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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般的脸色和气息，突然让这几个刚刚还得意忘形的女孩子意识到，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哪怕是说错了一个字，你也要承担错的责任和惩罚。

　　　　而刚刚她们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最后一关，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楚翰墨的眼前。

　　　　就连芷云都看得出来，她们“吃相太难看”，还不要说阅人无数、且是以刑侦见长的楚翰墨。

　　　　见三个女孩已经一瞬间吓得发抖。

　　　　楚翰墨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他又把眼神抛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本来我打算在这三位应聘者里挑选两位胜任此次的工作。不过我觉得，她们提供的证据还不够清晰明确，有伪证的嫌疑。你们谁能提供出更好的证据，为我们集团的面试官此次遭受的人身威胁出庭作证。我会优先考虑他成为集团的员工。”

　　　　楚翰墨的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再次坠入了云里雾里。

　　　　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位总裁大人，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原本他就一张冰冷的面瘫脸，说话也几乎无平仄起伏，声音里每个字都冷硬如铁，哪怕是仔细揣测，也无法认清他话里的真实意图。

　　　　众人想要从一旁的首席秘书脸上揣测一下总裁大人的意图。

　　　　可惜这秘书的脸色也和楚翰墨几乎没什么差别，木然着一张脸，同样让人揣摩不透。

　　　　芷云看看楚翰墨，又看看首席秘书，最后也是放弃了猜测。

　　　　天知道楚翰墨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反正如果他是要冤枉她，包庇自己的员工的话，那她一定让宝宝们和这么道德败坏的爸比彻底断绝关系了。

　　　　但不管怎么样，一旁的人确实有被楚翰墨的话说动了心。

　　　　好几个女孩子，都在努力思索起来，刚刚亲眼所见的一切，有什么是可以做出确凿的证据说出来的。

　　　　这么一思索，众人倒是突然发现，从刚刚的所见所闻来推断，实际上，确实是面试官在骚扰芷云，而非芷云在勾引面试官。

　　　　可是，不管怎么说，天恒集团的总裁，现在要的是能够帮助自己员工的证据。

　　　　在场的女孩子里面，有人已经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要如何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了。

　　　　突然间，面试间的角落里，响起了一个弱弱地声音：“那个……拍摄视频算吗？”

　　　　众人一同看过去。

　　　　只见角落里，有个长相水灵干净的姑娘，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芷云一见到这姑娘，却是吃了一惊。

　　　　这、这不是自己刚刚认识的那个刘小柠吗？

　　　　她，她这时候插一脚，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也和刚才那几个女孩一样，舍不得这么好的机会，要抓住时机了？

　　　　亏芷云刚刚为了还她钱包，还傻傻等在外面，差点错过了面试时间呢。

　　　　“算。”楚翰墨已经伸出了手。

　　　　“那个，”刘小柠却缩回了手，把手机紧紧拽在了手中，她说话的声音，也放大了，恢复了之前爽快的调子，“我已经把视频上传到社交论坛去了，大家可以去搜索一下，就能看到了。”

　　　　社交论坛？

　　　　面试官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刚刚听说有人居然拍下了视频的时候，他的心就吓停了。

　　　　现在一听到这视频已经给传到了网络上，顿时吓得跟个死人似的了。

　　　　自己刚刚的行为，瞎子也看得出，是他在猥亵言芷云了。

　　　　楚翰墨倒是已经拿出了手机，面色轻松地问刘小柠：“视频的关键词是什么？”

　　　　“标题是‘面试官借面试之机猥亵应聘女孩’，刚刚各大论坛都上传了，大家都可以搜一下。”刘小柠坦坦荡荡地说道。

正文　第382章　我认为，你是个蠢货！

　　　　在众人胆颤心惊地注视中，楚翰墨已经快速搜出了帖子。

　　　　“你说的标题有误，”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开了视频，“前面明明有‘恶心！’两个字的前缀。”

　　　　“恶心是我的主观态度，”刘小柠倒是毫不避讳地承认，“后面是事实发生的经过。”

　　　　“二少爷，”首席秘书也看着视频，她靠近了楚翰墨，低声问，“需不需要马上联系论坛删帖？”

　　　　“等我看完。”楚翰墨的面色和语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整个会场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

　　　　方才如果说这里只是有如同南极一般的冰封感，那现在这里就已经有了一种暴风雪酝酿前的重重危机感。

　　　　并且，这种可怕的感觉，在随着楚翰墨看视频的时间，而一步步加重。

　　　　“你们、你们不能删帖，不能销毁证据。”刘小柠捏紧了手机。

　　　　“必须删。”楚翰墨已经关掉了帖子，他的眼底，是黑色的风暴在盘旋。那可怕的神色，让刘小柠也不由得噤声。

　　　　他的语气是平淡的，但每个人都从如此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楚翰墨是如此的冷静、平淡如水，但这毫无声息的平淡，却让每个人的脑海里，不自觉出现了狂怒的野兽，撕碎猎物的场景。

　　　　面试官已经吓得要尿裤子了。

　　　　虽然总裁看起来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即将被撕碎的对象？

　　　　这在场的人里面，只有首席秘书是镇定的。

　　　　她已经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是的，谢总，我这里有一个带视频的帖子，正在网络上流传，要烦请您派人去彻底消除……是的……帖子题目是……请务必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部清除掉，这是二少的命令。”

　　　　她雷厉风行得让人咋舌。

　　　　楚翰墨已经对刘小柠伸出了手：“把证据给我。”

　　　　“不……”刘小柠吓得把手缩到了身后。

　　　　整个面试官骚扰芷云的视频，是从最早面试室里发生异常情况开始，她就拿手机在外面拍摄下来的。

　　　　刘小柠刚刚一直没有出声支援芷云，就是因为看到所有人都在针对她，害怕及早拿出证据，反而使得证据丢失。

　　　　为了保留证据，她甚至把证据都上传到了社交论坛上。

　　　　可是，她满以为自己万无一失了。

　　　　天恒集团的总裁一声令下，却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就消除所有证据。

　　　　并且，他还要让她把证据交给他。

　　　　“楚翰墨，你什么意思！”芷云见状，实在是忍无可忍，挡在了刘小柠的面前。

　　　　在场的集团员工一听，几乎无一例外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了，不仅敢直呼总裁的名字，还敢这样质问他。

　　　　楚翰墨利刃般的眼神，重新落在言芷云露出的双肩上，这一次，他眼底的怒焰清晰可见：“我要把证据交给警方。”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芷云继续拦在刘小柠的面前，“你到底认为是你的员工骚扰我，还是认为我勾引了你的员工？”

　　　　“我认为，”楚翰墨咬牙，“你是个蠢货！”

　　　　“啊哈？”芷云眨了眨眼，这台词和想象中有点出入啊。

　　　　“不是吗？”楚翰墨眼眸重新结冰，将怒火封锁，“让你脱衣服你就脱，让你转圈你就转圈，你这种蠢货，也难怪别人要心怀不轨了。”

　　　　“喂，什么叫我蠢所以别人才心怀不轨？”说她蠢已经很让芷云恼火了，楚翰墨的逻辑更是让她火冒三丈，“我长得漂亮所以就要给别人揩油吗？我要找工作所以要忍受屈辱吗？正常的认知难道不是那个以权谋私道德败坏的人有错吗？就算我是个白痴，难道就要给别人猥亵了？楚翰墨，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严重的性别歧视者！”

　　　　芷云怒斥一番，根本没发觉大部分的集团员工已经吓了半死。

　　　　这女人真是前无故人后无来者，虽然楚二少才来集团不久，但他们已经察觉到他比楚家大少爷还要更惹不得。

　　　　可这女人真如同楚二少所说，是个彻头彻尾地蠢货。

　　　　然而，楚翰墨还没有反驳言芷云。

　　　　一旁的首席秘书倒是冷不丁地插言道：“二少应该不是一个性别歧视者。不过，一个女人的穿着和行为如果没有公然挑战一个社会群体的道德底线，哪怕是穿的再美丽，长得再漂亮，智商再低，也不足以成为任何人猥亵和觊觎的理由。”

　　　　芷云：“……”

　　　　这首席秘书的一番话，到底是站在她的一边，还是在骂她智商低啊？

　　　　“慕容认为你说的有道理，但认同我对你愚蠢的评价。”楚翰墨竟然看出了芷云心里所想。

　　　　“我……我不愚蠢！”芷云气鼓鼓地说道，她突然指向了一旁的面试官，“刚刚的视频，大家都看到了吧，到底是谁的错，相信大家都一目了然了。不管是删除视频也好，毁灭证据也好，我的清白大家是心知肚明了。如果有的人依然要忽视铁证包庇护短，那我言芷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死也要和他对抗到底。”

　　　　楚翰墨的脸色再度一沉。

　　　　她居然认为他会包庇面试官？

　　　　这女人，说她蠢果然不是盖的。

　　　　从头到尾，他一直在暗地里帮着她，难道她都察觉不出来吗？

　　　　他刚刚和那三个女孩的对话，不过是要她们自己推翻自己的证词，暴露她们的人品。而后要求有人再拿出铁证，不过是要帮助言芷云把所有伪证的可能性全都消除。

　　　　然后，再一并将这群作伪证的人都处罚掉。

　　　　他从头至尾，都没怀疑过是面试官对言芷云动了手脚。

　　　　就言芷云那个小脑筋，恐怕你强迫她以色交易换取什么，她也转不过来的。

　　　　当然，所有社交网站的视频都是必须要立即删除的！

　　　　难道他楚翰墨孩子的妈咪，要被各大论坛视频站挂出来展示和评头论足吗？

　　　　就是刘小柠手机里那份原始视频，也是必须在他的监督下，让警察取证，绝对不能再流传出去。

正文　第383章　这样的惩罚，你满不满意

　　　　听到芷云争锋相对的话，首席秘书倒是挑了挑眉毛。

　　　　“二少，可以让警察进来了吗？”她问楚翰墨。

　　　　其实，警察一早就到了，只是楚翰墨让他们都等候在外面。

　　　　整件事情，他必须先于任何人了解清楚。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大概也是可以放警察进来的时候了。

　　　　“招聘还没有结束，集团内部的处罚也没有做出来。”楚翰墨开口道，“慕容，给你五分钟，把这两件解决了。”

　　　　首席秘书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面试官。

　　　　面试官已经吓得双腿发抖：“楚总，慕容小姐，我……我其实没想要对她怎么样的……我……”

　　　　他已经词穷了。

　　　　刚刚的视频，清晰无误地拍出了是他先伸出手，并且强行要抱住芷云。

　　　　可是芷云究竟是怎么伤到他的，却根本没拍出来。

　　　　或者说，现在这个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哪怕她真的拿着一把小刀刺伤了他，也完全是正当防卫，不犯任何法的。

　　　　首席秘书没管面试官怎么说，只把目光投向了芷云：“他最先是哪只手碰你的？”

　　　　芷云不知首席秘书的用意，只指了指面试官：“就是……他现在受伤的那一只……”

　　　　首席秘书闻言，也不请示楚翰墨任何话，径直走向了面试官。

　　　　面试官竟然吓得往地上一跪：“慕容小姐，请开除我吧！请把我交给警察……我、我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芷云和众人听到面试官的话，心里都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面试官此刻应该向秘书求情才对，怎么反而会如此积极的要求把他交给警察呢。

　　　　他们还刚刚这么一想，突然就听到面试官发出了一声惨叫。

　　　　只见首席秘书竟然以众人眼力所不及的速度，突然抓住了面试官受伤的那只手，往后面一扭，然后一脚猛地踩了下去。

　　　　伴随着面试官惨叫的，还有手骨被踩断的声音。

　　　　“啊啊……”首席秘书一放手，面试官就滚在了地上，疼得脸色发青。

　　　　“这样的惩罚，你满不满意？”首席秘书不看面试官，只看着言芷云。

　　　　“其、其实不必这样的……”芷云也被吓傻了。

　　　　她只想过把面试官交给警察，然后定他的罪，让他给自己赔礼道歉。

　　　　根本没想到，首席秘书居然上前就断了他的手。

　　　　这、这哪里是什么女王，分明就是个女魔头啊！

　　　　最关键的还是，一向以正义闻名的楚翰墨，居然对这一幕视而不见。

　　　　“可以叫警察了。”他淡淡地看着前方。

　　　　“是。”首席秘书回答道，然后又看着地上的面试官，“你的手怎么断的？”

　　　　面试官已经痛到无法说话，但还是断断续续地回答：“是、是我自己……摔断的……”

　　　　“很好，”首席秘书点头道，“不过我从来不原谅以权谋私，并且是对集团女员工进行骚扰的男人。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想在c市任何一家企业谋到职位！而且，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她直起身子，又看向了方才做伪证的几个女孩子。

　　　　那几个女孩子早已经被吓得嘴唇发白。

　　　　“你们也一样，不自尊自爱的女人，同样让我憎恶，”首席秘书冰着脸说道，“等下警察过来，我会让他们带上你们。以后，也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敢在录用你们！”

　　　　“秘书小姐，总裁，我们……我们当时真的没看清……”

　　　　几个女孩慌忙求饶道，“我们都还年轻，第一次求职，求求你们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住口！”首席秘书两道细长的眉毛一绞，“你们都想断掉哪只手？”

　　　　几个女孩顿时背脊骨一凉，全都看向了躺在地上，已经痛得晕死过去的面试官。

　　　　警察很快就上来了。

　　　　做了简单的询问，就带走了面试官和那几名做伪证的女孩。

　　　　当他们想要带走言芷云和刘小柠的时候，首席秘书立马冷言道：“不用带她们了，证据我们会随后给出来。要哪些笔录，过会儿我派人送过来就行。”

　　　　芷云终于知道了楚家的集团有多霸道。

　　　　或者说，楚家有多霸道。

　　　　一个集团的秘书，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断员工的手脚，还可以让警察们都唯唯诺诺，公然忽视司法程序。

　　　　芷云平时都在楚家，接触的都是温柔优雅的楚夫人，就算楚父终日板着脸，也最多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哪里领会过楚家在外哪怕是一丁点横行霸道的触角？

　　　　如今不过是见到了庞大楚家势力的冰山一角，也已经让芷云目瞪口呆了。

　　　　今天，幸好是面试官想占她便宜啊，如果真的是她勾引面试官，那最后这秘书是不是也要打断她的手了？

　　　　“等等。”看到面试室里的人都逐一散去。

　　　　芷云急忙叫住楚翰墨。

　　　　楚翰墨和首席秘书一同站住了脚，几乎同时把目光飘过来。

　　　　“那个……你们不……招人了吗？”芷云有点想确认一点事情。

　　　　刚刚，首席秘书在和面试官说最后的惩罚的时候，好像说，他扰骚“集团女员工”？

　　　　这么说，她已经是……这个集团的员工了吗？

　　　　“你不想要这份工作？”楚翰墨转过身来，眼神扫过芷云和她身后的刘小柠。

　　　　“真的，给我工作？”

　　　　“或者你想到别的地方去自食其力？”楚翰墨又反问。

　　　　芷云低下头，嘀咕着：“别的地方也可以……”至少不会面临随便断手顿脚的风险啊。

　　　　她这话说完，楚翰墨的眼色却是猛的一沉。

　　　　死女人，跑出来找工作他也就忍受了，她还想到别的地方去工作？

　　　　给别的男人当秘书吗？

　　　　“不用去别的地方了。”首席秘书突然喧宾夺主地说道，她极其善于察言观色，楚翰墨眼角不动，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你们俩都一起去办入职手续。你，”她眼角挑了一下刘小柠，“等下把视频证据传给我。”

　　　　“是！”芷云还没回话，刘小柠就高兴地答道。

　　　　“太好了芷云，我们都找到工作了！”刘小柠就差原地蹦跳了。

正文　第384章　天色也不早了

　　　　“额……”芷云倒是没刘小柠这么兴奋，主要是今天的求职之路太一波三折，有限的精力都被耗光啦！

　　　　一转眼，楚翰墨和首席秘书都已经走了出去。

　　　　“你刚刚的行为过了。”

　　　　等到电梯里的时候，楚翰墨直视着前方，却冷然对首席秘书说道。

　　　　首席秘书垂下了上挑的丹凤眼，她当然知道楚翰墨所言的，是她打断面试官手的事。

　　　　她目光木然地盯着电梯地面：“我只是按照二少的心意去办事而已。”

　　　　电梯的门开了，楚翰墨迈开了步。

　　　　“我不是楚修璃。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