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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月亮惹的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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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会主动询问数学物理问题,主动走近讲台,仔细聆听解答。
  曾经的年少轻狂的周自恒,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乖张,看上去漫不经心,有时候吹吹口哨,好似三山五岳都被他一人踩在脚底,骄傲如同日月。
  而现在,他也会谦虚认错,同明玥说一句【这道题我也做错了。】
  好像有一场看不见的春雨,下在了周自恒的世界里,之后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所有的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生机盎然。
  明玥许久才回神。
  而周自恒继续翻看语文试卷,面前还摆着一本语文书。
  【晚霞真的好美。王勃好有水平。】这样一个赏析解答成为今日的笑料,周自恒并没有恼火,背下了教材解析上一大串标准答案。
  这位年过花甲的武老师并不知道七十七分对于周自恒的意义。
  在这一次月考之前,他的语文甚至没有考过过六十,能让他动笔的只有选择题,而这一次,周自恒把所有的空都填满,作文的八百字一字不差。
  “你在背书吗?”明玥用手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
  周自恒笑着点头:“在背《短歌行》。”他的语文可以说是非常不好,答题不得其门,抓不住解题思路,但这背诵课文就能拿下的默写分数,他兢兢业业在攻克。
  “我觉得这首诗写得很好。”周自恒抓住她的手指尖,再顺着捏了捏她的手背,放开。
  “所以曹操也好有水平。”明玥郑重对周自恒道,随即做了一个鬼脸。
  “好像是这样没错。”周自恒想了想,也郑重回答。
  他认真的模样极可爱,明玥不由看呆,之后低着头转移话题:“所以在《短歌行》里你最喜欢哪句?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吗?”
  周自恒这样骄傲的人,大概是会喜欢这一句的。
  但他并没有点头,而是沉默,片刻后歪头,一字一句道:“我喜欢‘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那皎洁的月亮,什么时候才可以摘取呢?
  明玥脸上有一层桃花色,回答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第63章 岂上望夫台(五)
  明玥脸上有一层桃花色; 回答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是个特别容易脸红害羞的女孩; 和江南的水一样柔和秀气; 周自恒最受不了她羞答答的可人模样; 更何况她又说着坦诚的爱慕语句。
  周自恒不敢亲她,只是再一次揉了揉她的长发。
  她的发丝又软又细,勾缠着他的手指; 和她人一样乖巧。
  明玥双眼都弯成月牙,露出两个小酒窝; 长长睫毛好像扇子。
  【我心中的月亮,什么时候可以摘取呢?】
  【——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我舍不得。
  周自恒在心里这样说。
  古人擅诗书; 写得《滕王阁序》、《短歌行》都美; 但对于周自恒来说,明玥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一本诗书。
  似乎每翻开新的一夜; 就能收获一份惊喜; 周自恒想要用长久的时间去慢慢的,一点一滴地; 挖掘属于她的美好。
  ……
  【我知道他打架、冲动,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缺点; 他不够好; 不够优秀,他是一个坏男孩的典范; 】
  【我也知道,他只是还没有完全长大,还不懂得怎样去变成一个男人; 但我其实愿意等,也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男孩。】
  【无论周自恒本人有多么平庸,有多么坏,但他对我的喜欢很美好。】
  ……
  周自恒想对得起这一份等待。他觉得他必须多一点成熟,也多一点担当,才能为明玥遮风挡雨。
  明玥并不知道周自恒此时此刻心头的想法,但她被他的目光看得脸愈发火热,只能再度低下头,看着周自恒给她列的解题过程。
  她低下头,露出的脖颈脆弱又纤细,细细白白一截,隐入厚实校服底下。
  周自恒只看了一眼,便强迫自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
  他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有很长很长的一场战役要打。
  要走很远很远,翻越高山,淌过河流,才能走到沧海之滨,从天上摘下一弯皎洁的月亮。
  周自恒复习语文,明玥攻克数学,好似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流转。而在孟芃芃身边,白杨也孜孜不倦地向孟芃芃请教数学问题。
  孟芃芃相貌清秀,气质冷清,但性格却并不冷淡如冰,相反,她会努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这个别人,也包括了白杨。
  自周自恒公然宣布恋爱开始,晚自习时分,孟芃芃的同桌就从粉嫩嫩可爱的明玥,换成了胖嘟嘟胆小的白杨。
  他极怕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呼吸都小声,一圈肥嘟嘟的肉被他自己抱住,不敢靠近她半步,他们之间唯一的交流,只来自于请教与被请教。
  但即使这样,白杨依旧怯懦,一句话分三截吞吞吐吐念出来,孟芃芃心里把这些语句连起来,才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第三节 晚自习,孟芃芃替他讲解数学题,白杨一问三不知。
  “那你填空题的最后一题,是怎么做出来的?”孟芃芃不禁疑问。那是一道排列组合题,红白蓝黄绿五色球组合,问第2005颗是什么颜色。题目难度极大,整个年级,只有两人答对。
  一个是孟芃芃,另一个……
  是白杨。
  白杨其实并不害怕孟芃芃,但他面对她,便会自觉低了一头,许多情绪藏在他肥嘟嘟的身子下,让他不敢言语的同时,又有一点甜蜜。
  在这一场月考中,最令白杨高兴的,不是语文考了一百一十分,而是他和孟芃芃,唯二做对了一道题。
  他觉得这是一种缘分。
  尽管——
  “我把这些排列组合,都……都画了出来。”白杨这样回答孟芃芃的问题。
  我的天!
  这得……画多久?
  孟芃芃甚少失态,此时也忍不住张大了嘴,眼睛飞快地眨了眨,说不出话来。
  白杨在一边拧着试卷的边角,头低下来,不安又腼腆,白嫩嫩的皮肤反射灯光。
  “这是一道数学题,不是……美术。”孟芃芃忍不住告诉他。
  白杨沉默。
  过了许久之后回答:“我知道。”
  但是我想做出来。他心里这么补充。
  孟芃芃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是有一点……近乎固执的愚笨,但这其中,又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憨厚老实。
  是个很天真很傻气的小男孩。孟芃芃这么给白杨定义。
  这样一场关于数学的讨论最后在下课铃声中结束,下晚自习,九点四十五,夜色深黑。
  周自恒踩着夜色载着明玥返家。
  十月末的夜里月光和星光闪耀,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几乎能看见一点银河的踪迹。明玥坐在自行车后座,牢牢抱着周自恒的腰,喃喃背古诗词。
  她背上半句,周自恒背下半句,或者是交换过来。
  “背《短歌行》。”周自恒单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挠她的手心。
  “不要。”明玥手心痒痒,嗔怪地回答他。
  “那我背。”周自恒刻意逗她,起了个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老城区河边街市已经收摊,酒吧亮起霓虹灯,清凌凌的河面悠悠传着摇橹歌声。周自恒的声音伴着秋风钻入明玥的耳朵,她贴着周自恒的背,轻声附和周自恒。
  夜凉,风也寒,还有冷雾。
  但周自恒的身上很暖,脊背也足够有力。
  周自恒背书背得认真,十二万分的用心,似乎要把空缺的几年全都补上。
  他在飞速地成长。
  时光不会辜负有心人。
  明玥忍不住在他后背呢喃:“周周加油。”
  周自恒没有应声,只是郑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从九百名到五百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从五百名再往上,便会更艰难,周自恒珍惜这短暂的收获的喜悦,希望把它分享给所有爱他的人。
  包括明玥和周冲。
  周自恒回了家,把成绩单从书包里拿出来,连同所有的试卷一起,但周冲不在房间,也不在客厅,而在庭院里。
  已经是晚上十点,庭院深处立着两道人影,苏知双站得离周冲有些远,但身形清晰,声音也清晰传来。
  整片天幕都是深蓝的,星子熠熠能映射出地面的每一块石子的模样,庭院未开灯,但周冲的面容却在星光映衬下并不模糊。
  周自恒静静地立在了原地。
  鬼使神差地没有吭声。
  “……你还在和招生办的人谈?”这话是苏知双说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关你屁事。”周冲叼着烟,语气冷冽。
  招生办。
  周自恒抓住了这样一个关键词,心里打了个颤。
  他捏紧了手心里的成绩单,忽而有些不知所措。
  有一阵风吹过来,周自恒好像又能从周冲身上闻到刺鼻的熏天的酒气。
  他抿着唇,想上前说些什么,苏知双更快地反驳了周冲:“与其拿这些钱去砸一个假证,还不如给他请一些老师。”
  尽管周自恒非常排斥苏知双,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苏知双说出了他心头所想。
  假的终归是假的,成不了真。
  周冲却并不这么看,他掸了掸烟灰,十分不耐烦,啐了一口:“什么叫假证,老子捐了钱,文凭都是真的!货真价实买来的!这年头考上大学也没什么用,还不是给我这个初中没毕业的人打工?”
  他蛮横起来的模样和周自恒一般无二。
  不愧是父子。
  苏知双抿着唇,良久不语,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周冲:“所以你是觉得周自恒一定考不上大学。”
  这样轻声的一句疑问,却让周冲哑口无言了。
  “周冲,你这样不是爱你儿子,你这是溺爱。”苏知双轻微地闭了闭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周自恒上初中,你给他砸钱,上高中,你给他砸钱,上大学,你还是准备给他砸钱。那他以后呢?他是要成家,要独立的,你难不成准备给他砸钱砸一辈子?”
  “不可以吗?”周冲梗着脖子,哼哧哼哧。
  苏知双点头:“可以。但我不赞同你的做法。”她转而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就是你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才让周自恒一直长不大,一直依赖你,也让你觉得,你儿子考不上大学。”
  星光有一点冰凉,干枯的树枝的影子背拉得很长。
  周冲的烟燃烧到了尽头,只有一点火星,他没有回话,把烟头踩熄,好漫长吐了一口烟雾,道:“我……习惯了。”
  【习惯了。】
  这样简短的几个字,让周自恒听出了一点无奈和落寞。
  庭院好像变得深长又漆黑。
  周冲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替儿子处理打架斗殴的坏结果,习惯了在儿子惹事之后送上赔偿金,习惯了儿子成绩不好替他送上择校费,也习惯了下意识替儿子去打点一切。
  他看到了周自恒的改变,也愿意相信儿子是在改变,但他一颗心依旧悬在半空,所以继续接洽招生办的人员,替儿子找寻一条后路。
  周自恒并不希望这样的周冲的【习惯了】。
  周冲身上已经没有了香烟,但他下意识地在搜寻。
  有淡白的光落在周冲发间,白雪雪一片,周自恒打从心里觉得周冲老得有些快了。


第64章 岂上望夫台(六)
  有淡白的光落在周冲发间; 白雪雪一片; 周自恒打从心里觉得周冲老得有些快了。
  他深吸一口气; 心里百味翻涌; 最后低低开口,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声音平静; 好似一面碧蓝湖水。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但周冲知道; 他的儿子,一定什么都听见了。
  周冲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怔神; 周自恒就站在庭院口; 身上罩了一层黑色的雾气,面容模糊不清; 只有一双眼睛澄明清澈。周冲觉得脚底有些膈; 挪开脚才忆起是他踩熄的烟头。
  脑海里飞快闪现他和苏知双的对话,周冲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还是下意识地慌乱,他松了松领结; 脖颈扭动半圈; 再笑着打哈哈:“小祖宗,您回来了啊; 这样,爸叫阿姨给你做点宵夜……爸爸、爸爸先去洗个澡。”
  为什么要洗澡?
  因为他身上酒气烟味几欲熏天。周冲一方面不想让儿子闻到这些味道,一方面又是在找借口逃避。
  周冲跑得飞快; 四十好几了性格却依旧如同个顽童,楼梯被蹬地哐哐响,最后便是一阵关门声。
  在这之后,一切恢复平静,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刺鼻的酒气。
  周自恒捏着成绩单,抿着唇,坐回了沙发上,手插进发间。
  苏知双也从庭院走出,正欲离开,她穿露大半脚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却几乎无声无息,周自恒能感受到她,无非是她的影子挡住了他的光。
  她在茶几边上停留了几秒。
  周自恒睁开眼,发现她在远远地看自己的成绩单。
  她偷看成绩单,被周自恒抓个正着,也没有半分心虚的意思,予以沉静目光回应。
  周自恒苦笑了下:“这成绩,怕是入不了您的眼吧?”
  他坐着,她站着,无端就有压迫的气势出来。
  苏知双垂眸沉思了一会,却中肯评价道:“很不错,有百分之五十三的进步。如果你要走一百步,那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她的声音是略沙哑的,微冷,像是合成人声,没有波澜起伏。
  但周自恒为她话中的内容惊诧,下意识问:“为什么是百分之五十三?”
  “算出来的。”苏知双回答,“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你是1385名,一年后的这一次月考你是651名。如果除开文科,理科排名,你可能更高一些,但我没有参照。”
  周自恒看着成绩单上的数字,手指握成拳又松开。
  再抬头和苏知双对视时,他笑了一下:“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话里余音未尽,苏知双等着他的后半句。
  但等来的是良久的静默。
  风从庭院里灌进来,好像是灌进了一个破了洞的灯笼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嘶哑声。
  好像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周自恒精神疲惫,最后开口时,语句吞吐:“那个……陈修齐的笔记本,还能借我吗?”
  周自恒确实已经走到一半了。
  他的高中生涯走到一半,成绩也走到一半,但这剩下来的一半,要花更大的努力。
  周自恒等着苏知双的回答。
  有一阵冗长的停顿和相顾无言。
  苏知双站得笔直,陈修齐的姿态和她一般标准,两人的眉眼有四分相像。
  “可以。”苏知双上下打量过周自恒,这样回复他,“我明天交给你们班主任。”
  不知道是不是周自恒的错觉,他似乎看到苏知双脸上有一点淡淡微笑的痕迹。
  但他没有看清,苏知双便已经走到门口,收捡玄关的文件,拉开门。
  周自恒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说得很轻,并且以为苏知双没有听见。
  待到苏知双离开后,周自恒又端坐在沙发良久。家政阿姨做好了两碗牛肉面,端上了餐桌。
  都是大碗汤面,喷喷香,周冲大概长了一只狗鼻子,忙不迭就从楼上下来,身上的水汽都未曾干,一身烟酒气换成了沐浴液的清香。
  “真他妈香!”周冲系着浴袍,馋虫快从肚子里跑出来。
  他朝周自恒笑,咧开嘴,露出八颗亮锃锃牙齿:“发什么呆,快吃,不吃你老子我吃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筷子翻动,就捡了好几块精瘦的牛肉夹到周自恒碗里。
  其实碗里牛肉够多,并不需要分食,但周冲总是下意识觉得儿子会吃不饱:“吃多多,长高高。”这句话周冲说了十几年。
  他一边说,一边卷起一筷子面条,大口张着,囫囵吞咽,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晚上陪他们喝酒,你还没吃晚饭吧。”周自恒没有动筷子,忽而说道。
  他说的只是一种猜测,但从周冲表情来看,八九不离十。
  周冲咬断了面条,干巴巴咽下去,望着对面的周自恒。
  周自恒的脸藏在腾腾的雾气后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珠子也被他的长睫掩住。
  话题再次提起,总是喋喋不休的周冲几乎忘记言语。
  周自恒让阿姨再下一点面条,转而才回头:“爸。”
  他这样郑重,周冲不知所措,包着一口面条,含含糊糊应:“嗯?”
  “我长大了。”周自恒说,“相信我好吗?”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好似一杆长枪,又像是出鞘长剑,有雪亮光华。
  周冲喉咙梗住。
  最后哑声应道:“好。”
  似乎从这一个【好】字落地开始,更大更急促的一场春雨再次下在了周自恒的世界里。
  时间正在打磨他,迫使他从一个稚嫩的急躁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的懂事的少年,好像有一把刻刀嚯嚯作响,把他身上一层石头外衣抛去,露出珠玉一般的内里。
  这所有的一切在雕琢他,在催促他。他身上的变化一点一滴汇聚成小溪流,再融成江河,最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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