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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的事情，才算是他参加这个节目最大的收获。
　　秦可颂的人情，不管是从娱乐圈的角度，还是他后期发展别的事业的角度来说，那都是值了大钱了。
　　这边，他正幻想着以后抱着大佬大腿平步青云的美好蓝图，一个挂着工牌的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从后方跑过来。
　　钟梦琪优雅地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就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用胜利的目光看了Leo一眼，嗓音甜蜜地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钟梦琪，又看Leo，急的说话都结结巴巴，把手里的手机屏幕使劲往Leo眼皮下面塞：“赶……赶紧现在的数据！”
　　Leo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高露的票数忽然冲到了第一。
　　最可怕的是——
　　比第二名的郑晓芊，高出整整三倍！

　　第37章。

　　当Leo这边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到实时排名数据的时候，秦可颂他们几个也收到同样的数据。
　　作为一个尽职的黑客，24小时电脑都不离身的小哈飞快地入侵了系统后台，两分钟后得到一个结论：“艹，居然是真的！高露公司疯了吧！我刚刚还以为是数据作假，竟然都是花的真金白银买的！”
　　这样大规模，有秩序，资金链强大的投票行为，一看就不是粉丝行为，绝对是有公司在幕后操作。
　　战斗经验丰富的郑炜大导演粗略算了一下大概要砸多少钱才有这个效果，立刻也蒙了：“不是，有毛病吧！决赛一共四个小时，现在第一个小时都没过完！他们难道打算用这种方式一直砸钱砸到十二点吗？”这简直就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行为了，有钱也不是这样烧得慌的。
　　畅销书作家、时尚主编殷枝想起点什么，插话道：“这件事情我好像听说过，据说是高露他们公司忽然来了个特别有钱的大股东。上次他们公司找我聊影视版权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嘴。”他的小说畅销好几国，又是一家时尚杂志的主编，一直都是这些影视公司追捧的对象，和其他几个人比起来，他对娱乐圈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
　　混金融圈的金大少爷表示不解：“不是，这不是钱不是钱的事情。问题是没必要吧，就一个女团的C位而已，花这么多钱，这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回本？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价值并没有相差这么远，这投资回报率也太低了！”
　　电竞之神小伍一打五carry全场结束了他们刚刚开的游戏，长出一口气，眼神冷厉和决绝，带着电子竞技从业人员专用的一种杀气：“去他妈的投资回报率，比赛，除了第一，其他的名次什么都不是。”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所有人都只看得到冠军得主，放在娱乐圈，又何尝不是这样。
　　此话一出，室内立刻就安静了。只剩下吃到一半的火锅在旁边咕噜咕噜冒泡泡的声音。
　　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小哈烦躁地“啧”了一声，合上腿上的笔记本的盖子，说：“我用大数据做了一个模型，按照这个趋势，没有意外的话，晓芊妹妹输定了。”
　　所有人都看着秦可颂，等他发话。
　　可是秦可颂一直在坐着摆弄手机，没什么大反应。就好像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他就像一个普通粉丝一样，把手里能投的票都投完了，还非常有时间地顺手分享到微博上面。
　　郑炜有点等不及，催到：“你说话啊！”
　　分享完微博，秦可颂终于开口了。
　　“你们刚刚谁说高露他们公司有钱来着？”秦可颂轻笑一声，依然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滑进郑晓芊的微信，轻轻一点，领取了郑晓芊之前给他发的红包。
　　这不是郑晓芊第一次给他发红包了，而这一次，他终于收下了。
　　六块六毛六。好吉利的一个数字。
　　他看着那六块六毛六，轻声说：“巧了，我最不差的就是钱。”
　　既然收了你的红包，也是时候给你花点钱了。
　　“一个亿，不够再说。”
　　我的女孩，决不能输给任何人。
　　。
　　候场室，郑晓芊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膝盖上放着一张白纸，最后一次低头复习一遍独唱的歌词，一切都显得如此的静谧和安宁。
　　拜妖管局的封印所致，她现在的记性还是不太好，她必须必花正常人两倍的努力才能记住这些东西。虽然现场是有提词器的，但是小号跟她说过，偷懒，从来都不是捷径，只会更添弯路。
　　这一点，郑晓芊深以为然。
　　他对她的帮助真的很大，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旁人对她如此专注关怀过。
　　郑晓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像就对他说的话特别信服，两人之间好像有一种天然的熟稔，就仿佛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一样。
　　他今天竟然也来现场了……
　　很奇怪的，除了师傅之外，她第一次对旁人产生了“不想让他失望的心情”。明明，只是一个未曾蒙面的陌生网友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郑晓芊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好奇怪，明明美瞳已经摘掉了，为什么眼睛却越来越疼了？倒不是那种不能忍受的剧烈疼痛，却是那种仿佛挑在你的神经上的不间断、无法忽视的小痛。
　　说是小痛，比起剧痛反而越发令人抓狂，撩得郑晓芊的心都有些压抑不住地烦躁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莫名的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副导演是个有点娘的小个子汉子，目测不超过160，粗重的腰间挂着一个跟小导游似的粉色小喇叭，过来了。
　　这小喇叭是嗓子已经哑了的工作人员强行用上的技术手段。今天的排场已经超过了他们这个小小节目组的预计，他们所有人都累疯了。
　　副导演手里握着一个纸卷在手心敲打着，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来来来，都看这里！最后一次确认啊！第四个，十分钟后，郑晓芊的独唱。第五个，二十分钟后，高露的独舞。第六个——”
　　忽然，郑晓芊猛然起身，金属的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极为刺耳的声响，野蛮地凌虐着所有人的耳朵！
　　候场室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她。
　　郑晓芊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就好像忽然收到了什么可怕到了极点的消息。
　　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一个谁也听不到的机械的声音——
　　“警告，目标人物死亡预警。”
　　“警告，目标人物死亡预警。”
　　“警告，目标人物死亡预警。”
　　目标人物——秦可颂！
　　死亡预警？这不可能！
　　讲话忽然被打断的副导演表情极为不悦，又想到郑晓芊的后台实在是太硬了，傅曼儿他可是完完全全惹不起的存在。才强压下火气，尽量平和地问：“怎么了？”
　　郑晓芊的声音带着颤抖，紫水晶一般的大眼睛带着不可言说的惊恐看向副导演：“我……我的手机呢？”她记得，刚刚，就是这位副导演负责把所有学员的手机没收了。
　　按照师傅的演算，秦可颂最少还有□□个月的时间，怎么会突然就收到系统的死亡预警呢？！他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立刻、马上、一秒钟都不能等地联系到秦可颂！现在她真是万分庆幸上次合作的时候加过微信，不然现在真的是要抓瞎了。
　　副导演更加不爽了，这种稍微有点流量就开始要区别待遇的小新人她见得太多了。
　　副导演异常不屑地用下巴尖朝候场室的一个角落指了下：“你们的手机在那边好好的呢，比赛结束了我们自然会还给你们。”
　　郑晓芊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一张原木色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全透明的亚克力箱子，层层交叠地放着二十几台处于锁屏状态中手机，郑晓芊从一众iPhone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郑晓芊哪里等得了那个时候，扔下手里的歌词就飞奔到箱子旁边，却发现顶层竟然上了一把挂锁。她手死死地抓着金属的扣锁，转头看向副导演，语气急切道：“可是我现在就要！”
　　副导演动都没动，语调冰冷地说：“不行，这是节目规定，除非你退赛，不然比赛结束之前，我们是不可能把手机还给你的。”
　　郑晓芊想都没想：“好，我退赛！”
　　这下，整个房间的人都彻底傻了！
　　“晓芊！你疯了！这个时候退赛？！”
　　“不是，有话好好说啊！”
　　“这种时候，还是别乱发脾气吧？”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吗？！”
　　众人纷纷攘攘地说着，唯有最后一句话郑晓芊听进了心里。
　　郑晓芊握着挂锁的手越来越紧，沉声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她怎么可能会忘了她参加这个节目的真正原因。
　　名气、流量、光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秦可颂，她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秦可颂！
　　他原本就是她与人界唯一的联系。如果他出了事，她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
　　副导演被她的答案惊呆了，他从业多年还没见过不知好歹地这么彻底的艺人，简直被气得神志不清了，怒声道：“你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是吧？！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退赛声明都是现成的！你有本事就现在跟我去总导演那边签字，我马上把手机还给你！”
　　这次郑晓芊却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郑晓芊怂了的时候。
　　郑晓芊轻声道：“太麻烦，我没有时间了。”
　　随后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弱质芊芊、永远软软糯糯、甚至偶尔看起来傻乎乎的郑晓芊右手四指并拢，成刀手状，狠厉决绝地劈向了那装满手机的亚克力箱子！
　　看起来质量明明非常好的亚克力箱子当即裂成两半，手机散落一地！
　　郑晓芊抓起自己的手机，转身向副导演的方向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的照顾，我正式退出。”
　　随后，一阵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候场室里面一片万籁俱寂，几个工作人员吓得手里的文件都掉了，纷纷怀疑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所有人僵硬的大脑中，第一个想法——她会武术的人设，居然特么的是真的吗？！！！
　　。
　　郑晓芊一边开机一边飞快地跑到节目组为学员准备的储物柜的位置，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她没有半点在乎。
　　她现在要的只有那一个东西——“好运来。”
　　幸运药水、福灵剂。
　　她上个月抽奖得到的奖品。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能救他一命的东西了。哪怕只是稍微延迟一点点时间，让她再想想别的办法，也是好的。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该怎么能够见到秦可颂本人，如果秦可颂现在在外地，她根本赶不过去怎么办？
　　郑晓芊急的都快要哭了。
　　秦可颂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会突然死亡警告了？！
　　他不是出门都好几个保镖跟着，怎么会出意外的呢？！
　　然后下一秒，刚刚开机的手机里“模拟人类”APP弹出的提示就告诉了郑晓芊，到底发生了什么——
　　“《偶像美少女》节目，营销公司刷票费用1000，000元。目前欠款3000，088。34元。”
　　刷票？
　　秦可颂在花钱刷票？
　　秦可颂在花钱给自己刷票？而且还是这么多钱？！
　　他疯了吗？！为什么？？？
　　郑晓芊震惊地看着那一长串数字，飞快地点开了这条提示。
　　手机自动进入列表详情页。
　　从上到下依次是这样的——
　　《偶像美少女》节目，营销公司刷票费用，＋1000，000元。目前欠款3000，088。34元。
　　《偶像美少女》节目，营销公司刷票费用，＋1000，000元。目前欠款2000，088。34元。
　　《偶像美少女》节目，营销公司刷票费用，＋1000，000元。目前欠款1000，088。34元。
　　微信红包，…6。66元。目前欠款88。34元。
　　碳酸饮料一瓶，…3元。目前欠款95元。
　　创口贴一张，…1元。目前欠款98元。
　　郑晓芊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的上端，微微发着抖，愣愣地看着倒数第三条记录。
　　六块六毛六。
　　时间是今天下午六点。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是——
　　她给小号发的红包。

　　第38章。

　　“退赛？！”
　　当秦可颂这边收到郑晓芊三分钟前退赛的消息时，整个屋子正在吃喝玩乐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这个消息是营销公司那边传过来的，钱刚打过去了，他们还没开始运作，就发现投票平台上面郑晓芊的名字已经消失了。
　　营销公司火速联系节目组，给到的答复是，她已经退赛了。
　　具体原因是“个人行为”，节目组不做过多的解释。
　　微博上面也已经炸了。
　　谩骂声、阴谋论甚嚣尘上，不堪入目。
　　监控室里，几个小伙伴们纷纷去看秦可颂。
　　“怎么可能？！”
　　“Leo不是发消息说没有事情了吗？！”
　　“艹！你们老郑家不是号称首富吗？！候场室为什么没有装监控，刚才到底怎么了？！”
　　秦可颂比他们更想不到这样的发展，他一言不发站起身，面沉如水，想也不想就准备拨打Leo的电话问个清楚。
　　可是，口袋里，另一只手机，却抢先响了起来。
　　是“一个小号”专用的那只手机。
　　这还是这只手机开箱以来第一次响，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号码。
　　语音通话之类的就更没有了，虽然也聊了三个多月，他们彼此之间还只停留在文字交流的程度，非常的柏拉图。
　　秦可颂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飞快地拿起来一看——
　　微信通话，来自，郑晓芊。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有半点犹豫，电话接通。
　　郑晓芊的声音夹着微弱的喘息，声音带着疲惫，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是谁了。”
　　他的声音沉默了半秒，没有去过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同样直切主题：“为什么退赛？”
　　屋子里原本还在聒噪的所有人立刻安静了。非常有默契地手拉手开始全神贯注地听他们俩打电话。
　　郑晓芊没有明确回答退赛的原因，声音却高了几分，带着质问的口气：“为什么花钱给我刷票？！”
　　原本就是因为人妖殊途，她欠他的东西才会影响到他的运势，现在他竟然还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大一笔钱！这不是找死吗？！这笔钱要是今天拿不回来，他就死定了！
　　秦可颂并不知道郑晓芊忽然生气的理由，而是有些头疼地想：她果然知道了。
　　他猜测，大约是曼妍那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告诉她的。都在一个圈子，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边她声音一高，这边秦可颂声音自觉地就低了：“我就是……想让你赢而已。”
　　几个小时前，他才说过“有我罩着你，你今天一定能顺利C位出道的”。他秦大少爷向来说话算话，更何况是在她的问题上。
　　他只是，很想帮她实现她的愿望。有错吗？
　　反正他觉得自己没错。哪怕只是从一个粉丝的角度来说，也没有错，最多就是花钱多了一点点。
　　一个亿，恩，一点点而已。
　　咳咳，其实他还是有一点心虚的。
　　看着他忽然心虚地低下头，受到了惊吓的吃瓜小伙伴：“……”
　　等一下！这个气场忽然就弱下来的家伙是谁？！那个每个毛孔都标志着“你们这群凡人高攀不起”的秦可颂哪里去了？！这个又怂又委屈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秦影帝、秦老师、秦大少爷你行不行啊！！！你忘了你又帅又有钱、站在世界的顶端万人追捧的人设吗？你这样谈恋爱是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彻底压制住、完全没有翻身之日的！！！你知不知道啊！！！
　　——小伙伴们痛心疾首。
　　电话的的那一头，郑晓芊深呼吸一口气：“你去把钱要回来。”
　　秦可颂一愣，不可置信地问：“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退赛的？”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这么小点钱？
　　这种时候他还在纠结退赛不退赛的问题？郑晓芊尽量压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那不重要，我现在已经输了，你可以把钱要回来了。”
　　一听到郑晓芊这就要认输，秦可颂皱眉：“你别犯傻，那你都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我去跟节目组说你要退赛只是开玩笑——”
　　“秦可颂！”郑晓芊终于控制不住，心里是无从说出口的委屈，带着悲愤和恐惧，含着哭腔尖叫着喊出他的名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你就要死了吗？！你还在这里给我谈什么比赛，谈什么努力，这些东西跟你的性命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秦可颂彻底慌了：“你……你别哭啊！”
　　哭了？？？
　　小伙伴们闻言同样惊呆：嗯嗯嗯？？？怎么还哭上了？！
　　每个人都有那个最脆弱的一点。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郑晓芊忍了半天的眼泪打着转就掉了下来，她哽咽道：“那，你……你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