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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新传-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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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好啦!如今这清儿和那个婉儿又有了身孕,还是人多一些老身才更加安心啊!”

并州这段时间因为张辽而变得局势紧张就连身在马邑的张母也已经知道了,在接到张辽的消息之后,张母第一时间就将张家的那百余名曾追随张辽的百战老兵派了出来,又让张成从家族私兵中抽调一千精骑,快马加鞭南下接应。而老太太本人则又一次一次的拉着长子张汎和老管家,一同检查着为了迎接儿子、儿媳回家而重新装饰一新的房屋和设施。

老老太太这会儿精神好极了,东跑跑,西看看,就连张帆这个壮年汉子都感到有些疲惫,可是老太太却毫无疲惫之意。这让张汎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

当张母又一次对屋子里的装饰有些意见,叫着家丁正在修改的时候,张汎走到一旁对正在休息的老管家说:“老叔,母亲如此可是不行啊!这一番折腾下来,连我都感到累了,母亲她却……”

“大郎啊!老夫人这是因为二郎和二郎媳妇、孩子第一次回家,这才兴奋的有些过头。不过你担心的确实有道理,这番折腾,老头子我也已经吃不消了。一会儿你赶紧让你媳妇过来,带着老夫人回去休息。反正二郎他们因为有大车拖累,没有两三天功夫根本就到不了马邑。要你媳妇告诉老夫人,要是她在二郎回家之前病倒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老管家略微喘着气,向张汎交待道。

老管家在家中时间极长,而且还是张家的家生子,对张汎、张辽兄弟更是从小便照顾有加,如今对着张汎这个大公子和张辽这张家的家主,他也能不客气的称呼一声大郎、二郎。而且老管家为了张家更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死在保护张辽之父的战斗中,张家上下对他更是无比的尊敬。张辽兄弟也是以老叔来称呼老管家的。

“明白了,老叔。我这就让人将我媳妇叫过来。”

晋阳城中,张辽的离开也使得那些因张辽的威名而不得不收敛行径的人开始活跃起来。

“老爷,那张辽已经走了,不过城内城外的戒备依旧十分严密,似乎这与张辽在否并无关系?”王家大院中,一直跟着王家家主在院子中散步的老仆老何疑惑的说道。

“老何啊!你看的不够仔细啊!”王家家主手中的手杖轻轻的在地面点击着,“如此明目张胆的调动军队,使得晋阳城内外气氛紧张,单就一个曹洪是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决定的。即便加上那位曹大公子,也不敢轻易在晋阳城制造如此的紧张局面。也只有那位行事从不循常理的张辽将军方才会如此所为。而以张将军的身份、地位,要说服曹大公子和曹洪将军不过是翻掌之便。所以老夫断定此时必然是张辽将军所为。”

“老爷明见!就是不知道张将军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老何笑道。

“为了什么?还能为了什么?无非就是高家那个莽撞的家伙惹来的麻烦嘛!”

“老爷是说匈奴人?”

“哼!高家子自不量力,当初就敢参与郭援、高干的叛乱,在事败后却不思悔改,亦不念及曹公不予追究之恩,还敢联络匈奴人意图不轨。他似乎忘记了张辽将军在胡人那边的赫赫威名,那可是能够让胡人小儿闻名止啼的啊!”说到这里,王老爷子似乎很有点兴奋的样子。

“老爷倒是很看重那位张将军啊!”

“这是人家的成就值得我看重。”王老爷子说道:“咱们并州既有匈奴人,也有鲜卑人,可是自那张辽十余年前在马邑渐渐打出了名头,至少让胡人深入并州内部的情况减少了不少。再加上此后丁建阳入并州,以吕布爪牙,更是让胡人数年不敢犯边。虽吕布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不过对我并州百姓而言,吕布却是有功之人。如今他身死,身后之事亦交给了张辽,可两人当初在晋阳虽不算对头,关系也不好。张辽能如此对待吕布,据闻是因其好友高顺随托,此足可见其亦是诚信之人!由此两条,我看重他便不算毫无道理。当然,还有这小子送给我的好处!”这最后一句话老头子的声音却低的只有他自己听的到。

“老爷说的是。只是这晋阳如今却是有点人心惶惶的,长此以往,却是对晋阳的百姓及商贾不利啊!是否能与曹洪将军和曹大公子商量一下,暂时解除了那个什么戒严?”

“老何,你见事不明啊!”王老爷子转过身,向身后的屋子走去,边走边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旁的老何说:“咱们的人早已经查探到高雄那小子在联络南匈奴和张燕的部下,咱们尚且能获得这些消息,那曹军的探子,还有实力如今已经不弱于咱们的雁门张家难道会毫不知晓?你看这吧,这晋阳城的戒严就是人家准备动手的先兆。那高家不安分的小子没几天好蹦跶啦!”

“老爷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只是咱们可以好好地看一出大戏喽!”王家家主此时突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笑着说道。

“大戏?”老何摇摇头,他并不明白家主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智慧不足以看清这些表面的、隐藏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自己没那么聪明,而又老实听话,才会被家主选中,作为家主的贴身仆从知道如今。这几十年下来,老何也明白了一些东西,只要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份,那便足够了,至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也已经衣食无忧了。

相对于准备好了看热闹的王家家主,高雄这个已经倾尽全力,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都投入到他认为意义重大的反曹事业当中的人此时却很是纠结。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晋阳城的戒严。

晋阳城戒严令是随着曹洪对军队下达一级戒备令后紧接着颁布的,原本到不至于如此,可是当曹清被确诊怀孕后,曹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于曹洪私下里商量之后决定的事情。张辽也是在戒严已经实施后才知道此事,虽然觉得曹洪、曹昂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人家是为了自己的媳妇和家人的安全,张辽也不便过多的指责什么。反倒是在临行前张辽给曹洪支招,让曹洪干脆将戒严状态再继续延长一段时间,让军情司的暗探同时严加监视高雄及其同伙的动静,看看他们会在这种他们从未经历过的情况下有什么反应。

张辽的心血来潮并没有白费功夫,从未经历过城市戒严的高雄在晋阳城的警戒程度猛然间提高后确实感到一阵惶恐。当他看到大街上来往巡逻的曹军巡逻队,还有城门口明显增加了人手,同时也加强了查询力度的士兵,高雄的心中忐忑不安。当时他就赶紧回到家中,紧闭家门,将自己关在家中足有两天。

可是这两天里却始终没有曹军上门,这让原以为事情败露的高雄又心生不解。

如此一来,高雄自然是要打出打听晋阳城如此紧张究竟是为了何事。可是曹洪、曹昂自然不会告诉部下,是为了张辽夫人的安全而实施的戒严,这实在是有些儿戏。但军中的保密纪律也不会让那些军官们将曹洪下达戒严令时使用的严防世家捣乱的理由到处乱传。至于士兵,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却根本不鞥随便打听军机。高雄一番忙碌,得到的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按说高雄也算是这个时代比较见多识广的人,他出身世家,年轻时也曾游学到冀州、司隶以及豫州等地,执掌家务之后甚至还亲自去过北方胡人的部落。但是他却真的没见过有人心血来潮便下令全城戒严,更没见过一时兴起就干脆延长可戒严的时间。这不是高雄没见识,实在是张辽、曹洪太乱来了。

“主人,晋阳城如今虽然戒备森严,可是似乎他们并不是针对我们呐?”高雄身边那个匈奴裔的管家说道。

“嗯!虽然并未打探到具体原因,不过就这几日的情况看,却是不是针对咱们。可是他们如此戒备,却对咱们的联络是一个极大的阻碍。”高雄说的是晋阳城戒严后从白天到夜晚川流不息的巡逻队,这使他想在晚上联络同盟者的障碍大增。

“主人,联络别人并非一定要在晚上,白天光明正大的登门指挥让别人更加想不到!”

“对啊!说得有理。这倒是所谓的灯下黑啊!哼哼!先让你们暂且搞些几日,待我这里准备停当,自然要让你们血债血偿!”高雄咬牙切齿的说道。

经历了三十里的快速行军,张辽倒是不累,但随行的曹军步兵确实有点大喘气了。可是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原平城也已经出现在张辽的眼中。

更让张辽感到高兴的是一直在前面开道的张新是和张成一起前来迎接他的,这说明自家的兵也被张成带来了。同行的自然少不了原平县的县官。

“全军听令!前方原平城已准备好营地和饭菜,都给我加点劲,赶到城中宿营吃饭啊!”张辽一声大喝,士兵们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顿时又欢快起来,脚步也不自觉的再度加快。

第490章 回家的路上教孩子!

“父亲,并州的山好多啊!自从进了并州以来,就没有一天看不见山的。”张震坐在张辽的身前,仰着头对张辽说道。

“呵呵!是啊,并州就是山多。表里山河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张辽用双臂将儿子笼在怀里,双手带着马缰,如此便可防止儿子在马背上乱动而摔下去。

“表里山河。嗯……子犯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父亲孩儿说的可对?”张震兴奋的说。

“完全正确!震儿的功课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能说说此句出于何处?涉及那一场战争?”张辽夸奖了一句后便向向张震发问。

“嗯……此句出于《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说的是春秋时期的晋、楚之间的城濮之战。

当时楚成王派令尹子玉合楚、陈、蔡、郑、许五国联军包围宋都,宋成公向晋国求援,因晋文公重耳在流亡路经宋国之时,时任宋国大王宋襄公在本国条件拮据之下依旧送予重耳二十车重礼,晋文公为报宋国当年的大恩,蛋却有不欲与同样对自己又大恩的楚成王兵戎相见,故而重耳在用计使秦、齐两国先期介入之后也亲自率军入侵曹国,攻打卫国,希望能以此为宋国解围,同时也不至于和楚国正面冲突。

当时楚成王见已有三大国介入此事,便有撤军之意,并告知正在前线与晋军对峙的主帅子玉休要轻视晋文公,成王曰:‘无従晋师。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废乎?《军志》曰:‘允当则归。’又曰:‘知难而退。’又曰:‘有德不可敌。’此三志者,晋之谓矣。’

楚成王向子玉说的很明白,可是子玉却是个固执之人,非但不听楚成王之言,还派出斗越椒去向楚成王请战,言:‘非敢必有功也,愿以间执谗慝之口。’

这一下让楚成王大怒,不过这位楚成王还算英明,并没有坚持让子玉撤军,反而派出西广、东宫和若敖的六卒之兵前去增援子玉。

子玉得到成王增援后,信心倍增,还先礼后兵的派使者宛春告知晋文公:‘请复卫侯而封曹,臣亦释宋之围。’

文公近臣狐偃看不惯子玉傲慢无礼之态,说道:‘子玉无礼哉!君取一,臣取二,不可失矣。’

大将先轸也不悦道:‘子与之。定人之谓礼,楚一言而定三国,我一言而亡之。我则无礼,何以战乎?不许楚言,是弃宋也。救而弃之,谓诸侯何?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仇已多,将何以战?不如私许复曹、卫以携之,执宛春以怒楚,既战而后图之。’

晋文公对此深以为然,并命人将楚使宛春拘禁于卫国,并且私下许可复曹、卫两国复国。于是,已经在晋国占领下的曹、卫两国于楚国断交。

子玉闻之大怒,立刻起兵攻击。晋文公却不与楚军交战,只是不断后撤,而子玉也不停的追击晋军。

军中将士不解晋文公之意,狐偃便代文公向将士解释道:‘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退三舍辟之,所以报也。背惠食言,以亢其仇,我曲楚直。其众素饱,不可谓老。我退而楚还,我将何求?若其不还,君退臣犯,曲在彼矣。’

不过这也是晋文公当年在楚国避难时曾对楚成王许下的承诺:‘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获命,其左执鞭弭、右属櫜鞬,以与君周旋。’

当晋军后撤九十里地之后,楚军将士不欲继续追击,而子玉却固执己见。这时候,晋军也不再后退,停下脚步扎营。

这是晋文公完成了对楚成王‘退避三舍’的承诺,决定要反击了。但是子玉却并没有重视,反而据险立营,势要与晋军一决雌雄。

当时晋军将士中因为不断的后撤而颇有些怨言,晋文公就听到军中有人轻诵:‘原田每每,舍其旧而新是谋。’晋文公担心军心会影响战斗,但狐偃却说:‘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

狐偃此话的意思就是说:打吧!只要此战我军获胜,便一定能够得到诸侯的支持,而成为新的霸主;若是万一不能获胜,我晋国外有大河环绕,内有高山护卫,也不担心别人前来进攻。反正就是只有便宜占,却没亏吃的意思。这就是表里山河的由来,而如今的并州便是当时晋国之地。”

张震说完,仰着头看着张辽道:“父亲,孩儿说的对吗?”

“对!没想到你连城濮之战也知道了,我儿果真用功也!”张辽对儿子如此聪慧心中大为喜悦。要知道,张震今年不过十一周岁,放到后世不过是个小学四五年级的学生,不说别的,单就那一本本文言书写的史书便是后世的大学生也颇为头疼。

听到自己父亲的夸奖张震即便平时再如何摆出小大人的样子,如今也是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气。

“震儿,对于城濮之战和退避三舍的晋文公可有什么看法?”张辽对自己儿子的武学进度相当清楚,可是文学方面他就不是太了解了,此时有机会,张辽自然不会放弃。

“嗯……”张震对这个问题有些犹豫。

但张辽没有立刻就进行指点,他要让自己的孩子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即便是有错,也要让他形成自己的逻辑思维。然后再指出他的错误,从而加深他的影响。

“晋文公是个诚信之人,楚成王也是英明的君主。子玉似乎太过刚愎自用,那个城濮之战则是决定了晋国重新崛起,奠定了晋文公方伯的地位,成就了霸主地位……还有……还有阻挡了楚国的扩张之势……嗯……”张震挠着头,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看到儿子那副苦苦思索的表情,张辽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用左手一把将儿子牢牢地保住,右手在儿子头顶上使劲的一揉,笑道:“说的不错,可见你确实学了不少东西。”

“那是!都是琰姨教我的!”听到父亲的表扬,张震顾不得刚才自己还在那苦思冥想的烦恼,一下子又高兴起来。

张辽闻言不禁翻了翻眼皮,他就知道,自己儿子这套认为晋文公是诚信君子,楚成王是英明君主的论调绝对不是他本人教的。也只有蔡琰这个受到其父蔡邕影响至深,也算是儒家子弟的人才会持有这种论调。若是他,或者是郭嘉、曹操,都不会说晋文公是诚信君子的。事实上能在任何一个时代中称王称霸的君主,都绝对不会是君子,之所以他们能有明君之名,无非就是表面文章做得好而已。

“震儿,你真觉得退避三舍是晋文公在对楚军讲诚信?”虽然张辽是要让自己的儿子自己再现实中领悟,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张辽的问题让对父亲推崇备至的张震有些不自信了。“不过……”

“不过什么?”开始还对儿子的回答感到有些伤脑筋的张辽在听到还有转折的时候又重新燃起希望。

“嗯……应该是……我觉得……反正这退避三舍怎么看都更像是诱敌深入。”张震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道。

“哈哈哈!”张辽此时更加高兴,因为这时候张震才是以一个兵家弟子的身份在看待城濮之战。“不错,你能够这样想,足见你平日的兵书没白看。”

“父亲,你能说说城濮之战吗?”张震这时候也觉得自己之前说什么诚信似乎与父亲一直强调的兵家原则不符,见到张辽并未生气,也得寸进尺般的想听听张辽的亲自教诲。

“好啊!城濮之战确实是奠定了晋文公春秋霸主地位的一场战争。从战争的初期就能够看出来,晋文公并非谦谦君子。他为了不使晋国独自面对强大的楚国,在自己出兵之前一直将消息隐瞒,同时还用计误导了秦国和齐国,使得这两个当时同样强大的国家也出兵宋国。如此一来,便使楚国兵力无法集中对敌,也使得楚军及楚王都因为三大国的介入而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这应该是兵法中的借势。而随后的变化更是表明晋文公并非宋襄公那样的傻子,楚、陈、蔡、郑、许五国联军围攻宋都,可晋文公并未直接出兵宋国,而是将兵力用在攻打曹国和卫国,曹、卫两国的国君曾在晋文公还是公子重耳,流亡在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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