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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月亮惹的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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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很委屈,“真的,说不定我还会高兴地晕过去。”
  完全是在信口雌黄。
  周自恒替她擦了擦眼泪,想吻住她的唇,明玥却难得强硬地推开他:“我不要鲜花,也不要烛光,不要你单膝下跪,只要你求婚。”
  她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细细密密的一排,灯光下像是水晶。
  就是这样娇弱的一个人,却十分执拗执着。
  “可我舍不得。”周自恒圈住她,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在她耳边说话。
  他喜欢在她耳边说话,那是情人间的喃喃,是说给恋人的心里话:“我希望把你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但现在的我,可能还做不到这些。”
  他从一本书上看到这段话,非常符合他此时的心境。
  明玥却不想听周自恒的花言巧语,她的手探进他的口袋,摸到了一枚戒指:“可你已经买了求婚戒指了。”
  她把戒指拿出来,摆在他眼前:“你明明也想着和我求婚。”
  戒指被灯光打亮,内圈刻着一颗弯弯的月亮。
  明玥将这枚戒指,就这么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我知道你想等微言度过这次难关,也知道你想准备一场盛大的典礼,但周自恒,我是要嫁给你这个人,而不是嫁给你的成功。”
  她的手指柔白纤细,素白的银戒在她白皙的手指上熠熠生辉。
  没有周自恒的开口,没有下跪,没有鲜花,她就自己戴上了这枚戒指。
  ——周自恒的求婚戒指。
  “我可以和你共看彩虹,也愿意和你风雨同舟。”明玥仰着头,亲吻他的唇。


第111章 坐愁红颜老(一)
  明玥十分喜爱这枚由她自己戴上的求婚戒指。
  如非必要; 绝不会轻易取下; 而一旦取下之后; 她又会盯着戒身内圈刻着的月亮纹饰; 沾沾自喜地看上老半天。
  顺理成章,在观察之中,明月发现; 那一弯月亮的弧度并不是特别饱满,边缘处明显有打磨修改的迹象。
  周自恒难得羞愧; 放下自尊,隐晦表示:“我可能没有雕刻的天赋。”
  他省略了自己为了刻好这弯月亮所付出的种种努力——周自恒是一个相当骄傲的人; 并不想让苦肉计撼动他在明玥心中无所不能的高大形象。
  但明玥重视的只是这份心意。
  投桃报李; 两天后的清晨,明玥给周自恒系好领带; 将一枚崭新的领带夹别到了他深黑色的领结下方:“夹子上面画着一匹马……”
  她一面轻声说; 一面示意周自恒细看。
  周自恒顺从地低头。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明玥雪白的胸脯上,再瞥了一眼领带夹; 最后定格在她纤细柔白的手指关节处。
  那一圈素白的戒指衬得她的手指宛如白玉雕成。
  周自恒心不在焉,却还是能接住明玥的话:“你希望我能够马到成功。”
  他今日上午将要约见山海基金的高层; 以求从中斡旋; 替微言争取一线生机。此去前路未明,步履匆匆; 说句大实话,周自恒也是颇有忧虑,以至于眉头紧锁; 眉心印出深深的一条纹路。
  明玥踮脚抚平了这道褶皱,继而攀着他的肩膀,整理他的衬衫领口:“我不只是希望你能马到成功,我是相信,你会马到成功。”
  她把手贴在了他的胸膛,恰好按住那一枚刻有骏马纹路的领带夹。
  但她也只按了一下,周自恒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指上亲吻,连同戒指一起。
  他的神态中带了一点虔诚,好似诚心与佛祖许下五百年宏愿的阿难。
  于是明玥趁他不注意,就在他的眼睛上也亲了一口。
  周自恒很快把她抓包:“你偷亲我。”
  他说得理直气壮,却没有移动的意思。
  明玥也恬不知耻回答他:“幸运女神让我代替她送给你一个吻。”
  ——大概是这个吻真的给他带来了幸运,周自恒出门之后,天空放晴,铅灰色的乌云退散开去,显露出浩淼深广的蓝天,连续几日的寒潮终于匮乏无力,灿灿艳阳将早落的秋叶染成了金色。
  山海投资管理公司的标牌也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鎏金。
  比起微言办公场所的活泼明快、简洁通透,山海基金的总部则处处显出低调的豪奢,这是周自恒第一次走进这家名不见经传的风投公司,出乎他的意料,公司不仅位于北京最繁华的商业贸易圈,更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独自拥有两层的工作场所——
  而山海看起来员工稀少。
  距离约定好的商谈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接待人员将他们带到了休息室等待,期间送上瓜果饮品,轻言细语,可谓是款待周全。
  岑嘉年抱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不放开,左右顾盼之后压低声音提醒:“我觉得这是一家皮包公司。”
  空有个外壳,而内里虚无。
  为了证明他的想法,岑嘉年还说出了根据:“整个公司看起来都没有什么人,员工还那么清闲,这年头创业的那么多,我们之前接触的几家风投,哪个接待员不是忙得团团转。”
  岑嘉年如今负责市场,见多识广之后难免顾虑增多,他一面这样想,一面把装着资料的笔记本抱得更紧了一点:“我觉得这像是一场鸿门宴。”
  所谓鸿门宴,即美酒佳肴伴随重重危机。
  钟晨年纪小,馋嘴是难免的,他才兴冲冲地从瓜果盘里拿了一挂葡萄,听到这句话,又默不作声地把葡萄放回了原处,还把扣掉的一面翻了个个,叫人从表面上看不出端倪。
  做完这些后,钟晨又学着几个哥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起来。
  薛元驹却并不认同岑嘉年的观点,他到底曾经是个挥金如土、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也见过大场面,有理有据地和岑嘉年争论:“肯定不是皮包公司,就光这套休息室的沙发,就得这个数。”
  他比划了一下手指,又补充道:“这两层楼,不说是买,就是租,租个十天半个月,也是花钱如流水,人家要是诚心骗我们,哪用得着下这么大本钱?”
  考虑到微言败落的现状,岑嘉年沉默不语。
  陈修齐拍了拍岑嘉年的肩膀:“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毕竟我们也从没听说山海资助过什么企业,也没听到过业内什么风声。”
  山海就像是凭空出现,连一个公司的股东都未曾公布,也没有案例说明。
  叫人实在无法诚心信服。
  “但它毕竟是现在唯一一个愿意给我们投资的公司。”陈修齐老生重谈,再次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微言被强制关停的当口,聪明的基金会都知道绕道走,山海却笔直送上门——不是董事会傻缺,就是真的有背景,有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能够让有关部门松口。
  这也是周自恒打定了主意要走这一趟的根本原因。
  但倘若山海真的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所要融资购买的股权定会分量不小。而股权问题一直也是互联网创业的一大难题,说不定什么时候,开发者就被资本公司灰溜溜扫地出门。
  周自恒自然懂得场上众人的顾虑,尽管心绪起伏,他还是尽量安抚军心:“既来之,则安之,谈不拢我们再找别的办法。”
  他的话音落地不过片刻,休息室的门便被人拉开,接待人员给予他们引导:“我们的投资人都到齐了,各位,请左手边上楼,201房间就是。”
  回廊和楼梯上都铺缀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锃亮的皮鞋踩上去也没了声息。
  薛元驹大步跨了两节阶梯,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
  接待人员并没有跟上,在场没有旁人,但即使是这样,陈修齐也认为吹口哨非常不妥当:“等我们签约成功,再吹口哨也不迟。”
  他没有正面批评,给薛元驹留了十足的余地。
  但薛元驹小声回答他:“我吹口哨,是想给自己壮胆。”
  为什么要壮胆呢?
  因为前路夜雾重重,荆棘遍布,他们手里握着的是一个企业的生死,是一个梦想的成败。
  尽管穿着得体的西装,打着漂亮的领结,但说到底,他们都还只是一群年轻的过分的学生。
  一群渴望着梦想的光芒能够指引方向的追梦人。
  楼梯旋转台上开了一面窗,金色的阳光在暗红色的地毯上荡开一层烟霭,实木扶手反射着漆光,颜色的对比使得窗外的天愈发显得湛蓝。
  周自恒也吹了一声口哨,但他吹得更大声,也更响亮,在这之后,他笑了一下,眉眼飞扬道:“今天雨过天晴。”
  岑嘉年随即补上了一句:“希望微言也雨过天晴。”
  这是所有人的期待,这份期待趋势着他们镇定地进入了201房间,想象当中的刁难并没有出现,坐在首座的投资人慈眉善目,在他们进门口,就笑着邀请他们入座。
  周自恒扫过他面前的铭牌,得知这位董事姓何,年约四十上下,因为中年发福,而心宽体胖。
  周自恒并不识得这一位何董事,但他也按下心中的猜疑,不动声色地向在座的山海高层做了一个简短精炼的自我介绍。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嘴上尚且没有毛,周自恒选择了开门见山,不与这些在社会摸爬滚打、浸淫数载的老江湖扯皮,在几句寒暄后切入正题:“想必何董也知道微言的情况了,不瞒何懂说,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和贵公司达成合作协议的。”
  薛元驹起身,适时将带来的文件递交到对方手里。
  而岑嘉年也打开了电脑,接入投影仪放映资料。
  何董事没有出声,但嘴边依旧挂着一抹笑。但看他和秘书交谈的举动,显然满意微言的识趣,并且对着周自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微言是一家专注于微型博客的网络社交服务公司……”周自恒以此,开启了对微言的介绍,从软件功能、公司发展、市场分析、几个方面入手。
  幻灯片经过精心制作,配合文件,将微言的优势鲜明展露。
  “……截止到今年九月,微言的注册人数已经达到六千七百万,每日发送至少两亿条消息。”这是微言关闭前的最后数据统计。
  看起来光鲜亮丽,但何董事却发出了质疑:“可现在微言关停了,其他的微博产品在抢占市场。”
  “微言每多关停一天,就会流失更多的用户。这一点,我们承认。”周自恒没有隐瞒的意思,但他很快又道,“但我相信微言的凝聚力,我们依靠‘三行情书’起家,在高校中有很广泛的认可度,这一块招牌,是谁也抢不走的。”
  他提到“三行情书”,便有高层插话:“我也注册了微言,当时你们确实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你们的营销案例很经典。”
  高管在他们身上打量了几眼,随即问道:“可以告诉我,这是哪家公司为你们定做的营销方式吗?”
  “没有人给我们定做广告。”陈修齐回答道,“是我们周总一力策划的。”
  他口中的“周总”,便是年轻英俊得过分的周自恒。
  何董事投来赞许的目光,场上众人也开始低声讨论。
  两分钟之后,对方才重新提出问题:“我们公司确实有投资微言的意向,我们替微言估值8000万美元,想拿到超过30%的股份和两个董事席位,不知道周总意下如何?”
  这便是到了最后的关卡了。
  周自恒心想。
  微言在一年前就被估值一亿美元,但如今山海给出八千万,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价格了。
  但……
  “最多只能有15%的融资,这是微言的底线。”周自恒斩钉截铁,语气强硬,即使是在势弱的情况下,也不肯相让。
  何董事挑起了眉毛,笑容不再。
  周自恒沉声道:“想请何董相信,微言在他的创始人手里,才能保持初心。”
  这是五人一致的构想,由周自恒总结传达。
  何董事目光炯炯,望了周自恒两眼,同秘书耳语,之后走出了房间。
  在他之后,其余高层也接连散场,接待人员再次走进来,给微言一方送来茶水:“请几位稍作等待,我们董事会成员正在商议结果。”
  茶水点心卖相优雅,各有不同,分到周自恒时,接待人员给了他一杯牛奶。
  周自恒不禁侧目。
  他喜欢喝牛奶,而且除了矿泉水,只喝牛奶。
  但他的心思没有泛起太大的涟漪,因为等待既漫长又枯燥。
  “横哥,可不可以去上洗手间?”钟晨小声询问。
  “我陪你去。”周自恒起身。
  洗手间就在长廊尽头,周自恒并未进去,而是在露天阳台透气。
  但当他刚踏进阳台,便听到了何董事的声音。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何董事如此感慨,“周总您真是有一个好儿子!”
  与在会议室的威严不同,何董事此时此刻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殷勤的羡慕:“小周总争气,周总您也是煞费苦心啊。”
  他谄媚的对象周自恒一眼便能瞧出来。
  周冲侧身,寒暄道:“哪里哪里……儿子有难,当爹的,怎么能干看着,这次也多谢了你啊。”语言的艺术是需要礼尚往来,周冲也准备夸赞何董事,并且已经拿出了一根香烟,递向何董事。
  但他才转过身,便望见了站在阳台口的周自恒。
  身长玉立,清俊秀致,堪为玉树兰芝。
  周冲有一瞬间的怔怆,拿着烟的手顿在半空中,好半晌之后,才把烟放回口袋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吞吞吐吐道:“好……好巧啊?”
  天边云朵宛如棉絮,灿灿金阳将周冲的影子拉长,他与中年发福的何董事不同,身材高大,年近五十也依旧俊朗,只是额角有缕缕白发。
  “爸。”周自恒喊了他一声。
  周冲不知所措,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句:“哎。”
  哪有那么多巧合啊?
  哪有那么多独具只眼的伯乐啊?
  哪有那么多愿意帮扶微言的救命稻草啊?
  周自恒望着空旷的长廊,望着离去的何董事,恍然之间明白,山海山海,如山如海,那是一个笨拙的、不善言辞的父亲,藏在心口难开的爱啊。


第112章 坐愁红颜老(二)
  周冲在和儿子打完招呼之后; 就静默无言了。并非他刻意保持沉默; 而是前因太过冗长; 后果又异常尴尬; 被抓包之后,周冲不知从何谈起。
  为了组织语句,也拜习惯所赐; 周冲踟躇片刻,窸窸窣窣把香烟从口袋里摸出来; 就着打火机点火。
  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红日驱散翳翳阴云; 但冷锋过境之后; 气温难免跌落,在钢铁森林中穿行而过的风将打火机的火苗吹得飘摇不定。
  周自恒走到周冲身边站定; 挡住了露台吹过的凉风。
  香烟得以点着; 簌簌升起白色的烟雾。
  烟雾像是一层轻纱,将周冲的面庞盖住; 但周自恒心里却有如明镜。实际与想象结合,再穿插一点细节端倪; 心念不过电转之间; 他就将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了。
  于是周自恒率先开口,打破沉寂:“这位何董事; 是你的朋友吗?我以前都没有见过。”
  周冲交际广阔,认为人脉能开拓市场,是一种隐形的财富; 他将这笔财富陆续送给周自恒,教给他人生阅历与经验。
  “何董事是在美国那边搞投资的。”周冲吸了一口烟,然后嘿嘿笑了一下,抓了一把头发,“爸爸也是最近才和他相熟的。”
  鉴于何董事到底帮了他一个大忙,虽然这个忙没有帮到底,周冲还是在儿子面前夸了夸道:“何董事是个好人,你以后见面可以叫他何叔叔。”
  周自恒点了一下头,在父亲面前直言不讳地补充道:“何叔叔还是个演技派。”
  此话一出,周冲更加不好意思,脸上挂着的笑有点讨好,迈着小步子往儿子这边挪了挪,还偷偷瞄着周自恒的神情——
  瞄一眼又移开,再瞥一眼,又移开,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害怕教导主任的惩罚。
  周自恒配合地装出没有发现他偷看的姿态,视线穿过街巷,俯瞰周遭建筑。
  商贸圈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北京的这一方天地人口密集程度居高不下,而露台闹中取静,偌大的平台只有父子二人。
  他看上去好似是在打量附近的写字楼,周冲掸了掸烟灰,投其所好道:“你看看这地段,是不是挺好?”
  周自恒果然上钩,回复说:“山海的租金肯定很贵。”
  他想起薛元驹的那一句话——【租个十天半个月,也是花钱如流水。】
  周冲比薛元驹想象地更加财大气粗,他和儿子兜底,夹着烟头摆手:“什么租金,你老子把这两层都买下来了。”他本是想卖弄炫耀,但忽而又想起什么,语气低沉下来:“本来想着买了,能送给你做办公室的……”
  然而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等他开口相赠,便已准备妥当。
  攀比是人性的本能,周冲本就是个大俗人,因此也落入其中。
  周冲与人攀比争夺,很少有输的时候,比房子、比车子、比金钱、比地位,他都能拔得头筹,而因此沾沾自喜;但他并不会与旁人攀比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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