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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年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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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冲陈瑞吼道:“是不是要打仗了?你们想占用我们土地,把我们变成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难民是不是?!”男人青筋突戾,随后又挥舞着他钢筋一般的拳头咬着牙开始煽动人群:“不能妥协!你们占用我们家园,我们要补偿!!!!”
  镇上人口不多,撑死不过千把户,除了外来的杂工,几乎每个人都对彼此熟悉,这男人更是这镇上出了名的地痞小流氓,平日里不是带着一帮人去“红街”找找乐子,就是围在桥头打打牌消磨时光。脾气上来就靠打老婆和老母亲出气。
  这么一帮身强力壮却好吃懒做的男人,偏偏还就是这镇上的主心骨。
  无知妇孺被煽动的力量是最为可怕的。
  被圈住的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开始对持枪的战士们推推搡搡,有人拿枪顶回去,带头那络腮胡便一把握住那杆步枪,齿目瞪眼地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自己的胸口,像发了疯一般爆着青筋怒喝:“来啊!你他妈的有本事打死我!”
  身后的人仿佛打了鸡血般冲上来,场面便失控了。
  杂杂缩在墙角,木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刚刚煽动镇民情绪的始作俑者是他父亲,他向来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暴乱分子,他最恨就是这些当兵的,总认为国家政府要加害于他。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么做。他一直觉得,这个镇上的男人都有些病态。
  杂杂甚至内心有些阴暗地想。
  你们闹吧,闹得越混乱越好,最好全都死了!这样就没人打他和他母亲了。
  最好自相残杀,打得脑浆迸射,血花飞溅,兴许还能打下一只眼珠来,滚落到他的脚下,然后被他一脚狠狠的碾碎。
  杂杂只要一想到平日里那只阴骛的眼珠子踩碎,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紧绷,脸上竟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发现母亲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浪推到了父亲身边,可怜兮兮地扒拉着父亲的大腿,跟平日里求他别打她了那样,哭着求他别再闹了。
  男人干仗干得面红耳赤,根本听不进,狠狠一脚踹在她胸口,直接将她踹翻在地上,被身后几个大叔连踩了几脚,脸上都是血。杂杂这才回过神来,马上从角落里站起来想要挤进去把母亲扶起来,却发现自己力气完全不及他们,怎么挤也挤不进去,他流着泪大喊救命。
  可所有人都陷入了械斗的高潮里,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小小的角落。
  这时,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
  很纤细,像是女人的手,杂杂蓦然抬头,看见一张漂亮的脸,眼睛干净,是这镇上女人没有的清澈,甚至觉得有些熟悉,很快回想起来,是那天跟陆哥一起来吃早饭的姐姐。
  陆怀征比于好更快一步把杂杂早餐的老板娘从地上扶起来。
  邵峰就跟在身后。
  陆怀征把人交给邵峰,问老板娘,“杂杂呢?”
  老板娘往后一指。
  杂杂站在人群的最后,被几个义愤填膺的大汉挤在中间,陆怀征绕过大礼堂的后门,把杂杂从后面带了过来,一并把人交给了邵峰,“你带他们俩去上药。”
  场面紧张,邵峰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表情凝重一点头,对母子俩说:“你们跟我来。”
  背后是人们如脱了疆的猛兽一般丧失了理智,一队的人顶在最前面,陈瑞吴和平小班长等人都气得脸色通红,处理过这么多紧急事件,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地在这种时刻居然伸手要钱。
  他们没日没夜排雷就为了这么一帮没良心“废物”!
  可领导说了,不能说,说了恐怕是更乱。
  眼见这“讨钱”声浪的热潮要掀翻这礼堂的屋顶时。
  “砰——”
  朝天一声巨响。
  是枪响。
  陈瑞跟吴和平回头,看见孙凯极其不耐烦地朝天开了一枪后,把枪插回腰部,爆喝一声:“干什么你们!”
  而就在这时,大礼堂先是窸窸窣窣安静下来,不知又是被谁带头吼了一句,“当兵的要杀人啦!”
  人群莫名又开始躁动起来,男人们叫嚣着要冲破陈瑞几个用枪拦着的人墙,甚至有人趁机去踢打陈瑞他们,吴和平脸都被挠破了。
  可仍是纹丝不动地牢牢堵在礼堂的入口处,任凭拳脚砸在脸上,如青山一般巍然不动立着。
  因为队长说过,只要他们还是中国人,就不能还手。
  尽管心里酸,觉得不甘,可心中仍是秉持他们那把神剑,不对自己人动手,尽管辱骂声,嘶吼声,不堪入目,场面激烈,一度陷入混乱。
  陆怀征在枪响的瞬间下意识捂住于好的耳朵,侧过身,将那些狰狞的面目全被他挡在身后。
  于好只觉一只手掌在自己的耳侧,四指压在自己的后脑上,那手微微收紧了些,耳边的声音微沉却很克制:“不是让你留在队里吗?出来做什么。”
  如果不出来,她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今天是面对这样的境地。
  永远都不知道,陈瑞他们这样用自己的身躯挡着这些人去送死。
  如果将来这些人知道真相。
  他们会醒悟,忏悔么?
  不会。
  那么陆怀征陈瑞他们如此又值得么?
  于好眼眶泛热,强忍着泪,仰头看着陆怀征说:“我有新线索。”
  他点头,“等我下。”
  然后拔了枪,直接拨开前方的陈瑞和吴和平,黑洞洞的枪口顶上杂杂父亲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于好心惊胆颤地捂着嘴,吓得蓄在眼眶里的热泪竟滚了下来。
  就听见陆怀征对那男人说:“你现在带着你的人先冷静下来,九点之后我们会跟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委,真要打仗,你们这小破镇吃得消几个炸弹?我是整件事的负责人,等事情结束,你可以跟最高军区投诉我,但如果你再闹下去,我不介意采取极端手段。”
  说白了这帮好吃懒做的男人,就是吃准了陈瑞和吴和平几个不还手。
  杂杂父亲顶着枪口,死死瞪着翻着眼皮瞪着陆怀征。
  陆怀征举着枪,抬手看了眼手表。
  “离九点还有十分钟,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要是还要闹,那我就采取极端手段了。”
  “等事件结束,我会跟最高军区投诉你,你给我等着!”
  男人发出不甘的低吼,咬着牙说。
  礼堂终于静下来。
  陆怀征收了枪,吩咐孙凯让二队的人进来换下陈瑞几个,便转身去找于好。
  姑娘显然是吓住了。
  他把人带到礼堂外面的草地上,低着头,小声地叫她名字,“于好。”
  于好回神,忙搓了搓眼睛。
  “我没事,只是有点……”
  紧张。
  陆怀征笑笑,忽然想起上回在空疗院她的授课内容,说人在紧张时,会用手轻轻搓后颈,增加颈椎的血液流速以释放压力。
  他效法。
  手搭上于好的后颈时,姑娘缩了下。
  就听她说:“那个男人是本地人。”
  陆怀征一愣。
  “你确定?”
  于好重重点头。
  “我确定他是本地人,他应该是从小在这个镇上生活,五岁之前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离开这个镇子。”
  “怎么发现的?”
  “我回去想了很多遍,我始终觉得有疑点,他为什么要选一个陌生的镇子,我那天在审问他时,被我忽略了一个细节,我说他不是本地人的时候,他当时露出了一种得意洋洋的状态,我以为只是他一惯的表现,可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劲,正如他身上的彩绘和胡子一样,都是假的。”
  陆怀征出了门之后。
  于好在宿舍跟赵师姐无意间讨论起很久前的一个案子,罪犯为了摆脱自己的作案嫌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用跟平日里自己相反的思维模式去生活。
  就那瞬间,她忽然明白自己之前的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于是她闭着眼在脑海里又重新过了一遍昨天审讯时的场景,忽然想到昨天她唯一一个遗漏的细节,便是她当时笃定地说他不是本地人时,他抖动脚尖刻意露出的那种得意感,是故意给她看的。
  而且她发现自己昨天在审讯的时候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
  心理学上的所有测评包括eac模型必须得在当事人惯常的反应下,一般为了基于结果更准确,都会有个构图的场景,需要她跟当事人的十分钟构图时间。
  在于好以往接触过的病例中,也有不配合构图的,这就需要她的经验根据对方的微表情以及小动作去判断是否撒谎。
  而昨天的那样的情况下,显然是没有构图时间的,她便用自己以往去对待病人的方式,从对方的微表情去判断当时的状态。
  所以那种别扭感一直存在她脑海里。
  如果是这样。
  于好在寝室里用了一种反向思维去推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他并不是个性变态。
  他可能是个性冷淡,甚至谈性色变。
  却用脱裤子等一切激烈地方式想让于好相信他是个性变态。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互相间很熟,为什么你们却打听不到关于他的消息,应该是在他成年之前,甚至可能更小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这个镇子,所以大家并不记得他,但是这个镇子很小,我刚才让唐指导拿了所有关于这个镇子上的近二十年的人口迁移资料。”
  于好说:“我们找到一个人,在五岁的时候,跟他妈妈被当时的人赶出了这个镇。”
  然而,彼时,陆怀征的对讲机在响。
  是埋在山下的何朗。
  “陆队,对方没有下山,汽车定位显示还在镇上!”


第41章 第四卷 韶华乱春风 唯有你倾城(03) 
  陆怀征一只手卡着腰; 捏着对讲机耳麦问那头的何朗。
  “定位在哪?”
  礼堂内人声鼎沸。
  礼堂外风声鹤唳; 打眼望去; 满山的翠绿; 晨光拂照,却透着死一般的静寂。
  耳麦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被风声盖过,何朗正在捕捉对方的定位系统; 静了好一瞬,陆怀征无意间扫了一旁的于好一眼,便察觉到异样。
  于好没说话,呆呆站着; 满眼的挣扎犹豫。
  陆怀征立马把她拨过来; 对着自己; “你是不是想到了?”
  何朗说对方没有下山时。
  于好便想到了,脑子忽闪,所有的事情在那刻似乎都能解释通了。
  可她刚刚竟有一瞬间在犹豫; 那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就好像电影终回; 恶人得不到法律制裁时; 被路人一枪爆了头,她心中快意顿生。
  陆怀征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她太明显了,恶意的善意的,那眼神太清透,藏不出任何情绪。他捏着她的肩; 微微加重了力道,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寒气:“于好!”
  她恍若未觉。
  “于医生。”他故意提醒她。
  当头一棒!
  仿佛将她渐渐凝结在她混乱大脑里的一团黑障之气瞬间敲得魂飞魄散!于好惊醒,抬眼再看过去,陆怀征面容冷峻严肃,她声音渐渐恢复冷静。
  “他现在应该就在这个礼堂外。”
  陆怀征也回过神了,所以,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
  于好说:“都是假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根本就没有炸弹,他的目的是报复这镇上的所有人,如果光靠他自己做的炸弹,加上这镇上的人都互相认识,他在埋炸弹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被人发现,所以他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方案,他一直以一种不可商谈的态度,要直升机,要人质,都是幌子,只是为了最后要告诉你这个安全地址,然后把所有人都引到这边来!”
  与此同时,耳麦里何朗的声音响起。
  “陆队,汽车定位就在湖水小学门口!”
  真她妈漂亮!
  陆怀征捏着线回,“你们原地待命。”
  “是!”
  说完,陆怀征四周环顾一圈,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大礼堂了,这个大礼堂坐落在湖水小学后方,是个废弃的的旧礼堂,早年因为闹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被学校废弃了,四周的建筑已经拆得差不多,空空荡荡,除了一个土坡,根本没有高地,几乎没有可以架设狙击点的地方。
  孙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什么情况?”
  陆怀征卡着腰,眯着眼四周环顾了一圈,心不在焉回了句:“上当了。”
  孙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对方现在只要拿个枪,对着大礼堂门口一扫,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屠杀。”
  孙凯:“靠,那现在怎么办!?”
  疏散人群是来不及了,这要是让他们这么漫无目的地跑出去,对方现在绝对见一个杀一个。
  陆怀征定睛看着于好身后的一棵树。
  于好也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瞧。
  孙凯在那头又啐骂了句:“我就不信他敢那么做。”
  陆怀征攀住旁边一根遒劲的枝干,三下五除二身手利落地翻了上去,居高远眺出去,能看见大礼堂的屋顶,他一边判断狙击的角度,一边对那头的孙凯说:“那家伙身患重疾,应该是个亡命之徒。如果没猜错,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光脚不怕穿鞋的,怕就怕这种。
  于好早想到,也有心理准备,可听陆怀征那么说的时候,那颗心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加快,提到嗓子眼,额上泌出细细的汗。
  陆怀征从树上下来,手在于好的后脑上的轻轻抚了下,把头盔摘下来,直接套在于好头上,一边低头给她扣上,淡声说:“你现在去里面找孙凯,找个墙角位置——”
  “赵师姐!”
  于好忽然捂住嘴,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陆怀征的后方。
  陆怀征回头。
  赵黛琳脑袋被人用黑洞洞的枪口顶着,直挺挺地僵着身子,一步一步被人推了进来。
  陆怀征替于好重重扣好帽子,一边去摸腰间的枪,一边把于好推到自己身后,微侧头对耳线那边的孙凯低声说:“进来了。”
  不等那边回答,陆怀征又说:“手上有人质。”
  孙凯问:“谁?”
  “赵黛琳。”
  那边沉默一阵,“我去跟他谈判。”
  陆怀征眼睛盯了会儿,却说:“等会,看他说什么。”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被动,直到那天从审讯室出来,陆怀征都觉得自己是被动的,看似主动,可掌控权实则全在对方手里。
  阳光刺眼,透过稀稀疏疏的树缝射进来。
  于好从没觉得这太阳这么刺眼过,如芒在背,仿佛扎着几百根针,疼得她睁不开眼。
  男人笑着一路从山坡上慢慢下来。
  他身上的吉利服换了,不知道从哪儿捞出一件黑色风衣,衣领随风掀着,露出腰间一捆一捆的东西,慢慢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陆怀征确认过后,对着对讲机线:“孙凯,他跟赵黛琳身上,都绑满了雷管,你让里面的人不要随便开枪,赵黛琳会有危险。”
  孙凯不知道骂了句什么。
  男人在距离陆怀征五米之处停下,黑洞洞地枪口指了指他和于好。
  “你把枪放下,然后你们俩进到里面去。”
  陆怀征不动声色,眼神却如鹰隼般牢牢看着他没动,男人见他不动,没什么耐心,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这边“砰”放了一枪!
  枪响瞬间,陆怀征抬起胳膊转身把于好搂紧怀里,手搭在她脑袋上,于好感觉到冰冷的枪柄正抵着自己的额头,她不用抬头看都知道,陆怀征就是拿枪口对着自己也不会对着她的。
  子弹打在树上,剧烈晃动几下,地面惶惶震动。
  于好的心已经快要崩出来了。
  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陆怀征持枪那只手压在她头顶,另只手捂着她的后颈,低声在她耳边说:“有我在,别怕。”
  于好点头,看见他背后缓缓落下几片树叶,飘飘停停。
  奇迹般的,因为他这句话,心似那几片叶子,竟也尘埃落定下来。
  陆怀征回头,眼神没什么情绪,慢慢抬起手,单手极快速地卸了弹匣,然后缓缓把枪放在地上。
  ……
  大礼堂里安静的鸦雀无声,原先叫嚣着怒吼着要跟国家政府讨物资的镇民们此刻都老老实实地双手抱着头坐在地上,个个恐惧地看着门外进来的男人。
  他一路走,一路笑,跟疯了似的。
  于好欲上前跟他谈判。
  被陆怀征拉回来,后者跟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礼堂的铁门年久失修,常年风吹日晒起了皮,落下坑坑洼洼的斑点。
  那铁门缓缓关上。
  亮光渐弱,顺着门缝渐渐缩成一条细细的光线,直至完全看不见,铁门“哐”一声关上了。
  礼堂昏暗,只余旁边的几个窗栏落了些细碎的光进来。
  男人笑着跟陆怀征说:“其实跟你们没关系,可谁让你们非要护着他们!”说完,他忽而怒目横视着地上这些人,一一巡视过去,猛地拔高了音量:“他们是人渣!!!!是这个社会的人渣!!!!”
  陆怀征冷不丁开口:“可你在做跟他们一样的事。”
  男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声音乍然尖锐:“不一样!!!!我跟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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