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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咖啡厅等了一会儿，郭励扬推门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摘了工牌，左右看了看。
　　“jo，刚刚在开会。”郭励扬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笑了笑又说，“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会找我。”
　　沈萱没理会他的后半句，只是顺着他前半句话说：“在开会讨论以多少钱收购我们？”
　　郭励扬一怔，尴尬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昨天风投给她发了邮件说要扩大融资规模，沈萱觉得公司当下还是起步阶段，不宜过分扩张，另外也是不想韩允执太累，便没有答应。两人在电话里磨了半天，最后把沈萱弄得有些急了，干脆不欢而散。投资人了不起？有钱就是大爷？
　　今天上午，到了公司刚一坐定，风投那边又打电话：“谈不拢干脆收购。你当投资人都是做善事呢？杠杆小、不盈利，投你干什么？”
　　沈萱听了气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幕后黑手居然是mo。
　　沈萱看着郭励扬，笑了笑：“我早该想到，这么多次比稿mo都不参加是为什么，等着坐收渔利呢。”
　　郭励扬怕她迁怒自己，急忙撇清关系：“jo，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在公司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郭励扬一个gad（客户群总监）无论如何也左右不了公司的战略决策。
　　虽然是嘲讽的话，但郭励扬还是点了点头。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又说：“你走之后，公司从美国调来了个新的行政总监，香港人，作风很毒，一直在换血，team里走了不少人。”
　　郭励扬叹了口气，又说，“上次东昇的合同丢了很生气，他这个人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们最近收了不少房地产的中小客户，有点太张扬了，他找风投操作了一下，接手了投资人的股份。这件事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
　　4a公司里行政总监的低位仅次于ceo，更何况新官上任，肯定不允许在郭励扬这里出现纰漏发话，收购个本土的小型广告公司易如反掌。
　　沈萱握着马克杯沉吟了片刻，抬头道：“我想见见他。”
　　郭励扬皱眉，给她意见：“jo，我劝你还是……”
　　“他要收购我的公司，我还不能见他提点要求？”沈萱打断他。
　　郭励扬没话说了，点点头道：“好……我帮你安排。”
　　沈萱收拾了手边的包，说了句：“谢谢。”站起身，看了眼郭励扬，又说，“你帮我约到他，我们算两清了。”
　　约谈判，对郭励扬来说不算难事。这样简单地清了五年的债，郭励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抬头看沈萱，从她眼中看到了淡漠，这才明白，她已经将他看得很轻了，无所谓到连之前的憎恨也随风而逝了。

　　☆、笫5章　。16｜

　　沈萱从咖啡厅出来，开了车直接回家。
　　上楼出了电梯，一眼就瞧见了韩允执家敞开的大门。
　　大门开着，屋里幽黑，影影绰绰地闪烁着人影。沈萱走了过去，拿不准屋里到底是谁，韩允执或者姜亚捷。
　　她伸手推了一下门，往里走了两步，喊了声：“允执。”
　　话音刚落，韩允执听到了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伸手一拉。
　　沈萱的手被他握住，身体一倾，被他拉着去进了卧室。
　　韩允执把她拉了进来，关上门，直接把沈萱抵到门上。
　　他一直在等她，克制住自己没有打电话，只想静静等她，等待她出现的一瞬间，所有思念集中爆发。
　　沈萱被韩允执压在了门上，门板发出闷闷的声响。他开始疯狂地吻她，经过了这两天没有她的日子，韩允执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西方人会将另一半比喻成自己的肋骨。没有肋骨的日子，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掏空了。
　　沈萱被他吻得气息不畅，沉沉地喘着气，她揪住他的衣服，攒在手里不肯放开。
　　韩允执手往下滑，捏到了她的腰，喘着粗气，额头抵着额头：“你瘦了。”
　　沈萱快被他吻成了一滩水，柔柔地融化在他指尖。她咬了咬嘴唇，恢复了些许清明，喘了半天气，才组织起一句话：“想你想的。”
　　韩允执抱她在怀里，吻她的脖颈，气息停留在她耳边，忍不住叫她：“萱萱……”
　　此起彼伏的呼吸中，沈萱娇柔应了一声：“嗯……”
　　“我爱你。”
　　沈萱身子一颤，抬头看他的双眸，眉眼弯了一下，回应他的吻。
　　两个人越吻越激烈，沈萱肩上的背包滑落，掉到了地上，“咚”地一声。
　　她有些被惊醒了，推了推韩允执，呢喃了一声：“熙熙……”
　　“她睡了。”他说着，掌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撞到门上，继续吻她，另一手慢慢向下滑落、揉｜捏。
　　沈萱还是觉得不妥，握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在你家……不好……”
　　韩允执干脆抱起她，压到床上。“晚上别走了。”
　　沈萱一愣，怕是没听清楚，问了句：“你说什么？”
　　韩允执笑笑，拂开她的头发：“我说过让你给我时间，我想好了。我要接受你，熙熙也要接受你，她还要接受我们两人在一起的事情。所以，别走了……”
　　橙色的灯光下，韩允执眸中闪着微光，暖暖的。沈萱笑笑，在他的亲吻中闭上眼，把自己交给他，在沉沉的坠落中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
　　第二天清晨，韩允执起床做早饭，做好了早饭去叫小丫头起床上学。
　　床边空出一片，沈萱也悠悠转醒，醒来后看了看四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屋去。
　　昨晚的衣服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穿不了了，沈萱随手拿了件韩允执的衬衣套上，镜子前照了照。
　　他的衬衣宽大，下摆遮到大腿，像短裙一样。她把衬衣袖子挽起来，头发从领子里拽了出来，披在肩上。
　　沈萱开了条门缝往外瞧了瞧，正好看见坐在桌边等着吃饭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甜甜地喊：“沈阿姨！”
　　韩允执顺着女儿的声音看过去，看见沈萱，头脑一热。
　　小丫头没发现什么异常，沈萱稍稍安心，笑着走出来，摸摸她的小脑袋：“熙熙早。”
　　走近了，小丫头瞧出了些端倪，问沈萱：“沈阿姨为什么穿爸爸的衣服？”
　　沈萱语塞，尴尬地看了眼韩允执，有些怨他。
　　说是要小丫头接受两人在一起的事实，但总不能一上来就告诉她，昨晚沈阿姨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手笨，把沈阿姨的衣服揉烂了……
　　沈萱无言以对，小丫头那边也没闲着，自己小脑瓜里开始猜测：“我知道了！沈阿姨穿爸爸的衣服是因为爸爸是沈阿姨的男朋友！”
　　小丫头联想能力强，小脑瓜里搜索了一番，想起之前沈萱穿着韩允执的风衣在楼道里向sara炫耀：“这衣服是我男朋友的。”
　　如此一来，一切顺理成章，而且误打误撞还被小丫头完全猜对！
　　沈萱笑笑，摸了摸韩熙的小脸蛋，夸她：“真聪明！”
　　韩允执听了不禁摇头，笑着看了眼沈萱，依依不舍挪开眼睛，低头帮小丫头包着三明治。
　　沈萱看着他的眼神，趁小丫头闷头啃着三明治的时候，凑到他耳边问：“好看吗？”
　　韩允执装傻：“什么好看？”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看自己的女人穿着自己的衬衣吗？”沈萱笑笑，又问他，“好看吗？”
　　韩允执失笑，点了点头，心里反复回味着“自己的女人”这几个字。
　　吃完早饭，韩允执帮小丫头收拾书包，准备送她去幼儿园。
　　他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本护照随着东西一起被抽了出来，“啪”地掉在了地上。
　　沈萱就在边上，弯腰捡起来递给韩允执，韩允执觉得奇怪，打开一看，正是姜亚捷的护照。
　　韩允执拿着护照看了眼女儿，小丫头一脸茫然，见到爸爸看着自己，咧嘴笑了笑。
　　没有护照，姜亚捷寸步难行，也难怪依着她的性子没有当即坐飞机杀回北京。
　　韩允执把护照随手扔进抽屉里，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本护照多半是姜亚捷带小丫头出门时放在她的小背包里的，他当晚走得急，也没有重新收拾行李，顺手牵羊带回来了。
　　歪打正着，这也挺好。
　　沈萱看他在笑，问他：“怎么回事？”
　　韩允执耸耸肩，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赞道：“真乖。”
　　收拾妥当，三个人一起出门。
　　韩允执开车，沈萱陪着小丫头坐在后座，先送她去幼儿园。
　　小丫头今天如愿以偿地梳了两个小辫子，高兴得嘴咧得老大，在沈萱怀里爬上爬下，兴奋得一刻不停。
　　把小丫头送到了幼儿园，沈萱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两人再一起开车上班。
　　到了公司没一会儿，郭励扬打来电话，“下午有空，只有半小时。”
　　沈萱应了一声，看了眼韩允执的方向，决定自己先去探探的口风。
　　…
　　下午，沈萱到了mo，在前台领了访客的门禁卡，直接上到顶层。
　　mo她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行政总裁办公室。敲门敲了一下，里边便有人应了一声：“ein（进来）。”
　　沈萱推门进去就坐在门对面的办公桌后。
　　沈萱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但他只看了她一眼，直接称呼她：“。”说着扬了扬下巴，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沈萱依言坐下，抬头看他。
　　也在审视沈萱，他目光炯炯，如老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沈萱，眼神颇为犀利。
　　沈萱被他看得背后冒了些冷汗，但不敢放松，更不敢怯懦，只有也试图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以期望获得平等的谈判地位。
　　两人眼神较了半天劲嘴角挑了一下，问：“？tea？”
　　“tea。”沈萱回答。
　　低头接通内线，不一会儿秘书端进了两杯红茶。
　　没招呼沈萱，自己低头抿了口茶水，抬头道：“young说你要和我谈一谈。so……”指了指手表，“s（你有二十分钟）。”
　　沈萱开门见山：“为什么要收购我们？”
　　笑了笑：“，你是mo的老员工，mo的culture你没有忘记吧？”说着，自问自答起来，“openandaggressive（开放、进取）。”
　　顿了顿，又说，“你们公司最近的表现非常的outstanding（突出），和mo的定位也是互补的。收购，”摊了摊手，做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urse！”
　　“要是我不同意被收购呢？”
　　多少本土的小型广告公司巴不得被4a公司收编，沈萱却直言不愿意被收购听了不可思议地笑笑：“？”
　　沈萱不说话。她和郭励扬的事情在mo曾经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她拿不准是否已经被大家淡忘了，也拿不准到底是否听说过。
　　看着她沉吟不语，轻笑了一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之前在young的手下做的很好，收购之后你可以回来，或者继续留在你现在的公司。it’you（由你决定）。”他不说别的，也没提两人的私事，但从他隐隐含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此事一清二楚。
　　既然把话说开，沈萱干脆表态，：“我单纯不想和mo扯上瓜葛。”
　　摊手表示遗憾：“那也easy，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我不是一个人，我要对我的合伙人、我的员工负责。”
　　点点头，“你的合伙人也是我的合伙人，你的员工也是我的员工，我可以和他们当面谈。”
　　他如此迂回，不愿意直接回应她拒绝被收购的态度，沈萱有点恼，再次声明：“，我想我的意思很清楚，我们不愿意被收购。”
　　耸耸肩，“（你没得选）。”他说着，伸手翻了翻风投提供的公司资料，停在了韩允执的简历那页，笑了笑，“本来我以为tony会来，没想到他缩头缩脑的，你叫他来，让他自己跟我谈。”
　　“tony？”沈萱不解。
　　挑眉笑笑，指了她一下：“r（你的合伙人）。”

　　☆、第5章　。16发｜表

　　和谈判未果，沈萱从mo回到公司，敲响韩允执的门。
　　她打算和韩允执谈一谈被mo收购的事情，更多的是了解一下他的想法，以及他和之间的渊源。
　　韩允执在屋里应了一声，抬头看见沈萱，笑了笑，问她：“下午又去见客户了？”
　　沈萱点点头，想想不对，又摇了摇头，走到他面前，问他：“允执，有空吗？有些事想问你。”
　　韩允执放下手边的活儿，洗耳恭听。
　　“你认识吗？”
　　韩允执皱皱眉，沈萱即刻补充道：“mo新来的……”
　　她话还没说完，韩允执手头的电话响了，他低头接起，是小曹的内线。
　　韩允执对着电话“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屋外站着个瘦高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手里拿了个公文包。他看见韩允执主动伸手问好：“韩先生，你好。我是姜亚捷女士的代理律师，我姓刘。她委托我和您商谈变更抚养权的问题。”
　　沈萱站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再看韩允执，他脸色渐渐变了，犹豫着，还是和刘律师握了一下手。
　　韩允执向来把小丫头捧在掌心，现在姜亚捷却要和他来争夺抚养权，沈萱知道这会是件棘手事，便和他打了个招呼，先出去了。
　　沈萱离开，刘律师在韩允执办公桌对面坐下，开口传达姜亚捷的意思：“韩先生，您阻断姜女士探望女儿，还把她的护照偷走，她很生气。”刘律师在“偷”字上着重了一下，抬头看韩允执的表情。
　　韩允执笑了一下，“刘律师您是律师，说话要有根据。”
　　“您不告而别就带韩熙回国，就是在阻碍姜女士实行探视权，说您‘偷’了姜女士的护照，因为您有足够的动机。”刘律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您的行为已经违反了你们的离婚协议，姜女士有权维护自己的利益，有权提起诉讼，要求变更韩熙的抚养权。”
　　变更抚养权？韩允执冷笑了一下。
　　小丫头生下来不到两个月，姜亚捷就不再提供母乳了，借口是会影响胸部曲线。不仅如此，她连伸手抱抱孩子都吝啬得很，好像韩熙根本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小丫头长到一岁，比同龄的孩子都缺乏安全感，一天到晚哭个不停，只有韩允执抱着、哄着才能好一些。一岁半的时候，姜亚捷借口孩子消磨她的创作灵感，干脆开始夜不归宿，更过分的是，竟还把出轨对象带回了家里……
　　这样的母亲，有什么资格谈变更抚养权？
　　这些事情姜亚捷不会主动告知外人，刘律师自然也不会受到这些毫无证据的事情影响。他听到韩允执的冷笑，提醒道：“韩先生不要轻视这个问题，抚养权并不是不可变更的。”刘律师顿了顿，笑道，“据我所知，您现在正在和沈萱小姐谈婚论嫁。”
　　韩允执淡然看了他一眼，问：“有问题吗？”
　　“我曾经做过调查，沈小姐在圈内口碑并不好，曾经做过别人的第三者，还破坏过别人的家庭。”刘律师顿了顿，看了一眼韩允执，不等他开口为沈萱辩解，便继续说，“根据这些证据，我有理由认为你和沈小姐的结合会影响到韩熙的正常成长，会对她的心理发育造成负面影响。”刘律师说着，又提了一句，“而且您阻碍韩熙和她母亲的正常交流，这也是对孩子成长不利的。所以，很多事实都说明韩熙跟着父亲生活未必是理想的选择。”
　　韩允执觉得可笑：“和姜亚捷生活才是对熙熙成长不利。”
　　刘律师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姜女士是知名的华人画家，她的教育程度、经济能力都无可挑剔，此外，她的知名度和业界风评也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姜女士单身，并且不准备再婚。”
　　韩允执摇摇头。但凡能忍，他也会为了女儿忍下去而不会选择离婚。姜亚捷要真是像律师说的那样，也不会有今天这一步。只不过当初离婚时，他心软，顾及彼此的颜面，也没有把她婚内出轨的事情说出来，离婚协议上也只提到彼此性格不合。
　　刘律师见韩允执神情严肃，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其实韩先生，您也未必一定要放弃抚养权。”见韩允执抬头，刘律师接茬道，“比如……您可以和姜女士复婚。”
　　“不可能。”韩允执斩钉截铁地道。
　　“您也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您可以……”
　　“我说了不可能。”韩允执重申自己的态度。
　　不论和姜亚捷复婚，还是把小丫头送到她身边，都是韩允执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刘律师点点头，“那既然这样，我建议您请个律师。”他说着站起身，和韩允执告辞，“韩先生，我们法庭上见。”
　　刘律师走后，沈萱进了屋。
　　韩允执闭着双眼，眉头紧紧地绞在了一起，靠在椅背里，像是被抽干了精力，看着疲劳乏力，甚至没有听见沈萱进来的动静。
　　“允执……”
　　听到沈萱在他耳边叫了一声，韩允执缓缓睁眼，才想起来律师来之前，沈萱说过有事要问他。
　　“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沈萱虽然没听到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