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佟彤板着脸,喝到:“不许干扰驾驶员。”
  希孟:“小狗。”
  “不许说话!!”
  希孟用口型说:“小狗。”
  佟彤忍无可忍,右手一伸,捂住了那张欠揍的嘴。
  他脸颊本来清瘦,五官安排得正正好好,没什么挪移的空间。被她一掌怼在脸上,脸颊的肉向下一拉,猝不及防的扯出一双杏眼。
  他眸子本来慵懒地盖在眼皮下,因为这世界大体上缺乏美感,平时只露个半圆意思意思;此时头一次被迫亮出整身,瞳仁里射出明净的光芒。
  佟彤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诗:淡妆浓抹总相宜……
  希孟把她的爪子拨下来,轻轻地抱怨:“怎么这么暴力呢?我又没不许你碰,但能不能像在故宫装裱室里保养时那样,温柔一点?”
  佟彤维持着一副面瘫表情,尽可能淡定地为自己辩解:“那时候你是画。”
  虽然旷世绝美,但是安安静静,任人摆布,乖巧可怜又脆弱。
  现在呢……现在坐在副驾驶这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磨人的小妖精。说的就是你!
  现在她只想尽快到达成都完成任务,赶紧离开这个危险弥漫的密闭空间。
  希孟忘记把她的手放下。她摇摇手腕,总算从他的掌心里把手抽出来,重新打火。
  心烦意乱,发动机像打摆子似的剧烈抖动,熄火了。
  希孟又忍俊不禁了,转过脸,掩耳盗铃地不让她看见表情。
  还敢嘲笑她。佟彤拔出车钥匙,狠狠吹口气,再插回去,用力一拧——
  发动机好像得了急性咽炎,拼命咳喘一阵,又没声了。
  希孟脸上那点幸灾乐祸的笑意沉了下去。他蹙眉,问:“有问题?”
  佟彤擦把汗,用力回忆在驾校里学的各种排错方法……
  希孟忽然指着仪表盘上的油箱显示。
  “怎么没油了?”
  佟彤大吃一惊:“不可能,出发时还有一多半呢……”
  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开门跳下车。
  一抬眼就看见了,卡车行驶过的路径上,落着一滩滩深色的汽油,被车轮轧出泥泞的花纹。
  滴滴答答几声轻响。佟彤目瞪口呆地看到,一滴滴汽油还在从车身往下淌!
  她赶紧把希孟拽下来。
  “漏、漏油了……什么时候漏的……”
  她很快找到了答案。发动机下面的油底壳被磕了个小口子,嵌着一枚碎木片,已经被汽油浸透了。
  她驾驶着这辆失禁的卡车狂奔一路,居然毫无察觉!
  ——这也不能怪她。哪个驾校教过“如何检查军用卡车有没有在爆炸中损伤”?
  她带着一线希望问希孟:“你会修吗?”
  他不是还帮外卖小哥修过摩托车吗?
  希孟面露难色。
  “1934年产的苏式卡车……有点超纲了。我不想弄得车毁人亡。”
  *
  佟彤拍着胸脯答应高太爷,要把最后剩下这几箱文物平安运抵大慈寺。她设想了重重艰难险阻,却独独没料到,她开的这辆卡车早就在爆炸中被划破了油箱,“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汽油滴满襟。
  死之前起码把他们拉了几十里地。开到现在居然没起火,直到没油了才彻底抛锚,已经说明这卡车质量过硬。
  她靠着轮胎抱膝而坐,可怜兮兮地告诉希孟:“我渴了。”
  “也饿。”
  “要是有个服务站就好了……”
  高博朗队伍给他们留下一个军用水壶的水。佟彤自己按需分配,一次只喝几小口,也只剩下一个底儿,即将告罄。
  按原计划,此时应该已经到成都了。
  太阳打着瞌睡,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路上倒是开过了几座民居、几片田野,也遇到过一些好奇的农家老少。但现在这个抛锚的地方荒无人烟,大概前些时候刚被日军炸平,此时连个活物都看不见。
  希孟看她蔫了,也很厚道地不说风凉话,从自己座位底下扒拉出几个罐头。
  佟彤讶异:“……牛肉罐头?我还以为你都吃光了。”
  希孟很高冷地说:“太难吃了。而且包装太丑。”
  可惜罐头不能多吃。佟彤愁眉苦脸:“太咸了,没水吃不下。”
  他这才认真审视起眼前的困境。没有饮用水,她这个娇生惯养、体质普通的现代小姑娘估计最多坚持个半天一天。成都城还在几十公里之外,这当中没有像样的公路,顶多路过几个人烟稀少的村镇。
  还不知被日军炸成什么样呢。
  他也在她身边坐下来,安抚地拍拍她手背。
  “这里毕竟不是前线战区,二十里内应该会有人烟。咱们若向南直行,应当能够再遇到村庄,在那里可以讨些饮食,再想办法找人修车。”
  佟彤估算了一下距离,咽一口口水,滋润冒烟的嗓子。
  “不,”她最后摇头,“不能把文物留在荒山野岭没人看守。”
  “那么我去找村庄讨水,一来一回可能要三四个钟头。你在这儿等着。”
  三四个钟头之后夜都深了。佟彤心里知道这想法可行,但身子没动,舍不得点头。
  要她形单影只的,在路灯都没有的旷野中等到天荒地老……
  希孟也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来一条野狗都够你受的。”
  就近找河流水源呢?且不说能不能找到,现在这个时节完全没有公共卫生设施,生水里不知带了多少病原体,一不小心就能造成瘟疫,一个村一个镇的团灭。
  希孟最后说:“现在昼夜温差大,卡车车身是金属质地,遇到热空气时,应该会凝结‘出汗’,收集不少水汽。你坚持到入夜,我给你弄一些水来。然后等明天天亮,去村子求助。”
  佟彤惊喜交集:“你太博学了。我的物理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这声赞美出自真心。希孟怡然自得地一笑,找一块布,开始擦拭车身。
  “这法子也不是我自己想的。”他说,“当年我也被卡车运来运去过,开车的渴了,就用这个法子喝过水。”
  佟彤琢磨这话,忽然产生一个不得了的念头。
  “宝贝儿……不是、那个、希孟……你的真身,不会在后头的箱子里吧……”
  她运送的是来自故宫的顶级国宝啊!要是里头没有他,那天理不容。
  她生怕两个希孟再撞上,不知又会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bug。
  不过希孟却不假思索地说:“想什么呢。我这时候应该在长春伪满皇宫。”
  佟彤一愣,“……是哦。”
  大清亡后,末代皇帝溥仪获准依旧居住在故宫。但他知道自己早晚得“搬家腾房”,于是为了以后的生活打算,他以“赏赐亲友”的名义大肆往宫外转移故宫旧藏,挑的都是最珍贵的宝贝。
  后来溥仪果然被赶出故宫,又在日本人的扶植下跑到东北建立伪满洲国政权。至于他偷带出宫的那些宝贝,自然也都存在了“皇宫”内库,当做新“王朝”的启动资金。
  《千里江山图》这么重量级的大咖,又有着如此宏大壮阔的寓意,自然会被溥仪头一个看上。
  希孟告诉她,那时候(其实也就是现在)的东北文玩市场堪称腥风血雨,隔一段时间就有“清宫旧藏”在市面上现身,像一本本辟邪剑谱,引发江湖人士竞相争夺。更有一股股“境外势力”嗅得血腥,像饥饿的鲨,以各种名目巧取豪夺,趁机掠夺走一个文明的精髓。
  有不少国宝就此流失国外,有些从此再也没出现在公众面前。
  后来日本战败,溥仪出逃,剩余的这些宝贝大多遭到哄抢,不知所踪。
  建国以后,年轻的共和国拨出重金,一件件追回那些流落民间的珍宝,期间不乏惊心动魄的明争暗斗。再加上爱国收藏家的捐赠,终于有那么一小部分国宝,重新回到故宫博物院。
  《千里江山图》幸运地成为其中一员。
  这么一比,被溥仪提前带出宫的那些绝世珍宝,和现在这些颠沛流离、满世界找防空洞的故宫馆藏,同样的命运多舛,劫难深重。
  佟彤看着车斗里那些严丝合缝的木箱,叹口气。
  “这些箱子里的祖宗们会化形吗……要是大伙都出来帮咱们推车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其中一个木箱的木条缝隙间,闪了一下小小的光。不知是反射哪儿的玻璃。
  希孟依旧在仔细擦车:“别想了。我们文物能跑到人间撒欢,全依仗你在2019年开的那个灭火器。”
  80年前的文物,虽然有灵魂有智识,但也只能是局限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奈地看着人间社会兴衰交替,看着人类一次次重复自己的错误。
  *
  入夜微凉。佟彤回到驾驶座闭眼小憩。
  没多久,希孟碰她肩膀,递给她一个装得满满的军用水壶。
  佟彤喜出望外:“物理学是人类之光。”
  纵然希孟擦了半天的车,但从车身上刮下来的水,还是不可避免地带着很浓烈的金属味道。佟彤已经渴得冒烟了,咕嘟咕嘟喝了半壶,觉得风味独特,还可以再来。
  然后大口吃罐子里的牛肉。佟彤感慨:“我要是慈禧太后,逃亡的时候又饿又渴,吃到这么一口肉,回去得把这罐头厂封为皇家御用,所有员工赏黄马褂。”
  希孟抿嘴笑着看她吃。
  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邀请他:“你也来点?”
  希孟:“我辟谷。”
  在物资丰富的21世纪,跟她抢抢奶茶也就算了;现在饮食短缺,他不跟小辈争。要脸。
  吃完就犯困。这时空错乱的一天过得,比她以往“穿越”的都充实。
  苏联的卡车,驾驶室宽敞异常,坐一头毛熊都绰绰有余。
  佟彤用帆布给自己搭个窝,舒舒服服往驾驶座一蜷,脚蹬在方向盘上,通知:“我眯会。”
  希孟“嗯”一声。他不用睡觉,在副驾正襟危坐,地上捡起手机,开始研究地图。微光照在他脸上。
  过不一会儿,他忽然又说:“这几天在成都拍了什么照片?我看看行吗?”
  他拿乔,没跟着其他文物一起过来吃喝玩乐,这会子倒想起来错过良多。
  佟彤半睡着“嗯”一声。
  他于是打开她的手机相册,从她在双流机场落地开始,看她拍的酒店房间、自助餐、会议报告厅、纪念册、还有她抽空去的茶馆、商店……
  小小的屏幕鲜活的色彩,五光十色的光线透过粗糙的玻璃,丰饶而慷慨地洒了出去,洒在外面灰败、焦黑、了无生机的土地上,好像从虚空里开出的花。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下来。在极远极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大约是白天被轰炸的军事场所,不知囤了什么易燃物资,一直烧到现在。
  谁能相信,这是相隔80年的同一片土地呢?
  他手指轻划,忽然指尖定格,放大了相册里最新的那张照片。
  啥时候被她偷拍了?
  他轻笑一声,转头看窗外的月光。
  他自己靠着“小狗”昏睡了半天,他是知道的;关键是旁边佟·老司机·彤的表情,微笑中居然还带着点小羞涩,他从来没见过。
  他对着那张照片端详了半天,听见旁边佟彤一声哀嚎。
  “别——别看!”
  这句马后炮的警告来得太迟钝了。他已经盯着那种照片看了足有两分钟。因为她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一黑,自觉地进行了“无操作两分钟自动锁屏”。
  佟彤破罐破摔,满嘴跑马地解释:“那时候停车休息,实在太无聊了。”
  “哦。”他用手指描绘着屏幕上她的脸蛋,无心一问:“这算‘正常社交’吗?”
  “算。”佟彤硬着头皮说,“自拍嘛,太正常不过了。不过……你要是觉得别扭就删了……”
  “把我拍得还挺好看的。”他左右欣赏了两下,“不必删了。”
  “那个,”佟彤掩饰心虚,轻声问:“你真的不困啊?真的不需要休息?”
  在创作层里他可是睡得比谁都香。在现实世界……还真没见过他睡觉。
  “有我这么个满血开挂的队友是你的运气。”他马上恢复了目中无人的状态,骄傲自满地说,“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冷不冷?”
  “还行。”
  佟彤头一歪,继续闭眼。
  “真不冷?昼夜温差那么大。”
  “还可以啦。”佟彤带着鼻音抗议,“睡觉了,不跟你聊天了。”
  希孟欲言又止半天,终于在她滑入梦乡的前一刻,又把她叫起来。
  “到了半夜会更冷的。”
  佟彤几近抓狂,揉着眼睛嘟囔:“您是温度计成精吗?我妈都没这么觉得我冷过。”
  希孟沉默许久,才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担心着凉,可以跟我申请靠近一点,或者请我搂着你。”
  佟彤那点睡意全化作鄙夷,被这人的死要面子震惊了。
  他为老不尊,想占她小辈便宜也就罢了,还偏偏要得便宜卖乖,一定要她“申请”、“请求”,才勉为其难地贡献出自己的怀抱,好像做出多大牺牲似的。
  他自己往她肩膀上靠的时候,怎么没打申请报告呢?
  希孟大概把她的沉默当成害羞,又忍不住找补一句:“你们21世纪的社会风气不就是这样吗?正常社交,别想太多,如有误会,自己调整心态——我是真怕你着凉。”
  这是把她早些时候的渣逻辑现炒现卖,拿来用了。
  佟彤打个呵欠,心平气和地纠正一句:“爷,您在时代的列车上飚太远了,飚过站了吧?——这样不好,理论脱离实际,以后会不小心撩到小姑娘的……我告诉您,您记住了,即便是在社会风气开放的21世纪,这种动作……”
  她轻轻往他怀里一靠,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肩,“……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社交的范围。”
  环着她的那只胳膊骤然肌肉收紧,僵硬了片刻。
  “我……”他声音有点无措。
  “我什么我,你再吵我睡觉,以后没奶茶了。”
  长衫上满是碎片划破的毛茸茸口子,里面的胸膛渗透出微微的暖意,正好弥补了黑夜带走的热量。
  佟彤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满意地在他怀里蹭蹭,抱着那只无所适从的手臂,进入梦乡。
  终于没人吵她了。


第74章 
  “#%*'&**kd%…#rte……”
  “呜呜呜呜……”
  “大家年代不同; 讲国语,讲国语。”
  “这什么鬼地方……”
  ……
  佟彤猛地睁眼。
  她好像听到车外有人声; 不是做梦!
  有人在对话,有人在呜咽; 有人在嬉笑。
  在完全没有灯光污染的长夜里; 这些声音显得格外渗人; 仿佛近在耳边。
  她猛一扭身,扑了个空。副驾驶没人。
  她踹开车门就往下跳。
  “小彤!”希孟从黑暗中跑来,拦腰接住她; “没事; 别怕。”
  白云浮动; 天顶上流出一条亮丽的银河。无数星光洒在地面,把他的脸照得像定窑瓷; 苍白而淡雅。
  希孟身后,影影绰绰几个人。
  其中一人; 身穿破旧的唐代衣袍,人却是个明珠般的翩翩少年。他的神态年轻而热情; 正好奇地伸手摸卡车的反光镜。仰首之际,露出一边脸颊上几道斑斑血印。
  好像是个误入沙场的贵公子,好不容易摸爬滚打出来,还不忘时刻整理衣袖的褶皱。
  他身边立着两个汉装美人。衣着看不出年代。一个斯文隽秀; 像是大家才女,一个妩媚端庄,好似深宫佳丽。
  两人轻轻交头接耳。那个妩媚佳丽眼看希孟; 轻声问:“那位高将军怎么不见?”
  “负伤了,已经撤退回城。”另一个美人答。
  “甚好。”妩媚佳丽又问:“这辆车驾唤作什么来着?”
  “卡车。”
  “如何却坏了?”
  “我也不知,说是没油了。你说这些现代器物也真是有趣,车马不吃草料,倒吃油。”
  两人感叹一阵,互相搀扶着爬进驾驶座,四处观看。
  佟彤沐浴在这几位的光芒中,猛地扭头质问:“你不是说现在的文物还无法化形吗?”
  “我判断有误,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希孟大言不惭,“这几位对你来说都是前辈。他们刚才都在跟我夸你车开得稳。”
  唐服公子抢先一步,朝佟彤唱喏问候:“娘子切莫苛责王公子。我等是今日与娘子接近以后,才蓦然打通便路,恍惚踏入人间的。”
  他在故宫收藏了至少几百年,已经听惯了各个时期的北京话。但今天还是头一次开口说。他已经一千多年没用过人类的发音方式了,“实践”了好几句,才颠三倒四地找到了舌头唇齿应有的位置,说出来的腔调生涩古怪,听起来有点滑稽。
  佟彤不相信地说:“您是说,因为我在,所以大家忽然都能化形了?”
  她这个“天选之子”业务也太广泛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兼职次元壁看大门的呢?
  唐服公子微微一笑:“其实我们人器两界的通路,并不止小娘子在未来所打开的那一个。还有许多其他通路存在于无形之中。只是当初装箱的时候,箱体都让高人封禁,以免跋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