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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着她在沙发坐下，转身去小厨房弄了一杯蜂蜜水。
　　　　出来，见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他走到哪，她的目光跟到哪。她的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模样乖得不行。
　　　　“来，喝点水。”景哲柔声道。
　　　　可茜乖顺地点头，接过水杯，嘴唇贴上杯沿，手一抬杯底——景哲去抢过她手中的杯子时已经晚了。
　　　　宽口径的玻璃杯，她一下子倒得太狠，水流过大，猛地冲进她的喉咙，“咳咳……咳咳咳……”
　　　　可茜被呛到了，景哲有些心疼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的咳嗽缓了，身子软软地倒进他的臂弯，脑袋轻砸在他的肩头。
　　　　景哲的手顿了顿，问她：“困了？”
　　　　“好……”
　　　　答非所问，醉得脑袋都不清醒了。
　　　　景哲的手移上来，压在她颈后，“抱你到床上睡？”
　　　　“嗯……”
　　　　景哲被这一声近在咫尺的软软的鼻音勾得……喉结滑动了一下……
　　　　另一手从她腿弯穿过，稳稳地把她抱起来，景哲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好像……
　　　　她的手胡乱地在他背后挠，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给他全身都带来一种微痒的震颤。
　　　　景哲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鞋，她还不乐意，小腿蹬啊蹬，嘴里时不时哼唧一下。
　　　　醉了的她竟如此娇憨。
　　　　景哲笑，为了给她脱鞋，左手抓住她的小腿。待他把她的鞋袜褪去，看到她指甲盖晶润的指头，又是一阵心痒痒。
　　　　给她盖了薄被，他忍不住在她酡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才要起身——他的后颈被她一只手按住了。
　　　　明明是轻得似絮的力道，却让他再也不想离开。
　　　　他的唇覆上她的红唇。
　　　　一触，即燃。
　　　　酒味，淡淡的，同时也是，诱人的，难以抗拒的渴望。
　　　　一把掀开薄被，他的双手不安分地向下，卷起她的衣角……解开文胸的扣子时，有点生涩……试了四次才解开……
　　　　她的舌头从被他的大舌缠上时，眼睛就下意识地闭上了——两年多下来养成的习惯。
　　　　哪怕她的所有衣服已经被尽数褪去。
　　　　景哲离开她的软唇，低低喘息着，又快又狠地除去了自己的衣裤。手表也扔在了床头柜上。怕磕着她细嫩的皮肤。
　　　　指腹在前，掌心在后，他的手圈着她的膝盖，一路往上走……
　　　　当她身上最后的一个障碍物被扫除之后，他的手肘撑在她的脸侧，凝着她雾蒙蒙的眼，“可以……吗？”
　　　　等不到她的回话。
　　　　一秒……
　　　　两秒……
　　　　身下的她忽然扭身动了动，硬硕触到她的温软……
　　　　景哲头皮一阵发麻，抓住她的腰，挺身而入……
　　　　当清晨手机的闹铃准时响起，可茜闭着眼，惫懒地摸索着声源，没摸到。
　　　　但铃音却停了。
　　　　被褥柔软又温暖，可茜恍若无觉地又睡了过去……
　　　　可茜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窗帘还闭着，手机被妥帖地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床上和地上没有任何衣物，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睡衣睡裤。要不是身体还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的感觉，加上床单被换了，她都要以为昨晚的那一场事情是做梦了。
　　　　对，她昨晚是有一些意识的，醉确实是醉了，但是并没有景哲以为的那么沉。
　　　　不想动，周六也没课，可茜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补一下觉。
　　　　没一会儿，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可茜正思考着此时是否应该自然地睁开眼睛，左眼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触上了。
　　　　离开之后——
　　　　“要起来了吗？”清朗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第59章　番外二
　　　　
　　　　睁开眼，是他。
　　　　他背后是从半拉开帘子的窗子里洒进来的光。她还没适应这么亮的场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听见他的话语含着温柔含着笑：“早饭做好了。”
　　　　可茜“嗯”了一声，“我先换衣服。”
　　　　潜台词就是：你先出去。
　　　　景哲走近来，抚弄她颊边的发丝，“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你出去。”
　　　　他动身之后，阳光也过来了，落在她的脸上。
　　　　可茜的脸红得有点发烫。
　　　　景哲绷着脸，眼中的笑意却快要满溢出来，“好。”
　　　　他不再逗她，出了这个到处是她的淡香的房间。
　　　　可茜换好衣服并洗漱好之后，脸上的烫意终于褪了几分。
　　　　他坐在桌边，两手交握着压在桌上，闲雅，漫不经心，一如当年一轮面试时，她看到的他。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他轻转过头。两人目光相交，不知怎么的，皆有几分怔愣。
　　　　景哲先开的口：“过来吧。”
　　　　桌上一碟梅菜笋丝、一碟全麦吐司、两个荷包蛋，还有两碗白粥。
　　　　“这……哪里来的？”可茜指了一下梅菜笋丝。
　　　　“你的辅导员。”
　　　　“当——”瓷勺撞在碗沿的一声脆响，可茜讶然，“我的辅导员？”
　　　　景哲执起了乌筷，挑唇一笑，“对。”
　　　　“他怎么……”可茜也跟着拿起了筷子。
　　　　“准确地说，是他的爱人。”景哲解释道，“早上我出门想去买早饭，遇见她。打了个招呼，她问我要去做什么，我如实说了。然后她让我等等，上楼给了我一小罐酱菜。”
　　　　“噢……”
　　　　可她也两次遇见过两次他说的那个女老师，每次也有打招呼。辅导员这么冷厉，他的爱人倒是挺和善的。
　　　　但是好像也没这么热情吧……
　　　　可茜默默地尝了一点笋丝，味道还蛮不错的。
　　　　一口粥入喉，微烫，绵软，糯烂，可茜猜，这粥应该是先大火，后转文火慢煲所得。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六点五十那次闹铃响的时候？
　　　　可茜又去夹碟子里的蛋，筷子戳进去，划开，大部分是凝固状，小部分呈浓稠略带流状的蛋黄冒出来，八分熟。她最喜欢的熟度。
　　　　没有用食盐，蛋白上面一层薄薄的椒盐，和深色的酱油。她喜欢的味道。
　　　　从来不知道他会做饭，一直以为他这么一个人是和厨房绝缘的。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你会做饭？”
　　　　他停下动作，沉吟：“不清楚，应该是不太会的。”
　　　　“今早是初次尝试……”景哲摸了摸额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以后会更好的。”
　　　　不……她并没有觉得他今早的成果不好吃……
　　　　而且，为什么从他的话里，她会想到旁的方面……
　　　　可茜无意识地咬了一下筷子头，“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景哲看向她，眉峰清隽，眸深如海。
　　　　快两年半了，他不是第一次说类似的话语，按理说她早该习惯才对，可偏偏脑海里又想到昨晚的事情……
　　　　唇角突然被微凉的指尖触碰了一下，可茜愣愣地抬起头。
　　　　“粘上粥了。”他说。
　　　　那指尖轻轻擦了擦。
　　　　可茜：“……谢谢。”
　　　　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好，因为身旁是她。
　　　　但景哲的精神却一点也不疲倦。
　　　　出门工作前，他拥住她，吻她的脸颊，问她：“妈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回不回？”
　　　　自从他们订婚后，他母亲就再也不掩饰对可茜的疼爱，每周周末都想叫她回去吃饭。总说她瞧着太瘦了。
　　　　其实还好，有些地方一点儿也不瘦寻芳记。他微抬下颌，蹭着她的发顶，笑。
　　　　可茜计划在晚上十点前弄好核对表，若过去吃饭的话，又要推到明天了，而明天还有别的安排。
　　　　“不了吧，我还有表格没弄。”
　　　　“好，”他也不勉强她，“那下周再回吧。”
　　　　他出门之后，屋里就只剩可茜了。还有月华养的一只仓鼠。
　　　　月华家里有老人过生日，回家了。她昨天晚上还发了短信来，问可茜在干什么。那时可茜在和大家吃饭，还没喝醉。
　　　　刚刚吃早饭时，月华又有短信进来了。估计是知道可茜的企鹅塞满了未读消息，微信又不定时上，所以选择发短信。
　　　　“可茜哎，昨晚睡得怎么样，没有本宝宝陪你，有没有害怕～”
　　　　害怕……没有吧……
　　　　可茜回她：“并不。你什么时候回来？”
　　　　月华：“你肯定是骗我！怎么会不害怕呢？”
　　　　可茜才读完，又来一条：“可茜哎，我可能得周一晚上才能回去了。你有空记得帮我看看我的小蛋蛋哎。和可茜分开的第一天，想她……和可茜分开的第二天，想她……”
　　　　可茜：“更想的是‘他’吧？”
　　　　放下手机，可茜转身，开了月华的房间门。
　　　　她的房间放了很多东西，自从搬出来后，月华的天性似乎也被解放了，各种大的小的物件买买买。房间地板上铺了一块花样特别的地毯，墙上贴了卡通简笔画的大面墙纸……要不是那个老师怎么也不同意，月华还想在墙上钉一个大木架呢——东西太多，没地儿放。
　　　　可茜走到她的小沙发边，配套的圆桌上放着个小笼子。粗粗望去，没看到月华的小仓鼠，可茜又凑近去，才看到软软毛毛的一团窝在粉色的小瓷杯里，睡得正香。
　　　　零食还有很多，木屑也不用换。
　　　　月华说，小蛋蛋喜欢在浴沙里尿尿，拜托可茜最好一天换一次。
　　　　可茜不是很熟练地开笼子换了浴沙。小蛋蛋估计和她的主人一样，都是有起床气的。被吵醒了，小蛋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扒着杯沿，用黑溜溜的小眼睛瞪了可茜几眼——然后站不稳，又倒进杯里去了。
　　　　可茜的手有点痒痒的。
　　　　饶是她一向对宠物什么的不太感冒，也被小蛋蛋这傻乎乎的蠢萌模样萌了那么一下。
　　　　看到月华的沙发上散落着几件穿过的衣服，可茜顺手抱进了卫生间。
　　　　待打开洗衣机，看到里头被洗净脱水的床单，还有旁边盆里明显洗过的衣物，可茜的心里已经算得上淡定了。
　　　　只是有点想象不出，他一个大男人洗那种贴身衣服是什么样的场景……
　　　　n大应化专业的惯例，大三的课程安排得很多。课程一下子比前两年多了，除此之外，还有院里组织、学生工作的事情空间之弃妇良田。可茜的大三生活一开始就很忙。
　　　　暑假初期的时候，辅导员通知她，让她给新一届的应化一班当代班。于是，她从那时开始收到了不少新生的好友请求，开始回答各个新生的各种问题。
　　　　后来，她干脆建了一个新生群。每天放下手机不到一会儿，未读群消息又是99。
　　　　这不，都开学快一个月了，设置了“接受消息但不提醒”的新生班级群，还是有一堆似乎随时都有空的孩子在水。
　　　　可茜想找到那条她的消息都要往上翻很久。
　　　　杨雅雅：“张可茜可茜姐你男朋友好帅啊！”
　　　　原以为又是新生要问什么问题的可茜看到这条消息，觉得还是不要回好了，反正他们的话题已经换了不知道几个了：从可茜的男朋友叫什么一直聊到了学校历届校草……
　　　　可茜的午饭是在学校餐厅吃的，晚饭也是打算这样解决。
　　　　结果，下午四点多，景哲又来了。
　　　　可茜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大袋食材，问了一句有点傻的话：“你买的？”
　　　　“嗯。”景哲淡笑着换上她递来的拖鞋，合脚，鞋底很软。之前并没有存在在这个屋子里的，应该是她才去买的。
　　　　可茜回房间继续整理表格。
　　　　终于忙完了最急的几份文件，她去客厅倒水喝。
　　　　可茜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微闭着眼。静下来的时候，听见他在厨房里摆弄食材的声音。可茜双眸一亮，忽然很想去厨房看看。
　　　　他的背影颀长，双腿占的比例很大。衬衫下摆收进西裤里，腰身紧窄。窗边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身上，隐隐地，她能看到身体肌肉的轮廓……
　　　　她……从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体很明显地一僵——知道他紧张，可茜就不紧张了。
　　　　可茜的手在他身前交叠，轻嗅着他身上干燥好闻的味道。
　　　　景哲只觉得后背一热，柔软的娇｜躯贴附上来，他低头，可茜的手指很美，白幼纤细，饱满圆润的无任何装饰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
　　　　圈得并不紧，可他却寸步难行，手足失措。
　　　　“乖，让我先做饭。”
　　　　可茜难得见他这么……羞涩的一面，装作没听见，而是问他：“今晚吃什么？”
　　　　静了一瞬。
　　　　景哲回头瞥她一眼，“保密。”
　　　　可茜看他这副唇角含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正常回来了。
　　　　真是……这么快就一副淡定的模样了……
　　　　她于是松开了手。可，手腕一紧，眨眼，被他圈在了流理台和他的身体之间。
　　　　
　　　　第60章　番外三
　　　　
　　　　可茜的双手反撑在流理台上，上身略向后倾，腰肢柔软得弯开一道浅弧。像一枝被他握在手里，又开在他手里的花。
　　　　景哲含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
　　　　他的眼睛半睁着，很轻易就能瞥见她锁骨附近的几枚印子。
　　　　深的，浅的，都是红的。
　　　　他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他的左手指尖还滴着水，右手压在她的后腰，他记得那里有两枚醉人的腰窝。
　　　　他想把右手再收拢一些。
　　　　偏偏，旁边砂锅里的汤开始沸腾了，咕咚咕咚——
　　　　认真做饭，什么也别想了。
　　　　要想也要到饭后……
　　　　景哲真的有做饭的天赋。事实上，可茜觉得，只要他景哲想学，很多事情都是能轻易做好的。
　　　　后来的几个晚上的灯下时光，再一次又一次地让可茜笃信了这一点……
　　　　景哲比可茜吃得快。他吃好了，就看着她吃。电视里在播着什么，他不知道。可茜吃好后，他稳妥地开始收拾碟盘碗筷。
　　　　可茜插不上手，抽了纸巾擦嘴后，去洗他买回来的橙子。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洗了两个，一个用刀切开，一个在剥着皮。
　　　　可茜比较喜欢吃完整的剥了皮的橙子，喜欢一瓣一瓣地吃。月华还曾打趣过她，说她给橙子宽衣解带特别熟练，让人看了容易想到旁的事上去。
　　　　可茜镇定地回她，思想不健康的人看什么都是不健康的。
　　　　惹得恼羞成怒的月华扑上来捏她的腰，口中嚷着，明明是她误人想歪。
　　　　可茜并不知道，这会儿，她剥橙子的姿态也令某个人……
　　　　景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状若平常地问：“你同学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
　　　　可茜顺着橙子上刀锋划开的浅痕，指尖陷进去，慢慢往下游走，橘色的外皮一点点地被剥离开来。
　　　　纤手破新橙。
　　　　不去深究背景，景哲觉得，周邦彦的这句词，从词面描绘的意象来看，很贴切。
　　　　“我想吃这个。”景哲的下颌朝她手中完整地被剥了皮的橙子轻点了一下。
　　　　可茜于是把滚圆的橙子递给他。
　　　　他却不接。
　　　　“分我一半就好。”
　　　　“……嗯。”可茜收回来，想了想，继续低头撕着橙子上的白色脉络。
　　　　景哲以为又是同实验室的不相干的那些无聊的女人，再一次忽略掉口袋里震动起来的手机。
　　　　他看着她，静等着她的馈赠。
　　　　而另一处，“无聊的女人”任馨又一次听见电话里嘟声之后的字正腔圆的女声：“您好，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阿哲这孩子在搞什么啊！”任馨嘟囔着结束呼叫，把手机撂在茶几上，“都这个点了，还没给我反馈菜谱好不好用……别不是做砸了吧？”
　　　　景国端摸着下巴，沉吟：“有可能。”
　　　　他自己不擅长做菜，儿子应该是随他。
　　　　“哎呦，别不是饿着等饭吃的可茜了吧！”任女士想直接打给可茜，弯着身子去够手机，结果被景国端长手一伸，拨到一边了。
　　　　“你干什么啊！”
　　　　景国端不紧不慢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想着，就算饭菜做砸了，不是还有学校餐厅吗？再不济，还能叫外卖啊。
　　　　“什么孙啊！”任馨瞪他，“哪有孙啊？整天掉书袋，烦人！”
　　　　景国端也不恼，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说：“你少去打扰，也许很快就有了。”
　　　　“什么很快……哎呀！”任馨一下子坐直，抱着景国端的大手，“是不是他、他们……啊？是不是啊？”
　　　　景哲大学毕业后，就搬出去了，住实验所配的公寓，偶尔才回n市的家住。所以任馨并不知道，她儿子已经和温香软玉睡了一宿。
　　　　景国端只拿眼瞥她，不说话。
　　　　相处了将近二十八年，任馨哪还不知道自家老公这是肯定了的意思，当即连声道：“好好好，我不打了不打了。”
　　　　任女士想到也许不久的将来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去浇花。乐观的她都开始考虑要添置哪些婴儿用品了。
　　　　景国端慢慢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他要不要和馨儿说，他指的“很快”应该最少也要两年后呢……毕竟，阿哲今早还让小穆去替他买某套呢……
　　　　吓得老实的小穆回头就和自己汇报。
　　　　n大里认识“景张”这一对儿的师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