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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他的匹诺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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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14。
早上刚刚睁开眼睛,意识还没完全清明就听到走廊里反复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十分沉闷,像许多人在搬什么重物。
喻尘穿衣起身,将门打开一条小缝,走廊里几个陌生男人正依次向楼下搬送大大小小的行李箱。
她走到窗边,向楼下张望。旅店门前停了许多辆之前没见过的车子,后备箱开着,里面搁着许多摄影设备。
是去雨崩采风的摄像组回来了。
天还没亮,才早上五点多,但剧组的大部分人员都起来了,气氛有些压抑。
喻尘与沈畹畹下楼去街边吃早点,经过二楼时,她下意识望了望自己曾住过的那个房间。
房门半开着,里面飘出青灰色的烟气,里面的几个人神情凝重地在讨论着什么,听不大清晰。
从她站的角度可以依稀看见萧意和的侧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得失了真。他指间夹着一截香烟,却一直没有吸,那个猩红色的小光点就一直那么惶惶的悬挂在半空中。
“听说是前两天夜里那场雪把雨崩的白曼陀罗全都冻死了。”沈畹畹也在向房间里面张望:“希望萧导这次不要那么执着了,不然这戏至少要搁置上半年才能继续。”
“白曼陀罗?”喻尘轻声重复。
“是啊,姐,你见过吗?”沈畹畹歪头问:“我上网看了看,那花也不怎么好看呀,不懂萧导为什么那么执着……”
喻尘摇摇头。
“有场戏是要在一片白色曼陀罗的花海里拍的,就为了那么几帧画面,萧导去年就专门花重金在雨崩培育了一大片花田。结果临近开机,培育的技术人员那边却出了问题,一大片花都死了,真是坑啊。”
沈畹畹忧心忡忡:“其实用白曼陀罗、红曼陀罗或是别的什么花,有什么区别呢,画面好看就够了呀。可是看样子,萧导不想退而求其次,制作组正在里面僵持着呢吧。”
两人慢慢散步到街对面的面线店,各自要了一碗米线,默默吃着。
小店刚刚开张,没什么人,四下安静。
米线里放了当地特色的小辣椒,沈畹畹一边吃一边辣得吸气,浅红色的樱桃小嘴被辣得粉嘟嘟的。
她抬起头看着喻尘:“姐,要是戏拍不下去了,是不是我们回南市以后,你就又要回奥地利了呀?”
喻尘愣了愣。
是呀,她来云南,不过是找个借口躲开盛朗唯而已。回到了南市,沈峰大概也从外地回来了,很快,她就会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了。
盛朗唯。
她想起那双褐色的骄傲的眼睛,下意识皱了皱眉。
沈畹畹闷声大口吃了几根米线,然后抬起头来,眼睛里噙着莹莹泪意,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掩饰着说:“姐,这面好辣好辣,我不要吃了。”
喻尘看着她笑,递去一张纸巾,心里有些柔软。
如果她也有一个妹妹,大概也会像畹畹这样同自己撒娇吧?
小丫头飞快地接过纸巾抹了抹眼睛,搁下筷子,假装摸出手机,低下头去。
喻尘静静看着她五官的轮廓。
然后,便见沈畹畹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整张小脸都光彩生动起来。
***
回到旅店时,小客栈里一派热热闹闹的场景。狭窄的走廊穿梭着来来往往搬运行李的剧组人员,刚刚凝结般的气氛融化了。
一个摄制组的大男孩扛着摄像机,额头上亮晶晶的,气喘吁吁还不遗余力地高声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大家被他粗噶跑掉的歌声逗笑了,走廊里一片笑骂声。
虽然大家为无法亲眼饱览雨崩圣境的美景而有些遗憾,但电影没有就此搁置,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待到收拾好了一切,已经临近中午。
大家按照安排上了各自的车子,剧组整装待发前往普洱,就只有总导演还没有来。
喻尘在车子的角落里听着旁边的人谈笑风生,静静望着路边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雪,阳光下糖霜一样亮晶晶的。
她找了个借口说忘带了东西,快速跳下了车。
他们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一走,旅店彻底地安静了,狭窄悠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喻尘轻手轻脚地跑上二楼,在那个房间前停下来。
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响动,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
她将侧脸贴近门缝,嗅到了一点烟味,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谁?”
半晌,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喻尘张了张嘴,想了想,没有出声。
她刚想转身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萧意和站在门口凝视着她,胸膛微微起伏,头发和脸颊都湿漉漉的。
喻尘抬起头看着他,她还以为那是水,细看却见一道道汗从他额上滚下来,将他毛衣的领子都打湿了。
“你怎么了?”她有些惊慌地看着他苍白的脸。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身体却忽然晃了晃,差点摔倒。
喻尘堪堪扶住他,让他勉强撑住墙壁,感觉到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在虚弱地颤抖。
“我先扶你进去。”
萧意和很高,此时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肩头。喻尘搂住他的腰,咬牙将他拖到床边。
他重重倒在床上,像一条缺水的鱼,紧闭着眼睛大口呼吸。
房间很小,她转身就能够到电水壶。
桌子上溅了许多水,玻璃杯边放着一个被人撕掉了标签的白色塑料小药瓶。
喻尘愣了愣,拿过药瓶转身问萧意和:“你要吃这个药吗?这是什么?”
“盐酸安他非酮,我吃它戒烟的。”萧意和勉强睁开眼睛,纤长的眼睫浸了汗水,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的翅膀。
“只是吃了,胃里有点难受。”
喻尘点点头,放回了药瓶:“你是该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
“很难戒掉,我需要烟来刺激我的神经,带我寻找新的思路。”萧意和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我的确如他们所说,早已江郎才尽了。”
“不是那样的。”她不知该怎么抚慰他此刻的情绪,他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幼时在山里见过的一只濒死的野鹿。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睛无神地望着你,只能发出一点点细微的声音。
“帮帮我。”他虚弱地说:“让剧组先上路,不要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喻尘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她一口气跑下来,脑子里一团乱麻。正束手无策,恰好看见去机场接她过来的司机小张正站在路边和一个卖水果的老伯杀价。
喻尘把小张叫到路边:“萧导说他想再去附近几个地方转一转,你叫其他人先走吧,他随后就到。”
“还要去转呀,萧导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小张抓抓头:“好吧,我去通知他们,然后过来接萧导。”
喻尘点点头,等小张走远了,才转身匆匆跑上楼。
推开门,萧意和仰面躺在床上,刚刚的喘渐渐平静了下来,无声无息。
她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走过去,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
微微潮湿的热气轻轻碰撞着她手指的肌肤。
喻尘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却一把被他抓住了。
他抓得很用力,她觉得皮肉下的痛感渐渐传来,手背上的肌肤泛起了红。
萧意和紧闭着眼睛,双眉深蹙,像是被什么梦魇住了。
“回来……”他抓着她的手,喃喃说起梦话。
喻尘坐在床边,静静环视着小旅馆的房间,和躺在窄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那是一种记忆被雨淋湿的感觉,温润无声,有一丝酸涩。
潮湿,冰冷,空气里散发着霉味。
少年血红着眼睛半靠在床头,一声不响地喝酒,啤酒瓶子东倒西歪地摆满了小旅店房间的水泥地板。
她也红着眼睛,有些胆怯地看着少年的神情,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阿答,对不起,是我害你耽误了考试……”
她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少年抬起头,眼神迷茫,仿佛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她是谁。
“不是你的错。”他又狠灌了一口酒。
房间里氤氲着浓浓的酒味,她深吸一口气,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一般,看着他问出了埋在心底最深处,想问又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阿答,你后悔吗?后悔救我吗?”她哭得脸颊都肿了起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
少年眼睛里的光有一瞬间的涣散,转瞬又重新凝聚起来。他黑色的眼睛盯着她,里面有种她从没见过的东西,汹涌,冲动,怜惜,和恨意。
它们全部交织在一起,像一张黑色的巨大的网,将她兜头罩住。
阿答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劲便将她提到了床上,翻身压下。
陌生的情潮和或轻或重的吻将她的大脑击得一片空白,耳边是少年重重的喘息,如同笼中的困兽在她身上匍匐宣泄。
她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一大片漆黑浓郁的深林和层层叠叠的群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君生日^_^
第十五章 15。
萧意和并没有睡多久,他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卫生间换,再度走出来时,又变回了那个清爽温润的年轻导演。
总之,小张把车子开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
喻尘和萧意和坐在后排,小张发动了车子,转过头问:“导演,你想去哪采风?”
萧意和微微挑眉,转头问喻尘:“沈小姐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喻尘不好意思地笑笑,递给他一个眼神。
萧意和想了想,用手机导好航,递给小张。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公路旁边,喻尘跟着萧意和下了车,站在道路的边缘望向下面的悬崖峭壁。
这里的地形十分奇怪,是高原之尚被劈开的一道深深的峡谷,壁立千仞,山风遒劲凛冽。
萧意和转过身,向喻尘伸出手。
他的短发被山风吹得凌乱,黑色的毛衣像经幡一样被吹得鼓鼓的,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年轻,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喻尘犹豫了一瞬,然后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很温暖。
萧意和用力牵着她,像害怕她被山风卷走一样,每走一步就会停下来回头看一看她。两人亦步亦趋地走到一个荒草丛生的山坡,萧意和蹲下来拨开那些野草,大地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缝。
喻尘惊讶地看着萧意和。他抓了一把尘土,在裂缝之上轻轻洒下。那些沙土像是沉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转眼就消失了,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里叫噶若崖。”萧意和用手指轻碾了碾指间的沙土,抬头望向广袤的天空:“是藏语里情人崖的意思,你把想对爱人说的话或是祝愿说给这道裂缝听,它就可以帮你转达。”
“要不要试一试?”萧意和弯起嘴角,转过头淡淡笑看着她。
“你试过吗?”喻尘有些质疑地看他。
“当然。”萧意和注视着她:“我的心愿,它已经帮我实现了。”
喻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掩饰着将手掌握成一个空心的拳头,放在地缝边,然后深深地俯下身。
萧意和静静看着她将身体弯折成了一个膜拜的姿势,长发在山风中飞舞,他无知无觉地伸出手帮她拢住头发、握成了一个松散的马尾。
喻尘觉察到脸颊旁扫过的温热,猛地直起身看着他。
萧意和的目光清澈明亮,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倒是她多心了。
喻尘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将两只手放在唇边哈了哈气:“这里好冷,我们回车上吧。”
***
开车去普洱要经历一大段枯燥乏味的旅程,司机更是辛苦。
起初喻尘还强打起精神硬撑着,检查了三四个小时后便实在熬不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每次她醒来时,萧意和都捧着本书靠在车窗边静静地阅读,偶尔看到了有趣的地方和小张轻声讨论,仿佛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道路两旁很暗,车灯扫过黑黢黢的树林,在仿佛漫无尽头的山路上飞快地行驶。
“快到了。”
喻尘转过头看着萧意和,他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喝点热水吧,晚上天很冷,杯子我用纸巾擦过了。”
喻尘愣愣地接过,道了声谢谢,小口抿着热水。
水里加了洛神花和枸杞,应该还有一点点冰糖,酸酸甜甜的很提神。温度适宜的水经过干涸的喉咙滑过食道,胃里瞬间暖暖的,喻尘忍不住舒服地轻叹了口气。
“要不要吃点东西,饼干?”萧意和淡淡笑着问她。
喻尘摇摇头,在黑暗中偷偷打量。
他竟然还没睡,坚持了十余个小时还神采奕奕,和白天他躺在床上几近虚脱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接下来的路换我陪小张聊天。”
没等萧意和开口,小张笑嘻嘻地说:“沈小姐,你要是困就继续睡吧,我没事的,跟着萧导这么久,早历练出来了。从尼泊尔穿越动乱区到印度,开车横越整个敦煌戈壁,哪个不比现在辛苦?”
喻尘点惊叹,忍不住再度装过头偷偷打量身旁的男子。昏暗的光线将他的侧影打磨得十分柔和,更显清瘦,嘴角总是微微地向上勾着,像是在笑。
她已经分不清此时的萧意和与白天那个痛苦虚弱的萧意和,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车子开过一段陡峭的下坡路,然后路面便陡然变得平坦起来,道路两旁也装了明亮的路灯,从车窗望出去可以隐约看见山间一片片绿油油的茶田。
小张一边开车一边小声嘀咕:“这是哪个富豪,放着普洱那么多山好水,偏偏把庄园建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修路花的钱都够建两栋大楼了,有钱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车子驶过几个减速带,远远的望见路的尽头有一道巨大的双扇铁门。路过一个岗哨,车子被拦了下来,萧意和摇下车窗同警卫打了个招呼,警卫不曾核实盘问就痛快放了行。
遥控铁门缓缓打开,小张跟随着仆人的指引开往停车场,那里果然已经停了许多剧组的车。
刚下了车,便有佣人体贴地送来热茶和热毛巾,还特意为喻尘披上一件质地柔软的女士羊绒大衣。
“萧先生,沈小姐,我先带你们去各自的房间,主人特意为你们安排的洗尘宴已经在一楼的餐厅准备好了,请休息过后下楼享用。”
穿过一个小花园,远远便望见两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并非喻尘想象中的欧式金碧辉煌的别墅,更像是中式的庭院,造型独特而不古旧。几盏并不夺目的灯火盈盈地在风中摇晃,小桥流水,竹楼前悬着一块毛笔字书写的古朴木匾,题“曲水流觞”。
喻尘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山庄主人准备好的房间,虽然是偏极简和风的装修风格,但房间里干燥温暖,各种用品一应俱全。
一支鲜艳妩媚的红玫瑰静静躺在洁白的床中央,显得与整座庄园的风格极为不搭调。喻尘走到床边拾起红玫瑰,花刺已经被细心地剪去了。
她将花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馥郁清甜。
浴室里已经事先焚过了舒缓身心的香丸,喻尘将自己沉浸在巨大的浴桶中,闭上眼睛,抛却心中那些混乱缠绕的思绪,轻叹了一口气。
***
来到餐厅时,剧组的其他人都已落座。能够住在这样一座美丽的庄园,大家都显得很兴奋,一扫旅途的劳累,三三两两地围聚在餐桌边谈笑聊天。
喻尘坐到沈畹畹身旁,沈畹畹奇怪地看着她:“姐,你们刚刚去哪了,怎么这么迟才到?我找了你好半天才知道你是和萧导一起来的。”
喻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快出发的时候才发现忘带了东西,回来时大部队已经走了,我就搭了萧导的车子。”
“奥,原来是这样。”沈畹畹用小勺挖了一小块蛋糕甜甜地放进嘴里,歪着头说:“姐,你说这庄园主是会是什么样的人?恩……会不会是电视剧里那种白衣翩翩的年轻公子,还是个白胡子老头?”
喻尘笑着拍拍她的头:“吃着人家的点心,就别偷偷议论人家了。”
抬起头时,萧意和不知何时来了,在她对面轻声落座,见她看着自己,对她温和一笑。
幸好沈畹畹没留意到这个小细节,她正要笑着同喻尘斗嘴,房间里忽然莫名静了下来。
一个身穿灰色麻制长袍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身边跟着一个佣人。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沈畹畹小声说:“姐,你看,真的是个老爷爷,就是没有白胡子。”
旁边的几个女孩压低声音笑起来,喻尘连忙对沈畹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丫头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盛先生。”长袍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退让到一旁。
喻尘闻声抬眸,看到那个黑色身影的刹那,惊讶地瞪大眼睛。
盛朗唯仍旧是那身不修边幅的皮衣牛仔裤,脚下踏一双矮筒皮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端起竹节制成的酒杯:“希望大家在这里能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薛管家。”
长衫老者在一旁微微点头。
“天呐,竟然是朗唯哥哥……”沈畹畹眼中闪动着亮晶晶的惊喜。
喻尘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一沉,总觉得那双褐色的眼睛如魅如影地注视着自己。
佣人悄无声息地送上来盛满美食的餐盘,她借故深深垂下头。
盛朗唯坐在长餐桌的正前方,同邻座几个年轻人交谈,气氛甚欢。
换了几道餐盘,酒到酣时,大家也都放开了初来乍到的矜持,对着美食美酒美景,一群年轻人笑闹起来。几个小姑娘围聚在盛朗唯身旁,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盛朗唯只是笑或点头,并不怎么搭话,目光向某个方向望过去。
大家见山庄主这么年轻英俊又难得的平易近人,都玩嗨了,有人提议要每个人演个节目,不出来表演或是表演的不好要自罚三杯。
大家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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