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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曜摸了摸杯壁的温度是否适合入口，正准备亲自喂姜桑时，姜桑睁开了眼。
　　她现在比刚才稍微好了点，至少是有力气自己喝水的。
　　她伸手示意秦曜给她杯子让她自己喝。
　　杯子递给她手中，秦曜还感到自己有点失落。
　　可看着姜桑在自己眼前安静待着，又想到刚才怀中的温软，胸腔间的火热又要喷溅而出。
　　姜桑喝完把杯子还给他，低低说了声谢谢。
　　医生在外间整理病例资料，与他们隔了走廊隔了帘子。
　　姜桑道谢之后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只是现在身体还虚弱着，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气势凌人。
　　可是那股极力疏远的坚定他能感受到。
　　这种疏远让他心酸。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那天在电影院她问他喜不喜欢她，他说的是假话。少年情窦初开面对喜爱的女孩明明不知所措却又死要面子。
　　他本想这么忍着，忍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喜欢她的回应。
　　可在商场的那一幕，他才发现他的一腔情愫全是自以为是。
　　忍？
　　面子？
　　哪比得过她。
　　时间虽然不长可他想得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出现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都清楚。
　　姜桑埋着个脑袋，在那儿拨弄自己的手指头。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他站在了她身前。
　　少年眉宇间满是难得的认真，“那个……对不起。”
　　姜桑移开视线，淡淡道：“没事。”
　　“……”
　　“我喜欢你。”
　　他注视这姜桑的眼睛，大腿侧垂着的手指微微蜷起，“那天在电影院我说谎了，我喜欢你，在老街闹市第一次见你就心动了。”
　　“……”
　　“嗯。”
　　很奇怪，听见他说喜欢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抵触，反而……就是感觉奇怪。
　　知道秦曜在小说中的身份剧情，也知道他十年后的感情经历，现在他说喜欢自己，就像是一本无字书突然多了自己的字迹，这种因为自己而造成的意外让她难以言说，还有……她还是有点小开心的，可开心的同时她也想逃避一下。
　　秦曜见她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回应也是冷淡，心里酸涩越加浓郁。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可我不会放弃的。”
　　很难想象，自己也会说出这种自己曾嗤之以鼻的傻话。
　　他看见姜桑张嘴要说话，赶在她要说出什么之前，他赶忙接着继续说：“我脾气不好，性子还傲，可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哑，“我会做得比他好，你能不能喜欢我下。”
　　少年眉宇间较之往日少了股冷傲，多了丝阴郁。那双黑黢黢的眼眸似乎也因此失去光彩染上落寞。
　　姜桑晃了晃神。
　　在她呆愣了几秒后，她听清了他说的一个字。
　　“嗯？他？”
　　秦曜怔住，他想过这张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会说出各种版本的拒绝，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反问。
　　他意识到事实可能和他想得不一样。
　　这点想法宛如星星之火，刹那间点燃他的心田给予他希望。
　　他竭力按捺住激动的语气，小心又害怕这脆弱不堪的希望的光明是水中月。
　　“就……和你一起吃饭的。”
　　姜桑本就不是什么恋爱脑，这会儿从头晕懵逼状态缓过来，开始疑惑秦曜在说什么。
　　什么是和我一起吃饭的？
　　国庆期间她并没有和男生一起吃过饭呀。
　　难道他说的是姜栎？
　　猜到自己的姐姐可能被他当成自己的男友，姜桑不知是该笑还是怎么。
　　可眼下这个情况……
　　秦曜紧张盯着她的面容不敢错过一丝变化的痕迹，紧握的拳头早已浸湿汗渍。
　　胸腔下那颗跳动的心脏一下比一下沉重。
　　他看见那张他魂牵梦绕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张红唇也是淡淡开口：“嗯，随你。”
　　随你。
　　一瞬间他恍惚听见了血脉凝住结冰又被打碎的声音。
　　那丝光明真的成了水中月，随着触碰碎成层层涟漪。
　　他抿着唇目光沉沉。
　　姜桑余光看见了他眼底的泛红，撇过了头。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身体，然后顺势躺下，背对秦曜。
　　“我休息会。”
　　既然他误会那就继续下去吧。
　　秦曜杵在床旁怔怔看着她的背影。
　　半响，他气笑了。
　　他觉得自己疯了，对一个人的喜欢居然能在折磨煎熬中加深。也能在被冷淡拒绝的时候脑子还想着她对自己少之又少的甜。
　　秦曜抬手遮盖了自己双眼。
　　他不想放手，也没办法放手。
　　指尖微张留出的缝隙刚好容纳下姜桑的身影。
　　他伸手像是在空中抓住了什么又握紧。
　　作者有话要说：现阶段姜桑的喜欢只有一点，远不够全力以赴去爱一个人。
　　所以秦曜追妻路还长，修罗场还没完。（要是这么快爱了我还写啥
　　我的更新时间一般都是15、18、21。基本都是日更三千，有请假会提前说的。
　　另外，我发现我的同期小伙伴的评论都好热闹qwq
　　我就只眼熟了几个小天使，委屈qaq
　　哪怕是没有感情的撒花机器人我也是爱的！
　　评论开心了我就写小剧场！


第23章　
　　到军训结束，姜桑一直都是躲着他的。
　　秦曜从后门进入教室，拉开椅子甩下书包，发现教室里不同于往日那般闹腾，似乎还压抑着什么。
　　“曜哥，一会打球不？”赵锦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问他。
　　秦曜点头，目光流转和刚从室外回来的姜桑相撞。
　　她剪了个刘海，乌黑的发丝朦朦胧胧遮住了饱满白皙的额头，额角的碎发中和了五官的明艳感，那双凤眼也意外多出些少女的清纯感来。
　　从医务室那天起，他们很久没有说话了。
　　她红唇紧抿，移开了目光。
　　“出了、出了。”班长兴奋的冲进教室，手里高高举着张白纸。
　　班上的同学一瞧全都一窝蜂拥了过去。
　　秦曜这才知道今天是出月考成绩的一天。
　　说到月考成绩……
　　他看向姜桑。她轻轻倚靠在桌边，微微仰头喝着可乐。
　　抬起下巴露出颈脖肌理的漂亮线条。
　　秦曜目光沉沉。
　　“操，我数学才刚及格。”
　　“啊啊啊，我死了物理67。”
　　“滚吧，老子物理54说什么了吗。”
　　“班长快看看谁第一啊。”
　　“别急别急，你们别抢啊，我看看，第一……姜桑。”
　　一瞬间班上安静了。
　　姜桑眨眨眼为什么都这么看着自己。
　　胡蝶戳了戳她的胳膊，说：“桑桑你考第一了诶。”
　　她顿了顿，转身面向班长，朝他伸出了手：“给我看看。”
　　在她冷淡平静的眼神下，班长递给了她。
　　现在高一还没有分文理科，九门学科都要考，除了三科主科外，其余副科都是百分制。
　　姜桑的成绩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49、物理100、化学100、生物69、政治90、历史96、地理100。
　　胡蝶探头凑过去看。
　　然后学渣胡蝶默默咋舌。她和学霸当同桌挨得近，成绩也就是隔了一条银河呢，做个梦就能追上了呢：）
　　高一成绩总分为1050，姜桑考了992，其中号称种族划分线的数学物理她考了满分。
　　姜桑看着分数栏中的数字69皱了皱眉。
　　班上其他人看见姜桑先是面无表情，觉得也就应该是一般的学霸成绩，而后看见她皱眉，更加觉得应该是属于那种还有进步空间的学霸。
　　“哟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看着干啥，上课了上课，回座位。”班主任张建军端着个保温杯走进教室。那脸上的笑褶子清晰可见，笑出来的眼袋都快把本来就小的眼睛给遮挡完了。
　　笑得那叫一个慈祥和蔼，就跟老祖宗看孙子一样。
　　他看了眼倚靠在桌边的姜桑，眼里的笑意更盛了。
　　今儿，是他继结婚之后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风得意！
　　瞧瞧姜桑的成绩，瞧瞧他们班的平均分，再一瞧隔壁班主任那看似平静实则铁青的脸色，他，张建军，东山再起了！
　　“班长来，把每个人的成绩发下去，再把那张成绩表贴在后面。”他递给班长一叠小纸条。
　　他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小鸡崽们，乐呵呵直笑。
　　看到差不多每个人都拿到成绩，他清了清喉咙，“这次月考大家都很努力都很棒，我们班的成绩平均分比隔壁七班高了9分，孩儿们下次继续保持，加油啊。然后我现在要说的是某几个在这次月考中成绩出色的同学。”
　　“姜桑，班级第一，年纪第一。”
　　瞬间教室里哗啦啦掌声响起。
　　张建军满意看着姜桑，继续说：“总分992，比年纪第二高了24分，很棒。”
　　对于大部分来说，自己不可能达到的成绩他们是迷茫没有概念的，992分和92分在他们眼里其实差不多，一个随便考考都能超很多，一个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
　　明白学生这一问题，他补充，“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49、物理100、化学100、生物69、政治90、历史96、地理100。”
　　小鸡崽们蒙圈了。
　　“姜桑，哦不，姜姐牛逼啊，以后我跟你混了。”后排的赵锦伸手一巴掌拍到她的椅背上。
　　“你眼光挑啊，不止学霸，这学神了都。”方书臣顶了顶秦曜胳膊肘，在他耳边戏笑。
　　秦曜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姜桑的背影上。
　　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T恤遮住了她纤细的身线，可他还能回忆起她在怀里的感觉。密室、篮球场、操场，她那纤细的腰身不堪一握他能一揽入怀，温软甜美。
　　小鸡崽们讨论姜桑的成绩时发现她其中一科只有69，还没他们有些人考得好。
　　“姜桑她是不是偏科哦？”
　　“你偏科偏成这样试试？”
　　面对他人好奇或疑惑的目光，她没有什么表情。
　　张建军：“姜桑你的生物成绩相较于其他科差了点，你下课有空去找生物老师看看。”
　　姜桑不说话也没什么表示，张建军不介意，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
　　在学生时代，长得太漂亮就会成为被排挤的对象，而成绩优异又往往会在此基础上成为另一个被排挤的原因。
　　况且姜桑看起来并不好相处，还整日里是一副高傲冷艳的模样。
　　在她来到正德之前就有个典型的例子——秦曜。
　　不过秦曜倒是把被排挤硬生生扭转成他逼格更高你们只配给老子提鞋。原因有二：秦曜性格更加凶残恶劣，虽说近年来好了很多但往年那些事给老正德的学生留下了深刻印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秦曜家室显赫，社会资源打出生起就不在同一高度。
　　后面班主任陆陆续续提到了其余几个成绩不错的同学。
　　“秦曜。”
　　？
　　“语文92，数学96。”
　　空气安静了一秒。
　　秦曜他妈数学及格了？
　　班上瞬间炸开了锅。
　　才来正德读高中的新同学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询问，初中就在正德的老生些一个个解释。
　　秦曜的读书经历简直就是万恶资本主义疯狂输出的模板。
　　嚣张跋扈、逞凶斗狠，偏偏依旧是最高待遇。
　　有钱，任性。
　　那三个学渣战斗鸡惊呆了。
　　不是，喜欢个妹子，就及格了？
　　那我现在喜欢一打考清华北大还来得及不？
　　秦曜挑眉，难得笑了，还笑得恣意。
　　战斗鸡们硬是从那恶劣笑容里面看出来了优越感。
　　不就是补习嘛，对象都还没处上，还优越？
　　姜桑听见秦曜成绩后微微松了口气，他的英语应该是很好不用担心的，语文和数学是在考试那个周临时抓的，还能及格，她这个小老师没白当。
　　以后有空其他科——
　　她想到了医务室的画面。
　　算了。
　　…
　　姜桑一战成名。
　　以前她是以美貌冠绝正德，今日则是以学霸之名响彻正德。
　　那些颜狗小迷弟小迷妹们纷纷激动，他们家女神除了美貌又有能吹的了。
　　学霸人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立的。
　　那些立学霸人设的明星们，基本没个站到最后的，但他们桑女神那是真材实料，完美。
　　由于姜桑的逼格提升，胡蝶被动升级成为姜桑的粉头。
　　作为粉头胡蝶在学校论坛灌水灌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乐此不疲。
　　【网友438：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姜桑很装吗，看她那样子，拽的不行。】
　　艹！这是谁？哪个傻逼在这儿哔哔。
　　你这是在挑衅老子的控楼能力吗？我家桑桑刚出道刚火就来黑，真是谢谢你哦。
　　【粉头：对就你一个人这么觉得，就你觉得装，就你长得最好看，就你成绩考得最好，就你性格最棒，你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你，满意不？】
　　敢和我对喷？都是一群辣鸡！
　　…
　　自习课上姜桑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教室里没有老师，学生们自然不会乖乖自习看书。
　　“你看她学校论坛还盖什么女神楼，多大脸啊，自诩女神呵呵。”
　　“我看见那贴子了，还有什么粉头，真当自己是爱豆啊。”
　　“还弄个一言堂，稍有点什么不同的就要被拉黑，真的是绝了。”
　　“你也不看看人家那是有人捧……”
　　女生不屑地瞥了眼姜桑空的位置和胡蝶，说：“也不知道她怎么进我们这个班的，除了成绩好点之外凭什么进。”
　　“就是，而且这才开学一个月考的内容也就那么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
　　姜桑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好接近的冰美人。
　　高挑的个子比大部分同龄的男生还要高，这就造成了会给人以压迫感，再加上气质和眼神使然，高傲这个词是完全可以用在她身上的。
　　所以多少会有那么些人看不惯。
　　秦曜扔开了手机，这几日每当要睡觉的时候脑子就疯狂浮现他最不想看见的场面，几天下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打算趴一会。
　　可当他快要进入浅眠状态，耳朵反而更加灵敏。他能听见旁边那群女生跟个麻雀一样唧唧喳喳，仿佛羞辱了姜桑她们就能成为全校第一正德校花。
　　本就没什么好心情的秦曜抬头，懒洋洋开口：“我说你们几个，这次是不是考了1000，还是选美选了亚洲第一？话那么多烦不烦？”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话一出，全班齐刷刷全望过来。
　　那几个女生脸色马上变了，秦曜在这儿是什么地位没有人比她们这些人更清楚。
　　其他议论也倏然消停下来，秦曜说话的语气虽然不怎么凶，可他既然开口了就代表事态很严重。
　　一时间，刚刚还喧嚣的教室安静得能听见书纸翻页声。
　　作者有话要说：心态炸裂。本来码好了下午3点就能发，结果WORD文档损坏，我得重新码：）关键是我还忘了我写了些什么。
　　第二次写比第一次写差多了，少了好多感觉。
　　这个周末我准备把前面几章小修一下~如果改动内容比较大我会在后面作话里说哒，小的话就不用翻来看啦。
　　我的新晋就快下了qwq在线作法涨收藏！
　　我爱撒花机器人爱加油小天使！mua


第24章　
　　安静持续没多久，下课铃声就拉响了。似乎是解放的信号，议论声稀稀疏疏又响起。
　　刚才那节本来是体育课，但被辅导员占了拿去当自习课。原本约好的打球也打成。
　　“还不走吗？”赵锦怀里揣了个球，“赶紧的，吃了饭回来打球。”
　　秦曜目光落在姜桑的位置上，顿了顿。
　　她还没有回来，桌面上放着她写过的草稿纸，笔锋强劲的字布满纸面。窗外清风吹过，纸角翩翩翘起。
　　他撇过头，淡淡道：“走。”
　　…
　　成绩出来的前几天都是安排讲解试卷，这节课该轮到生物了。
　　正德的这次月考除了主科是采取用机读卡外，其余几科都仅是分了试题卷和答题卷。
　　早早的铃声还没拉响，生物老师就抱来他们班的生物试题卷让课代表发下去。
　　经过一个上午的各科老师的关爱细语，六班的小鸡崽们对姜桑时不时受到的表扬已经很平静了。
　　可接下来这节课是生物，没记错的话姜桑生物69，那岂不是……
　　和其他进来上课满脸笑容的老师不同，生物老师进来时满脸严肃。
　　你说年级第一其他八科成绩都很漂亮，就她这一科挂个69，怎的，她教得不好是不是，还是不满意她咋的。
　　于是小鸡崽们看见，铃声拉响一向注重形式的生物老师破天荒的没有喊起立，而是直接往姜桑位置上走去。
　　来了！来了！
　　全班目光灼灼，齐刷刷全望着这边。
　　“你说生物老师会不会说姜桑？”
　　“不至于吧……姜桑好歹是年纪第一，可能这次只是失误了吧。”
　　“你太天真了，你没听说教我们生物的是才带完高三尖子班的班主任吗，听那届高三的说这老师号称灭绝。”
　　听到小伙伴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小鸡崽们更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