坚决，没有人能够动摇。
“马上就走，你们都去上班吧！”我妈摆摆手说。
她应该是伤了心，生我气了。我最害怕出现的情况，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该发生的，终究是会发生的吧！
我咬咬牙，都是宋心静，这一切都怪她！我咬咬牙，宋心静，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楠提出要一起送我妈，我妈却拒绝了。
“小顾你开车送我去吧！”我妈却突然对顾云飞说。
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她是那种不喜欢麻烦人的人，特别现在还是像顾云飞这样的陌生人。
顾云飞没有拒绝，穿上外套，就送我们下楼。
我有种预感，我妈应该对他有了什么想法，我不希望她有那样的想法。我现在的身份，跟人家根本就攀不上。我身上堆了一堆子破事儿；而人家，事业如日中天，一副高冷形象要迷死多少年轻的姑娘。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那种非分之想。
我妈在车上不停地嘱咐我，如果真的觉得委屈了，就回去，有什么事记得要跟她讲，她是过来人，她懂得比我多。
我一句一句听在心里，不停地点着头，然后，将早上吃的早饭全都吐了出来。
“笑笑，妈骂你不是怪你，是心疼你，是想到你受过的那些苦，妈心里就好自责。你在家的时候，妈连衣服都不让你洗，在这边竟然遭了这大的罪！”她越说心情越糟糕，索性哭起来。
“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拍着她的后背说。
“妈一想到你怀孕的事，心里就好不是滋味！这群人就是兽啊！”她呜咽着说不出来话了。
这时顾云飞将一盒面巾纸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抽了几张递给我妈。
我说过，我受过的罪，受过的苦，会让他们全部偿一遍！
火车站到了，顾云飞去取票。我和母亲站在候车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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