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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的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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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人,被子叠地整整齐齐,桌台上的东西整理地有条不紊。她随意翻了翻,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长方形的锦缎盒子。
刚刚打开,白小楼就进来了,看到她停在门口。
她失手把那盒子掉落在桌子上,半开了一条缝。
里面是一根青翠色的竹笛,末梢系着杏黄色的穗子,中国结。
小楼看看她,走过去扶起这根笛子,珍而重之地放入盒中。
“你会吹这个?”
“只是兴趣。”
“你的兴趣想必很广泛。”
他回头看她。
“包括吃牢饭、工地上推车?哦,对了,还有英雄救美。忘了说,你的身手真不错,以前干架是家常便饭吧?”
“一定要这样吗?”小楼说,“现在大家同一个屋檐下,不依不饶有意思吗?”
“你也会说不依不饶,是谁不放过谁?”
“……”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白小楼,说实话。”她抓住他的肩膀,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手上传来温暖的热度,小楼低头看着她,也看她的手,微不可闻地笑了下。她也发现自己唐突了,现在进退维谷,强自镇定,耳根依然不可避免地红了。
“我说实话,你会信吗?”他说。
“你说。”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小楼看着她,眼仁儿黑亮:“我本来想随便找个活计做做就算了,远离纷争,不失为一件好事,可坤哥找上我。”
“……”
他说:“今天在这里看到你,我也很诧异。我刚刚出狱,找不到工作,还得感谢你愿意赊我那么多天的赔偿金。
认识你是一个意外。
怎么,你认为我是故意接近你?或者早有预谋,包藏祸心?”
“谅你不敢。”
心里又是感慨,这个年轻人的眼睛真是漂亮,玄黑无底,仿佛有漩涡,又那么平静,让人心旌动荡。
沅芷看着他年轻英俊的脸,忽然说:“文靖宇的死和段家没有关系吧?”
小楼没料到她这样出其不意:“你想说什么?”
“我总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你。你知道的,电视里总这么演。”
小楼说:“你以为是在拍年度黑帮复仇大戏吗?”
他斜靠到墙边,伸手拍了下额头,笑声低沉:“这么庸俗的剧情,怎么会从你聪明的脑瓜子里冒出来?”
“你说。”
他无奈:“我保证。”
她点点头,把成绩单和录取通知单给他,“下个月你去上学。”专业让他自己选,段明坤的意思,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不干涉。
他拿过来,压在桌案上,也没看,对她说:“谢谢你。”
“谢什么,我只是照他的吩咐做。”
谈话匆匆结束,一切风过无痕。
沅芷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窗外的榕树,一年四季都是常青,并不会因为艳阳高照或者某天刮风下雨而改变。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她不能掌控的,天气、树木、人的心情……很多很多,包括感情。
对于那个年轻人来说,她只是一个过客。现在和那时不同,不过这不同,说到底也只是加了点以后常常见面而需要谦和的分量。
他的从容,对应的是她的狼狈。
出发之前她本来是想好的,除此之外她应该和他说说以后生活的注意事项,结果交代完段明坤吩咐的事,她就落荒而逃。
她应该大声质问他,用她一贯泼辣的作风。现实里,她只是让他说了句保证,甚至连赌咒都没有。
这样不痛不痒。
也许他白小楼这会儿正嘲笑她——这个色厉内荏的女人。
沅芷心里更烦躁了,“乒乒乓乓”一阵响,砸了点东西发泄,最后干脆抓乱头发缩到被子里蒙头大睡。
心情不好的日子里,她哪儿也不想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跑马场的合作交接起轨、房地产项目开发的事,全权交给信得过的心腹。
呆在家里有时碰见白小楼又是尴尬。心里几番思量,后来有天下午她在中庭的榕树下找到他。
“我想过了,上学的地方离这儿太远,我给你在学校附近找了楼房,你收拾一下,过几天搬过去吧。”
小楼那时在喝茶,听到她的话放下杯子。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先声夺人,理直气壮地反问:“怎么了?”
小楼说:“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这么急着让我出去住。”
“我喜欢凡事提前准备。”
小楼给她台阶,没有揭穿,只是觉得有点好玩。她要走了,他意外地叫住她:“陪我下盘棋吧。”她回头,小楼说,“围棋。”
她看着除了一杯茶之外空空如也的桌面。
过了一会儿。
“……我房间里确实有。”她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
“你在想什么?”小楼说,“我没去过你的房间。”
心里那点鬼祟的念头就这么被他点破,沅芷觉得脑袋涨,脸上有升温的迹象。她咳嗽了两声,回头掩饰。
小楼说:“又要麻烦你。”
“好说。”
她乘电梯到二楼去拿围棋,房间很大,正中一张很大的双人床。段明坤在的日子,他们有时睡在一起,有时他出去过夜。她从来不算日子,不管他在不在,她都睡这个房间。一个人那么大一张床,也没不习惯。
她在抽屉里找到围棋盒和棋盘,出门时又看到空空落落的床,停顿了会儿,回到房间里,放下了棋盘。
“诺,只有这个。”她把棋盒摆到他面前。
小楼打开盒子。
只有黑白子。
她还故意作姿态:“你自己慢慢玩吧。”
“谁说我们没有棋盘?”他在她后面说,她听到话就转过来了,只见他蹲下身,随手在地上拾了块石子。一笔一划,石子和桌面摩擦,寂静中发出奇妙的声音,她下意识按住心房,感觉那里痒痒的,仿佛有小虫子在爬。他在石桌上画出放大的棋盘,然后邀请她坐下来。
“你先。”他捡出白子,堆在手边。
沅芷也不是个服输的性子,黑子落盘,招招凶狠,势必要把他围困一隅。
“这么恨我?”小楼捻起一粒白子,慢条斯理落下去。沅芷定睛一看,是小飞,她费尽心力形成的困局立时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深知败局已定,丢了黑子站起来。
“生气了?”
沅芷俯视他。
小楼忽略她逼人的目光,低头捡白字:“这样就认输了?”
“……”
“我们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他放下棋子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大嫂,你是为什么生气?”
她皱眉:“别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
“叫名字。”
“好,沅芷。”他按了茶壶,给她倒出一杯清茶,“那天喝你煮的茶,一直在想,有机会得让你尝尝我煮的,算是礼尚往来了。”
沅芷端起杯子,仔细看,放鼻下嗅了嗅:“这是你煮的?”
“茶叶也是我以前晒过的。”
“……”
他停下来,发现她目光胶着在自己脸上:“哦……我很小的时候跟着文叔在云南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候,我住高脚楼,自己种茶树。
是,我还会各种园艺。
你这地方大,花木也多,总让我想起从前。”
“你住的地方很热?”她想象了一下,“热的地方有很多蚊子。”
“何止。”他贴着她耳边说,“晚上成群结队围着你,大老远望过去,黑压压一片覆盖在皮肤表面,嗡嗡响。”
沅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伸手去摸一摸胳膊。还是原来的皮,完好的,没红也没肿,她悄悄松一口气。
小楼微微笑,站直身:“那是没打蚊帐的人。”
“……”
“我睡高脚床,晚上都张蚊帐。好好的谁愿意变成筛子?”
她应该生气的,不知道为什么笑出来:“你看着就像个筛子。”
“……”
第11章 段怀(05)
段怀(05)
十一月份,进入深秋,天气越来越冷。
沅芷抽空相约夏瑾,一起购置秋衣。出门时时间尚早,两个女人都是爱美胜过性命,夏瑾提议说红星路新开的理发店不错,她们先去烫了头发。
“你觉得我这个头型怎么样,是不是看着怪?”对着店里的穿衣镜,她拨了拨额前几绺卷发。
“吹毛求疵,按你的标准九龙山所有理发店关门大吉吧。”
“合着你就不是了?”
买衣服的时候沅芷在外面等她,夏瑾换试穿起码花费十几分钟,她看看表,还早,和一旁的服务员打了招呼,乘电梯到三楼的男装区。
上一次给邱正东买衣服是两个月前,买的还是夏衣。这个年纪的男孩和女孩一样,叛逆、时潮,她一有时间一定给他添置新衣,之前因为跑马场和项目的事情搁置,现在想来,居然这么久了。
导购小姐给她介绍橱窗里的几件新款风衣,都是很好的面料,有名的品牌,做工精细。沅芷看中一件卡其色中长款,想着反正也买了,顺便给段怀捎上一件。他比邱正东高,也更壮,要大一号。要付账了,她想起家里还有一号人。
白小楼虽然比他们大三岁,她依然没办法把他当成男人。充其量,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吧。
“不如您看看这一款。”导购的惯会察言观色,极力推荐另一款,说这是当季的最新款,只剩最后一件了。
是双排扣的短款,小翻领,黑色,里面有配套的白衬衫和枣红色的格子线衫,她想着他皮肤白,穿上去一定好看。
“是和之前一样的尺寸?”导购小姐过来问。
“身高和之前第二位差不多,但偏瘦一点。”
她把三件衣服都打包带走,到下面的女装店,夏瑾早等地不耐烦了:“都干什么去了?”一面翻她的袋子,抬头时正色脸,“好姐妹,说实话,你包养了几个小白脸?”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么说都是你家的。你不会连继子都不放过?”夏瑾说,“不过真要说起来,我远远见过他,明年上高三了吧?的确长得没的说。”
沅芷疾走中停下来。
夏瑾笑看她:“怎么?”
“丧心病狂了你。”
邱正东出去打球了,她把新衣服放进他衣柜里,她可以预见他回来时惊喜的表情。
她来到段怀的房间。
门紧闭着,往常这个时候他总是不在,有时在室内篮球场打球,有时击剑,有时练习射击。段明坤从不干涉这些,他甚至有意栽培他。
她以前也给段怀买衣服,他从来没穿过。
不过沅芷想,他穿不穿是一回事,她还是要买,这是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什么样的隔阂消除不了?
“小怀,在吗?”她敲他的房门。
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她走进去,段怀的房间和白小楼截然不同,乱糟糟的,球衣、拖鞋、电脑桌一股脑儿堆在角落里,床边还有喝了一半的饮料、翻倒的酒瓶。
她只收拾了地上堆积的垃圾。以前也帮他整理过东西,反而招致他的反感。他讨厌别人进他的房间,动他的东西。
段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他床边,把床上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干什么?说过别动我的东西。”他过去夺过袋子,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他看到这条大衣就怔住了,拎起来看,神色凝滞了会儿,有点不自在:“这什么?”
沅芷说:“新衣服,你试试。”
“……我从不穿你买的衣服。”
衣服被扔到床上,沅芷捡起来,爱怜地拍一拍:“试一试又不能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穿!”
“你别生气,衣服我挂你橱柜里,等你有兴趣的时候再试试吧。”
他意外地没有搭话,只是背对着她。沅芷把风衣放进橱柜里时还诧异,还以为他一定要她连人带衣服滚呢。
门关上发出声音,他在门口听了会儿,确定她真的走远了,才走到橱柜前拿出那件风衣。
卡其色的长款,象牙色扣子,段怀摸一摸,触手温润,还有体温。他嗅到上面她身上沾染的香水味。
迪奥的真我香水。
他想,她一路上怀揣着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应该是和她的朋友有说有笑,这女人两面三刀,抱着它一定还想着别的,想着别的一定还谋划着另外的。
这样想,他心里不屑,又控制不住、不得不嫉妒这件衣服。要要扯烂它,抓着一角时又下不去。
他这样怒火中烧,无可奈何。
佣人告诉她,白小楼往后山去了。
大院子,几进几重,她进到内苑,过一木制的拱桥,地势渐渐拔高。远处是一带山坡,开满白色的番红花。青桐落叶,垂槐和侧柏常绿,山坡下有水池,鹅卵石铺就,落叶顺水流到下游,每三四米一层台阶,形成一带带的小瀑布。
她在更深处的山里找到他,站在挨着岩壁的石梯平台上。
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工修饰的建筑。他光着上半身,坐在瀑布下的岩石上,垂直而下的水幕中,他的脸都是模糊的。
她走下去,他正好出来,拿着毛巾擦拭身体,看到她怔了下。
“我刚来。”她脱下鞋子勾在指尖,踏上湿漉漉的岩石。
“小心。”
她站稳了,居高临下看着他,鞋尖有意无意对着他:“嗳。”
“……”
“洗澡怎么不在室内泳池?”
他仰头看着她,不说话。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也很难回答。
“不习惯?”
“……”
“你以前是什么样的生活?野人吗?”
她终于问出想问的事情了,小楼想。他弯腰拾起自己的鞋子,跨出水域,上了台阶,回头说:“不走吗?”
“我来就是找你。”
他快要走了,都停下来。
沅芷看着他光裸的背脊,劲瘦的肌肉,流水般流畅优美的线条。晶莹的水珠凝在他的肩头,滑过瓷白的皮肤,阳光下,闪闪发亮。她慢慢走过去,递给他干的毛巾:“再擦擦。”
他低头看她一眼。
她的手还在半空。
他接过来:“谢谢。”
“这样的天气,不觉得冷吗?”回去的路上,沅芷问他。她刚刚试过水温,感觉在摸冰块。
“还好。”
“习惯成自然。”
“……”
她无意追根究底,到室内大厅了,对他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他沉默中停下来看她。
“别误会。”她对上他的目光,这次不觉得心虚,理直气壮:“今天下午我正好有空,可以送你一程。”
他点点头:“那麻烦你。”
她笑了。
他不甚了了。
她扬起下巴:“每次都这句,你不累啊?”
“……”
沅芷给他找的房子在z大东门附近,清一色五六层老楼房。出校门沿林荫道走几分钟就到了,很方便。
屋子比他原来住的大十几平米,一室一厅,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他的东西少,花了几分钟收拾好。
小楼说:“谢谢你。”
“谢什么?”她斜靠在桌子角上,低头开打火机,熟练地点烟。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抬起头:“……我忘了你不抽的。”
“没关系,闻得惯。”
她点点头,抽一口,夹烟的手移开:“习惯成自然。”
“……”
他在寂静中看她缓缓抽烟,吞云吐雾,神色淡漠。那一日在街边,她向他借烟,她也是这样倚姣作媚。这张平静美艳的皮囊下,是怎么样一个寂寞孤独的灵魂?
抽完一根烟,她从包裹里拿出装新衣服的袋子给他。
“这什么?”
“衣服。”她说,“我给正东、小怀买衣服,看到了,顺便也给你捎一件。”
他拿出来看,探手一摸,锦纶面料,轻薄柔软,垂感极佳。款式也是最新的——他转头看她。
“穿上我看看。”
“……”
“毕竟是我挑的,总得看看成色怎么样。”她没有看他,点燃第二根烟,“买卖不能亏本。”
时间过得非常缓慢,手里的烟却燃烧地很快。她抽完第二根,房门还是紧闭着。无声无息,好似他根本不在里面。
难熬的不是时间,是等待。
小楼从门内出来,问她:
“怎么样?”
她足足停了几秒钟,低头咳嗽了一声:“……还可以。”
客厅里安静地只有挂钟时针走动的声音。四周的光线变得昏暗,她转向窗外,不知何时太阳落山了。
沅芷抬起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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