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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回来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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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邹神医成了他随军的军医,又成了太医院里脾气最大的邹太医。而敬砚姝一直陪在他身边,无论他遇到什么样的险境,都会为他奋不顾身的披荆斩棘。
“……外间开窗通风; 不要闷着!所有布料衣物用沸水煮一刻钟,在大太阳底下晾干使用。”女声威严而坚定:“闵院正呢?让他把研究出来的方子抄给丞相,如今不是敝帚自珍的时候,外头多少人等着救命呢!”
多么熟悉的味道。饶是冷枭言快被头痛折磨疯了; 仍是忍不住微微扯起了嘴角。
脚步声由近及远,冰凉的触感缓解了额头上的灼热。敬砚姝柔柔的掖了掖他的被角,小声问一旁伺候的周平:“陛下可有醒来过?”
周平摇了摇头:“并未听见陛下说话; 也未见陛下睁眼。”
其实是有的,只是真的太累了。皇后发间的馨香在帷帐里一点点渗透了空气,压住了刺鼻的药味。冷枭言放缓了呼吸,再次沉沉睡去。
……
有皇后出马,原本慌乱的朝局立时稳住了。敬砚姝对丞相的指示只有一条:世家可以动,京城不能乱。
张靖亭心领神会,威逼利诱朝中高门“捐献”了丰厚的钱财粮食和帷帐布料,并许多怀揣秘方的“私家医生”。又征用了京郊一座道观与一座佛寺作为隔离区,给病人最好的照料。
五成兵马司、京兆衙门与金吾卫三班倒十二个时辰巡街,一旦发现滋事捣乱的立刻严惩不贷。虽是京中氛围依旧紧张,好歹是能有条不紊的将政令推行下去。
“天花从发病到痊愈大概需要四十天左右,而死亡高发期是第十五天到二十天。如今还没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让丞相一定安抚好百姓的情绪,如若有人散布谣言挑拨生事,不管是什么背景的,允许先斩后奏。”
她一边说,周平已经写好了条子,只等一会儿送到前朝去。敬砚姝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转头又望向床幔中的阴影,莫名生出一种期待:若是冷枭言就这么死了,大约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皇帝陛下并不知他心之所念的妻子已经生出了怎样可怕的心思,等他醒时,已是夜幕垂垂,烛光摇曳出昏黄的影子,整个屋里安静的仿佛死寂。
他并非是痊愈了醒来,而是脸上奇痒无比,逼着他动一动手,用力挠一挠。谁知手尚未拿起,已经被一双柔夷握住。敬砚姝双眼熬的通红,嘴角却是惊喜的笑意:“你终于醒了?!”
冷枭言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喉间哑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皇后娘娘亲自端了一杯药茶慢慢喂他,眼神却一刻不错,始终系在他身上。
苦涩的茶水让他皱眉,依旧用力咽下去。四肢酸软的根本无力动弹,皇帝陛下又升起焦躁——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狼狈过。
“脸上。”他嘶哑着声音提醒。
敬砚姝了然的点头,用素色帕子沾了药水一点点替他轻轻抹,一边解释道:“是出花了,可不能搓破,破了就得留疤。”
她笑的全无芥蒂,仿佛不知自己手下抚过的是多么可怕的病灶,反倒有心思逗他:“咱们陛下可是难得的美男子,万一因我照顾不周而变成个麻脸,我可罪过大了。”
冷枭言扯了扯嘴角,绷紧的神经松了一些。敬砚姝在床沿坐下,将最近朝堂的局势和她的应对之举慢慢说与他听。
皇帝陛下听她娓娓道来,然看着她妍丽的侧脸,脑子里却慢慢分了神。他一直自诩天授君权,是个功成名就的大男人,可似乎在敬砚姝面前,他始终无法得振夫纲。
从他与她相见的那一日起,敬砚姝始终是淡然而骄傲的。这种骄傲不似薛贵妃那般自傲,而是发自内心的疏离淡漠,不需要任何人的保全,亦不对任何人折腰。他这一辈子被敬砚姝帮了多少次,救了多少回,可他能给她的,不过是天下共主,母仪之名罢了。
偏偏,她最不屑的,就是地位和权势。
而她唯一的坚守,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及他擅自捅破了许多年前留下的晃眼,她竟然也就原谅了。
他突然慌了,不知是不是病中太脆弱,他突然有一种无助和绝望。佳人分明就在身侧,还握着他的手,可他却觉得两人已是河汉相隔,甚至越离越远。
“砚儿,你在这儿,别走。”他小声说,快的敬砚姝根本没有听清。
对上敬砚姝疑惑的眼神,冷枭言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收起了茫然。只他并未过问朝政,而是严肃的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当真出过花?我怎么从不知道?”
皇后娘娘一时语塞,转过头去憋了一口气,让眼眶染上浅浅的绯红。冷枭言无奈的摇头:“太任性了,怎么可以这样冒险。”
“不然呢?”她凶巴巴的瞪他:“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在坤和宫里瞎担心么?还不如来这儿看着你呢。”
“可是前朝——”
“我是后宫女子,我管不着你的前朝!”皇后娘娘撇过头去,压低了声音吼他:“冷枭言,你别想把一切甩给我,你要管前朝,自己好起来去管着。几张圣旨就让我为你的江山社稷子孙后代当牛做马?你信不信我——”
她与他目光相对,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你信不信我陪你一块儿下去,管它闹个天翻地覆!”
一滴泪终于承受不住重量,顺着眼角滑落在下巴尖,颤巍巍的掉落尘土消失不见。冷枭言心头大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握住她的手,却是什么话都再说不出。
敬砚姝又笑了,笑容里多了几丝凄婉:“你应知道我不是吓唬你的,我这人说到做到,也不怎么怕死,就看你怕不怕好好活着了。”
冷枭言默然,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坚定的眼神。皇后娘娘心满意足的揉揉他的额角:“我这三天功夫已经累的不行了。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让我安心歇一阵。”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波求生欲爆发的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里,皇帝陛下的症状好了不少,除了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往脸上挠,基本上高烧全部退清,还能自个儿起床和两口小米粥养养胃。
敬砚姝并不掉以轻心,亲力亲为的在乾元宫侍疾。冷枭言看她忙前忙后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宛如回到七八年前新婚燕尔,两人携手闯出一片天地,哪怕境遇再糟糕,总有一人以微笑相迎,慰藉他心中的不安与焦虑。
可惜这一次,命运似乎并不准备放过冷枭言,让他如以往那样有惊无险的顺利过关。七日后,别院先传来噩耗,二皇子并未扛住天花的侵袭。哪怕胡院判与一众太医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小家伙仍是不幸夭折了。
冷枭言脸色黑沉,本就苍白铁青的神色更显阴郁。可他也知道天花本是如死神一般,年幼的孩童更是极少有能侥幸逃生的。二皇子的死在他意料之内,只是想到自己本就子嗣不丰,不免更不愿面对罢了。
敬砚姝比他更清醒些,着人传旨道:“本宫知道云昭仪定是悲痛万分,但请她千万记得,还有大皇子需要她的照拂。既是二皇子已经去了,定要保证大皇子好好儿的挺过来!”
她说一句,皇帝默默点一次头,圣旨以陛下的名义发往别院,然冷枭言却是无心沉浸在对幼子的哀痛中:京中病患进入集中爆发期,而京郊的道观与佛寺里开始有重症患者接连不断的死亡。
张靖亭虽在皇后的提醒下做足了准备,此时依旧焦头烂额:旁的银钱用度还好,最关键的是人手,但凡惜命的人都不肯帮着医士救助病人,甚至恨不得打了包袱卷离开京城,随意去哪里避难。
离开肯定是不行的,皇后娘娘早有交代,一定不允许病情扩散,必须禁止一切人员流动。京城早就戒严,只许进不许出,可越是这样,百姓的心思绷的越紧,任何一点点小小的拨弄都可能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就在这般紧张的局势中,皇帝陛下原本好转的病情突然加重。开始只是呕吐腹痛,很快变为急剧高烧,说了一阵胡话后,就这么晕厥过去。闵院正一连三服药灌下去全部用处,只能束手无策的跪地求饶,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57章 玄极真人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敬砚姝稳住心神; 让闵院正起来回话:“是不是先把陛下的体温降下来,其余再慢慢调理?”
闵院正连连点头,又苦着脸道:“可是陛下经不住猛药退热; 微臣实在是——”
“用温水给陛下全身擦拭。”敬砚姝直截了当的下令:“若是温水不行; 则去取了烧刀子来; 总能让陛下先降降温。”
闵院正有些犹豫:“这春寒料峭的,怕是陛下当不得风寒……”
敬砚姝忍不住瞪他:“那不能呢; 你指望陛下自个儿退烧吗?还是你有更好的方子?”
自是因为没法子了才不得不找皇后娘娘问策。闵院正灰溜溜的下去准备; 周平和周福麻利的为陛下更衣; 两人配合着为陛下擦拭。
温水擦过两遍; 冷枭言的体温稍稍下降了些; 只没过多久,又重新变为灼手的炽热。敬砚姝并不意外; 坚持让下人取来烈酒,为陛下重新擦身。
闵院正不敢质疑,只能在旁边候着,若是陛下出现什么不测; 也好第一时间施救。
或许是冷枭言命不该绝,这般拉锯战一个晚上之后,居高不下的体温终于渐渐降了下来。闵院正一边为冷枭言把脉,一边叹为观止; 少不得职业病发作追问皇后娘娘:“从来只听说捂热发汗,未曾听说过用烈酒擦身的。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微臣亦想不到这般方法。不知娘娘师承何处; 这秘方可否由微臣公开施用?”
敬砚姝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虽是得用,但到底只是急救措施,退烧降温还是以汤药为主的好。这法子如你所见,一则容易使人风邪入体,将了高热却生出别的病症;二则并不适用于孩童,毕竟孩童皮肤娇嫩,被烈酒擦拭后说不得会长出红疹,又是一番折腾磨难。”
闵院正连连点头,在心里将皇后的形象拔高了无数丈。若是皇后娘娘本是个医道高手,日后就再不能仗着自己的官职能耐随意哄骗——突然想到当初容妃娘娘隐瞒流产真相,或是后来与薛家合谋坑害沈氏,皇后娘娘都是第一个看出端倪,无非并不戳破罢了。
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悄悄滑落。想想自己有多少把柄落在皇后娘娘手里,闵院正的腰弯的更低了。敬砚姝倒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盯着冷枭言紧闭的双眼,一时间说不出自己是希望他能够醒过来,还是盼着他就此长眠。
还是醒过来好些。敬砚姝默默的想。主少国疑,虽然她拿着陛下的圣旨,大可以垂帘听政培养小皇帝,但一定会有大臣以此为借口,试图扶持年长的大皇子图个从龙之功。
甚至就是世家本身,说不定也会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产生分歧。她虽有把握得到张靖亭的支持,基本上能镇压朝局,但是少不了要分出不少利益作为均衡,等到想收回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所以穆柏那个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敬砚姝忍不住扣了扣帕子,难得的烦躁起来:“这时候可是他进入朝局最好的时机!”
……
被她念叨的穆柏从海州一路紧赶慢赶,此时已经赶到了京城。他化名玄极真人,鹤发童颜玄冠紫帔,带着一众弟子在京城空旷的大街上招摇过市,引来足够围观的目光后,敲开了张丞相家的大门。
张靖亭已是两日两夜没合眼,才出得皇宫回府换身衣裳,听说有一道人求见,言自己有治疗天花的法子,第一反应便是被骗子偏上家门来了。
摆摆手让门房打出去,门房小厮却是不敢:“那道人看着不像是假的,连咱们府上的细节都算的极准,还知道小人自幼丧母,五年前丧父,幸而苦尽甘来,不日就要结婚生子呢。”
这倒是有些奇了。张靖亭暗自思付,骗子“无所不知”的把戏多是通过察言观色与信息搜集,可也不至于细致到他府上一个门房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要么这人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有备而来,真对他存了什么算计。
无论是哪一种,张靖亭都不敢大意疏忽,只得让门房将这位玄极道人请进府里。却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就去相见,而是批了好几份折子,很是晾了那人一阵,才施施然换衣服去看个究竟。
只到了花厅,他却是傻眼了。虽然来人换了身衣裳还染白了头发,可这不就是他当初的书童,被皇后娘娘送回老家学习的穆柏么?
玄极真人似模似样的打了个稽首,将自己的来历介绍一遍:“贫道乃是瀛洲岛的修士,一年前随师尊入世修习,师尊夜观天象,见蓬星入北斗,又有荧惑守心之厄,料定中原必将经受疫病与刀兵之害。”
张靖亭冷眼看他,静静听他胡说八道,脸色翻译过来便是六个大字:我信了你的邪!
穆柏脸皮厚的很,只当没看到恩师鄙视的眼神,继续往下忽悠道:“贫道的师尊是出世之人,不可再沾染凡世。然帝星不可动摇,否则将受天谴之灾。贫道所学不精,花了一年时间才找到应对天花的法子,已在海州沿路试过,并这些随我而来的弟子,已是不再惧怕天花之毒,可作为护工照料病人,为大人助一份绵薄之力。”
张靖亭截口:“你说你找到控制天花的办法?”
这法子大约并不是他找到,而是敬砚姝教给他的吧。张丞相用头发丝儿都能猜出真相,却也没必要戳穿,只问道:“那京郊的病人可是有救了?!”
玄极真人摇摇头:“若是已经发病,只能药物辅之,靠病人自身体魄扛过去。贫道的法子却是针对健康人的——大人可知天花之症,任何人一生只会得一次,若是让人沾染些许天花之毒,将毒控制在不危害健康的范围内,便可让人获得免疫力,再不用担忧天花的困扰。”
换句话说,眼下的问题解决不了,但慢慢推广实施,却可以将天花之患彻底扼杀。张靖亭想了想,终是点头:“如今陛下病重,尚不得处理朝政,等陛下清醒过来,本相带你前去面圣。”
至于皇后为何不直接将这些方法说出来,而是要靠穆柏转一道弯,张靖亭不愿多想,也无需多想。总归帝后一体,穆柏忠于皇后便是终于大庆江山,无论用什么名义,最后对百姓有利便是好事。
玄极真人起身行礼,让弟子们交上各种册子:“其中有我等搜集编撰的治疗天花的药方,也有海州百姓接种牛痘后的身体健康记录。今次天花爆发,非止京城有,周边州府同样有零星疫情,以贫道的统计数据看来,接种过牛痘的志愿者里确实没有再次复发的。”
直白的用数据说明问题,也是很敬砚姝的风格了。张靖亭忍不住出言提醒:“你既是个老道,就多说点儿玄之又玄的话作为伪装,好歹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免得被人当骗子。”
玄极真人羞涩一笑,不好意思的低头:“实则也是很背过几十本道经的,只在大人面前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并不敢随意哄骗欺瞒。”
言外之意,去别人面前——哪怕是皇帝陛下——他还是懂得演戏演全套的。张丞相以手扶额:“你带着你的弟子们先去城郊的道观里帮忙,最好闯出些名声来,转回头我才好在陛下面前给你说话。”
这便是师徒之间的默契了。穆柏带着人去了道观,众弟子对照顾天花病人早就轻车驾熟,训练有素的连大夫医士且比不上。而他们坦率诚恳的态度又正好安慰了惶恐不可终日的病患,哪怕他们直言不讳天花患者死亡率达到三成,众人想的更多的却是——或许他们努力一把,就能挣来那七成的存活?
没有高高在上的不耐烦,也没有惶恐和避讳,他们告诉病患,天花之毒从爆发到痊愈需要多长时间,每一个阶段是怎样的症状,只要他们坚持,就能换来永不受天花的侵害。
“熬过了这一段,你基本上就能活下来了。”十七八岁的道袍少年笑嘻嘻的给一名中年男子擦洗换衣,顺便帮他把乱糟糟的头发扎成髻:“便是不吃药也有七成活命的可能,你年富力强还吃着太医开的药方,定是能治好的。”
“姐姐你别怕,你这已经结痂了,等再过十几天痂皮脱落,这病就好了。”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替一名女子净面:“虽是可能会留些麻点,但姐姐长的美,肯定瑕不掩瑜。”
这般景象发生在道观的每一个角落。一群少年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将病患眼中的麻木和心里的焦虑一点点驱散,所有人都带着期望的等待明天——三十个明天之后,他们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这些孩子都是玄极真人收养的弃童,多是各处流传的小乞丐被他收服,从中挑选了机灵又纯善的三十人作为弟子。穆柏得了敬砚姝的吩咐,将一行人的身份手续做的极完备,若非张靖亭这样本就与他相熟的人,无论旁人怎样查验,最后都只能查出他们就是在一年前突然出现在海州——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第58章 病危
张靖亭将穆柏给的资料看过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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