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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澎湃时见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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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商业社会,情怀就像一件中看不中用的艺术品,好看,但没有遇到懂行、有情怀的人,很难兑现成金钱。
  有情怀的人,大多没钱。
  有钱有实力的人,没几个人有这种高尚情操,愿意为看起来几乎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情怀买单。
  季鱼在简婕的陪同下,跑了一个月,吃了不少闭门羹,冷嘲热讽的话也没少听,却没有找到愿意投资的企业。
  只在贾永成的引荐下,找到几所海洋、船舶类的高校,愿意输送学生做志愿者。
  到后来,简婕不愿意再陪她跑了,认为这纯粹是浪费时间,甚至反过来说服她再回去潜水,至少比做这种无用功有价值。
  最难的不是计划推进受阻,而是季鱼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噩梦不断,思绪常常陷入恍惚,甚至常常突然想不起她自己是谁,她在什么地方,下一刻要去哪里,像患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
  除了和“鲲鹏”号有关的事情,她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包括她曾经最喜欢的自由潜水。
  季鱼感觉整个人像陷在泥沼中,一直往下沉。
  她自己能感觉到她的不正常,却说不出具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她也想改变这种状态,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更可怕的是,当沼泽外围有人伸出手来要拉她,她又不愿意把手伸出去。
  她发现,她潜意识中沉溺于这种沉沦。
  她变成了一个矛盾体。
  既求生,也求死,既想追逐光明,又沉溺于黑暗。
  有时候,她极度渴望爱,渴望人体的温度,可任何靠近她,向她表示关爱的人,不管男女,她都无法接受。
  她在心里开辟出一个阴暗荒芜的角落,留给以前那个自己,和她不敢轻易去想,每次想起来,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切碎了一样的男人。
  她的船长。
  每一次在心里自我放逐沉沦之后,她才会意识到,她的船长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人生这场漂泊之旅,每个人都是一叶孤舟,她必须成为自己的船长。
  所以,她得留住“鲲鹏”号啊!
  这是她生命的船,没有了船,她不能往前走,只能困死在原地。
  然后,她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浑身激情满满,像打了鸡血一样,直至下一次陷入情绪泥潭。
  如此这般,季鱼在沉沦与正常之前切换,艰难度日。


第101章 
  这一日,季鱼去香港见了一个物流公司的老板。
  这家物流公司不大; 公司的老板人是性情中人; 虽然最后没有达成合作意向,但帮季鱼指出了很多问题。
  他建议她换个思路; 借鉴成功的商业模式来运作“鲲鹏”号,前期可以借助投资,但长远来说; 要以公益养公益,最好做一份完整的商业项目策划书。
  季鱼很认同他的想法。
  但她一个自由潜水运动员,和大部分体育远动员一样,不喜欢钻研书本,虽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商业项目策划书。
  季鱼又不习惯求助别人,从物流公司出来后,直奔书店,买了一大堆经济、商业类的专业书; 回来就一头扎进了书海。
  此后的一星期; 她白天黑夜都在啃那些砖头一样的专业书籍,枯燥乏味得跟嚼蜡一样。
  情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严重; 睡眠更差了; 每天几乎睡不到一两个小时。
  季鱼常常莫名狂躁; 站在高空阳台上; 她有种跳下去的冲动,拿着吃饭的叉子,都有种想要叉死自己的冲动。
  这种可怕的念头根本不受她控制,每次意识到有这样的念头,她都要费一番努力,强迫自己埋头啃书,才能转移注意力。
  刚好那几天,新闻里传出好几个因为抑郁症自杀的明星。
  季鱼有些恐慌,把家里的窗户关得死死的,生怕她情绪恶劣的时候,控制不住,真的跳下去,刀啊绳啊也都藏了起来。
  最后扛不住,她不得不求助外力,主动给远在美国学心理学的温言打了电话。
  温言最初是她的形象顾问,她的礼服都是温言设计订做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改行去学心理学了。
  温言给她远程诊断以后,认为她有中度抑郁症倾向,给她介绍了国内的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让她去确诊,尽快进行治疗。
  季鱼去了一次,不太喜欢心理医生问东问西,就没再去了,只让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
  忙了一个星期以后,季鱼终于整出了一份看起来还像样的商业项目策划书。
  她先发给那家物流公司老板看,他觉得不错,给她推荐了一家北京的投资公司,约定了面谈的时间。
  季鱼当天就飞去了北京,去见投资公司的负责人,结果负责人临时有事不在北京,三天后才回来。
  季鱼懒得再跑一趟,决定在北京多留三天。
  她一直生活在南方,不太习惯北方的气候,尤其不适应雾霾天气,来北京的第二天就生病了。
  季鱼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结果,在酒店里睡了两天都没好。
  无奈,她只能拖着病躯,去酒店附近药店买了一些感冒药,回来以后,也没去酒店餐厅吃晚饭,直接回房间,服了感冒药,早早就睡下了。
  她躺在床上,头很晕,却一直睡不着。
  季鱼担心睡不着会影响第二天的会面,又挣扎着爬起来,吃了一些安眠药,回到床上,才沉沉地睡过去。
  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酒店前台,有两名女服务员在议论。
  “那个女人看起来真的不正常,整天窝在房间里,她好像得了抑郁症,买了一堆药,还有安眠药,她该不会想自杀吧?”
  “不会吧?要是有人死在我们酒店,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她们议论的时候,有人正倚靠在前台打电话,一边办理入住手续。
  “你怎么不问清楚时间就让她跑过来?白白浪费三天时间。”
  郑淙对着电话发飙,不等对方解释,准备挂电话:
  “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我人已经到了。提醒你一句,你千万别让她知道我们俩认识啊!”
  郑淙挂了电话里,手机又进来另外一个电话。
  他一看是郑敏,皱着眉头,不情愿地接了电话。
  “郑小姐,你要不要这么啰嗦?一天几十个夺命电话,该不会是你更年期提前到了吧?”
  郑淙用肩膀和脸夹住手机,接过前台递过来的签字单,鬼画符一样地签字。
  “死小子,咒你妈是吧?我咒你永远怂货一个,打一辈子光棍。你这样是追不到女人的!”
  电话那头,郑敏也刚回到酒店,站在阳台上,恨铁不成钢地对着电话怒吼,吼完以后,才恢复正常。
  “我也没办法,海坤这样要求,我刚又去见了他,他一再跟我强调,绝对不能让季鱼知道他的事。我让你知道了,他都不高兴,我能有什么办法?”
  “郑小姐,我也再跟你强调一遍,我本来就没打算追什么女人。是你们想多了。”
  郑淙接过房卡,拖着行李准备去房间。
  他转身之际,耳边无意间响起断断续续的信息:女人,抑郁症,安眠药,自杀……
  他知道季鱼也住这个酒店,但不会这么凑巧就是她吧?!
  她在滨城都熬过来了,难道大老远跑到北京来自杀?
  “不好,季鱼出事了。”
  郑淙吓出一身冷汗,也没多解释,挂断了电话。
  他折回到前台,追问刚才议论的人,他们说的是女房客,大概长什么样。
  他一听,果然是季鱼,脊背瞬间冰冷。
  郑淙把行李撂在前台,找服务员要了季鱼房间的钥匙,让她们立刻打急救电话,迅速奔向电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季鱼的房间。
  房间门推开的一刹那,郑淙一眼看到床头柜上一堆的瓶瓶罐罐。
  他飞奔过去,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跟死人的手差不多。再探了下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人还活着。
  郑淙大骂一句脏话,连人带被子把季鱼抱起来,跑出了房间。
  他抱着季鱼到了楼下,急救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移动床和医生几乎同时下来。
  郑淙把季鱼放在移动床上,和工作人员一同上了急救车。
  医生对病人做了初步诊断,得出结论,病人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可能有生命危险。
  郑淙吓呆了,眼泪差点滚出来。他强忍住,请求医生一定不能让她死。
  到了医院,季鱼被送进抢救室。
  郑淙想给贾永成打个电话,发现没有他的手机,季鱼的手机落在了酒店。
  最终,他作为病人家属,签了协议,大体意思就是,无论病人最终是否抢救得过来,医院不承担任何责任。
  郑淙坐在抢救室外面的休息椅上,整个人一直是懵的。
  他仍然不敢相信,季鱼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眼前的事实,他又不得不接受。
  郑敏的电话又来了,问他季鱼出了什么事。
  “你们真的觉得这样瞒着她,就是为她好吗?”
  郑淙答非所问,眼泪瞬间滚下来:
  “你们都体会不到她现在的心情,这种在生和死之间挣扎的痛苦,你们永远都感受不到……”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躲在背后?他应该时时刻刻守着她才是啊!
  “季鱼到底怎么了?你说话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郑敏过滤了一遍他的话,大吃一惊:
  “你是说,季鱼承受不了失恋的打击,自杀了?”
  “我不会再听你们的,我要按我的方式来。”
  郑淙不想再说下去,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季鱼醒过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如果让她知道,博洋就是海坤,她一定会振作起来。
  可如果她不会再醒过来呢?
  郑淙脑海里迸出这个问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电话里的人:
  “妈,怎么办?我还没告诉她,我喜欢她,她还有我啊,她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才想起啊?早干嘛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你都在忙些什么?你偷偷摸摸地跟着她,有意思吗?让她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有那么难?”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如果知道我要做什么,不会让我跟她一起回中国,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也做不到,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在她面前装不知道。”
  郑淙知道他不可能说服得了郑敏,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在抢救室门口走来走去,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回合,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季鱼。”郑淙一个箭步扑向被推出来的移动病床。
  躺在上面的女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郑淙转身走到医生前面,抓住他追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我们给她洗了胃,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不排除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
  医生说话自然很谨慎。
  郑淙追问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医生回答得很模糊:
  “我们现在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总之,病人现在很虚弱,等她醒了,还需要进一步做排查,先住院观察几天。你尽快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郑淙点头答应,跟随医生一同把病人推入病房,安置好。
  他缠着医生又追问了一些问题,才去一楼办理住院手续。
  郑淙交完费,回到病房,窗外天已经微亮。
  季鱼还在熟睡中,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捧住她的手,已经能感觉到有温度,松了口气。
  郑淙刚要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里,突然很不舍,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心想反正她不会那么快醒,最终还是没有松开。
  房间里很安静,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她。
  郑淙注视着沉睡中的女人。
  才一个月的时间,她瘦了很多,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以前那种鲜活生动的光泽。
  但女人看起来依然还是很美,也让人心疼,病西施对男人的吸引力,大概就是这样。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龌龊的念头,起身,俯身靠向平躺着的女人,心想反正她现在不是谁的女朋友,他就亲一下……
  郑淙快要靠近女人的唇时,如临大敌,整个紧张得不行,身体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终,他只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回到座位下,把她的手也放回被窝里。
  郑淙折腾了一晚,也有些疲惫,趴在床沿,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102章 
  季鱼做了一整晚的梦。
  她终于梦见了她的家人,只是他们的面容都很模糊。
  她梦见她小学毕业那年; 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当地最好的中学。
  爸爸妈妈为了奖励她; 答应陪她去海上旅行。
  他们登上了一艘巨型邮轮; 上船的时候; 她特意看了一眼船舷上的三个字:
  东方号。
  她在船上玩得很开心。
  后来; 她感觉到困; 越来越困; 最后连眼皮都打不开了。
  她回到房间,准备躺一会儿。
  没多久,好像有人把她抱起来; 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一路上听到很多熟悉的声音,她妈妈,贾永成; 最后是海坤。
  季鱼不解; 海坤怎么会在“东方”号上?不是博洋吗?
  更奇怪的是; 所有的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她被人抱走; 却不过来阻止。
  她最后经过海坤的时候; 向他挥手,他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季鱼感觉心绞痛,拼命想叫;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
  季鱼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旁边趴着一个人。
  她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不到脸,头枕在他自己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是男人的手,比一般男人的手要瘦,手指修长。
  她从这双手认出他是谁,嘴巴张了张,吃力地挤出两个字:
  “郑淙。”
  郑淙听到有人叫他,惊坐起来,视线撞上季鱼疑惑的眼神,意识到她终于醒了,整个人激动得跳起来。
  “季鱼,你听我说,他们都在骗你。海坤心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女人,一直都是你。他现在遇到了麻烦,不得已才离开你。不对,应该是以前的他犯了点事。”
  “……”季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郑淙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急了,挠了挠头,把本来就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季鱼看着他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特别滑稽,嘴角一弯,掠过一丝浅笑。
  “你刚才……说什么……以前的他?”她浑身乏力,说话都些吃力。
  郑淙从椅子移坐到床沿:
  “对,你还记得博洋吗?海坤就是博洋,你们从小就认识。‘东方’号那艘船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他也在。”
  季鱼愣怔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她脑海里掠过一些画面。
  南舟岛分别后,海坤回滨城,他们在酒店最后那一晚,他嘲笑她,做梦都在叫博洋,那种表情,根本不像是吃醋的表情,倒像是他自己做贼心虚。
  斯宾塞岛最后那一晚,他那么沉醉地与她身体缠绵,嘴里却不停地叫小鲫鱼。
  她当时就觉得疑惑,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体能分离得这么彻底?!
  难道叫的就是她?
  昨晚在梦里,她看到的是海坤,以前都是博洋。
  她仔细回想对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稚嫩一些,一个成熟稳重。
  季鱼挣扎着要坐起来,被郑淙按住。
  “你别动,也别说话,听我说。”
  郑淙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
  “后来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还不清楚,但只要你想知道,我一定会弄清楚。你现在只要知道,他还是爱你的。他因为爱你,才离开你。你明白吗?”
  季鱼摇头,她不明白。
  相爱的人不是应该在一起吗?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离开?离开了,这样的爱有什么意义?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
  季鱼突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一点点激动,也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疲惫。
  她这么平静,落在郑淙眼里,被理解成一个厌世者看透一切、任何事都无法触动到内心的绝望。
  郑淙感觉很心痛,说不上来的难过,突然把她拉起来,抱住她。
  “季鱼,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体会过那种在死亡线上挣扎求生的痛苦,自己心里知道不能死,却也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但你不同,你还有他呢,不管是海坤还是博洋,现在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你要相信,他也一直在努力回到你身边。”
  “……”季鱼忽然明白了,他以为她要自杀,所以拿这些事来安慰她。
  她刚要解释,猛然想起,她今天约了人见面的事。
  “糟了,我要迟到了!”季鱼用力推开他,“我今天约了人谈投资‘鲲鹏’号的事情。”
  郑淙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一个被送进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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