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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_沈不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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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程溪有心捉弄他,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面向路旁一排槐树。
孟平川盯了眼她随意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用力反握住,与她十指相扣。
程溪只顾看着他,“给你讲个故事。”
“……行吧。”
“在古代,槐乃木中之鬼,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坐于其下,面对三槐者为三公,他们进谏要说实话。”程溪见他没什么反应,晃一下自己的手,“而且,古代人喜欢选择槐树上吊。”
“嗯……”
“所以一直有种迷信的说法,说槐树招鬼,对着槐树时,不能说谎。”
“……”
程溪举起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拿眼瞪他:“你说,你是不是又把我拐跑了?”
孟平川“噗嗤”笑出声,使力把她的手放下来。
另一只手也覆上,“你就不能直接问?”
程溪也松开笑意,“这不是为了营造恐怖气氛么……”
两人相视而笑,程溪不再追问。
其实孟平川不说她也知道,这是辆普通公交车,跟来虔山时坐的封闭式长途大巴不同。
一路像是往偏僻的地方走,没了以往的不安生,程溪竟隐隐期待这路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
一个没有认识他们的地方。
安静下来,车子中途停了几站,乘客走光,只剩他们俩坐在司机背后。
广告牌遮住人,孟平川倾身,抬手想摸摸她额上破皮的伤口,却被程溪误以为他要亲过来。
“喂!这可是公众场合。”程溪拿手挡脸,“耍流氓小心警察叔叔把你带走!”
孟平川有心逗她,继续靠近:“亲自己媳妇儿不叫耍流氓。”
“你今天出门前不是才亲的……”
说到最后程溪已经没了声,孟平川好笑:“我今天吃了饭,我明天就不能吃?”
“……这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长得的也挺下饭的。”
程溪:“……”
。
到站,车停在“月亮之上”宾馆正门前。
程溪往四周看了看,果然不是汽车站,闷哼道:“……小心晚上槐树精找你!”
“它来找我之前,我先收拾你。”
孟平川拉着程溪往里走,她像个不想上幼儿园直往后退的小朋友一样,恨不得赖在地上。
“开房干嘛?”程溪问出口才觉不妥,讪讪收住嘴。
孟平川顿住脚,冲她暧昧的笑,“你说呢?”
“斗地主?”程溪看他脸色无奈,补了句,“打麻将也行,我学东西快!”
“……”
到门口,孟平川却没进宾馆,领着程溪径直走进隔壁一件狭小的理发店。
这店实在太窄,连个广告牌都没放,比奶茶店大不了多少,三个人待都嫌挤。
理发小哥见有人来,立刻收了手机,问:“烫发还是洗头?”
程溪指了指孟平川。
孟平川却说:“给她剪个刘海,简单点的就行。”
“行!”小哥应道。
程溪讶然:“……我好好的干嘛剪刘海?”
“脸大,遮着点。”
“……”
孟平川每次往她额上的伤口上看,都免不了一阵心疼。
程溪肤白,有伤,有淤青,就显得特别明显。
就算只是轻微破皮,看起来也不像真是那么回事。
他没直说,程溪也没把额头上的伤当回事,那天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回忆。
倒是理发小哥眼尖,让程溪坐下,挑了把剪刀出来,“你剪个刘海也好,正好遮一下伤口。”
“诶?”程溪往镜子里细看,顿时明了孟平川的用意。
回头拿眼瞪他,“早说啊你,瞎说什么脸大!”
孟平川笑而不言,算是默认,她脸确实精巧,小小的。
理发小哥拿梳子给程溪把中分疏开,比了下斜刘海,摇摇头:“啧,这个显成熟。”
又喷了点水,比了下齐刘海的长度:“这样看起来倒挺好的,但你头发有点自然卷,之前中分的‘界’也不知道能不能合上。”
程溪中学时代习惯束马尾,从没剪过刘海,往镜子里看,没想好。
孟平川看她没主意,跟小哥说:“你看着弄吧。”
明明一副“她怎么弄都好看”的语气,嘴上却说:“怎么弄都一样。”
“行吧,我尽量剪好一点。”
理发小哥麻溜地拿小剪刀修出弧度,打薄,手指不小心碰到程溪额头的伤。
她没什么痛感。
孟平川神色紧张,眉心一紧,丢了手里的烟,从门口一步跨过来,站在程溪身侧。
没出声。
“要不我给你烫一下?不然遮不住伤,你这‘界’分得太久了,合不上。”
“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那就冷烫吧,半小时的事。”
程溪回头问孟平川:“赶回去坐汽车时间够么?”
“够不够都得烫,脸好看就能顶着村姑头见人?”
程溪:“……”
“你五官长得好看,要不试试短发,修不了多少,然后再给你弄一内扣?”理发小哥拿手把发尾往里弯弯,得意道:“哟喂!这不就是小郑爽么!”
“……”
“你看看!这眉眼,这发型,我看着都替你老公高兴……”
程溪苦笑,“……谢谢啊。”
孟平川在后面冷不丢接一句:“她谢了,我就不谢了。”
。
烫完头发,对着镜子,程溪摸摸自己的刘海,还算满意。
没什么违和感。
倒是孟平川更满意,眼里萤火,很显然的喜欢。
出门,孟平川叫了辆出租车,让师傅开去虔山火车站西站。
程溪拿手肘碰他一下,“……你是不是昏头了?我们去汽车站。”
“火车站。”
程溪在来之前查过很多资料,之所以选择乘汽车的方式,就是为了省时。平江到湘城,乘火车需要四个多小时,比汽车稍慢,但虔山到平江则因为绕道,需要耗费近七个小时。
“为什么去火车站?你还打算拐我第三次?”
程溪一点也不担心,打趣道:“再不回家我妈可要报警了。”
孟平川摸一下她的脑袋,“那我要是进局子了,你得负责捞我。”
。
下午两点的火车,到平江差不多晚上九点半。
路上程溪给朱晨打了个电话,一提到晕车,朱晨就妥协了,叮嘱她考完试就不着急了,安全要紧。
火车一路向南,开往细雨润白菊的新开始。
车厢里很安静,这个时间没多人在,座位三三两两的空着。
偶尔一两张座椅被人坐过,铺好的垫布褶出几道印子,身边有面对面相视谈笑的陌生人。
但她没有参与,在独处方面,她的态度有些吝啬,早已经学会了自我节制无益的感情冲动。
孟平川是个例外。但例外很少。
孟平川在外人面前本就不多话,宁可把所有时间用来看程溪,也不愿家长里短聊一通。
也不觉无趣,程溪有时合上眼小憩,有时托腮看向窗外朦胧的天色。
跟孟平川的眼神对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进隧道,漆黑一片,明黄的光芒炼成一片流光的绸带,透进窗,一半掩映在程溪脸上。
染在她眼眸中,像是盛满日光的湖泊。
孟平川忽然伸手,把她搂过来
车内通知声起,平江就快到了。
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明明近在咫尺,互相已经是亲昵的关系,可火车放缓的速度和动荡的车轮声,让程溪有点茫然。
这就回家了?
她又要回到她的理想国,在浮泛的高阁上做她该做的事,戴上假面,伪装好藏匿的反骨。
那他呢……
他还是那只自由的鹫。
程溪背脊僵直,突然很没有真实感。
火车到站。
直到车厢里所有人下车,程溪才挪着步子往出口走,过道很窄,她走在前面,孟平川跟着。
他没有催促,她也没有故意放慢。
只差一步就要跨出这列火车时——
孟平川猛然伸手抓住程溪的胳膊,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他低头亲了她,可没有流连,只是一个浅淡得不能更纯净的吻。
唯恐玷。污一点点相拥的此刻。
程溪小声说:“真希望这列火车没有尽头。”
孟平川笑她犯傻,心说,有尽头才好。
这样,
才能更珍惜一切能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拼命对你好。
随即,将她手一挽,不容抗拒,“走吧。”
第19章 火锅
程溪回家后,下了一周的雨。
雨停时,凉风又起。
劲风从巷道缝隙打着旋儿吹进来,跟枯枝败叶寻欢作乐。在墙根带动起几页废纸,一闪而过,再把门角的浮灰吹尽,把沟沿的油渍吹干。
入秋后电扇就关了,没了粘稠、停滞的风,她不感觉热。
但朱晨忙上忙下总抱怨一身汗。程溪舅妈生了二胎,娘家人赶上秋收没办法抽身,朱晨主动调休一周,换着口味炖汤,到餐点就往医院送。
送完也不耽误,看看他们娘儿俩就回。
程溪只好整日闷在家里,只能趁孟平川下班经过,在窗前跟他见一面。
朱晨要是不在,他们就靠近点说几句。
要是孟平川回来得晚,就半靠着墙根,点根烟,一只□□叉架在另一只上。
他从不打电话催促,只静静等。
程溪洗完澡,急着推开窗,干毛巾罩在头上,头发上的水滴在窗沿上。有未落的树,皎然的光,还有在原地等着自己的人。
随便说几句,笑几下,便觉这一天的无聊都不算什么了。
安心入睡。
。
到开学前一晚。
九点多,石化厂来了通电话,说人手不够,催朱晨赶紧回单位顶班。
老房子统共就八十多平米,隔音效果差,程溪在房间听得清楚。趁朱晨在门口换鞋叮嘱她早睡的工夫,开门问:“妈,你这会儿去,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了,我明天回来正好给你带早点。”
朱晨换了双旅游鞋,还是程溪高中穿剩下的。
程溪心里一动,走过去蹲下身,朱晨忙着系左边脚,她系右边的。
坑着头轻声说:“也该买双新鞋了,别总省着钱给我买新的。”
朱晨站起身,往自己鞋上满意的看一眼:“又没坏,我一老太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做什么,再说,我也就是上夜班穿,没人看。”
“……怎么就老太太了。”程溪苦笑。
“行行行,下次买,你进房吧!”朱晨一手开门,一手推程溪的背,“今晚早点睡,不然明天坐车回学校又得晕车。”
“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行了,你进去吧!”
。
程卿凌晚上喝了点白酒,不到十点就睡了,呼噜震天。
程溪在房里叫了几句“老程”,看他没回应,呼噜声连个停顿都没有。放下心,刚想给孟平川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准备睡了?”
程溪说:“没呢。”
“我刚在巷子口碰见你妈了。”
“……嗯,她单位有事。”程溪站在窗边,不着急补了句:“她今晚不回来,我爸也睡得挺沉的。”
孟平川低低笑了声,“所以呢?”
程溪面带红晕,说得小声:“我就随便说一声……”
孟平川说:“我过去。”
继续逗她,“我在巷子口了,我过去之前你洗得完澡?”
程溪闷哼,赶紧转了话头:“不是在巷子口么,那你怎么还没过来?”
“又不赶着投胎。”
程溪:“……”
等孟平川出现,程溪往铁栅栏上指了指:“那个没锁,我把链子乱绕在上面了,你看着弄开,别翻墙了。”
“嗯。”
程溪刚把手机按断,耳边听的是“嗯”,看见却是孟平川长腿一跨,从铁栅栏上轻松跃过,手里拎的塑料袋都稳稳当当垂了下来。
程溪懒得跟他置气,打开窗,任由他自己进来。
自己转身想去锁房门,没走到边,腰身就被一双粗粝的手圈住。
他贴得很紧,下巴搭在程溪肩上,他拿鼻尖轻轻蹭了下她的脖子。
然后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淡淡的奶香味入鼻,孟平川被轻易蛊。惑,他手上发力,搂紧程溪的腰。程溪本能地前倾上身,屁股微翘,撞在孟平川有点蠢蠢欲动的异物上。
不轻不重,撞得他闷哼一声。
只伸出舌尖,在细腻的皮肤上轻点,点一下,换一个地方。
清甜的体香跟他嘴里浓重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孟平川想由着自己的手,从腰间往上走,摸她的侧乳,手掌心包含她的挺傲。
但他极力忍住,唯恐程溪一时难以接受。
平复下来,说:“单看挺高,抱着才发现,你真矮。”
程溪:“……”
。
闲聊几句。
孟平川问程溪收拾好东西没有,明早几点出发,中秋是否回家这种。
程溪说不,中秋节是室友生日,这几年都陪她过的。
等静下来。
程溪开始坐在桌边吃孟平川带来的蛋糕,见他一直无所事事看着自己,便舀了一大勺,举高喂他:“还挺好吃的,尝尝?”
孟平川说:“你吃。”
程溪扁扁嘴,迟疑了下,才缓缓收手。
怕她失望,孟平川一把抓住她手腕,低头一口吃干净:“就那样。”
程溪手机一亮,突然想到似的,笑说:“这不是跟我手机屏幕一样么?”
孟平川不吱声。
“你特意给我买的?”
程溪拿着手机屏幕往孟平川眼前晃,硬要戳穿:“附近蛋糕店都不卖这种的,你是不是特意跑市里买的呀?”
“知道还说,吃你的!”
孟平川别开脸不看她,面向书柜,假装在挑书。
程溪嘿嘿笑了两声,拿食指戳两下他的脸。
娇俏道:“好烫诶!”
孟平川不理她,从排列整齐的书里抽出一张纸。
程溪放下勺子想抢,被他一转身就拦住,顾及隔壁程卿凌睡了,程溪也不敢再抢,生怕再弄出点动静来。
孟平川略略扫了眼,没念出来。
只觉她字写得好,不大像女孩的字,落笔如云烟,苍劲有力。
程溪也不恼火,偏下头说:“我儿时的梦想就这么被你知道了。”
“……”孟平川看一眼纸,“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嗯。”
程溪把纸拿回来,按原来的折痕合上:“是不是挺没出息的?但这真是我的愿望,想有一面向着大海的窗,白日耕作,夜晚放歌,跟家人一起围坐在火炉前,聊聊天,喝点酒。哪怕过一天这种日子都行。”
跟那日他笃定说,会找到小棠一样。
孟平川说:“傻人有傻福,会有的。”
。
开学一个多月,到中秋,夹在国庆节的小长假里。
像程溪这样的大四学生,不少人开学没来,打算过完十一才回校。
程溪以同学没有及时返校,实验室的活儿干不完为由,跟朱晨说了,这个假期不回家。跟孟平川,她也这样打了招呼。
两边都没多问,她算舒了口气。
九月的最后一天。
学校里行人寥寥,程溪特意没收拾东西,斜跨个小背包就坐车去了拳馆。
原想给孟平川一个惊喜,没想到正好碰上他休假。
在门口遇见扁担和吉旸。
她还没反应过来,扁担就朝她飞快挥手,兴奋地喊着:“嫂子!”
吉旸往她那头瞟一眼,冲扁担点点头,“阿川这小子可以啊!就是看着眼熟。”
“那天来过。”扁担学了下跛脚的样子。
吉旸想起来,“是她啊!”
扁担嘿嘿笑两声,“那可不!嫂子给我介绍几个小姐妹就好了!”
“滚!”吉旸往垃圾桶里吐口痰,“毛儿都没长齐就想搞事!”
扁担看他侧身,以为自己又要挨揍。
往边上一躲,撞到墙上,倒把吉旸气笑了,“瞧你这怂样儿!”
程溪走过去,看吉旸大金链子挂脖子上的打扮,有点犯憷,看扁担一眼。
扁担说:“嫂子,这是吉哥,我跟川哥的老板。”
程溪毕恭毕敬,“吉哥。”
“别客气,我是阿川的大哥。”吉旸顺手往扁担肩上一搭,用力压下去,笑得张狂,“但我是他老子!”
扁担耸肩,躲到程溪旁边,说:“吉哥,我走了,我带嫂子找川哥去。”
“有你什么事儿?”
“我跟川哥约好了一起过节。”
“现在能一样吗?人家小年轻人分别多日,*的,不懂事啊你!”
吉旸说完,程溪急促地摆摆手:“没事的,我跟扁担一起去。”
“行吧。”吉旸说,“那顺带给我捎句话,让阿川休完假就来找我,不行我出钱换个手机,别一天天找不到人,我舅吩咐他一堆事儿呢。”
程溪点头,扁担说好。
。
不方便回家,程溪让扁担去找孟平川,自己先去了他们订好的火锅店。
这店位置好,口碑也好,不到五点,店里就排起了队。
程溪去的五楼包厢正对着张灯结彩的老街,视线很好,等天一黑,花灯盏起来,围着火锅,楼上、楼下都是一派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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