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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等。姜桑的脊背一下子打直，偏头盯着胡蝶一言难尽。
　　胡蝶不明所以，迷茫的朝着姜桑眨了眨眼，站起身来卡在姜桑椅子和后桌的中间的夹缝中，委屈巴巴的说：“桑桑你让一下我。”
　　姜桑无奈，眼瞧着胡蝶拿着一张白纸交给班长。
　　突然有一只手臂猛地搭在了肩上，姜桑抬头看去正是赵锦。赵锦笑得灿烂无比，炫白牙齿能直接进入广告银屏般，“姜桑同学，以后我们组作业就靠你了！”
　　很是信任的又多拍了两下肩膀。
　　姜桑：……
　　我现在有点暴躁。
　　“你自己做。”冷淡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姜桑转头看见秦曜正搁下书包，乌黑的眼眸扫过她一眼便又看向赵锦。
　　清晨的雨露沾湿了他的发丝，额角的几撮头发贴服在他脸颊边，整个人有着不同于往日的精致感。
　　“为啥？”赵锦摸不着头脑，在他眼里他们这组看起来就姜桑成绩最好，不抄她的抄谁的？
　　秦曜不说话，只是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姜桑身上。
　　白皙的脸颊上沾着点水性笔的笔墨，微小不明显但他还是细致发现了，此时正睁着那双大眼睛好奇得看着他们，那双琉璃似干净透亮的眼里流动着波光，比老爷子家那只布偶还要可爱漂亮。
　　好想，好想覆上那双眼睛。
　　没有得到回答，赵锦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坐下刚好遮住了秦曜的视线。
　　……老子一定要换位置。
　　…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是半小时的大课间，姜桑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是这样的，我之前看了下你的中考成绩，很优秀，全市第七名。学校这边是设立的奖学金奖励制度的，以你的成绩完全是可以拿得到，同时，你也能争取下市三号学生，希望你多多加油。我也知道咱们六班同学家里条件都挺好的，但这也算是一份荣誉，无论你也后在国内读书也好还是出国留学，都是很棒的履历。”班主任看着姜桑劝说道。
　　在正德，六班和七班是典型的国际班，家里贵中贵王中王同时孩子成绩还不咋地，只能寄托于出国混个文凭。
　　而这下高层那边把一个本该出现在一班的苗子安插进了他们六班，这不，班主任那日渐秃顶的脑袋都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看！他这届一定比七班那个老头带得更好！
　　…
　　秦曜双脚蹬在课桌横脚上，翘着椅子，埋头打着手机游戏。
　　修长有劲的手指搁在黑色版面上格外吸引眼球，在旁边几人纠结惶恐愤怒兴奋的菜鸡表情转换的衬托下，秦曜显得那是一派大佬淡定风范。
　　“牛逼，牛逼，曜哥牛逼。”咸鱼方书臣演技浮夸，吹捧着拍起了巴掌。
　　大佬岂会因为一点点咸鱼的夸奖而喜于色，麻利的点了下一局。
　　“那个，同学……”后门边上倚着一个男生，探出个头询问后排几个男生，瞧见只有方书臣理自己便向他搭话，“姜桑在吗？”
　　秦曜滑动着屏幕的手指停下。
　　方书臣抬头朝姜桑位置看了眼，回答道：“不在。”
　　“噢好的，谢了。”男生语气中透着失落。
　　秦曜转过头刚好看见男生离开的背影，脸没看清倒是把他手上拿着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一封信。
　　秦曜哂笑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
　　继续操作着手中的角色。
　　不过几秒，秦曜把手机一放，抿着嘴走了出去。
　　听到后面明显朝自己靠近的脚步声，男生转身，迷茫地看着秦曜。
　　眼神透露出疑惑，秦曜朝他说：“东西给我。”
　　男生呆愣了下，暗暗捏紧了手中的信，“不行，不能给你。”
　　瞧着对面那个呆头呆脑一副纯情的白痴样，秦曜不耐地皱了皱眉。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好凶啊……
　　“为、为什么要给你。”男生说。
　　听到这话秦曜挑眉，他要就要了，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眼见秦曜不说话，沉着脸向自己靠近，男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突然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信被对方抢走了。
　　“你……”
　　“放心，给姜桑是吧。”秦曜扬了扬手中的信。
　　“你还给我。”说罢伸手要去抢夺。
　　秦曜一抬手给挡住，一双寒潭似的眼眸幽幽盯着他。恰巧上课铃声拉响，教导主任在走廊上赶人，“那边的同学！赶紧回教室上课！”
　　秦曜收手，拿起信件转过墙角，留得男生愣在原地。
　　站在教室门外，秦曜死死看着手里放着的信，雪白的纸面上画着一副可爱的简笔画，抱着谷物啃食的仓鼠憨态可掬。
　　双手合拢十指发力，使得纸面各个角落开始皱褶。
　　像是回过神来般，他散掉□□的力度，秦曜扯了扯嘴角，抚平信纸，只是纸上的皱痕彰显着曾受过什么损害。
　　教室里的安静程度历史老师还算满意。
　　“砰”的一声。
　　教室们被打开，随着热浪而进的还有秦曜。
　　目中无人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甩手把信给扔进了抽屉。
　　台上老师看了他一眼继续讲解自己的课程，方书臣瞧见他进门时手里拿着的信，问他：“咋的，你还收信了啊？”
　　秦曜：“不是我的。”
　　？
　　这哥儿们还替人收信？
　　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秦曜余光瞥见了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姜桑，自信且淡定，虽然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但看那老师的表情应该是很正确。
　　学霸。
　　在这个班倒是少见。
　　又想到孤零零躺在抽屉里的那封信。不知道学霸会有什么反应。
　　…
　　中午大家都赶着去食堂吃饭，姜桑不急慢吞吞收拾自己的文具。
　　把英语课上刷的数学卷子规整好，余光不经意发现秦曜走到自己身旁。
　　姜桑抬头疑惑看着他。
　　秦曜也不说话，伸手递给她一封信。
　　？？？！！！
　　秦曜给我递情书？
　　看到姜桑面露惊诧，才反应过来她怕是误会是自己要递的。
　　还没等秦曜说什么，姜桑一副尽力控制表情的样子，说：“别，我不要。”
　　……为什么他有点不高兴。
　　“拿着。”
　　瞧着秦曜眉毛都快挤在一起了，姜桑还是从他手中接过，然后莫名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一个埋着头当鹌鹑，一个像恶霸死死盯着。
　　微妙的尴尬。
　　最终，还是秦曜率先打破这种氛围，“不是我的。”
　　“嗯？哦、哦好的。”太好了……姜桑心里松了口气。
　　秦曜：“……”
　　姜桑正想着该怎么结束现在的尴尬场面，却听见秦曜开口。
　　“要是我的呢？”
　　“……？”
　　…
　　姜桑俯身靠在室外围栏边，双手拿着之前秦曜递给她的信，一脸纠结要不要打开看。
　　换做她以前的追求者送的信她基本都是直接扔掉的。
　　能经过秦曜的手送的信，还是给点面子吧？毕竟秦曜可是这小说世界的大反派。
　　教室内，秦曜靠在椅子上，手还维持着喝水的动作，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姜桑那里。
　　看见她先是盯着信发呆，然后把信拆开了。
　　秦曜感到心里烦闷，闭眼狠狠喝了一大口，溢出的水珠随着下颚滴在了衣衫上。
　　姜桑看到最后末尾才知晓送信的人是他初中的校友，一个一起参加过物理竞赛的男生，给她的这封信表达的意思倒是奇特，想与她一起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告辞。
　　爸爸没空，喜欢一个人遨游。
　　再次确认没有什么别的事，姜桑合上纸折叠几下撕掉，几片细小的纸屑雪花散落在脚旁，风一吹，不知飞向了何处。
　　一边憋着闷气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秦曜看见姜桑干净利落撕掉了那封信，心里像是骤然流过一条小溪浇灭了那暗暗燃烧的火焰。
　　不自知而笑了。
　　从前门进来黄玉林一看就看见秦曜望着窗外，阳光闪耀，可比骄阳更夺目的是他的笑容。
　　卧槽！曜哥笑得好骚啊。
　　他赶紧戳了戳后面两个人，小声嘀咕秦曜骚里骚气的，
　　那两人探头看了眼齐齐点头如捣蒜。
　　小机灵鬼赵锦赶紧跑到秦曜的斜角，偷偷摸摸拍下了张照片。
　　闪耀骄阳，清俊男孩，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啊。
　　赵锦暗暗肯定了下自己的拍照技术，准备好好吹嘘一番，然后发现照片的边框一角露出了一个女生的背影。
　　这谁在乱入？
　　作者有话要说：姜桑：我就是那只自由的鸟。
　　秦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你给狙下来：）
　　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连根鸟毛都没挨到。
　　姜桑：莫挨老子。
　　划水盲狙一枪。
　　姜桑：唧唧？


第7章　
　　“妈！我出去遛狗了！”被狗疯狂拉扯差点让姜桑绊倒在门槛上。
　　昨夜下过雨，空气中还能闻到青草的泥土的气味。
　　牵着的狗看见了自己的小伙伴，一个劲拽着绳子狂奔。
　　很好，又是被狗遛的一天呢。
　　…
　　鸭舌帽低低压下，姜桑哑着嗓子说道。
　　“老板，十块钱。”
　　“临时卡。”
　　老板抬头仅仅瞥了眼就移开目光，这种未成年上网他早就司空见惯。
　　这还是他这家小黑网的业务之一呢。
　　“汪！汪汪汪！”狗子瞧着主人不像是要继续遛它，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
　　“大胖闭嘴。”姜桑拍了下它耳朵。
　　萨摩耶委屈巴巴转化成海豹。
　　大胖不是她养的狗，是她姐朋友寄养在她家的。她喜欢撸狗吸狗，但并不代表她喜欢遛狗，更不喜欢被狗遛。
　　网吧中央污烟袅绕，姜桑嫌弃，牵着狗选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
　　可不能染上一身烟味，不然回家还不好解释。
　　这角落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姜桑把牵引绳缠了几圈套好，安慰式抚摸了几下狗头，点开了游戏。
　　“汪！”
　　“别闹。”
　　“汪汪！”诶？这怎么不是大胖的声音。
　　姜桑转过头发现，一直阿拉斯加正与她家大胖双狗合吠。
　　脖子上有狗牌，被绳子绑在椅子上，座位前的电脑亮着，只是人不知去哪儿了。
　　姜桑摸了摸大胖狗头，“你同伴，有狗陪你了。”
　　看来不只她一个人搞遛狗遛到网吧去这种骚操作。
　　在两只大傻狗呜咽对视下，姜桑心潮澎湃登陆了魂牵梦萦的小心肝宝贝游戏。
　　…
　　河道小团战打得激烈，姜桑操作的英雄血条见底，蓝也用尽，扭着屁股可怜无助又弱小靠着仅有的平A打输出。
　　还真怼死了一个。
　　好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地图上队友正在狂点正在路上的信号，可姜桑已经做好平躺任杀的准备。
　　眼见着对方英雄直冲冲往脸上来，忽然从龙坑边上窜出个身影，闪现帮她当了致命一Q。
　　已经竭力快要去世的姜桑像是磕了猛药，手速飞飙。
　　【热心网友帅大壮：好兄弟！】
　　队友一顿操作猛如虎解决掉对面那个小崽子。
　　【Clotho：菜，要死了还打字。】
　　打破七杀必死魔咒保住超神重获新生的姜桑并不介意这些。
　　鼠标旁放置的手机响起，柳梅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吃午饭。
　　刚好对面投了这把游戏结束，姜桑有些舍不得，和她双排的小伙伴告别。
　　【热心网友帅大壮：下了回去吃饭，886】
　　【Clotho：1】
　　…
　　秦曜搁下耳机，揉了揉被夹得生疼的耳廓，身旁的蠢狗早就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拿起桌上的可乐，饮料开瓶的气泡声震醒了蠢狗。
　　蠢狗乖巧坐在椅子上，身后的尾巴摇个不停。
　　“月巴，走了。”说着解开椅子上的绳结，引着蠢狗跳下椅子。
　　月巴站稳朝身后刚认识的同病相怜的小伙伴叫唤两声。
　　“汪！”
　　“汪！”
　　“汪汪！”
　　“汪汪汪！”
　　咋的，这还交友上了？
　　秦曜转过头，看见一只雪白的萨摩耶蹲在椅子旁和自家的狗友好沟通。
　　又是一个遛狗遛到网吧的。
　　视线顺着椅子往上，一个女生，背影还有点眼熟。
　　姜桑回完消息，感到身后有股视线一直盯着她。
　　顿时脑子里脑补出各种新闻报道标题《花季少女带狗网吧离奇失踪》《美女网吧遛狗遭遇流氓侵扰》
　　美少女、网吧、一只狗、离奇失踪。
　　这种带有暧昧色彩的新闻定能占有明日本市头条。
　　揣着警惕，姜桑回过头。
　　一只可爱又傻气的阿拉斯加，一双长腿。
　　拉着狗绳的手也是修长好看。
　　应该是个好人吧……取下眼镜视力模糊的姜桑心里想着。
　　嗯？身形怎么有点眼熟？
　　姜桑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脸。
　　鼻子高挺，眼睛好看但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冷？
　　秦曜！！！
　　好人个仙人板板，这是最大的反派。
　　四目相对，沉默难言。
　　秦曜看了眼桌面上放着的一顶鸭舌帽，再看着姜桑头顶被帽子弄乱的几撮头发。翘起的呆毛配着那一副不可思议小嘴微张的呆愣表情，秦曜想到了网上宅男表达喜爱的用词“萌吐血”。
　　傻狗和蠢狗欢快扑向对方，全然不顾两个主人此时尴尬的磁场。
　　“汪！”
　　“汪汪！”
　　厮混得可真是开心呢。
　　终于，到底是秦曜先开口。
　　“好巧。”
　　“嗯，好巧。”
　　……
　　问：两个高冷如何进行友好会晤？
　　秦曜心中烦躁又难耐，时间不对，场面尴尬，可有些心动的女生就在眼前，该说什么？
　　“你的狗？”秦曜开口。
　　“嗯，大胖。”听到姜桑喊它名字，萨摩耶转过头朝姜桑汪一声，欢快摆动尾巴。
　　秦曜把“和你一样可爱”这句尬撩咽了下去。
　　“月巴。”秦曜低头眼神示意自己家的蠢狗。
　　胖胖的肉嘟嘟还是毛茸茸的阿拉斯加一脸蠢样看着自己主人。
　　再瞧瞧秦曜那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样，啧，真是反差萌的搭配。
　　月巴忽然向前窜去，拉得秦曜也跟着上前几步。
　　姜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着游戏结算界面。
　　秦曜微微瞥了眼。
　　XXX
　　XXXXXXX
　　热心网友帅大壮
　　Clotho
　　XXXXXX
　　？
　　我的ID？
　　帅大壮？
　　姜桑？帅大壮？
　　秦曜眉心突突起跳。
　　姜桑发现自从刚才秦曜瞥见了自己的电脑屏幕，那眼神就变得不对劲了。
　　像是吃了屎一样。
　　糟糕！自己高冷仙女人设却取了个奇葩ID的事实被发现了吗！
　　“有事吗？”姜桑问。
　　秦曜恍若未闻。
　　许久，姜桑消息都发了一轮，秦曜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现在才笑？
　　不是，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秦曜勾了勾嘴角，黑黢黢的眼中染上笑意，“兄弟？”
　　“嗯？”姜桑迷茫。
　　“走了，回家吃饭。”说完牵着狗转身离开。
　　看着秦曜渐行渐远的背影，姜桑摸了摸海豹狗头。
　　…
　　仰躺在床上，秦曜拿着手机点开扣扣，翻出游戏好友分组中的一人。
　　帅大壮手机在线。
　　昵称一个字母J，头像是个沙雕，性别男。
　　嘴角不可遮掩的笑意，无人知晓无人察觉，时日里冷漠疏离的双眼此时尽是像星辰般的闪耀。
　　点开对话框，上面还留着之前的聊天记录。
　　【帅大壮：撸？】
　　【Clotho：1】
　　【Clotho：上号】
　　【帅大壮：11111】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网瘾少年在对话。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按动，刚打好几个字又删掉又重新打。最后看着最终版本，仔仔细细来来回回还在心里反复构思下句话该怎么说怎么接。
　　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全部删掉。
　　翻过身，手肘撑着，双眼死死盯着手机，像是硬要看出朵花来。
　　手机摔在柔软的被单上，少年猛然埋头进枕间。许久，潮红的脸露了出来，窗外清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伴着少年的呼吸还有那鹿撞鼓擂的心跳。
　　…
　　姜桑从卫生间出来，仔细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转过墙角，远远看见要路过的楼梯口秦曜和一女生在说什么。
　　秦曜神色冷淡，刚刚他从卫生间出来被一女生叫住，本是准备马上转身离开，但恰巧看见了姜桑。
　　“我这个周六生日，秦曜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吗。”女生声音软软糯糯，长得也是娇小可爱，可他觉得很烦。
　　秦曜恍如未闻，目光直直看着她身后。
　　姜桑本着没看见没听见不知道的眼瞎耳聋脑残态度，打算快速路过。
　　可秦曜没打算放过她。
　　他一把拉住了姜桑的手腕。
　　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摩挲。
　　在姜桑的惊愣的表情下，秦曜说：“我给你带的早饭好吃吗？”
　　？？？
　　因惊讶而睁大的凤眼中一片迷茫无措，比刚刚那副高冷样可爱多了。
　　姜桑看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