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笏山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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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椎不是公挪乡长的椎么。”这人的声音好像是无力乡人,月下看不亲切。正在疑惑,又望见一个女子挥着刀,一个男子横着枪,走进松林来寻公挪。公挪从月光里认得一个是鬼哥,一个是伯衡,又叫曰:“好汉,这两个又来寻我杀了。”那丫鬟走前几步,欲拿鬼哥。鬼哥挥刀来斗时,那刀已被这丫鬟夺了。但见刀光闪一闪,将鬼哥从头斫下,分做了两个鬼哥。这男子慌了,走不动,被那仆夫提去了。忽庵门里有火光射出,一个书童提灯笼引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向公挪脸上照着。那书生抱着公挪大哭起来。“哎呀!我的公挪妹妹呵,被谁刺得这么,毒肠都刺出来了。”公挪曰:“你是谁,却来扯我。”那书生曰:“赵无知在此。妹妹认不得么?”公挪曰:“姐姐救我。”无知遂教那仆夫负进庵里来。

    只见一个女子,眼xx看着,却不言语。又有一个绿脸的书童,在身上拿出药来。先用一丸,开水灌下,将肠慢慢地托入。用药敷了疮口。y@的不觉疼痛,睡着了。睡了些时,睁开眼,见天色已亮。毛果、赵联立在面前,公挪叹口气曰:“不料赵公挪罹哥嫂的毒害至此。你们何由在此?”二人曰:“我们将乡长两个哥哥两个嫂嫂都斫杀了,只走了蒙伯衡那厮。闻乡长被人暗算,故跟寻到此,才知无知姑娘在此拯救,今乡长无恙么?”公挪曰:“我被哥哥刺出了肠,拌是死了。这绿脸的书童仙药儿灵验得很,今儿疮口尽合,想是无事了。你们且收兵回乡。这伯衡已被姐姐们捉住了,我慢慢地回去的。”两人去了,无知走上前扪着公挪的疮口,曰:“我的妹妹尚疼么。”公挪曰:“不疼了。我且问你去了许时,这事如何。这些人是何等样人。又只见春桃,跪着磕头。那绿脸的亦走前来作个揖。”无知曰:“这个便是颜庄公的白雪燕娘子了。”公挪大惊,下床回了礼曰:“多感娘子辱临敝乡,妙药儿救某一命,只是如何扮做书童。”又一个肥健的书童来拜,无知曰:“这便是颜庄公的可足足娘子了。”公挪又大惊,下床回了礼。又有两个丫鬟向前敛衽。无知曰:“这便是颜庄公的绍秋娥娘子、乐更生娘子。”公挪一一回了礼,曰:“公挪何福得众娘子降临。”又低着声问无知曰:“那边坐着这个亦颜庄公娘子么。”无知笑曰:“贤妹是看过他的,如何认不得?”公挪又遥遥的瞧他一眼,摇首曰:“我实不曾看过的,姐姐可实对我说。”无知向他耳朵里低声曰:“这个就是你平日心上的人儿。钩镰坡紫罗伞盖着的,不是这人么。”公挪心里疑惑,又瞧他几瞧,曰:“难道这个就是颜庄公,面貌儿有些相似,为何改做女妆呢。”无知遂将前时的事,一一的说了一回:“我们昨夜投宿这个尼庵,因为这尼姑是我平时认识的。不期半夜里,你哥哥在庵门外骂起来。细听时似是骂妹妹的,故此开门将他拿了,搭救妹妹。”公挪欢喜,教无知〔替〕他挽好了髻鬟,拿些脂粉儿傅着,整顿了衣裙,上面来向少青敛衽,道万福,心里头摇摇的不知说甚的好。少青曰:“阅乡长琅函,知乡长情深义重,故不辞千里之遥,改装来事乡长。不期乡长遭难,实创中怀。”公挪欲答时,但觉脸儿上热一阵冷一阵,低了头,只看无知。无知笑曰:“背面相思,对面无语,是有的。”遂拉公挪步出庵外,吩咐曰:“妹妹且先回乡里,禀知夫人,然后传齐乡勇,妆点女兵,备了锦车彩盖,务极繁缛。又使人布告利、定、平、章四乡长,着他大吹大擂,一路放炮!来这里迎接庄公。我们在庵中改了原妆等你。”公挪大喜,拿着椎,跨马回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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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迎娇婿赵乡长称公 火蓬婆范佳人破敌
    公挪回乡,即传乡勇铺设宾馆,务极华丽。又备朱旄、元钺、霓旌、日盖,一路上凤笙、猿笛,奏大游小游之曲,唱百年万年之歌。公挪穿紫缔吸花锦袍,髻戴四起银缨翘雉尾,头挂貂冠,下拖虎文千折缛绣裙,腰系石娭辟兵带,右佩莲花玉珥剑,左佩夜光三棘符,足穿明珠缉翠小头鞋,坐豹轮凤盖七宝香舆,拥着一群鳞衣羽冠的侍女。麝兰喷溢,绣[联翻。诸乡勇皆虎盔、鳌铠、彩缰,怒马出得乡来。又见四路乡长皆结旌柝羽,鼓吹钲铙,喧阗来会。但闻炮声连珠不断,齐奔松林里的尼庵来。

    公挪下舆,乡长乡勇皆随公挪后,来拜少青,迎登七宝香舆,公挪执鞭亲御。从来的诸娘子,皆绣袄茸桥,各持军器。春桃随后,押着两辆囚车,同回无力乡。两旁观者,无不欢跃。公挪扶少青,同进宾馆,当中坐着。诸乡勇,两旁肃立。公挪喝左右带上蒙伯衡。伯衡跪在阶下,公挪骂曰:“你这野畜,眼不识人。造**犯上是为不忠。拿枪入松林欲乘危下石,是为不仁。致诸妹皆遭杀戮,是为不友。自作不逞,斩父之嗣,是为不孝。有此四恶,宜以四马裂其四肢。”春桃上前,揪了伯衡的头发,牵将下去。只见一人慌忙哀叫曰:“刀下留人。”此人就是蒙乡长开泰。跪在一旁泣诉曰:“某只得这个不肖孩儿,虽是不仁,愿乡长开恩,为某延一线的嗣续。”公挪曰:“我公挪那曾经这等侮弄,这人不杀,倘侮某的依样胡芦,这还了得。汝纵子为恶,本该先杀,今戮儿留父,便是开恩,何复絮絮。”开泰只是磕头,不肯起来。少青曰:“今某初来,未成吉礼,不宜先见杀戮。愿乡长开一线之恩,使蒙乡长领回教导,再犯是不赦的。”公挪曰:“今听庄公说情,饶这厮性命,便是这厮造化。但活罪难饶。”喝人拖翻,春桃拿条大棒打了四十,打得半死不死的。开泰含着泪,搀着伯衡,叹口气下去。少青唤转来谓之曰:“你儿子想无室家,妄思赵乡长,故此打错了念头。某这里有个女乡勇春桃,十分骁勇,且性格严正,可以辅助你儿。某作冰人,给你娶为媳妇,可豫意么。”开泰打个恭,曰:“庄公不弃,赐我儿室家,何敢多却。”只见春桃气忿忿地走上前曰:“我春桃是没人要的么,何苦定嫁这厮。我看这厮,终久是不长进的。”公挪曰:“庄公做主,汝何敢推却。某有一根五色打夫棒赐汝。他若行止不端,汝便将这棒打他。他动一动便来这里告诉。”春桃没奈何,应允去了。又喝人带上赵公则来。公挪骂曰:“你既是个人时,不应唆人调戏妹子。到底自家骨肉,何忍刺出妹子的肠来。若不是神明庇佑,今日让你做人。你既不以妹为妹妹,何敢以兄为兄。左右是个仇人,仇人被擒,是万万不赦的。”喝声与某斩了。声未毕,只见赵夫人哭将上来,含着泪曰:“我生你四个哥哥,后来又生了你。三哥四哥已战死了,大哥呢被你打断了右臂,是个半人儿了。只剩你这个哥哥。四个嫂嫂已亡,又无儿子生下。你若不赦他时,你父亲是绝嗣的了。你怜着蒙乡长无后,赦了伯衡。自己的哥哥却容不得么。”说得公挪珠泪儿满脸,呜呜咽咽,不能作声。夫人谓公则曰:“总是你干的不是,你今儿跪在妹子跟前,陪了罪。妹子看着为娘的脸上,是饶你的。”公则没奈何,跪着,曰:“是为兄的错了,望妹妹念同胞之情,恕为兄一命,容改过自新罢。”公挪哭得依旧不能作声,以手挥着。少青曰:“舅舅请起。乡长既恕伯衡,无不恕舅舅的。”夫人拉公则去了,无知与少青搀着公挪进里面慰劝了几回,才收了泪,打点洞房的事。公挪渴想了这两年,此夕才遂了平生之愿。一对儿凤友鸾交,心足意满,将竹山诸娘子丢在脑后了。

    公挪御下,未免刚愎害事,法令渐渐的坏起来。今得少青无知辅理,置腹推心,恩威并济,乡勇乡民莫不欢喜。又向险隘处,多造砦栅,建新教场,重练士卒,诸乡来投者,不可胜计。比无知未去时,更觉强盛。原来无力山地广人稀,与本乡毗连的利、定、平、章四乡外,尚有十一乡。这十一乡岁谷惟供绍庄。少青乃约集诸乡长,会于杉岭,议改乡为庄。其时不到赴会者,惟白狼、横窖二乡。其余皆愿供岁谷若干,拥立公挪为无力庄庄公。少青择正月十五日,祭旗兴师,往伐白狼、横窖。白狼乡长范仁,横窖乡长宗盛,皆使人求救绍庄。绍庄公潜光养精蓄锐,兵勇俱雄猛,正欲潜袭可庄,忽闻这个消息,集谋士庄勇酌议。呼家宝曰:“无力赵公挪,井蛙自大,僭乡为庄,自称庄公。今无力山下十一乡皆背吾盟,改而事赵。惟白狼、横窖犹思附我,此不可不争也。”丁勉之曰:“无力穷僻之乡,能用其众,偏师攻之,必难取胜。全力攻之,又恐旷日需月,縻我军粮,不如潜师袭可。可庄破,则宅中而图。威震四塞,王业可成。”家宝曰:“不然。昔武乡侯伐魏,必先孟获者,何也?成师以出,无后顾之虞也。今之无力,吾之孟获也。率吾数千之众,大会诸乡,可得兵五万。无力破,执公挪而戮之,诸乡谁敢不服。西北既定,然后转旆东南,用全力以攻可。可庄破,十字之关虽固,吾知其不遑宁处矣。”潜光曰:“善。”乃兴师。二月朔,大合诸乡之兵,至于乌沟。时白狼、横窖二乡,赵兵攻破已久。逐范仁,而立范仁之女范百花为乡长。使赘赵公则为婿。诛宗盛,而立赵春桃为乡长,以婿蒙伯衡副之。会伯衡之父开泰卒,因取定乡之地,建定军关,以屯诸军。闻绍兵至,乃以本庄合十四乡之兵,共得万人,营于乌沟之北。

    相持十余日,绍军不能逾沟。蓬婆乡长呼贵卿,言于潜光曰:“沟之上流有象鼻湾,其水甚浅。某欲率本乡之兵,夜中潜渡,击其后劲,彼军必乱。公先使人扎竹为筏,乘其乱,附筏逾沟,前后夹攻,赵军可破。”潜光从之。更使庄勇绍海深率兵五百助之。是夜,月黑星稀。二更时候,齐至象鼻湾。贵卿曰:“东头岸阔水浅,我军从这里涉水而过。西头水深岸狭,原有个独木桥。庄勇使人备些长木,旁独木桥扎好,从桥上渡过,在桧林里取齐。”海深曰:“正符某意。遂教军士斫木扎桥,措置停当,约莫三更。引本部兵潜渡了桥,来觅桧林。忽闻炮声骤发,不知何处乱箭射来。急退军时,桥边有兵守着,黑暗里箭飞如雨。众军皆射落水中,大半淹死。正在苍黄,忽然喊声四起,回望火把齐明,一彪军追来。海深拖着刀,沿沟而走。闻桧林里有人高叫曰:“降者免死。”错愕间,左臂已中了一棒,跌下马来,被赵军缚了。余兵见海深被捉,尽乞降。桧林中,火光如昼。石上坐着一个女将,横着枪笑曰:“果不出无知军师所料,我范百花待得久了。”又见一个人牵着呼贵卿,左右臂皆带着箭,使人拔了箭,将二人陷上囚车,解往大寨去了。百花复点军马,令各带引火之物,乘夜渡过木桥。知绍军粮草,尽屯蓬婆,使新降军卒引导,至屯粮处,天尚未明,一齐放火。绍军仰望东北角,残星皆红,火光亘天。惧蓬婆有失,即使庄勇尹百全,与上埗乡长弗家珍,铁山乡长丁潜龙,引兵六百,来蓬婆看火。正入一山峡,峡中巨石林立,石缝中有箭乘旭光射出。刚欲退时,后面有军拦住。一将挥双斧大叫曰:“我赵联奉将令截你归路,你们的粮草烧个尽了。不下马受缚,做个饱鬼,更待甚么。”百全大怒,挥枪来战赵联。时天色大明,晓日初升。正苦红芒射眼,只闻弗家珍大呼曰:“庄勇休恋战,石缝的箭来得密了。”呼未完时,家珍已翻身堕马,不知何处箭中心窝,翻于马下。百全见前有乱箭,只得尽力来战赵联。赵联才转得一转,百全虚格一枪,已冲出峡外,独自一骑走了。赵联不来追赶,正招降峡里的残军,而范百花已将潜龙擒住了。  原来蓬婆乡守粮的军士无多,又不为之备,故百花得直逼屯场放火,然后抄莎坳小路,截杀救火之兵,皆无知之令也。然蓬婆庐舍,半成灰烬矣。恰丁潜龙亦引乡兵偷过莎坳小路救火,欲夺头功,为百花军马所扼,气馁被擒,尽降其众。于是与赵联合兵一处,渡木桥而回,将潜龙解至大寨。少青大喜,令将潜龙与呼贵卿、绍海深齐送至公挪营中,听候发落。公挪请少青、无知商议军事。少青曰:“绍军粮草被焚,不出三日必退。我们乘势追袭,必获大胜。”无知曰:“某料绍军今日必使人求和,这海深是潜光初从兄弟,潜光是爱博友爱假名的,若求和时,必以三事相难,若果依允,便许他和。”公挪曰:“何不乘着胜,夺了绍庄。我们据了,不胜似僻处无力。”无知曰:“绍公兵雄将猛,兼得人心,劳师袭远,必受他亏。不如暂与和好,以为后图。公挪问那三事,无知附耳俱言之,各喜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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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观军容呼家宝登台论将 信天命绍潜光。。。
    绍潜光闻蓬婆粮草烧尽,上埗乡长弗家珍乱箭身亡,庄勇绍海深,乡长呼贵卿,丁潜龙先后被掳,所编竹筏,全无用处,惧蹈十字关之辙,使呼家宝往赵营求和。家宝匹马乘竹筏渡沟,至半箭之地,忽一女子拜于马前,口呼恩师。家宝大惊。看那女子髻绾攒翠逍遥巾,羽帔霞裳,手挥麈尾定睛再看,原来是花状元赵无知。乃拱手曰:“状元别来无恙,若之何改作女子。”无知曰:“门生本赵庄公女谋士,因扮男妆,往访颜郎,中途偶应花试,猥以微才,蒙恩师赏识,取中状元,绍公待某厚,故为公破贼而去,今各为其主,不敢通问,未知恩师辱临,有何教诲。”家宝曰:“某奉本庄公之命,欲见赵公,求息兵订和。状元何不为某引导。”无知曰:“请到敝营,正好说话。遂引至一营,肃家宝上坐,敛衽下拜。家宝回了礼,无知曰:“请问恩师,既愿订和,如何和法。”家宝曰:“本庄公欲割乌沟以北属赵公,恳赐回三虏,永结盟好。”无知曰:“石棋为我颜郎外舅之乡,而唐埗乡长为我颜郎所立,乡长之妹翠屏又我庄之娘子也,须以唐埗为界,和乃可成。不然,恩师请无费口舌。”家宝曰:“此事回覆本庄公乃敢应允。请问那颜郎,即黄石庄之颜少青乎?”无知笑曰:“少青之外,岂无少青;何必黄石,又何必非黄石。”家宝曰:“那颜郎系状元之婿,抑赵公之婿也。”无知曰:“门生等十余人与本庄公同事颜郎,赵公之婿亦门生之婿也。”家宝曰:“某奉命而来,请见赵公乃可复命,并欲一见颜郎。”言未已,忽报颜郎至。无知迎入,备言其事。少青大喜,乃与家宝相见。相率至大寨,同登将台,望军容。但见旌旗肃穆,戈戟森严,家宝赞叹不绝,曰:“赵庄公何等样人,善冶军旅如此。”少青笑曰:“彼不过一小小女娃耳。但胸中有十万戈甲,故所向未曾败北。”家宝点点头,蹙额不语。无知曰:“恩师欲见本庄公,待某通报。”遂下台去了。

    忽闻炮响一声,人马移动。家宝于红旗队中指一人曰:“此人额如黑铁,脸似红铜,环眦阔颔,拿双斧骑乌\者,何等样人?”少青曰:“此庄勇赵联曾学万人敌,人呼他为赵霸王。”又指白旗队中一人曰:“此人白面卷须,竖眉,方口,拿双枪骑白马者,又何人?”少青曰:“此庄勇赖仁化。万军中掉头摇尾独去独来,如入无人之境,人呼他为白飞蛇。”又指着两个狮盔犀甲双枪并马而来的,问少青,少青曰:“此庄勇毛果、毛敢兄弟也。毛果曾擒山j,毛敢曾屠巨蟒,人都呼他。”言未毕,炮声又起,见一队女军绣旗飘a,引着一骑女将,朱唇绿面,凤眼蛾眉。家宝大惊失色,少青曰:“此某姬人白雪燕耳,混名雪枪娘。”家宝点头曰:“往者十字道前追我军者,正此女矣。枪如滚雪团云,乱箭射之,不能入。我庄公甚惧之,以为神技。但坐骑甚怪,非马非牛,毕竟何物?”少青曰:“此名耿纯,产于紫霞洞,惟渠能降伏之,他人不能跨也。”言罢又指五花马上一女将,曲眉细目,面削神清,曰:“此女由基乐更生也。能百步射悬丝,万不失一。”家宝又指拿铁棒的女将,脸碧眉青,身躯略矮的,相问,少青曰:“此名秋娥,汝绍庄之女雄也。铁棒一挥,千夫辟易。绍庄不能用,而归某。”又指后一骑曰:“此亦可庄之雄也。”家宝回眸一看,见其人方腮丰准,美目扬华,曰:“此亦颜郎姬人乎?”少青曰:“然。一拳头,打死双虎,两头铲,铲尽三军。军师不闻,可足足之名乎,即其人矣。忽然炮震连珠,一簇白绣旗拥出一骑,白袍女将,桃花脸薄,柳叶眉纤,杏眼樱唇,十分娇媚。拿着紫缨鼠尾枪,含笑而来。家宝曰:“此女何人?”少青曰:“军师不见大旗上,写的‘白狼乡范’四字么,渠即白狼乡长范百花也。”家宝曰:“那貂尾旗上,写着横窖乡赵,亦横窖乡女乡长么?”少青曰:“昔随无知在贵庄考试时,这书童原是个女兵,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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