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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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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如?你疯了吗,这样的天,你……”

  迎接我的,跪在雨中的,是一个清俊的少年,即便雨丝细密的眯眼,即便是眼睛这时滞涩的难受,我依旧认得,那时逸如,清减了许多的逸如。

  他的眼神制止了我后面的话,还是那样清澈见底的眼眸,目光却散乱而迷离,“永宁……殿下?”

  “是我,你起来,快点起来。”我慌乱的想去拉他,却无论如何也拉不起他明明消瘦如斯的身子。

  “我问过简芷,那天我气极了,也怕极了,才口不择言,连事情的真相都没弄清楚,这些与他们都无关,你气,就只气我吧,让他们回来吧。”他说,声音虚弱。

  “不是,我没有气你,我只是气自己,不是……逸如,你先起来,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呢?”我很慌乱,因为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猛然滋生,我要失去他们了,永远的,怎么办呢?

  “那就好,你不怪他们,肯让他们回来陪伴你?”见我点头,逸如一笑,“殿下,你年纪也大了,不能再如孩子时的任性了,以后我不在这里,你得自己学着面对很多事情,无论多让人觉得烦躁,都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火气,发火是不解决任何问题的,只有清明的心态,才能看清你身边的人和事情。这是臣想提醒殿下的,可笑的是,臣发觉,自己也做不到完全。”

  “逸如,你在说什么?你要走吗?”我忽然有些不能忍受了,先是睿思,接着是逸如,虽然他们远远的离开,是我认为的最好的结局,可是事到临头,为什么我的心这样的难过呢?难过得好象刀在扎她一般。

  “殿下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臣的陪伴了,臣今天来,也是希望向殿下请罪,请殿下原谅臣以往的一切过失,自此后,臣也当远别朝堂,闲云野鹤,去过一些更简单的日子,臣也愿殿下以后能事事如意,日日顺心。”逸如重重的叩首,头碰在脚下的青砖地面上,砰砰有声。

  “逸如哥哥,我不让你走!”我木然站立,手回了扶他的手,却猛然见眼前人影一闪,见浚居然也跑到这雨中,一把抱住逸如,哭了起来。

  “见浚,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我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嘶哑的发出这样的声音。

  “可是,姐姐……”见浚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我打断。

  “逸如,你走吧,你的决定,本宫……”我想说,我允了,只是,眼前忽如其来的一片黑暗,瞬间笼罩了我的世界,心肺间,刺痛阵阵,只片刻,嘴里居然就有了血腥的味道。

  我倒在自己寝宫正殿外的青砖地面上,刺痛让我紧缩着身子,耳边似乎有逸如惶恐的呼唤,更有见浚的号哭,只是,渐渐的,什么又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梦,只是恍惚着,不知自己睡还是醒,甚至不知自己生还是死。

  惟一真实的,是刺痛,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哪里痛了,只是觉得痛,后背冷汗直流。

  待到我完全清醒,已经是月余之后的事情了。

  父皇和母亲对我的病很惊恐,因为醒来时,他们都瘦了一圈不止,甚至他们的鬓发间,都有了丝缕的银色光泽。

  “父皇,我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偶感风寒而已,现在已经好了。”父皇笑笑,语气很轻松,“我的宁儿从小就很少生病,这一病就惊天动地,你父皇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再要是忽然昏倒,父皇可要……罚你什么好呢?就罚你每天喝十碗红豆汤好了。”

  “十碗?就罚这个?”我也笑,刻意忽略母亲眼底深深的悲伤。

  “你想喝多少都成,父皇已经把那个厨子调到你这里了,以后你想吃什么甜点,只管吩咐他做去,偷偷告诉你,这个厨子的甜点,你父皇小时候也很喜欢的。”父皇还是笑,慈爱的拍了拍我,“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我也饿了。”我说,可是当燕窝粥端上来时,却没有一点食欲,只吃了一口,就猛然咳起来,鲜血将燕窝粥染了个通红。

  “宁儿……”母亲眼泪唰的涌了出来,父皇也侧过头,一连叠声的叫传太医,声音哽咽。

  没有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生了什么病,还是……但是,我却有个奇怪的感觉,就是,恐怕我是好不起来了。

  躺在床上,我忽然笑了起来,笑到咳、笑到再次吐血。

  当我准备独自承担起未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真是的,千算万算,却不如天算。

  
[正文:第三十四章]


  皇宫,是一个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地方。

  在皇宫,很多人、每一天都徘徊在生死之间。这个道理我曾经在很多很多的书上读到过,这些书有史官记载的正史,也有后人的杜撰的传说,只是,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大概站得太高的时候,就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危险了。

  我并不是生病了。

  虽然在很多日子里,母亲总是告诉我,我因为风寒入骨,所以病了,但是我却从太医很少的言语中隐约觉得,我可能不是生病了,至于我为什么不是生病却还如此虚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太医不知道,我身边服侍我饮食的宫女、太监也不知道。

  宫中严密封锁了我的消息,甚至对我的寝宫进行了清洗。

  所谓的清洗,母亲含糊其词,如果不是我发现自从清醒以来,我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是新面孔的话,大概母亲是不会告诉我的。

  “逸如呢?母亲,他……怎么样了?”我忽然雪白了脸,如果父皇不想我这样的情况传出去,甚至因此而清洗了很多人,那么,当时就在现场的逸如呢?

  “傻丫头,他好好的呆在你寝宫他原来的住处呢。”母亲难得露出一些笑容,“你父皇和母亲都年轻过,你们小孩子的这点把戏呀,父皇和母亲怎么会不明白?”

  我也笑,觉得这其中大约有误会,不过,他没事就好。

  “你父皇提过了,今年你也十五岁了,虽然小一点,你父皇舍不得你这么早嫁人,不过女大不中留,何况你嫁人也可以在宫里照旧住着,倒没什么关系,你就乖乖的,好好吃药,好好养着。”母亲帮我掖好被角,如儿时般拍着我。

  “宁儿不要嫁人。”我反对,只是躺着的时候,语气更微弱,听起来,倒好象是害羞一般。

  “这孩子,跟亲娘,还害什么羞。”母亲却笑我,“那天的时候,我都听说了,逸如得罪了你,大雨天的跪在地上,你这孩子,也不管自己病还没全好,就也跑到雨地里,两个人对着哭了半天,最后吃苦头的,不还是自己。”

  “不……”我想说,不是这样,母亲却不理我。

  “宁儿,这件事情,你要听听娘的话,虽然你是公主,将来嫁了人,也还是人家的媳妇,君臣的礼是做给外人看的,那是咱们皇家的体面。但是夫妻相处,终究不能总自持了身份,压人家一头。所谓出嫁从夫,只要大事上不出错,私底下,你还是要尊敬驸马,不能动不动就让人立规矩,又跪又磕头的。逸如那孩子,娘也是一直看着长大的,跟你那几个人,加起来也没有他懂事妥帖。说到对你,娘可看得出,他的心是实心实意的,生在皇室的女子,千斤易得,但是这知心人,却是一个也难求的,所以,孩子,这个知心人,你得牢牢的握住才是。”

  话说到这地步,母亲再说什么,我基本可以猜到了,估计只要我点头,很快,封逸如为驸马的圣旨就会下来,接着,大约就是给我大婚,当作冲喜了。

  我如今究竟是怎么了,还没有弄清楚,谁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逸如如果做了驸马,那么,就一辈子要被这个头衔束缚了,即便我死了,也不能再娶,只能做个鳏夫,死死的为皇家守节。

  我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连累一个好人呢?

  于是我说,“我不要,我不要他做驸马。”母亲愕然,半晌,只能忧伤的看着我,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才说:“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娘刚才吓着你了吧,这样好了,你先歇着,等精神再养好一些的时候,再讨论这个也不迟。”

  我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又用了半个月的药,我的情况似乎渐渐稳定住了,不再吐血,人也有了力气,能够起床活动,太医再三的告诫我,不能剧烈运动,情绪也不能有大的波动,自然,也不能再受寒。

  依着父皇和母亲的想法,我就应该继续乖乖的躺在床上,只是,我却不肯,生命是不该放在床上浪费的,趁自己能走能跑的时候,就该去跑去走,这样才不会遗憾。

  就这样,两个月后,我再见到逸如。

  顺着和缓的琴声,我看到他正坐在院中的一角,风带起他粉白色的长袍,于周遭的翠绿相映衬,不和谐中,却透露出极度的和谐与沉静。

  “你在想什么?”我站到他身后时,却发现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居然没有发现我似的。

  “一个人。”他回答得却很快,琴声顿挫间,到了高潮处,哀伤缠绵,点点入骨。

  “一个什么人?”我继续问他。

  “一个很远也很近的人,在我以为我终究不能也不配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上苍却又垂怜我,把一个跟随她,陪伴她的机会还给了我。”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机会,而是桎梏,你本来可以像鹰一样,自由的飞翔,走多远,飞多高都可以,但是因为这个人,你终将被束缚在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郁郁一生。”

  “永宁,你终究还是不明白吗?只要你肯,我是愿意做任何事情的,哪怕是你心中的画地为牢,我也甘之如饴。”

  “可是,值得吗?我可能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悲哀的说,“我不想你这样的委屈一生。”

  “不会的。”逸如的手终于停下,语气却很坚定,“你会有很多的日子,我也不会觉得委屈。”

  “傻瓜!”我说,泪终于滑落。

  “你不也是,总是自以为是的决定别人该怎么样选择跟生活,自己怎么苦、怎么痛,也不肯出声。”逸如说着,站起身来,对我微微笑着,抹干我的眼泪,“傻瓜,你已经好起来了,别听那些庸医的话,他们不过是怕承担责任,才说得那样严重,你看,你不是一天天的好了吗?”

  
[正文:第三十五章]


  我一天天好起来了吗?只有我自己知道,好起来的,也不过是表象罢了。

  太医的药,一天天下的猛了起来,我虽然对药没有更多的了解,但几次看过方子,很多药的分量都在逐日加重,这应该算不上好消息吧,不过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却真实的有了起色,能走能跑,甚至也能摆弄几下刀剑。

  我恢复了到上书房的学习,除了王睿思外,其他人也重新回来陪伴我上学,不过邝逸如、徐文彬和王简芷都不再留宿宫中。

  太后和母亲开始频频的带各种手饰、衣料、珍玩、古董来让我挑选喜爱的,而父皇送来的东西更多,就连近几年对我敬而远之的皇后,也带了不少东西过来。整个宫廷,人人都喜气洋洋,为我可能即将到来的大婚而准备着。

  当然,朝廷中,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例如,我刚刚病倒不久,于谦就奉旨进京,成为了兵部左侍郎。

  王振把持朝政多年,朝廷中大半的重臣都出自他的门下,父皇对我说,要扳倒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需要慢慢的筹划。

  只是,还有多少日子是我们可以筹划的呢?

  病中,我曾对父皇建言,即便朝廷中,不少重臣都出自王振门下,但是朝廷是朱家的朝廷,天下是大明的天下,忠心的臣子为数不少,其中可堪重用的也多。与其任王振横行,不如快刀斩乱麻,趁王振没有防备,挑选信得过的内廷侍卫、御林军中的好手,一举擒住王振和死终他的党羽。波动是不可不免的,不过看谁行动更快更狠,先杀王振和这些死忠的党羽,其他人虽然跟着王振,贪图的不过是富贵荣华罢了,其实只要下旨,表示对他们既往不咎,那些人决计闹不出大的乱子。这样以来,内祸一平,就有精力,全力对付以后的事情了。

  我还想告诉父皇,这些年中,我在内廷侍卫和御林军中已经物色和找寻了大量的人手,这些人都是随时可为我们所用的,反观王振,虽然也有不少护卫,不过在禁宫之中,只怕也是远水难救近火,趁他毫无防备,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只是,不待我说完,父皇已经摇头了,他说:“孩子,可惜你终究不是男孩,若然你是,父皇也可以享几天清福了。”

  “这同不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

  “若然你是男孩,这个天下,你如今的年纪也可以担当了,父皇传位给你,凭你去做你想做的。可如今,父皇还要坐在这皇位上,孩子,你不知道,守江山难呀。王振他是个太监,原本也未必有胆子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要把他逼急了,古往今来,这教训还少吗?若然有什么差池,父皇还有什么面孔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呢?”父皇说,“所以,还是慢慢图谋吧,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呀。”

  我无语。

  父皇想作一个本分的守成之君,他知道王振日益做大,也担忧,但是,只要不危及皇位,他就可以忍让,一切以皇位为底限,我又能怎么样呢?

  少了父皇的支持,我可以同王振正面对决吗?

  我暗自叹息,一面仍旧悄悄运做我的事情,也许真的到了那一天,即便没有父皇的支持,我也要拿下王振。

  在布置人手的时候,我开始重新审视江湖,朝廷是不属于我的世界,但是江湖不同,若是能多招揽一些好手,只怕在动手的时候,会比宫中的人更有用处。

  
[正文:第三十六章]


  招揽江湖中人的方法,我选择了两种,一种是通过我信得过的侍卫,由他们去联络一些武功和品行都好的人,宫中的侍卫多半都是江湖出身,很有一些朋友和人脉,应该比我自己毫无头绪来得强。

  另一种,是我鼓动父皇开科,本来去年刚刚开过恩科,今年不是开恩科的时候,不过事急从全,如今大乱将至,同时增开文、武两科,破格提拔一些人才,也是情势所逼。

  我知道王振也不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会借机安插自己的人进来,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顾虑太多,开科取试,即便有他的人,也要有些本事才行。

  父皇对瓦剌厉兵秣马、虎视中原也不是全无耳闻,我的提议,他也动了心,只是,增开恩科,一来时间仓促,二来也没有什么名目,所以他有所迟疑。

  这个幸亏我已经考虑到前头了。

  几天后,京城里都开始流传一则自护国寺传出的消息,说是护国寺的高僧,也就是曾经预言过我的降生的那位大师夜观天象,发现星象有变,主我朝即将出现旷世人才,若能发掘这两人为圣上所用,就能护卫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

  市井中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朝堂之上,有臣子奉父皇之命去询问消息真假,护国寺的僧人只回说,大师刚刚闭关,不过大师闭关之前,确实曾经夜观天象,至于大师究竟参悟了什么,僧人皆回说不知。

  于是有大臣建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预言已出,不如顺应这一说法,开一届恩科,同时招考文、武人才,对朝廷有利而无害。

  自然也有人反对,说大师并没有证实自己是否真说过这样的话,何况市井流言不足以取信,开恩科,朝廷要支出不少钱,而且事出仓促,各地的举子并无准备,乡试、会试根本来不及准备,盲目开科,劳民而伤才。

  于是,同任何一项决定作出之前一样,朝廷里的大臣无外乎是分成三种,赞成、不赞成、既不赞成也不说不赞成。一连几天,我都听说,就要不要开恩科的事情,朝廷里吵成一团。

  让人觉得诡异的是结果。

  经过七、八天毫无意义的争论后,王振建议,不以开恩科的名义去招募传闻中说的人才,既然是天意要降人才于大明,那无论采取什么方法,这两位人才还是会出现,那么不如直接由各地府县举荐人才,京城中,四品以上的官员也有举荐之责,大家细细的访查,三个月后,将这些人才会聚京城,进行考试。

  这个提议在当天就通过了。

  我知道父皇脸上笑的时候,心里定然笑不出来。

  王振的提议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简化了手续,而且由官员举荐,似乎也保证了人员的质量,不过实则,各地官员加上京城四品以上的诸位,不少人能从中赚取大量的好处,至于他们举荐的人才的素质,哼……而且,最重要的是,父皇耗费多日都没能确定的事情,只被他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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