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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迁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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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她顾不上,忙着找手机准备出门,刚刚到底把手机扔哪里去了?
  “她……”进来之后的容姨焦急却欲言又止,“她说有先生的消息了。”
  “什么?”单徙侧头看了她一眼,反应过来后,整个人转过身,走过去把那个站在容姨旁边的女人拉过来。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只凭着本能,抓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sana,往电脑桌前走。
  “这是什么!你自己说,这到底是什么!”单徙把她推到桌子旁,指着屏幕,话没说完自己又止不住哭了。
  sana别开脸,从桌前退开,嘴里说着什么,是单徙听不懂的挪威语。
  “她说,她以为……你早就看了。”一头雾水的容姨临时翻译着。
  气得发抖,单徙点着头,弯下腰,把视频播放进度拉回她丈夫睬他双手的画面。
  “他是谁?是你丈夫对不对?对不对!”
  她让开来,让身后的漂亮女人看电脑屏幕。
  sana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明知他爱美术如命,明知他天生一双拿画笔的手,明知他的理想王国是艺术。
  她丈夫做出这样的事,她会不知情吗?
  皮鞋踩着重伤后的双手,细皮嫩肉的掌心,印在密集尖利的玻璃碎片上,刺啦刺啦地嵌入,想想都疼得打颤,那男人还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小心翼翼爱着的少年,在笑。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坏人!不是人!”
  单徙哭得哽咽,又气又疼,抹着眼泪,朝对面那个低着头的漂亮女人吼,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
  sana摇头,着急地比手画脚,有泪水从她眼眶滑下。
  “……”不明白她想干嘛,单徙干脆把她往外推,“你回————”
  “长乐,小长乐,”容姨拉住她手臂,神情里的担忧不比她们少,“她说先生在奥斯陆拘留所,想要你陪她一块去,你……”
  “什么?什么拘留所?”单徙看她,又看她。
  楼下客厅有sana家的司机在等着,阁楼窗外的大雪下个不停。
  sana一脸素颜,身上的衣服也搭配得随意匆忙。
  她边说什么话,边拽着单徙的胳膊下楼,丝毫没有往日名媛贵妇的样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单徙在某一级台阶顿住,蹙着眉看她。
  场面沉默了几秒。
  “love,”sana重新伸手拉住她,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碧色的双眼看着她说,“ilovehim…morethanyou。”
  “……”英语,她听得懂。
  有那么一瞬,单徙的心情莫名复杂。
  她甩开她的手,径自踩着楼梯下去。
  
  第五十八章
  
  1
  2023年08月31号。
  北欧挪威,滴水成冰。
  刑拘着birk的拘留所,一夜混乱。
  值班的警卫人员大概都记住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
  张梓游一身睡衣,细碎黑发凌乱,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他从一位警卫那里抢了一支。枪,垂下来的碎发半遮眉眼。
  记忆愈发清晰,往事锋利如刀。
  他游走在理智与疯狂边缘。
  自己亲手举着火把,点燃稳固了多年的心智。
  “你不是很能画吗?”他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你知道,你把她整个人都夺走了,”他抬起脚,踩在他那已被碾断了的手上,“可是凭什么?就凭你有这双手吗?”
  “呵,能画能弹又能下棋,人人都把你当天才了呢。”
  “我本来,只是换了主治医师,我那么好心,竟然只想让你在药物麻痹下失去双手。早该这样了啊,对了,你说,是不是直接砍下来方便点?好像不行啊,那样的话,sana可能会心痛死。”
  玻璃刺入掌心的细微声响透过地面传来,“多漂亮的一双手啊。”
  脊骨阵阵发凉,痛感从十指传遍全身。
  他踮起鞋跟,重量落下,“跟我们这些人玩,你玩得起吗?”
  就像心脏上被人狠狠扎了细细密密的针,一针一针,每一个神经末梢都疼得想发狂。
  “你这种明明抢到了一切,还不屑一顾的样子,真他妈欠揍啊。”他反复碾压着他血肉模糊的双手,鲜血腥气扑面。
  抽不出来,抽不出来,抽不出来……
  声音消失,光影消失,世界沉入一片死寂。
  ……
  2
  谁毁了我的理想王国。
  谁将我放逐到不夜城。
  谁不是随时准备着,下一秒就中箭身亡。
  3
  有些人以钱财为生;有些人以权力为生;有些人以艺术为生;有些人以英雄主义为生;有些人仅仅存活着就很满足……
  这些活法本身没有什么高低优劣之分,只是个人追求不同而已。
  他是以艺术为生命终极意义的那种人,程度达到偏执。
  他们做了什么?
  重创了这双手。
  等同于毁掉了他赖以为生的东西。
  逼迫他成为其他别的模样。
  于是他整个人也随之陨落。
  大脑越混乱,就越是以极高速度运转。
  人类无穷的精力,似乎总是在这种被情绪支配的状态下,才能发挥到极致。
  警卫员拦不住,请示上级之后,更不知该不该拦。
  陌生的构造,跟他以前被关过的少年感化院一点都不同。
  站在房门口,他手里的枪按捺不住。
  但是不行,不行。
  床上的男人坐起身,一手举在额前,遮住突然亮起的光线。
  他扔下枪,走过去,提起他的囚服衣领。
  “kare会把你的有期,争取为死缓。”
  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手指开始颤抖。
  他的冷静快用光了。
  他隐隐约约看见了被悬挂在城堡上的断臂勇士。
  每个阶级有每个阶级的玩法,我不能混淆,不能就这样跌入。
  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那个弱得连自己的双手都保护不了的少年。
  我自负,我高傲,我在孤独背后刻上深沉。
  可是不能犯错,不能犯罪,不能习惯他们的玩法,永远不能。
  否则就会失去快乐,一并失去感受快乐的能力。
  生命将变得一无是处,活着还是死去,都没什么区别。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些地方,上演着永不落幕的悲剧。
  那里有一群坏到极致的人,你永远想象不到他们有多丧失人性。
  又或者说,人性本来就是坏到极致的。
  大凶大恶的最高境界,是不自知。
  罪之国度,他们可以只为了娱乐,而折磨另一个个体生命。
  不为别的什么,仅仅是因为无聊。
  太聪明的人,一旦变得无聊,就会轻易跌进那片深渊;而聪明的人,往往更容易无聊。
  我也很无聊,就像现在。
  你知道d,wilde,还有他的快乐王子,包括木心……
  谁不是在熔炉之中,苦苦挣扎。
  抓着艺术这棵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说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然后,重见天日。
  4
  “……张先生,松手,松手!”
  “把他拉开,他、……”
  这世界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在说什么话?为什么要说话?
  他们是不是没事做?为什么要干碍我?
  ……生活中全是些笨蛋,他们的大脑不是用来思考的,他们只关心鸡皮蒜毛的小事;他们玩着乏味的游戏,还自诩伟大;人们每天都在虚无度日,一个个高喊着梦想,梦想是什么?好像手里握着大把财富就是实现了梦想,他妈的又不缺吃缺穿,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那些玩女人的更他妈烂俗,都他妈性生活不协调吗?这世界极。权泛滥,严重失衡,各种意识形态喧嚣尘上,大多数人都被当。权者愚弄着……
  “快拉走他!不能伤到他!”
  “监控器都关了,关了!”
  ……
  4
  他回过神,松开掐在birk脖子上的双手,拘留所的各级人员把这个囚室围了个满。
  birk猛烈咳嗽着,差点断气,双目赤红。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拨开人群往外跑。
  疼,全身都疼,混乱的记忆充斥在脑海。
  他又折回来,皱着眉,站在门口。
  人群都沉默着,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光影交错、声响嘈杂。
  他捡起地上那把枪,机械地按照着记忆中的射击步骤,举起,瞄准,扣动扳机。
  房间里那个一身囚服的人,膝盖一软倒下去。
  他射中了他的膝盖骨,快速而准确,快到旁人来不及阻拦。
  “记着,是我,你毁不掉的wivin张梓游。”
  4
  他神情疼痛,扔下枪,忘了该怎么走路,跌跌撞撞地从一个空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
  我的枪法是吴文教的,手把手。
  最后他说,没法教你了,你他妈就不能不这么厉害吗?
  我怎么知道,要怎样才能不这么厉害?
  我怎么知道,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在别人看来不能得到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态度是珍贵如命,什么样的态度是不屑一顾?
  你来,你们来,来告诉我怎样做个所谓的正常人。
  奥斯陆的纷飞大雪下个不停。
  黑夜冷得刺骨,悲伤与狂躁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
  子弹带走温度,我带走我。
  
  第五十九章
  
  1
  天光微亮,落雪已停。
  可是依然没有他的消息。
  单徙一路沉默,坐在sana车上的后座。
  她们语言不通,根本没法交流。
  她也不想跟她进行交流。
  单徙隐约知道,sana一定是一直在暗中留意着张梓游的踪迹,否则,为什么拘留所的值班人员在她过来之后,才打电话到家里的?
  她的神情,她焦急的语气,她不修边幅的装扮……一切一切,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她对张梓游的关心,并不比她少。
  这种心情很是微妙,使得单徙有点坐立不安。
  这跟容姨她们给她的印象不太一样。且不提她丈夫,按照以往的认知,sana跟他的关系称得上僵硬,甚至是敌对。
  2
  等她们到达拘留所时,只看见了birk囚室里的那摊血。
  他被送去了手术台。
  张梓游离开了。
  天已经完全亮了。
  sana忙着打电话,大概是在联系其他方的工作人员,帮忙找人。
  她没立刻赶去她丈夫做手术的地方。
  单徙摇着头,让自己不要去纠结她的种种反应。
  看着这样的囚室,让她想起视频里的画面。
  那些苦痛曾经加诸在那人身上,在这么些年后掀开,依旧能把人伤得心里流血。
  他只穿了睡衣,他到底在哪?
  容姨说,一到阴寒天气,他的手就会隐隐作疼,那是骨骼里的伤,任何手术或药物都不起作用。
  包括昨晚,他的反常反应;单徙还以为他是因为终于做完了他说的坏事,精神疲惫,所以才那样子的。
  ……还有,她真是个笨蛋。
  前天晚上,老爸打电话过来,跟她谈起了梅州监狱里的凌虐事件。
  那时候开了免提,旁边的他啊,全都听见了。
  刺激性心理创伤,会让人在被勾起回忆的那一瞬间,重新经历一遍伤害。
  所以他脸色苍白,所以他神情疼痛。
  他关了灯,不让她看。
  他抱着她,呼吸浅淡,声音在下雪。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小纯情,想不想……听童话故事?”
  “唔……好啊,但你不能讲那些我听过了的。”
  “放心吧,我只会讲别人没讲过的童话故事。”
  “那就开始吧。”
  开始吧……
  真是个别人没讲过的‘童话故事’。
  仙度瑞拉的黑。暗童话。
  3
  站在拘留所外面的廊下,肩膀上被人拍了拍,单徙回头,是sana。
  她费劲地比划手脚,试图让她明白她的意思。
  似乎是想让她放心的意思?让她再等等的意思?
  单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她朋友leni从那辆刚停下的车上下来。
  i会讲中文。
  单徙不明白她们又想干嘛,她们之间有交谈的必要吗?
  可是sana让人拿了速溶的热咖啡,递给她一杯,开始没头没尾地跟她说起。
  她皱眉听着leni的翻译,好一会儿,才发现她不是在说别的什么。
  她说的是张梓游,年少时的张梓游。
  单徙张了张口,最终却没说出话,安静地看着眼前的雪景。
  3
  wivin对摄影的兴趣一般般,但玩得不差。
  他经常给拍照,但很不喜欢拍自己,也讨厌别人拍自己。
  网络上某个社交平台,曾经有他的一两张近身照传出去过,后来他干脆关了那个平台,再也不拍。
  sana知道原因,是因为临近skole结束时,他们学校里的宣传栏突然出现了他的照片,不,确切地来说,是海报。
  大幅的海报,旁边站着个校园恶霸学生,趁他塞着耳机经过时,举着扩音器进行幼稚又直白的表白。
  那个校园恶霸是个男生。
  议论纷纷,轰动一时。
  当时他冷淡疏离、面无表情地装死,却在放学回家时,骂了一路的“whatthe*”……
  4
  记忆拉进,不讲规律。
  “*,今天八封。”
  他回来了,随手把一沓信封扔在画室的桌上。
  sana知道,那又是学校女生的表白情书。
  他所有的社交网站,都从不接受好友添加,也极少使用,他的圈子里只有那些他认为有必要交流的人。
  所以自他升入sskole阶段,每天打开学校存放间的抽屉,都会看见女生塞进去的手写信件或者卡片。
  她恨透了自己与wivin之间的年龄差,以至于从小到大都不能跟他同学校。
  他从小就不喜欢接受学校教育,他说教室是除了棋室之外,最容易让人对世界产生怀疑的地方。
  skole阶段,他待在学校的时间还不到一半,反而在棋室待得更久。
  但sana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国际象棋,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上面。可是没办法和nonal坚持认为他在国际象棋方面天赋过人。
  她顺手拆开那些情书,作势要打开来看,迅速被他夺过去。
  “就算我不看,这些也不能被除我之外的人看。”他总是很有原则,却也淡漠得让人讨厌。
  “allright,反正你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某个女孩子。”
  他没答话,开始画他的画。
  她观察着他的神情,好一会儿才退出去。
  5
  即使他从来不看也不回复,信件依然越来越多,堆满了那个小纸箱。
  他还是很少去学校,总有各种逃课的办法,并让老师舍不得惩罚他。
  翘掉课堂之后,他会跑去做自己的事——背着画架到处写生,穿梭在奥斯陆各个画廊画展,还老爱跑去其他城市看时装周,或者玩玩电子竞技游戏之类的。
  他几乎擅长一切世俗生活之上的东西,就像与生俱来那般。
  他极少参加她们的活动,一开始sana以为他只是讨厌热闹,后来才发现,其实他也可以跟别的一些人玩得很嗨。
  他只是不喜欢她们这个圈子。
  这个在同龄人看来光鲜奢侈的圈子。
  他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好朋友,各个行业领域都有,大半都比他年长。
  甚至还有笔友———sana完全不能理解笔友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像她跟鲁森,只有在大人监督之下才愿意他不需要被强迫,他喜欢看那些在她看来相当没意思的书籍,涉猎广泛,并且从来不读本国译本,只读英德版本。
  skole时,他选修的课程是德语,他似乎很小就对德国有特殊情结。
  sskole时,他选的是奥斯陆华人班,这时候才开始学中文。
  他的钢琴弹得比nonal还好,要知道,nonal年轻时可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她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儿教成一个才艺无双的女孩。
  可是不管sana学什么,都学不到wivin的程度,他总是比她学得快,即使nonal并没有认真教过他。
  在纽约,他有个堪称忘年交的哥们,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怂恿他辍学,然后去学服装设计。
  就是后来跟birk的公司合作的杜明疏。
  sana对那个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点害怕——但凡可能会把他从她身边抢走的人,她都喜欢不来,包括。
  她纵容他的坏脾气。
  纵容他毒舌自负。
  纵容他偶尔发作的古怪性情。
  sana想着,若把他惯坏了,从此便只有她一人能包容他。
  也即,可以把他永远困在她的人生里,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有什么关系呢?他随性就行了。
  她贪恋的男孩就是这样。
  她就是痴迷wivin身上所有的特点。
  sana自己是名媛出身,才貌出众,眼界奇高,打发异性追求的那个理由总是有效:自己是同性恋。
  反正evon和nonal都无所谓,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一直想着,再过几年,再长大一些,等他的生理年龄再大点……
  他念sskole第一年的那个圣诞节,party上,sana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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