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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紧手机，指甲翻飞。
　　“你说，只要能救宁祁，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第15章　不要再说了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清冷矜贵。
　　我缓缓抬头，机械的随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然后我看见一张只要看一次就不会忘记的脸。
　　蔺寒深。
　　他看着我，墨染的眸子深不可测。
　　他说：“我现在缺一个私人家庭助理。”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就连他完美无缺的脸也变的模糊，但我却看见了一双充满占有，充满欲望的眼睛。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私人家庭助理。
　　我懂。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我冲到手术室外，我妈已经在那守着了，她看见我，瞬间朝我冲过来，巴掌落到我脸上，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
　　“你害了祁儿，你这个扫把星，灾星！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家！”
　　我麻木的心突然动了下，看向我妈，“你说什么？”
　　我妈眼睛腥红，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说什么，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如果不是我们宁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
　　“我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孽，怎么就把你这么个灾星带回来了，害的我们祁儿……”
　　我再也支撑不住，朝后面摔去。
　　一只手扶住我，“宁小姐。”
　　邹文眉头皱紧，他看着捂着心口喘气，一脸怨毒看着我的母亲，再看向我，眼里露出怜悯。
　　“你是谁？你就是那个……”我妈看见邹文，脸色大变，就要朝邹文打来，邹文扶着我灵活后退，然后声音沉稳不失力量的说：“宁小姐，钱我已经按照蔺总的吩咐交好，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
　　我妈一下停住，愣愣的看着邹文，又看向我，“蔺……总？什么……什么意思？”
　　我撑着墙站稳，推开邹文，来到我妈面前，声音嘶哑，“妈，刚刚您说‘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家’是什么意思？”
　　我妈已经恢复理智，脸色瞬间变了，手也捂住嘴，就连眼睛也开始闪躲。
　　我笑了，声音很轻，“妈，你刚刚只是气急了才这么说，是不是？”
　　我妈瞬间看着我，眼里浮起破壶沉舟的神色，她盯着我，眼里有痛苦，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恨，“你……”
　　“妈，你现在在生气，我知道，因为我的原因，宁祁在急救，你怪我，我懂，我都懂。”
　　所以，不要再说了，妈。
　　真的不要再说了。
　　我妈没再说什么，转身背对我面向手术室的门，身体隐隐发抖。
　　我想上去，想走过去，想抱抱她，或者让她抱抱我，像小时候一样。
　　可突然间，我们眼前像隔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我走不过去，妈也不会走过来。
　　手术从烈日炎炎到星辰密布，十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我赶紧走过去，我妈已经先我一步拉住第一个走出来的林医生，“林医生，祁儿怎么样了？”
　　林医生摘下口罩，重重吐出一口气，“宁祁意志很坚定，手术很成功。”
　　我松了口气，林医生突然说：“宁夫人！”
　　我妈晕倒了，长久紧绷的精神崩断，在听见宁祁没事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
　　我和医生赶紧把妈送到病房检查，还好只是太过激动疲惫，需要多休息，其它没什么。
　　“谢谢医生，谢谢！”我赶紧道谢，庆幸一切没有走上绝境。
　　但其实，一切没走上绝境的代价是我走上了绝境，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安顿好我妈，又去看从手术室出来推到重症病房的宁祁。
　　林医生说虽然手术成功，但还是需要观察，不能松懈。
　　透过透明玻璃窗看进去，宁祁躺在病床上，嘴上带着呼吸器，脸白的吓人。
　　我的心针刺一样的疼，转身去了林医生办公室。
　　“林医生，这次手术成功，恢复的好我弟弟还能去学校吗？”我紧张忐忑的问，心提起来。
　　林医生摇头，“陆太太，今天的手术是急救手术，并不是那个手术，你弟弟……哎……”
　　长长的一声叹气把我所有的希望叹没，我手指握紧，好一会我问，“那……以后还有机会吗？”
　　林医生眉头拧紧，然后看着我，“有。”
　　我眼睛一亮，“那……”
　　“但是需要时间，需要钱。”他看着我，眼神有了复杂。
　　他还叫我陆太太，说明他还不知道我和陆家的情况，但这段时间钱的紧缺还是让他察觉到什么。
　　我点头，脸上浮起笑，“没关系，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努力，您放心，钱我不会欠着，您尽管给宁祁用药。”
　　从林医生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接近凌晨。
　　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第16章　我还没死，不用哭丧
　　我在医院呆了一晚，守在我妈身边。
　　事实很残酷，很伤人，我要求不高，只想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所以，那些伤人的东西我可以假装看不到，听不到。
　　我不想，不想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
　　我醒来后，妈没在床上，我一惊，立刻跑出去，“妈！”
　　刚跑出去就看见我妈提着一个塑料袋过来。
　　我没看塑料袋里装的什么，而是看我妈，看她的脸，她的眼睛，很小声的叫，“妈……”
　　我妈脸色有些冷，但没有昨天的愤怒和恨，她走过来，把袋子递给我，“吃了吧。”
　　塑料袋是透明的，上面印着一个笑脸，里面装着一袋豆浆，两个包子。
　　香味从袋子里飘出，钻进鼻子，我眼睛一下胀的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抱着我妈不断的说：“妈，谢谢！”
　　谢谢，谢谢你没再说昨晚的事。
　　兵荒马乱的一天过了，我和妈也心照不宣的不再提昨晚的事，我吃完早餐又去看宁祁，妈和我一起。
　　正好林医生带着护士去给宁祁检查，一个小时后，林医生说不出意外两个小时后会醒。
　　我和妈听了都很高兴，林医生交代我们宁祁现在还很虚弱，不能受任何刺激，叫我们说话的时候尽量说些好的。
　　说到刺激，我和妈的脸色都变得不好。
　　林医生离开，妈坐到病床上守着宁祁。
　　一天一夜的熬，她脸上苍老更甚。
　　我紧了紧手，走过去，“妈，我想跟你说陆家的事。”
　　妈摇头，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做了什么事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以后在做什么之前想想宁祁。”
　　她停顿，看向我，眼里浮起愤怒，但在极力压着，“我们宁家……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我离开了病房，在走廊上站了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精神了些，来到林医生办公室。
　　我需要知道昨天宁祁为什么受刺激，但林医生告诉我他并不知道宁祁怎么受刺激，因为宁祁是被护士发现晕倒在医院外的。
　　我问林医生那个护士是谁，林医生告诉了我。
　　我去找护士，护士说她也不知道，她本来要拿药去给宁祁，病房里却没人，到处找，发现宁祁晕倒在医院外。
　　也就是说，除了宁祁自己，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受刺激，以及……跑出去。
　　我心里生出一个想法，但我不能确定，也不能打电话去问，因为问了，也没用。
　　只能等宁祁醒过来了。
　　事情一一解决，一件被我忘记了的事情却一点点在我脑子里浮现。
　　蔺寒深。
　　我没想到昨天他竟然在车上，没想到到最后救我于绝境的人是他。
　　只是，他不介意吗？
　　我昨晚说的那些话我不相信他听不出来，我不干净，还是离了婚的人，他一个这么有权有势的人，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我给邹文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宁小姐。”
　　我下意识握紧手机，“邹秘书，我……我有问题想问你。”
　　邹文声音依旧客气，“您问。”
　　我嘴巴动了动，话到嘴边终究吞回去，换了另外一句话，“昨天花了多少钱？”
　　邹文对我的问题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刚问完他就回答，“钱的事宁小姐不用担心，您弟弟好好休养即可。”
　　我没说话，邹文的声音很快传来，“宁小姐医院的事大概什么时候处理好？您处理好给我打电话，我来接您。”
　　似乎担心我会问，他直接说出原因，很坦然。
　　我转身，面向升高直至天际的太阳，眯眼说：“今天下午就会处理好，你三点来接我。”
　　“好的。”
　　电话挂断，我站在原地，仰头看天，看大如圆盘的太阳，直到眼睛被刺的发白我才低头。
　　宁然，你该庆幸，你这幅残破身体还有用。
　　我回到病房，宁祁醒了，妈在和他说话，妈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你好好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问。”
　　“我要见姐……”
　　“她现在忙，没……祁儿！”
　　我赶紧开门，就看见宁祁捂着胸口，脸色白的透明。
　　他看见我，眼里有了光，“姐……”
　　我跑过去，握住宁祁的手，紧紧的，“姐在这，在这。”
　　宁祁笑了，抬手握住我的手，对妈说：“妈，你出去，我要和姐说悄悄话。”
　　他还很虚弱，声音无力的让人心疼，妈眼里包着眼泪，听到他的声音，一下没忍住，眼泪流下来。
　　宁祁笑，声音染了丝讽刺，“我还没死，不用哭丧。”


第17章　搬到半山别墅
　　“祁儿……”
　　“宁祁！”
　　妈震惊的看着宁祁，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宁祁转头看着我，脸上浮起单纯苍白的笑，好似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
　　“妈，你先出去，我和姐说说话。”
　　妈回神，有些不放心，但没办法，宁祁看着单纯好说话，实际很固执。
　　病房一下安静，我心里有话想说，也有问题想问，可看着宁祁清澈的眼睛，我说不出来了。
　　“姐，没关系，陆家不要你，我要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宁祁握紧我的手，瘦削的手只剩下骨头和皮，脉络清晰的青筋。
　　他很用力，骨头都凸起来，“姐，我不会放弃的，一定不会。”
　　我眼眶瞬间胀痛，我赶紧低头，点头，“好，我们小祁很乖，姐姐很开心。”
　　“你要努力，一直努力，像姐姐一样努力，好不好？”我抬头，忍住眼眶里的眼泪，笑着说。
　　宁祁嘴角扬起笑，一如既往的干净，“好。”
　　宁祁刚刚手术完，精神很差，和我说了话后就睡了过去，我给他盖好被子出去。
　　妈立刻走进去，我赶紧拉住她，“小祁睡了。”
　　妈停了下，还是不放心，进去看了会才出来。
　　我等在门外，看着白色墙壁发呆，我知道妈有话对我说。
　　“跟我来。”妈走出来，快速朝前走。
　　我跟上，来到安静的阁楼。
　　妈转身看着我，脸色冷漠，严厉，“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也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祁儿的身体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以后你就不要来看他了。”
　　我握紧手，嘴巴张了张，说：“好。”
　　妈转身离开，我抬头，看着她微弯的背，“小祁的医药费您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她停了下，很快消失在我视线里。
　　妈，保重身体。
　　下午三点，邹文的车准时停在医院外，我上车，邹文问我：“宁小姐，需要收拾行李吗？”
　　我点头，“需要，得麻烦你先送我去我租的地方。”
　　邹文客气的说：“不麻烦，邹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好。”我看向窗外，脑子很清晰，却又觉得不真实。
　　邹文透过后视镜对我说：“蔺总交代了，你以后就住在半山别墅，半山别墅你去过，是上次蔺总带你回来的地方，蔺总一般……”
　　一路上，邹文跟我说了蔺寒深的生活习惯，以及注意事项，我一一记在脑子里，不知不觉车子到达我租的房子。
　　邹文问我需要帮忙吗，我点头，需要帮忙。
　　因为住的地方不是电梯公寓，是老式居民楼，最高六楼。
　　我经济紧缺，住的是六楼，便宜许多，搬东西上上下下的就很麻烦。
　　把东西收拾好，我给房东打电话，房东很快来，把手续交接的弄好，再到半山别墅，时间已经晚上六点。
　　邹文把行李搬到卧室，“宁小姐，以后你就住这里。”
　　我一眼就看见卧室中间的大床，没想到时间不过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好。”
　　邹文又带着我熟悉了下别墅，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哪里通往哪里，事无巨细，仔仔细细。
　　不仅这些，他还跟我说别墅请了钟点工，不需要我打扫，新鲜的果蔬每天会有专人送来，后面为了我方便，会配一个司机，明天就会来，我要出去，就叫司机。
　　我一一记下，最后邹文说完，问我，“宁小姐有没有疑问，你现在可以问，我会回答你。”
　　我倒是真的有问题，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搅紧手，“我可以上班吗？”
　　邹文似乎已经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没有停顿，直接说：“只要不耽搁蔺总，其它的宁小姐随意。”
　　“好的，谢谢。”我放心了。
　　邹文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我蔺寒深的作息，早上七点起床，八点去公司，中午不会回来，晚上有应酬的话可能九点，十点，十一点，时间不稳定，没有应酬，时间也是六点。
　　所以我完全有时间做别的。
　　夜幕来临，天越来越黑，邹文离开，我又去别墅走了圈，熟悉一下地方。
　　熟悉好了，我回到卧室收拾行李，等一切弄好，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而我还没吃饭。
　　我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满满当当的食材，颜色鲜艳，明显是今天送来的。
　　忙碌了一天我就早上吃了点，中午晚饭都没吃，但我并不饿，反而随着繁星缀满天际，我开始紧张。
　　车轱辘压着马路进来，不大的声音在此刻的夜晚被放大无数倍，几乎快震破我耳膜。


第18章　他把我压到沙发上
　　蔺寒深回来了，我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我僵硬的身体动了下，转身出去。
　　蔺寒深走进来，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身形挺拔高大。
　　我赶紧过去，弯身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到他面前。
　　他没动，我抬头看他，他也在看着我，一双墨色的眸子深邃的像苍穹，却也清晰的映出我的影子。
　　我看见自己有些惊慌无措的脸。
　　我的心一下跳的快了，赶紧撇过头，站起来说：“你……你吃饭了吗？”
　　我很紧张，紧张的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
　　他把西装外套递给我，声音清冷的像外面的夜色，“吃了。”
　　我想起邹文说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去应酬了，而我明显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烟草味。
　　我赶紧说：“我去给你做解酒汤。”
　　我把西装挂到衣架上就去了厨房，刚刚还很慌乱，但有事情做，不和他站在一起，我轻松许多。
　　之前在陆家，承乾经常应酬，会喝很多酒，每次我都会做好醒酒汤在家等他，这个于我来说很轻松。
　　我做好醒酒汤出去，蔺寒深坐在客厅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手掌撑着额头，眼睛闭着。
　　他身上穿着白衬衫，似乎不大舒服，衬衫纽扣解开了三颗，随意的搭在两边，露出精致的锁骨，显得性感又不羁。
　　他手肘弯着，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精壮的手臂撑起硬朗的线条，而我这才发现蔺寒深皮肤很白，灯光照在上面，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好像有些不高兴，眉头紧拧，墨黑的剑眉颦蹙，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我摸不清他的性子，不敢打扰他，便想着把解救汤放回厨房温着，他醒了我再拿给他。
　　做好这个我出来，准备去卧室拿条毯子来给他披着，不然容易着凉。
　　不想，我不经意的看过去，一下愣了。
　　他看着我，撑着的手挡住半边脸，露出凌厉的侧脸轮廓，以及深不可侧的右眼，像利剑一样穿透我。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说：“我，我去……”
　　我想说我去拿毯子，可他醒了我还拿什么毯子？
　　脑子里过了一圈，还好没慌的失忆，我赶紧说：“我解救汤做好了，我去拿给你。”
　　说着我便要去厨房。
　　“过来。”沉冷微哑的声音，我一下僵住，站在那不敢动。
　　蔺寒深没再说，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我知道他在等。
　　我抓紧衣角，缓慢走过来，眼睛一点都不敢看他。
　　我很怕他，不知道为什么。
　　刚走到他面前，他就拉住我的手，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被他拉的踉跄，我摔在沙发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压在我身上。
　　浓烈的酒味烟味侵袭，我脑子一片空白。
　　蔺寒深扯开我的衬衫，手伸进我的裙子，霸道的揉捏。
　　我眼睛睁大，不敢动，只手紧紧的抓着沙发，让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