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半糖-乐木敏-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女人转头看唐惜,“你逃不出去的,除非死,可他们不会让你死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了笑,笑容惨淡带着不堪回首的伤痛。

    唐惜突然想起,别的女人口中说的她多次怀孕多次流产的经历,她猜测,“你是故意弄掉孩子的?”

    “这里距离北市和双城都太远,是谁都不管的荒蛮地,这里封闭贫穷,没有女人愿意自愿嫁来,他们就……”女人低着头,手用力揪着破旧的花布棉衣,“我以为不能生孩子,就会被他们嫌弃被丢开,可我低估了这些禽兽,他们不是人……”

    “可以逃出去。”唐惜看了看门口,低声说,却肯定。

    女人吃惊地看着唐惜,眼睛里是燃起的希冀,几秒钟后又一片死寂,“逃不出去的,都认命了。”

    唐惜停了会,继续说,“听她们说你是大学生,你甘心一辈子呆在这里,你不想见你的亲朋好友?甘愿被他们像工具一样,丢来丢弃?”唐惜看对方咬牙的模样,她肯定地总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你想怎么办?”女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唐惜。

    唐惜说,“我的手机被毁了,我需要手机与外面交流,让人来救我们。”

    女人想了想说,“只有村长有手机,他很宝贝寸步不离身。”

    “我有办法。”唐惜思考片刻,微笑着说。

 第六十四天

    酒席从下午四五点就开始,吵吵嚷嚷的欢笑声、粗鄙的恭喜声音,唐惜坐立不安,不知道那个女人能不能拿到手机。【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六点半,女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的花布棉衣领口被扯得歪歪扭扭,头发上沾着几根干枯的干草,她模样狼狈,脸上却是笑着的,对着唐惜挥了挥手里紧紧握着的破旧手机。

    唐惜眼窝一热,她把女人扯进来,急声问她,“他们又打你了?”

    “又不是第一次,不碍事。”女人把手机塞到唐惜手里,“非死即活,只此一次吧。”

    唐惜从未像现在这样,握着手机时候手是颤抖着的。

    把手机屏幕按亮时,她有片刻的迟疑,电话是打给四十还是程绍祖,如果是四十,四十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如果是程绍祖,他会不会更快的来救她呢?

    “想什么呢,快打电话。”女人急声催促唐惜,“酒席要散了。”

    唐惜在犹豫间,已经摁下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电话里这样传出来声音。

    唐惜把手机从脸颊旁拿下来,她摁断通话,抖着手指摁下另外一串十一位数字,速度极快,可是还是来不及了……

    吱呀,门再次开了,一个脚步趔趄的醉酒男人站在门口。外面院子里露天地扯着线路,硕大的灯泡照着有限的面积,灯光在男人的身后,被拖长的黑暗影子,完全笼罩住屋里两个紧张的女人。

    唐惜和女人一齐看向门口,俱是一震。

    程绍祖几乎把双城翻了一遍,可就是没有唐惜的踪影,他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吃东西,肠胃干涸得口腔里泛着酸水。

    第三次来君来酒店,筋疲力尽地问前台,“四十回来了吗?”

    前台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先生,没有叫四十的女士,请问您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吗?”

    四十的真实姓名,程绍祖不知道。

    走出酒店,站在台阶上,程绍祖感到的只是疲惫,还有无助。

    他对唐惜的过去,一无所知,有一天他真的做到,只要她不出现,他就找不到她。

    “程绍祖,你怎么在这里?”一声娇俏的声音,在程绍祖的右后方响起。

    程绍祖第一次觉得,一道声音会这样悦耳。

    “你知不知道唐惜去了哪里?”程绍祖转身的同时,他着急地问。他的淡定从容完全不见,他满脑子都是唐惜不见了,他可能见不到她了,他很急切,急得声音都变了腔调。

    四十被程绍祖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跳开一步,“唐惜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她不见了。”

    听完描述的四十在房间里暴躁地走来走去,她完全无法控制情绪,狠狠地盯着程绍祖,“你就是这样做人丈夫的吗?妻子不见了,却找我来要?”

    “她昨天上午十点给我打过一通电话,距离现在已经二十五个小时。”程绍祖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他心里不是不烦躁,可他需要四十的帮助,不得不承认,四十比他知道得更多。

    四十更加生气,她看着那张英俊又疲惫的脸,恨不得用她有技巧的手,掐断他的脖颈。可她不能那么做,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她没有来找我。”

    “你们共同认识的其他人呢?”程绍祖俊脸上闪过丝异常的情绪,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竟然知道唐惜和兴安当铺的关系!

    四十讶异地看了两眼程绍祖,拿出手机给兴安当铺的人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唐惜并没有回去。

    四十想了想,又把电话打给关翌年,开门见山地问,“大哥,你见过唐惜吗?”

    程绍祖全程转着头看着窗外,心里五味陈杂,突然无声地笑了下,寂寞又心酸。就算唐惜是他妻子,可他对她仍旧是一无所知,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不知道她有什么要的交际圈。

    程绍祖,比不上关翌年。

    “没有人见过唐惜。”四十恨不得让程绍祖更着急些,她看他皱巴巴的衬衣和单薄的西装外套,竟然有些于心不忍,“已经让人去找,一个小时会有回复。”

    “谢谢。”程绍祖声音干哑,他的手机响个不停,是秘书和孔文莲打来的,他一个不接。

    时间每过一秒钟,对程绍祖来说都是煎熬的,他不能像四十一样坐立不安,不能像四十一样走来走去发泄内心的不安,他只能干坐着,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又松开。

    关翌年是在唐惜消失的第二十七个小时出现的,也就是四十打电话的两个小时内。

    “最新消息是什么?”关翌年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房间,一贯温柔的人,竟然冷声问四十。

    四十要上前一步,帮关翌年拉起掉落的毯子,可是看他冷峻的表情,她站着一动不敢动,“没有找到唐惜。”

    “这不是我需要的答案。”关翌年眼神凌冽地看着四十,脸上冷若冰霜。

    四十头也不敢抬,毕恭毕敬地承诺,“会继续找,请再给我两个小时。”

    “找到唐惜,自己回去领罚。”关翌年提上一口气,猛一阵咳嗽,气息不稳地说。

    四十的脸上更白了些,她轻轻地动了动嘴唇,“谢谢大哥。”这的确是四十的失职,她是被关太太和关翌年指派来帮助和保护唐惜的,唐惜失踪,她难逃责任。

    唐惜失踪的第二十八小时,没有找到她。

    唐惜失踪的第二十九小时,没有找到她。

    唐惜失踪的第三十个小时,四十的电话响起,程绍祖和关翌年一致地看着响动的手机,两个男人短暂的目光对视,各自内心起伏。

    四十接起,脸上闪着喜悦的表情,对那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有人在地下交易市场,见到唐惜的手链,就是大哥你送给唐惜那条。”

    程绍祖立刻站起来,“在哪里?”

    “北市。”四十被程绍祖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不悦地瞪着程绍祖,“你声音能不能小点,要被你吵死了。”

    程绍祖尴尬地坐回去,手不由得相互搓着,英俊的脸上却像憨傻的傻乐表情,“很抱歉,我太高兴了。”

    关翌年听到有唐惜讯息那刻,他是同样激动高兴的,他想要同样站起来欢呼,可他的双腿无力地垂着,他稍微用力疼痛感让他发不出声音,脸上是狼狈和落寞的表情。他望着程绍祖的眼神是嫉妒和憎恨的,嫉妒他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和唐惜,憎恨的是,他却把唐惜弄丢了。

    四十赶去北市,追踪手链的来源。

    程绍祖本要一起去,四十鄙夷地斜他一眼,不屑地笑着说,“你去做什么,在双城,唐惜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住,去北市是添乱吗?”

    这句话是狠狠的巴掌,打在程绍祖的脸上,他站在原地,看着四十急匆匆地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程绍祖和关翌年。

    有了手链的出现,关翌年反而放松下来,他恢复平时的温润表情,甚至邀请程绍祖,“如果程先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唐惜,又没有心思工作,不如陪我喝一杯。”

    程绍祖叫了些酒精度较低的酒送来房间。

    关翌年费力地伸着手去触碰透明的酒杯,指尖戳到酒杯,没有握在手里反而被推得更远。

    程绍祖把酒杯拿起来,放在他手里。

    “谢谢程先生。”关翌年的手苍白偏瘦,他把酒杯举到嘴边,只抿了一点,“如果是唐惜,她不会直接把酒杯放在我手里。”

    “哦?她会怎么做?”程绍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尽,他知道关翌年要对他说些什么了。

    炫耀或者是嘲笑。

    关翌年费劲力气,却只是稍微举了举酒杯,他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温和地笑,“她会把酒杯换成适合我手掌大小的,或者把桌面粗糙会产生较大摩擦力,不会让酒杯移动的。”关翌年笑着又说,“或者,把酒全部藏起来。”

    最后一项的确是唐惜会做的事情,她那样嫌恶麻烦的人,自然会选择从最根本解决麻烦。可她也会不嫌麻烦,做些改变去满足关翌年的改变。

    程绍祖突然觉得胸闷,他把酒杯里倒满酒,仰头一口喝完。

    “你认识的唐惜是怎么样的人?”关翌年问程绍祖,“会在夜里哭吗?会在梦里叫妈妈吗?会在醒来又是倔强的吗?”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程绍祖的手摸着酒杯的边缘,酒似乎的确是有解忧的功效,要不一杯火辣辣的酒喝下去,他心里的烦闷和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唐惜名字时的不悦,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与唐惜不见的三年,她是怎么过的,他一直想知道一直在问她,每次都是被唐惜敷衍过去,渐渐的程绍祖不再问,甚至是害怕知道的,害怕知道不见的那三年,唐惜是属于过别人的。

    关翌年笑了笑,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没有收敛起来,声音却是没有丝毫温度,“想告诉你,没有你的三年,唐惜过得很不好。”

 第六十五天

        叶静秋病重,唐惜是走投无路的,任何向她抛来的橄榄枝,她会不去分辨到底是藤蔓还是毒蛇,不管不顾地拼命抓住,她太害怕失去叶静秋,她太害怕变成一个人。

    关太太在钱财和人脉上毫无保留地帮助唐惜,专家开会商讨治疗方案,用最好的药住在最贵的房间,叶静秋却没有好转,她更加的瘦下去,皮肤松垮垮地裹在骨头上,她没有力气下床,她只能靠输液维持着脆弱的生命。

    叶静秋疼得难受的时候,也会对唐惜说,“唐惜,让妈妈走吧。”可是唐惜摇头,她知道叶静秋难受,还是费力地挽留她。

    专家摇头,遗憾地告诉唐惜,“你母亲的病发现太晚,癌细胞已经扩散。”

    唐惜用力地推那几个医学泰斗,她不顾形象地大声地反驳他们,“明明是你们医术不精,我妈妈已经有好转,她今天能坐起来,还和我说话了。”

    因为家属要求,药每天还在用。

    唐惜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她次次熬不住才睡过去,又夜夜惊醒,梦到变成了一个人,直到摸到叶静秋瘦巴巴的手,她才平静下来。

    这天叶静秋精神更好一些,她说想出去看看太阳。唐惜把新买的假发给她戴上,叶静秋照了照镜子,满意地说,“我一直想留这样的发型,很漂亮。”

    唐惜推叶静秋去了住院楼后面的绿草地,那里有条狭窄的河流。叶静秋今天真的好很多,她话格外多,“双城也有这样的河,而且是两条,都比这个宽,水更清澈。”

    “嗯。”唐惜微笑着点头,无论叶静秋说什么,她都会认真听着。

    叶静秋看着流动的河流,有一会没说话,再说话她已经没有轻松,“唐惜。”

    “嗯?”唐惜抬头看她。

    叶静秋看着女儿,她轻声地说,“如果我记得你爸爸是谁,该多好,就有人可以陪着你了。”

    “我不需要爸爸,我只要您就够了。”

    叶静秋轻轻地摇头,却没说为什么摇头,过了会又说,“我想回双城,这个时候的双城很漂亮。”

    “好,等您好了,我们回去。”唐惜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回去后,你不能再欺负同龄的孩子,不能再说脏话骂人,你是女孩子,是要嫁人的。”叶静秋笑着说,“这么凶,以后谁敢娶你。”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赖着你一辈子。”唐惜拼命压住涌上来的难受,哽咽着说。

    她用力地留,却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我们回去吧。”叶静秋靠着轮椅,闭着眼睛轻声说,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是说回医院病房,还是回双城。

    唐惜不去询问,还是肯定地回答,“好,我们回去。”

    唐惜晚上在医院陪床,临睡前,叶静秋却说唐惜新买的睡衣不舒服,让唐惜再去买一件。唐惜已经换了衣服,她耐着性子劝着叶静秋,“我们换着穿,明天我再去买。”

    “我瘦了,穿不上你的衣服。”叶静秋执意要求,“你现在去吧,时间还早,楼下还没关门。”

    “好。”唐惜无奈,只得又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在唐惜要走的时候,叶静秋又突然叫住她,“唐惜,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儿,这辈子做了我的女儿,很抱歉。”她手拉住唐惜的手,用力地紧了紧,舍不得地握了握,又放开,眼睛痴痴地望着女儿。

    唐惜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她理所应当地接话,“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那晚上唐惜百般周折才回到医院病房,却看到吊在浴室的叶静秋。

    “她一直自责那晚上的离开,自责没有察觉到叶静秋的情绪低落,自责没有及时赶回来。”关翌年欣赏着,隔着桌子的对面男人的痛苦表情,慢声说,“她反复想叶静秋为什么要自杀,是不愿给她添麻烦,还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首的过去事情。”

    “你说什么事情呢?”关翌年笑着,残忍地反问程绍祖。

    “她清醒过来了?”程绍祖眉头皱着,他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里面的酒险些撒出来。他猜测到唐惜应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只以为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因为他从没想过,疯癫的叶静秋会清醒过来。

    关翌年点头,“她清醒过来,只记得部分过去的事情,比如……”关翌年顿了顿补充,“比如你父亲是如何抛弃她、你母亲是如何一边做她朋友一边算计她、你外公是怎么吞了她家的宅基地和父母的坟墓。”

    “却没记得唐惜的父亲是谁,和是谁把她逼疯的。”关翌年停顿住,眼睛看着程绍祖。

    “逼疯唐惜妈妈的是我舅舅……”程绍祖迟缓地猜测。

    关翌年哈哈笑,“都说物以类聚,你家人果然验证了这个成语的正确用法。抢了叶静秋的爱人、吞了她家的基业,这些还不够,非要把她折磨疯把她赶出双城。叶静秋估计是想起来了,那份过去的疼痛,就算疼爱唐惜也不能挽留住她对人生的失望,所以她自杀了,把所有的疼痛和遗憾,都留给了唐惜。”

    唐惜刚去兴安当铺时候,整日浑浑噩噩的,她不会照顾人更没有心思去照顾人,不是砸了东西就是把饭菜做得好吃,带着关翌年出去,甚至会忘记带他回来。关太太看她这样,哀叹一声,“如果你打算余生都这样过,就离开吧,没人能帮得了你。”

    唐惜在那个晚上,在被子里蒙头大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妈妈死了,程绍祖不要她了,她一无是处又一无所有。

    人与人是有缘分的,四十从小在兴安当铺长大,她面冷心也冷,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却唯独愿意和唐惜说话。关翌年最初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给他安排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他问过关太太,关太太只说,“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会,可以后,她什么都会。”

    是的,唐惜什么都会了。

    用三年时间,为了照顾关翌年,她学会烹饪和按摩,对他的日常生活越来越上手;用了三年时间,她完成七年的学习内容,拿到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毕业证;用了三年时间,她苦练擒拿术。

    唐惜什么都学会了,因为她要报仇。

    “支撑她的只有报仇,因为除了这个,她再找不到继续生命的意义。”关翌年憎恨地看着程绍祖,突然哈哈笑,“你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在表示后悔带她回来,招惹了一个□□烦?”

    程绍祖猜测她过得艰辛却不知道是这样的,他微低着头,声音低低沉沉的,“我后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