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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腹黑还爱演[玄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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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的说:“央央,我没有同胞兄弟,也没有哥哥。”
他往前走了一步,修长的手指拨开衬衫的领口,一枚红痣清晰的印在左侧锁骨的下方,他俯下身,靠近许央央,温柔的问:“你刚才说的,是这个痣么?”


第94章 
西子歌白皙的脸孔在黑暗中显出几分阴沉, 他勾起嘴角,问:“好看么?”
许央央挡在司南面前,说:“那个人是你!”
西子歌缓慢的往小楼走去, 他捡起那枚灯笼的折损骨架, 想试着把它悬在房檐下, 可试了几次都不行, 他有些颓然,随后抱着那枚灯笼转过身, 歪着脑袋说:“是我啊,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他一袭黑衣站在破旧的石房子前,瞳色隐隐发红,他的声音低低的,被风卷走,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不是死了么?”许央央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一愣,旋即笑出声, 他点点头,说:“是啊,是死了啊。”
许央央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死了又怎么可能活着, 他跟他们朝夕相处, 绝对不可能是个阴魂,可他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许央央向前迈出一步,刚想问他,脚底下却突然蹿出火苗, 火势骤然转旺, 将她和司南死死的拦在一个圈里。
西子歌站在火光外,神色有些黯然, 他忽然转身,冲着外面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还不出来么?”
火苗只是将他们困住,却并没有往里逼近,也没有愈烧愈旺,许央央看着西子歌的背影,心想,他究竟在跟谁说话?
“还真带来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石房子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有人从台阶上走下来,身材魁梧,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清脸。
“谁是你儿子。”西子歌的怒意和杀气掩盖不住。
“真是不孝顺。”男人走近西子歌,嬉笑道,“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这就恩断义绝了?”
“滚。”西子歌怒道。
“啧啧。”那人伸出手,抬起西子歌的脸,嘴里道,“挺合适你,好看。”
西子歌一把打掉他的手。
“当年爸爸叫的可欢了,现在怎么这么叛逆?”男人笑嘻嘻,“我可真怀念你在我怀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西子歌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血红。
“脾气可真差。”男人说,随后,看向司南,他想走过来,却被西子歌伸手拦住。
“行,我不过去。”男人故意道,“怎么,吃醋啊?怕爸爸有了别的小朋友,不疼你了?”
“少啰嗦,人我带来了,这个你快点弄出来。”西子歌不耐烦的道。
男人贪婪的视线在司南身上逡巡,随后道:“这个苗子更好,力量深不可测。既然你把他送给我,那我也不能亏待你。”
男人抬手扯开西子歌的领口,那枚红色的痣在黑色的夜里愈发妖艳,许央央忽然感受到汹涌的阴魂之力,她努力看去,居然是从那枚红色的痣上传出的,那并不是一枚痣,那更类似于凶器场景一样的东西。
“你可别耍花招。”男人讥讽道,“如果取出过程有什么意外,你可就废了。”
“我自然不会。”
“那就好,毕竟父子一场,我也不想弄的悲惨收场。”男人转头看了看许央央,说,“小丫头,你也别哭了,整个紫峰是个巨大的场景,今晚,所有人都得死,或早或晚罢了,趁还有点时间,和你的小情人温存一下。”
许央央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动静闹的那么大,主人却一直不曾出现的原因,原来一切都在他的布置之中,可西子歌和他做的又是什么交易?
“西老师,狗子还在仓库那里。”许央央冲西子歌喊道。
西子歌眸光一黯,随后冲她展颜而笑,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许央央还要说,他却又接了一句,“我又不是苏未。”
我又不是苏未?
这又是什么意思?
许央央还未想明白,男人和西子歌之间却忽然起了黑色的风,那阵风来的蹊跷,却愈演愈烈,男人的手指摁在红痣之上,像是在用力将什么拔出来。很快,肉眼可见的一枚红色的针便显出了模样。
许央央远远瞧去,像是一根针,可随着那东西慢慢的拔出,许央央才渐渐看清,那不是一根针,而是一枚极细极细的“凶器”容器。
为什么西子歌的身体里会有这种东西?
许央央正惊讶,西子歌却忽然把脸转向许央央,冲她说了一句话,随后一枚细小的物件朝她丢过来,她将将接好,却见西子歌忽然捉住对方的手,骤然升起的火焰化成了熔岩一般的绳索,他瞳色一片血红,疯狂的笑道:“我知道你很能跑,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跑,一起死吧。”
随后周身爆发出巨大的火焰,像是要将一切燃尽,烈焰滚滚,许央央却感受不到丝毫灼热,她握着那件东西,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再见。”
在经过热切到浓烈的灼烧之后,烈焰也消弭于无形,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什么也没剩下。
许央央摊开掌心,看见了一枚红色的糖豆,糖豆上刻着两个字。
“H6”
围绕着她和司南的火焰失去了主人的加持也消失了,空旷的宅院里,似乎只剩下他们。
许央央握着那枚H6,轻易就进入了那片黑色的森林,没有头痛,没有抽筋,西子歌把一切禁锢都抹除了,把简单的一枚回忆交给她。
许央央站在诺大的森林里,低头看着身上不太合适又灰扑扑的T恤,又伸出手,看见了满是伤痕又稚嫩的手掌。
她仰起头,发现森林那么黑,那么高,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
……
我叫西子歌,我在黑色森林里长大,我只有爸爸,他说,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对爸爸,从来都深信不疑,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爸爸长的一样,受伤了会流同样的血,我从来没见过第三个跟我们长的一样的人。
森林里总会闯入一些怪物,爸爸说这是猎物,如果想活下去,就要杀光他们。爸爸总是不在家,但他送给我一把匕首,对我说,如果看见怪物,毫不犹豫的捅下去就行。
我试过,怪物喷出的浆跟我的很不一样,我受伤的时候,流的血是红色,可怪物是很浑浊的颜色,但他们死时的哀嚎,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可怜。
可他们终究跟我不一样,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吃了我,我没有选择。
我一开始很恐惧,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世界总是黑色,为什么怪物总是层出不穷,可世界哪有规则可言?
我在石房子里生活,我每天看着黑色的丛林,有时候会想,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孤独、痛苦、恐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时候又会想,好好活下去就好了。
我渐渐长大,怪物变得愈来愈弱,我从一开始的恐惧哭泣变得平静,我拿着匕首在木柜上刻一个个的“正”字,记录我的成果,等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他看。
爸爸看见多出来的“正”字,笑的很开心,他摸着我的头夸我,让我觉得人生有意义。
这世上只我和他两人,除了让他开心,我想不出别的意义。
我一直这样活着,我没有几件衣服,所有的东西都在石房子里,我杀了怪物后,会觉得自己很脏,可我也懒得洗,反正过不了两天,又会变脏。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他。
他是我人生中遇见的第三个人,他跟我年纪相仿。
他说他叫苏未。
我从未遇见过别人,但我觉得他很好看,白白的脸孔,干净的衣着,让我显得丑陋不堪。
他看见我,很惊讶,问:“你也是风水师么?”
我摇摇头,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说:“整个山头被圈在奇怪的场景之中,你不是风水师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词汇让我很迷茫。
他说:“你不是风水师?可你身上明明有股很强的力量,除了我的一个朋友,我还没见过这么强的。”
我又摇摇头,但我觉得奇怪,他提到了朋友这个词儿,如果他有一个朋友,那是不是说明,还有其他的人?
我问:“朋友是和你一样的人么?”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说:“当然呀,你没见过别人么?”
我又摇头。
他惊讶的睁圆眼睛,问:“你从没出过这个山顶?”
我点点头。
他更惊讶了:“你一直生活在这个山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也不明白他语气中对人类存在的寻常,我第一次见到他,已经非常震惊,可他见到我,却觉得习以为常,我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想了想,说:“不可能啊,这座山上也经常有上山摘蘑菇或者打猎的村民,你怎么也应该见到啊。”
我认真想了想,告诉他没有见过。
他仔细打量了许久,似是很兴奋,他说:“你没有家人么?”
我告诉他,“我有爸爸,可是爸爸很久没回来了。”
他跟我回了石房子,拉着我开始说许多事,许多我闻所未闻的事情,我渐渐越来越糊涂,这跟我了解的世界差的太远,是我在做梦,还是这个人在说胡话?
森林忽然响起脚步声,我听力向来好,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我知道,怪物出现了,我拿起匕首,拉开门,果然看见一只,我这些年已经习惯,手起刀落,眼看就要刺中对方,他却赶来握住了匕首。
鲜血从他指缝间流下来,红色的,和我的一样。
他瞪着我,问:“你做什么?”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努力解释给他听:“这不是人,是怪物。”
他更奇怪,说:“这是人啊,你仔细看看。”
这怎么可能是人,我这么多年看过那么多怪物,我分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人?我觉得他多半不正常,更何况,爸爸也说是怪物,爸爸怎么会出错?
他忽然盯着我的胸口说:“魂力波动不正常,你身体里面有东西。”
我身体里面有东西?他今天说的奇怪的话已经够多,我也习以为常。他松开匕首,拨开我的领口,他盯着那枚红色的痣看了许久,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问他:“你怎么了?”
他说:“我取不出来,钉在魂上了,但我可以暂时帮你控制一下。”他说完取出什么东西,轻轻的覆在痣上,凉凉的,很舒服,那一瞬间,我忽然从脊髓里感到一阵刺痛,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待我再度睁开时,世界忽然变了颜色。
天空是湛蓝色,飘着白云,金色阳光温柔的洒在绿色的植物上,有露水,有鲜花,有潺潺的溪水。
可世界,不是黑色的么?
世界不是黑色的天,黑色的云,黑色的光和腐烂的植物么?
从未感受过的清新与光亮刺激着我的身体。
我看向那个怪物,他居然也跟我长的一样,我方才划破的小伤口还在冒出红色的血水,他瑟瑟的躲在苏未的身后,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恐惧。
他是人?和我一样的人?
苏未说:“看到了吧?是谁那么歹毒,在你的身体里种这种东西。”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我指着那个人,问他:“外面都是他这样的人么?”
苏未点点头。
我忽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我拉着苏未的袖子,带着他到了我的房子里,我打开后门的锁,指着深不见底的土坑问:“那他们,也都是人了?”
苏未没点头也没摇头,我看见了他苍白的脸,我走到坑前,看见了坑里躺着的乱七八糟的尸体。
有已成白骨的,有正要腐烂的,还有一位年纪颇大的老人,他睁着眼睛,胸口血肉模糊。
我忽然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我新认识的朋友,正用一种悲恸又绝望的眼神看我。
为什么世界不是黑色的?为什么世界是彩色的?
为什么我的世界是黑色的?
我没有选择啊,我不知道啊,没有人告诉过我啊。
我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那我就这样活,可世界不是这样的,那我这一生有什么意义?
我站在彩色的世界里,却一点光彩也看不见,我浑身发冷,什么都不明白,我好像一直在往下坠。
本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见到了这辈子的第三个人,我认识了新朋友,他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也没有这么绝望过。
我忽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新朋友,我拿起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见过了彩色的世界,我再也不想回到黑暗中,再也不想一个人。
我看见自己的血,是红色的,很温暖的颜色。
房檐下的灯笼随风飘摇,那么红,那么温暖,跟我的颜色一样。
其实我,也很害怕孤独啊。


第95章 
许央央握着那枚红色的糖豆, 泣不成声,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在西子歌身体上钉上“红针”的肯定是那个自称他爸爸的男人, 他一直都在利用他。
从他小的时候便将他抱回, 遮住他的双眼, 养在场景里, 让他不断的杀人,最终成为蛮狠的“凶器”, 制作H系列。可那人摧毁一个人的一生,居然只是为了赚取金钱,许央央不明白,他是真的想牟利,还是以摧毁别人为乐, 享受猎物崩溃时的乐趣。
可他们现在去哪了?以那个男人的城府,许央央不相信会被西子歌一把火烧尽, 这儿就这么大,他们能去哪里?
“别哭了。”男人的手掌轻轻搁在她头顶,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
许央央一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 男人的目光温和而悲凉, 正是司南。
“你可醒了。”许央央扁扁嘴,那股委屈劲儿全都涌上来,立刻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好一通哭, 像是要把身体里的眼泪流干。
司南微一拧眉, 很快就笑了,他抱紧自己的女朋友, 心疼的道:“好了,是我不好,别难过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更不得了,许央央简直泪崩,这段时间冲击过大,又担惊受怕,此刻司南醒了,仿佛一切都有了依靠。
许央央擦了一把眼泪,问:“你还疼么?”
司南道:“不疼。”
许央央低头,小声哭:“肯定疼,又瞒着我。”
司南捧着她的脸蛋,说:“不骗你,你信不过我,信不过阿弦么?”
许央央这才稍有放心,她一把扯住司南的袖子,眼泪又有止不住的趋势,她说:“西子歌他……”
司南不明白,问:“西子歌怎么了?”
许央央便把一切都同他说了,司南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下来。
“你不知道么?”
“当时我以为他是苏未,他同我说是苏未的双胞胎弟弟,后来苏未给我写了一封信,也说自己有个弟弟,我便信了,没想到竟是这样。”司南问,“可他若不是苏未,为何跟苏未长的一模一样?而且他不是死了么?”
许央央想了想,说:“我们去石房子看一下,应该有线索。”
司南站起身,许央央立刻跑去扶他,司南一愣,哭笑不得的接受了她的搀扶。
两人走到石房子里,同许央央印象中没什么不同,一张木桌,一张靠墙的木床,还有挨着床的一只柜子。
许央央不敢打开柜子,她害怕看到那些“正”字。
她难以体会当时西子歌有多绝望,这些事只是听到已经难以承受。她看见那只长条板凳,想起西子歌吃力的拖着长条板凳堵住门的恐惧,想起他日日夜夜坐在凳子上入睡的痛苦,想起他没日没夜看见的黑色天空。
心里不住的发堵,手掌被温柔的握住,司南道:“我会带他回去。”
许央央不敢抬头,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或许,这是关于苏未的答案。”司南看着柜子上放着的一串佛珠,说,“这是他的灵器。”
……
我叫苏未,我的爱好是,普度众生。
别人觉得可笑,其实我觉得也挺可笑的。
不过有一个人嘴上说着可笑,眼睛里却很认真。
他的名字叫司南。
他跟别人都不一样。
有些东西扎在心底,我怎么也改不了,他是一个透彻的人,看破不说破,还想办法安慰我,我觉得他虽然外表上冷冰冰的,但其实是个温暖的人。
自从被他打过后我就喜欢上了他,我说赔他一个女朋友,我到处找女孩子介绍给他认识,结果被他打了第二次。
他说不要而我冲上去的时候,虽然每次事后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但当时他都会卷起袖子冲上来,没落过一次。
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又体贴的让人想哭,我说这年头还有谁在乎五十块钱,他说你在乎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哭,可我怕他笑我,我躲进洗手间,可最终还是没忍住。
毕业后我选择四处游历,我不喜欢规整的办公室生活,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在一次协助风水师协会调查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小孩子,他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他一个人坐在警察局的办公桌前,哭的特别伤心。
我记住了他的名字,他叫海一只。
我记得他那双哭红的眼睛,怯怯的,像只担惊受怕的小鹿。
我时常想起那孩子,忘不了他哭泣的样子,如果想照顾他,我得找份工作,于是我放弃了游历的计划,进了一家风水师协会。
工作繁重而风险重重,我的时间并不多,我有时间就会去看看那孩子。
他似乎怨恨而愤怒的长大了,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帮他,我想起司南,如果他在,一定会说不要,他会觉得我为什么要插手别人的人生,每个人都应当对自己负责,如果事事都管,岂不是太累了?
我没办法反驳他,可我放心不下那个孩子。
每次司南说不要,我都没听过他的,我不敢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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