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卣窬�神，脚踏实地的从头做起，这才在数年内用自己的血汗换来了并州武猛从事的职位和“草原苍狼”的绰号。也为自己的家族建立了一直强悍而忠诚的武装，并支撑着张辽在曹操手下建功立业，成为了如今的征北将军。

如今的张辽更加成熟，自然不会恣意妄动，他看着张新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谢谢你！”

张新一愣，虽然他们这些张辽的亲卫和张辽之间的关系极为融洽，甚至早就超出了一般的主从关系，可是能让主君对自己说声谢谢，还是张新心中激动，脸色涨得通红。当他想和张辽说些诸如“没关系”、“这是属下应该的”之类的话时，张辽早已经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张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随后又憨憨的笑着，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两声，也转身离开。

张辽坐在书桌前，却在思索着未来北疆幽、并二州的军事将领安排。在赵云、陈到被调离，郝昭、魏延也无法回到北疆时，北疆能拿的出手的将领正如张新所言，就剩下了马超、马岱兄弟二人。但是张辽丝毫没有为此担心，田豫、阎柔、贾逵、王凌这四人都是可以领兵作战的将领，虽然带兵冲阵不行，可是指挥大军这四人皆是各有特点的上上之选。曹彰也是曹操心中内定的北疆将领，最多就是可能在北方和西北来回调动。而且马超还有马铁、马休这两个亲弟弟，即便能力和马超、马岱相差较大，但作为军中的军候、司马级军官也是足够的。不过张辽如今需要的就是如陈到、魏延那种能够独当一面，单独领兵出战的大将。文聘虽然被曹操调给了夏侯惇，可是还有一个徐盛在等着张辽下铲子……

曹军的反应很快，九月三日曹操得到江陵遇袭的消息，四日召集会议，六日豫州刺史陈登便遣人渡过长江，代表曹操问责孙权。七日，豫州、徐州各地的曹军便纷纷动员起来，也亏得之前因为防备江东，各地的军队解围返回原驻地，此时仅需要提高警戒级别即可。但是就着如此，也足以让孙权、刘备心中无比紧张。

最让孙权、刘备心中难受的还不是曹军步军的动作，而是甘宁、陆逊指挥的水军。那些原本不过以单舰配合辅助战船巡航长江的曹军巨舰如今再度重拳出击，十艘为一个批次，两舰为一个单位，组成了十二个时辰三班倒，每班五个巡航单位的大规模水上舰队，在长江之上来回巡航，向孙权、刘备展示着曹军的威势。

“混蛋！那陈元龙安敢如此辱我！”孙权府邸的后堂，孙权怒火中烧。

陈登对曹操的指令是心领神会，他派出的使者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出使江东之前担任豫州奏曹小吏，仅仅是因为口齿比较伶俐，而成为此次出使人选。曹操和陈登此举就是要羞辱孙权，让这位一向自视甚高的“紫髯碧睛小儿（曹操语）”休要太过自负。

“吴侯息怒！”程普、周瑜等一干文武重臣纷纷开口劝谏。

“息怒？那你们让孤息怒？陈元龙派出如此不入流的小吏出使，言辞间还极端嚣张，难道你们就毫无脾气！”孙权虽然语气依旧激烈，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孙权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

“陈元龙盛名满天下，乃是实诚君子，此时断然非陈元龙所使，必是曹操所为。曹操便是要使吴侯与盛怒之下做出错误决断，已达到其搅乱我军之目的。”鲁肃开口说道。

“吴侯，子敬所言极是，还请吴侯制怒！”程普身为孙坚留下的三老将之首，其威望是无人能比的，他也是孙吴官员中少有的能训诫孙权的人。

“呼……”鲁肃和程普的话算是给了孙权一个台阶，孙权长出一口气，压制了心中的愤怒，平静的说道：“诸位，曹军使者仅仅是前来问责我方行动，却根本不涉及其他。对此诸位有何见解？”

孙权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光便落在了周瑜、鲁肃、诸葛瑾、步骘这几人的身上。孙权也同样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这四人，不过孙权同样也在关注着阚泽这个他从刘备那边挖过来的人才，这是孙权为自己私下里组建的班底之一，在孙权即位后也悄然的从一个县令成长为孙权身边的重要谋士之一。

“曹操狡诈多变，要想揣摩曹操的真实心思，难度太大。不过从曹操此举中却可以看出，其并不远此时便于我军分出胜负。况且曹军受到军粮限制而无法发动大规模作战的传言虽不知其虚实，但也并非空穴来风。故而以骘之见，对曹军调兵之举可暗中严加防备，倒也无须多虑。”步骘开口说道。

“子山兄言之有理。”鲁肃接着说道：“无论曹军如何强大，若要击败我军，依然需要步军方可。但曹军步骑不过是加强了警戒，只有水军大肆出击，这边很说明问题了。而荆南之地虽然我局得而复失，可是子烈和仲异二位将军也通过吴巨摆脱了曹军追击。荆南四郡却不但要面临交州士燮的威胁，还要面对大战后被伤及的元气。曹军亦不太可能从荆南出兵。故而此次曹军威胁是真，只需主公善加应对，软硬兼施，想必曹操是不会乱来的。”

“公瑾之意如何？”孙权看着周瑜。

周瑜也是今日刚刚回到宛陵，他率军回营后除了命周泰、蒋钦整顿军队，便是将吕蒙好一通训诫。虽然吕蒙并没有耽误正事，周瑜也不是担心吕蒙此举会加深荆州对孙吴的仇恨，而是担心吕蒙这种不听号令的行为被其他人有样学样，以后将会危及孙吴军的指挥体系。

但是吕蒙却又是孙权重点培养的将领，周瑜对吕蒙的惩罚却引来了孙权的干预，这才是周瑜再度离开军营，回到宛陵的真正原因。哪知道周瑜一回来便遇到了曹军使者将孙权气得七痨五伤，周瑜也就暂时顾不得向质问孙权干预军队指挥的事了。

“子敬、子山说的皆有道理，瑜也就不多说了。不过瑜有一事请诸位注意……”周瑜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尤其是知道周瑜为何回到宛陵的那几人，更是担心周瑜会在此向孙权发难。但是他们的担心完全属于瞎操心，周瑜要比他们更加的顾全大局。

“瑜是此次偷袭的主将，在瑜率军隐蔽西进时，却发现长江之上曹军的防备极为空虚。这与我军进攻荆南时的局面完全不同，这也是我军能够顺利进入洞庭湖而未被发现的原因。”周瑜说到这里，双眼扫视了众人一遍后继续说道：“瑜在返航途中便已经生出疑问，今日曹军使者却给了瑜真正的答案。”

“公瑾，你是说我水军能够获取战绩不过是曹军暗中放纵？”程普、黄盖两员老将面带疑惑的问道。

“虽然不能肯定，但八九不离十啊！”周瑜平静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

“曹操难道疯了吗？”

周瑜的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他们谁都不敢相信曹操会做出如此自损实力的举动。

“公瑾推断却是可能性极大。”鲁肃此时也在深思之后支持了周瑜的观点。

“子敬……”孙权刚想开口询问，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主公，江夏黄祖乃是荆州军中唯一还能保持自己嫡系军队的人，江陵水军也是曹军在占领荆州之后唯一没有触及根本的一块。若是曹操有意借我军之手帮他削弱这两方的实力，倒也算是理由充分。”鲁肃说道。

“难道孤又上了曹孟德的当？”孙权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孙权的话没有人回答，但是从众人的表情上看，他们分明是认同了周瑜和鲁肃的推断，也给了孙权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孙权猛的拿起案几上的石砚便想向地上砸去，但是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此时就看到孙权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曹孟德果然好算计，自己不动手，却借着孤的刀为他削弱荆州的实力。既然如此，那他总不能让孤白白辛苦一趟，须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孙权此时的状态让下首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更是让忠于孙权的官员看到了希望之光。只有这样雄才大略，却又能够控制情绪的主公才是他们理想中能够带领他们建功立业的主君。

“吴侯，可以命人自荆州各地散步曹操借刀杀人之言，也可报曹操在江东散布谣言的一剑之仇。”吕范出列说道。

“嗯……以荆州各家族自私自利之行径，此类言论效果不会太大。不过有比没有强，礼尚往来嘛。孤总不能让曹公一点回礼都收不到吧？”孙权笑道。

“主公，或许近期效果不佳，但时日一长，或者随着曹军主力北撤，这些传言便会渐渐显出效果了。”步骘说道。

“不错，子山说的在理。此事便由子山负责，孤要让荆襄全境全都知道曹操借刀杀人，消灭荆州异己之事。”

“步骘遵命！”

“吴侯！”阚泽突然站出来叫道。

“德润，你有何事？”孙权对阚泽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否则也不会让阚泽出使襄阳。

“吴侯，泽以为我方此时应当保持低调，并迅速接回韩老将军及三公子等人。”阚泽不顾孙权有点变色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对于接回韩当、徐盛，孙权是没有意见的，可是要接回孙翊和孙尚香这两个给孙权带来了无比烦恼的弟妹，孙权却心中有着强烈的抵触。

然而孙权却也不敢在此地说出拒绝之言，他虽然也培养了不少心腹，可是真正能够顶大梁的还是他的父亲孙坚和长兄孙策留下的那些人。若是此时孙权拒绝，这些人绝不会答应。同时孙权也明白阚泽不是故意给他找麻烦，这完全是阚泽给他机会彻底拉拢那些老臣。

“好！不就是曹操要孤俯首称臣吗？孤便暂时向其低头又有何妨！”

孙权此言使得程普、黄盖以及周瑜、朱治、吕范及众人眼中一亮，孙权能为了韩当等人向曹操低头，这使得孙吴众臣的心气顿时得到提升，而且孙权这种做法也会使孙吴上下更加团结，能够有效地抵消曹操方面在江东散步的谣言。即便这谣言是真的，在强敌压境之时，江东的有识之士绝不会自废武功，他们反而会更加团结在孙权的周围。这却是曹操能够算计到却无法改变的。

“主公英明！”这一次众人的奉承丝毫没有敷衍之处，完全是出自众多派系共同的心声。

“哈哈哈！”孙权笑得很欢愉，众人的态度使得孙权心中大悦。

“德润，再走一次襄阳如何？”孙权对阚泽说道。

“阚泽求之不得，多谢吴侯成全！”阚泽拱手谢道。

“那江面上的曹军水军……”孙权看着周瑜。

周瑜拱手道：“主公既然已经决定向曹操称臣以换取时间，那我军战船也将随之出航。只要曹军不主动发起攻击，我军战船亦不会挑起事端。但也绝对不会像曹军示弱！”

“好！！！”

“我等纵然实力不济，也绝不像曹操低头。”

“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周瑜强硬的态度赢得了程普等将领的一致赞赏，纷纷出言附和。

周瑜的态度显然也让孙权满意，在他看来，向曹操上表称臣已经很委屈了，若是军队再躲着曹军，那他所收到的委屈便成为了无用功。孙权的骨子里也流淌着孙坚的血脉，和孙策一样，他们兄弟二人从根子上说都是那种绝不向别人屈服的犟人。

不过在这时，无论是周瑜还是孙权，以及程普、鲁肃等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及孙翊和孙尚香，即便是刚才开口的阚泽也将他口中的三公子抛诸脑后。这些人心中很清楚，曹操即便是释放韩当、徐盛，甚至释放孙尚香，也绝不会释放孙翊。这可是曹操对付孙吴最好的武器，曹操绝不会令其脱手的。

第634章　使者！

孙权并没有让阚泽立刻出发，前一次是为了要回韩当等人，这一次却是要向曹操低头服软，既然孙刘两家已经结盟，自然摇摇知会刘备一声。

刘备并没与质疑孙权的决定，当吕范刚向刘备说出孙权的决定后，刘备便立刻让虞翻准备出使襄阳，自己也立刻开始准备表章。

刘备这种干脆的举动让吕范在震惊之余也是好感大幅度上升，在吕范的眼中，刘备已经从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转变成一个值得重视的盟友。但吕范不知道的是，刘备在吕范走后便立刻回到后堂，他对正坐在后堂看书的一个文士说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那孙权真的遣人来了。备已照先生的吩咐，命虞翻也出使襄阳，向那曹孟德称臣。”

“明公可是对此尚有不解？”那文士说道。

“不，不，不。”刘备的双手连连摆动，口中解释道：“既然势不如人，那暂时服软也是该当的，高祖亦有兵败彭城和白登之围，备又何惜区区一封表章？只是备在想，孙刘联盟是否真的能够击败曹操？”

那文士闻言默然低头，片刻后抬头说道：“但是孙刘联盟，最好的结局也就是维持现状。若要扭转局势，非得让刘璋、韩遂、士燮、公孙康四人共同出手才行。”

刘备闻言也无言以对，他叹了口气道：“可惜备之前太过保守，只想着准备退路，却被曹军将备数年准备的大船、物资尽数击毁。若是备能再大胆一些，用这些船运送士卒北上。哪怕不用到青州、冀州，只要能在徐州登陆，也可使曲阿压力大减。唉……”

“明公休要烦恼，曹军对他的水军极为保密，若非此次明公后方遭袭，除了他们曹军自己，谁也不知道曹军战船竟然能够在大海中自由航行，甚至还可以远航东瀛、南洋。不过正如曹军大将张辽所言，水军只能让他们占据优势，攻城略地还是需要步军。江东的地势甚至能够让无敌的曹军铁骑寸步难行，只要明公与孙权倾力合作，在说服士燮牵制住荆南曹军，孙刘联军挡住曹军攻势并非奢望。”

“呵呵！备自黄巾暴乱时起兵至今，虽在子布先生等人的竭力相助之下拥有了吴郡、会稽郡的基业，却因为无有高人指点后继乏力，只能拘束与东南一隅之地。而曹操却因为麾下有荀彧、荀攸、程昱、贾诩、郭嘉等顶尖谋士而横扫中原、河北，孙权也应为麾下有鲁肃、周瑜等人而让荆州吃尽了苦头。而景升兄却因为与蒯越交恶，有不加重用荆州杰出的后辈，却落得个身死基业丧。顶尖谋士实在是被心中急切盼望的，犹如久旱之盼甘霖。如今先生不愿千里前来相助于刘备，备心中实感荣幸。备得先生，犹如鱼得水也！”刘备兴奋的说道。

“明公过奖了！如今明公亦须韬光养晦，不但要示弱与曹操，更要示弱于孙权。只有如此，方能够在击退曹操后寻机击败孙权。只要明公能够击败孙权，一统江东四州之地，便可南联士燮、北联辽东，再拉拢荆州对曹操不满之人，挑动益州刘璋和凉州韩遂。只要诸侯们皆有动作，明公便可乘虚图之，再联络朝中忠义之士，内外齐心合力，那时便是明公重振大汉之时。”

那文士的话让刘备极为激动，一个劲的表示他必然会对那文士言听计从，以国士待之。两人相互间倒也是一番主明臣贤之态……

当虞翻和阚泽在宛陵会合后向襄阳而去时，孙吴的巡江水军也再度出现在长江之上。在周泰、蒋钦的亲自率领之下，孙吴战船毫不畏惧曹军的巨舰，即便遇到了，也是无视一般的擦肩而过。刘备虽然水军受损严重，但此时也搜罗出近百艘走舸和十余艘艨艟战舰，也分为数个班次恢复了江面上的巡逻。

孙刘水军的举动激怒了甘宁，但就在甘宁要下令巡江战舰可以撞击孙刘战船的时候，却被陆逊劝阻。

曹操的军令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全面开战。”

虽然甘宁并没有违背曹操的军令，但是一旦因此而激起全面大战，甘宁就将担负起全部责任。若是此事放在几年前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曹操只会一笑而过，但是在此时，曹军内部派系也已经形成的今天，与张辽关系密切的水军和甘宁、陆逊更是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很可能因为内部矛盾而被调整。

陆逊的话很有说服力，甘宁是武夫不假，可是能统帅十万水军将士的人自然不会头脑简单，曹军内部的分歧甘宁同样看在眼中。虽然甘宁因为张辽主动退让而感到伤感，却也为张辽此举心中感动。若不是为了曹军的大局，张辽又怎会轻易让步？念及此处，甘宁也不再坚持，他也同样下达了“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立刻反击。”的军令。

同时，徐州刺史车胄、豫州刺史陈登联合发文，将原本因为荆州战事结束而松动的南北贸易再度切断。虽然这并不会影响到江东百姓的生活，但是随着走私通道被封锁，原本还能获得一些精良的北方铁器和战马的孙刘军方只能完全依靠交州的士燮了，虽然江东也有少量铁矿发现，也有吴越冶炼铁器的传统优势，可是无论从大规模应用和先进的技术上，汉末时期，南方已经被北方远远甩开。这也是曹操继恢复水军强势巡航后针对江东的第二招。

赶到襄阳的阚泽、虞翻同样也遇到了麻烦，因为孙吴水军的偷袭，曹军虽然没有立刻反击，但是因为遇袭的是荆州军，阚泽、虞翻一路上就受到了荆州军战船的苛刻待遇。更为阴损的是，荆州军还针对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