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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瑶笑嘻嘻。
　　“……”
　　温妧闭眼叹气，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
　　*
　　娱乐盛典结束后，天色已经黑漆漆。
　　参加的艺人按照时间段，分别从四个出口，在保安看护下疏散离开。
　　温妧在回去的车上，已经看到微博推荐多了#傅漴拎裙子#、#傅漴温妧裙摆#的热词。
　　刚刚两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如今，傅漴帮她拎裙子的画面，被做成GIF，已经转发上万成为了名场面。
　　其实拎裙子这件事。
　　岂止在粉丝们意料之外，连她本人……都没想到。
　　*
　　傅漴从娱乐盛典出来，没有回工作室，而是到了私密性很好的一家咖啡馆。
　　助理王子嘉有眼力见，不打扰好友重逢，在楼下喝咖啡，傅漴则上楼跟好友王海宁见面。
　　王海宁是王子嘉的哥哥。
　　圈外人，建筑设计师，上周刚从英国回来，所以就跟傅漴约了时间聚一聚。
　　刚刚结束的娱乐盛典，王海宁用电脑看了直播。
　　说实话，有些意外和惊喜。
　　傅漴替那个明艳穿着复古宫廷裙的女演员拎裙子时，精致寡淡的眉眼间，是温柔微暖的神情。
　　仿若让他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傅漴。
　　——自从傅漴父母离婚后，
　　他都没再见过的温顺傅漴。
　　2006年，傅漴的父亲傅斯因为工作缘故，长居在外，母亲频频夜不归宿。
　　那一年，出轨已经开始。
　　2011年，傅斯无法继续忍受背叛，跟妻子离了婚。
　　喝醉了，他对傅漴说：“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有什么用呢，你妈不甘寂寞跟别人跑了……”
　　傅漴低头敛眸，替父亲倒了杯白开水，没有说话。
　　同一年。
　　傅斯的私生活开始混乱。
　　他身边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不同的女人，并不长久。
　　她们图傅斯的钱，
　　而傅斯需要温柔乡的慰藉。
　　少年的傅漴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抵触婚姻生活。
　　实际上，他连恋爱都还没谈过。
　　就已经没了信心。
　　父母的婚姻。
　　颓败腐朽。
　　作为他的第一个教学示范，足以碾碎他对爱情方面的懵懂向往。
　　家庭环境的氛围，造就了他感情的薄弱。
　　面对所有爱慕的少女，他戴着一层冰凉的面具，自我保护。
　　无动于衷的反应，让他有了撩不动的标签。
　　所有人都在夸张的说他高冷。
　　他沉默寡言，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2015年，傅斯工作调动，从B城搬到了S城。
　　旧房子售卖。
　　傅漴也跟他一起到了新城市。
　　后来考到B城的电影学院，傅漴从少年到成年，才重新回来。
　　傅漴虽然在恋爱婚姻方面止步不前，但他并非没有人类应具有的感情。
　　只是他的动心，相比平常人来说，都要缓慢，不着痕迹。
　　咖啡厅包间内，安静祥和。
　　没有闪光灯，没有狗仔，两个男人像最普通的好友，轻松聊天。
　　“我看了你最近新拍的言情剧。感觉还不错。”
　　王海宁笑了笑，意有所指。
　　剧里的女主角，温妧，就是傅漴拎裙子的那位。
　　闻言，傅漴眸子抬起。
　　眸光淡淡看着他，不透露半点心思，似笑非笑问：“你想说什么。”
　　“也不是未成年了，该谈恋爱就接触试试，别那么没信心——”
　　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像你父母。
　　这句话的后半句，被王海宁适时咽在嘴里。
　　傅漴继续搅拌咖啡的动作。
　　见他没接这个话题，王海宁便把目标转向弟弟，问傅漴。
　　“子嘉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那孩子毛毛躁躁惯了。
　　幸亏是在傅漴身边当助理，要是别的艺人，还真不太放心。
　　“挺好的，保持大男孩的纯真，相处起来也自在。”他答。
　　听到傅漴这么回答，王海宁悬着的心终于稳稳放下来。
　　真是害怕他不成熟的弟弟会给傅漴制造小麻烦。
　　傅漴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实际上，小助理弟弟确实制造了不少小麻烦。
　　但，无伤大雅。
　　******
　　温妧回家洗干净，出来穿着睡衣，瞥到桌上程瑶带回来的香水礼盒。
　　她以前一直用玫瑰香味，上学时是玫瑰味沐浴乳，长大开始接触香水，也是玫瑰同款香水。
　　温妧图个新鲜，喷了点程瑶送的新香水。
　　香甜馥郁，轻轻淡淡。
　　很好闻。
　　然后，她从冰箱拿出一杯袖子茶，用吸管戳开坐在沙发，打开电视一边喝东西，一边看着正在热播的《象牙塔》。
　　《象牙塔》现在持续更新播放中，收视率稳居第一。
　　战绩不错。
　　看着看着，不久，被门铃声给打断了。
　　她踩着兔子拖鞋去开门。
　　门打开。
　　看到来人后，温妧愣住。
　　傅漴拎着一个黑色包装袋站在门口，黑豆跟在他腿边。
　　她开门后，他把袋子递过来。
　　简单利落：“毯子。”
　　温妧才想起来上次王子嘉拎行李弄丢毯子的回忆。
　　她忙朝傅漴摆手：“啊，我说过不用了……”
　　她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身睡衣，满身是樱桃香甜的味道。
　　他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香甜气息，眸子微闪，脸上却波澜不惊：“已经买了。”
　　“……那好吧，谢谢。”
　　温妧接过袋子。
　　动作间，
　　黑豆从傅漴腿边走来，在她身边不断闻闻嗅嗅。
　　它今天有点奇怪。
　　不像前几天热情摇头摆尾，此时在门口相遇，反而像陌生人初见般，只嗅来嗅去。
　　温妧：？？？
　　她弯腰去看西帕基的眼睛，皱眉：“黑豆，你不认识我了？你是金鱼么，记忆只有七秒。”
　　傅漴：“……”
　　似是最后忍无可忍。
　　大发慈悲开口：“因为你换香水了。”
　　连他都闻出换了香水，味道变了。
　　狗子自然更能捕捉到。
　　温妧惊觉。
　　注意力从黑豆身上转移，抬眸，像发现新大陆看着傅漴，兴奋：“哇，你嗅觉和记忆力很好啊，我今天才刚换。”
　　傅漴：“……”
　　他并不是很想接话。
　　“你是对合作过的女艺人香水味都有印象吗？”
　　“……”
　　温妧孜孜不倦，提问：“那我考考你，你生日送你花篮蛋糕的那个杨璐，用的什么香水。”
　　他仿若看智障看着她。
　　冷淡：“我怎么知道。”
　　话落，傅漴目光扫过她手上拿着那杯柚子茶，提醒：“吸管快被你咬坏了。”
　　温妧看向被咬的瘪瘪的吸管。
　　她不在意：“老毛病，习惯了。”
　　只要喝饮料，吸管入嘴，就想咬两下。
　　“早点休息。”傅漴准备带黑豆回去。
　　“嗯，好，晚安。”
　　温妧关门回屋，打开包装盒，想试试傅漴买的新毯子。
　　拆开后，是相同的花纹，黑红格子。
　　猛的一看还挺像原来的那条。
　　但，烫手的是这条毯子品牌奢侈，价格大概是她原来的五六倍。
　　温妧一口老血差点惊出来。
　　忍不住感叹傅漴真大方。
　　大概是心里效用，她试盖这条毯子时，觉得更舒服更美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撒花留言。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宝贝们请记得打卡，滴。


第24章　喜欢
　　《象牙塔》收视率稳居第一；　持续更新至完结。
　　收视率大胜，完全碾压同类型言情剧《临别之夏》。
　　姜芯念在《临别之夏》饰演女二。
　　拥有庞大的歌迷群的她；　再加上被歌迷吹捧的初恋脸，刚开播时大家还是很期待的。
　　但真正播放完第一集　；　她的演技却备受嘲讽。　
　　姜芯念并非科班出身；　接触表演也不是因为感兴趣，而是迫于母亲孙薇的压力。
　　拍摄时；　NG数次，拖累的剧组差点不能按照计划完成。
　　可就算勉勉强强拍过；　播放出来的效果也差强人意。
　　果然，姜芯念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脱掉累脚的高跟鞋，就被守在客厅的母亲孙薇一顿斥责。
　　“你出个新歌都还能排在榜单前三；　怎么演个戏收视率这么差！”
　　姜芯念低声解释：“这不一样；　唱歌是用嗓子，对于我来说能更好驾驭。”
　　“什么好驾驭不好驾驭的，别给我找一堆借口！那温妧明明就是一个女配，怎么演了女主也能收视率第一？我东奔西走丢进脸面找人帮你进剧组；　就是为了看你演破剧的成绩？”
　　“……”姜芯念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气死我了，真是狗肉包子补上席！”
　　孙薇骂完，拉着脸色上楼；　不想再看给自己丢人的女儿一眼。
　　等客厅静下来。
　　姜芯念才嗓子发涩，很小声的说了句，“我不喜欢演戏。”
　　可惜；　孙薇根本不会听到。
　　***
　　温妧再次见到姜芯念，恰好是共同受邀参加国内的品牌时装秀。
　　两个姑娘位置挨着。
　　整个时装秀的过程，温妧都注意到姜芯念眉头蹙着，眼神游离也不在T台，样子看起来郁郁寡欢的。
　　温妧和姜芯念从小是邻居，虽然攀比了一个少女期，但以前经常见面，还是有那么点点感情。
　　姜芯念这个女孩其实不坏，就是被孙薇教唆的平时有些盛气凌人。
　　温妧拽拽衣袖，忍不住关心：“芯念，你怎么了？”
　　姜芯念愣了愣。
　　没料到温妧会主动搭话。
　　见她眨巴着眼睛，透露着关心，没有恶意。
　　几秒后，才咬咬唇，低低回答。
　　“我戏演的不好。”
　　温妧沉默了一瞬，眼睛闪现真挚，轻声问：“那你喜欢演戏吗？”
　　姜芯念摇头：“我只喜欢唱歌。”
　　“你唱歌挺好听的，比我强。干嘛非要演戏呢，不如多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一本正经开导。
　　姜芯念没想到，自己演戏失败，心里就挺难受，最亲近的家人没有给予安慰。母亲孙薇只顾及虚荣与面子。
　　真正安慰她的，反倒是温妧。
　　“谢谢你，我差点就被迫放弃喜欢的事情了。”
　　温妧疑惑眨眨眼：“为什么？”
　　“我从一生下来就在我妈的掌控下，渐渐的，也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
　　“习惯了我妈替我决定，习惯了装天之骄女，也习惯别人的夸赞，以及身边围绕着无数喜欢我的人。”
　　说完，姜芯念偏头看向温妧，目光带了几丝憧憬。
　　“温妧，你知道吗，我有点羡慕你，不像我是个妈宝乖乖女，你比我活得更快乐。”
　　温妧弯唇。
　　“人活着，本来就要快快乐乐的啊。要是愁，那不得愁死。”
　　她露出明媚的笑，感染压抑的气氛。
　　璀璨的灯光下，明艳得让人失神。
　　姜芯念看得真的出神了一瞬。
　　回过神，问：
　　“温妧，我下首新歌的MV，能邀请你来出演吗？”
　　温妧点头，毫不犹豫答应：“友情出演，绝对不要钱。”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
　　彼此就这样软软和谐的，从竞争对手化为朋友。
　　***
　　姜芯念从秀场回到公司，跟经纪人推掉了一切表演课程，把后滞已久的新专辑制作提上日程。
　　经纪人：“那你妈妈那边……”
　　“我会亲自说清楚。我是个歌手，不是个演员。”
　　姜芯念回来之后，信心十足，理智清晰，整个人气场都变了不少。
　　她走进休息室，打电话给母亲孙薇，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我不喜欢演戏，以后也不会强迫自己演了。我就是我，请不要拿我跟别人比较。”
　　孙薇没想到女儿会忽然强硬起来，瞬间喉间一哽，没说出话来。
　　“我的新专辑该发了。对了，还有，主题曲女主角我准备找温妧来出演。”姜芯念补充。
　　电话那头的孙薇终于回过神，发火。
　　“你还要温妧出演MV主角？你脑子瓦特掉了？我不同意！”
　　姜芯念态度坚决，“妈，我成年了！以后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自己决定。”
　　挂断电话。
　　姜芯念觉得心情舒畅许多，仿佛压在心中大石头，终于被清扫一空。
　　说实话。
　　姜芯念觉得温妧比圈子里许多女演员好太多了。
　　最起码，她对朋友没有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标准来分。
　　******
　　结束秀场的行程，温妧难得有一天假期。
　　正闷头睡觉，被电话振动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喂……”
　　厉源火急火燎。
　　“温妧，你做第三者插足穆程的感情了？”
　　“啊？”
　　她睡懵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往后撩了把长发，皱眉：“胡说什么呢。”
　　“所以不是真的，对吗？一两句话说不清，你挂电话看看微博热搜就知道了。”
　　温妧挂了电话，坐起身，依言点开微博去看热搜。
　　难怪经纪人厉源会这么慌张。
　　因为，
　　她迎来了第一波全网大规模攻击。
　　凌晨时分，一名十八线开外的网红潇潇，发微博实名diss温妧，还艾特了她官方微博账号。
　　“温妧，仙女？哈，别恶心我了好吗。她简直骚到惨绝人寰。＇微笑＇穆程跟我分手，全是因为这个小婊砸。当初合作拍摄网剧的时候，她就特别骚，戴个耳机看解读《金瓶梅》。后来拍摄《信仰之战》大电影的时候，她远在剧组还不忘跟我男朋友穆程联系，手机里有十几条通话记录，我当初看到并没当回事，因为相信穆程。然而，我今天就被分手了。想问一句，@温妧不软当三儿爽吗姐姐？”
　　温妧忽然觉得脑壳疼。
　　明显不过，对方误会了。
　　当时跟穆程合作拍网剧，拍完自己的戏份后，温妧就戴着耳机，捧个小视频看放松心情。
　　她关注了电影文学类的解说，那天最新一期的视频，正好是解读古典文学《金瓶梅》。
　　穆程的女友，也就是这个潇潇凑近发现，便扯嘴角尴尬笑了笑，说她厉害。
　　后来，拍摄大电影《信仰之战》，也是穆程主动联系她，说喜欢她。
　　她根本对穆程不来电，只以为对方已经和潇潇分手。
　　并没有暧昧的关系。
　　如今潇潇被穆程背叛，遭分手，所有的怒气全都发到她的身上了。
　　可她太冤了。
　　清清白白被泼这种脏水。
　　而且，穆程呢？
　　她无辜者被牵连，对方竟然丝毫没有解释。
　　一点男人该有的担当都没有。
　　温妧咬唇，蹙眉，立刻打给穆程。
　　然而。
　　穆程关机，打不通电话。
　　温妧头昏脑涨，长长的啊了一声，然后一头就埋进床上被子里。
　　这是什么事啊。
　　她在床上躺了半天，无限纠结，联系不到穆程，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手机在枕边嗡嗡的响起来，温妧以为是穆程打回来的，赶紧去拿手机，来电显示是程瑶。
　　她叹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喂……”有气无力。
　　程瑶：“卧槽，你跟穆程搞一起了？”
　　温妧有些心累：“怎么可能。我的初恋标准可是傅漴那款的，穆程从上到下，哪一点符合我的审美？我被误会了啊，都快郁闷死了……”
　　程瑶那边顿了顿，问：“有没有你跟穆程的聊天截图，晒到微博，力证清白！”
　　温妧觉得是个办法。
　　于是她挂断电话，就去截屏，日期内容刚好是大电影杀青，穆程说喜欢她，而她拒绝的那段。
　　温妧发布到微博，配上文字：“穆程劈腿对象不是我，你这样公开带节奏，我会维权的。@潇潇最美”
　　即便如此，没有真正小三露面，穆程那里跟人间蒸发似的。
　　仍有大批网友紧抓着不放。
　　评论很快溢满。
　　“说服力很一般。当时拒绝了，后来呢，谁知道是不是又改变心意在一起了。后续的聊天记录可以删除的啊。”
　　“不行，我要开骂温妧了，当那啥还立那啥，很恶心。”
　　“第三者插足的婊/子，装什么清纯。”
　　“事情还没清楚就直接骂人？拜托充当正义使者的键盘侠们快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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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妧捏了捏眉心，索性不再去看乌七八糟的评论。
　　厉源不放心，特意又打电话嘱咐。
　　“这几天陌生电话全别接，也上网去看那些黑评。公司这边正想办法联系穆程，事情是他引起来的，他有责任替你澄清。等我电话通知，暂时先别出门了，有什么需要就戴口罩叫外卖。”
　　“……好。”
　　温妧惆怅的在房间走了几圈，想到答应出演姜芯念MV女主角的事情，可她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联络姜芯念。
　　“芯念，MV的女主角……要不然给别人吧，我现在替人背黑锅，风评不好，万一连累你。”
　　姜芯念没答应，笃定的说：“约好的事情，怎么能反悔。我相信你温妧，会真相大白的。”
　　听到这话，温妧心里也略微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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