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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蚀骨
晚餐的时候，我烫了一头黑色的大波浪，还特意穿了件酒红色的抹胸长裙，外边搭配了白色的披肩，用餐期间，秦牧天不时地看着我，他摇曳着杯中的红酒低声叹道：“终于明白何为‘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可知道你比这法国上个世界五十年代酿造的波尔多红葡萄酒还让人陶醉沉迷？”

“你要记住我最美的样子。”我婉然一笑，轻声回道。

餐桌上魅惑的调情已经让秦牧天浮想联翩，他见我刻意打扮了自己，还一直面带微笑，以为是我改变了注意，决定嫁给他，两杯葡萄酒下肚后，他动情抚摸着我的左手，将早就为我准备好的结婚钻戒轻柔地推上了我的无名指，见我没有拒绝，他顿时笑着站了起来，搂着我，在轻缓的舞曲里挑起了华尔兹。

在契合完美的舞步间，我刻意引他来到了我的房间，房间里关了灯，桌上和地上早就被我点满了红色的蜡烛，鹅黄色的床单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我搂着秦牧天的脖子主动地吻了一下的唇边，他的爱欲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烈焰，猛力地将我按进他的怀里，从我的眉眼到我的嘴唇再到我的脖子、胸间。。。。。。他一一吻遍，最后将头埋进了我的胸里面不愿再停下来。。。。。。

我身上的白色披肩被他扒下，他半天摸不到抹胸裙的拉链，最后直接从高开叉的抹胸裙的开叉口猛力撕拉，将我身上崭新的长裙撕破了，我们终于毫无隔阂地拥抱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他满身满怀燃烧的欲望，他的呼吸在颤抖，他的胸口烫得如烈火在烧。

我们在铺满鲜花的鹅黄色床单上拥吻痴缠，满床的花瓣被我们追赶得掉落在床边的地上，当我沉浸在爱欲里连呼吸都变得娇嗔不已的时候，秦牧天紧紧地抱着我，将他霸道刚硬的“爱”涌入了我湿热的“情窟”里。。。。。。

虽然秦牧天已经极尽温柔地给我做了充足的爱抚和亲吻，可当他第一次“涌入”的时候，处子之身的我疼得呻/吟了起来，他爱怜地放慢了动作，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能边疯魔地吻着我的唇边垂耳听着我发出的阵阵嗔/叫。。。。。。

一阵云雨之后，鹅黄色的床单上落下了血红色的点点梅花，秦牧天紧紧地拥我在怀，亲吻了片刻后又意犹未尽，这一阵云雨来得比初雨更疯狂，我们直接从宽敞的大圆床上翻滚到了地上，玫瑰花瓣早已被震落了一地，满地的蜡烛被我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推倒，有烛泪沾到了我的身上，疼得边颤抖边娇声叫喘。。。。。。

我也记不清这一夜一共来了多少次“覆雨翻云”，只知道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地躺在凌乱的蜡烛中间，交缠着身子，吻着彼此，久久不肯动弹。

后半夜醒来的时候，秦牧天抱起地上的我来到了浴室，我们在放满了热水里的浴缸里又交锋了起来，一阵痉挛后，我是再也不愿挪动身子，可秦牧天的□□好似一发不可收，抱起我就将我放坐在了洗漱台之上。。。。。。

最后又从洗漱台直接抱到了床上，在开着血红色梅花的床单上，我们精疲力竭地相拥而卧。

天亮的时候，秦牧天还在酣睡，我穿了衣服，摘下了他亲自给我戴上的钻戒，将戒指放在了他的枕边，只给他在纸上留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山庄。

信纸上写道：世上没有让你永远痴爱我一人的方法，唯独在你爱得最浓的时候选择离开，才能让你永远记住我最美的模样，不要寻我，我不入高门。

离开后，每次想象到秦牧天醒来后看见戒指和信的时候的神情，我都会泣不成声，我知道他是无辜的，清帝给我的伤害让我无法再相信这世间有真正的天长地久，我的悲观让秦牧天做了替罪的羔羊。爱和痛永远都是并存的。

为了彻底离开秦牧天，我没有回罗月城，而是独自来到了江南，在江南的小巷子里开了一家小裁缝铺，日子清静而充实，裁缝铺门口就有条江水，江上的拱桥和我记忆里那年与清帝初遇的拱桥很像，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会倚靠在裁缝铺门口看着那座江南烟雨里的拱桥，恍惚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没有伤痛没有恐惧的年华里。。。。。。

冬去春来，飞花烟雨里，我站在窗前看拱桥上的风景，忽然一位戴着斗笠穿着灰蓝色僧袍的僧人出现在了拱桥之上，他好像是在朝我的裁缝铺这边远望。

我静静地站在窗户后望着他，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拱桥上的雨里望向我，距离太远，我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雨越下越大，江山的雨雾越来越浓，他在那烟雨朦胧的拱桥之上站成了一副出尘脱俗的画。

我以为这位僧人只是路过此地，以为他只是站在桥头观雨冥想佛法，可等我煮了一壶茶再回到窗前的时候，发现他还在那里，我心里直叹：真是佛门多痴人，这么大的雨，他也不知道找一处屋檐避一避。。。。。。

天色晚了，我关了门窗。夜里枕着雨声入眠，脑海里时不时浮现白天桥上那位僧人的身影。清晨起床后，雨还未停。我一打裁缝铺的木门，抬眼便看见那位僧人，他身上的僧袍已经湿透，头上的斗笠还在滴水，忧郁而清澈的目光一直在注望着我的脸。

“你。。。。。。你是何人？”我有些被他吓到，退了半步，仰望着他陌生的脸，怯怯地问道。

僧人的眼底忽然泛起泪光，抬脚走进了裁缝铺，我吓得一直后退，他却紧逼向前，眼睛一直在痴望着我，我越来越害怕，心想难道自己碰见了疯和尚？退到裁缝桌边的时候，我从桌上迅速地拿起了剪刀，指着他厉声说道：“别过来了！”

“我是苏凌风，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和尚盯着我眼睛，难过地问道。

“苏凌风？铜棺里的那个苏凌风？牧天说你走了，原来你是去出家当和尚了！”我愕然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如天人的年轻和尚，哀声叹道。

苏凌风步步紧靠，将我逼直墙角，我看见他的眼眶红了，他双手撑在墙上，将我叉在他怀里，低眼看着我问道：“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我以为当初你会和秦牧天结为夫妻，不曾料到你竟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我以为你很爱他，我原本不想再痴缠你，可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你究竟爱谁？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后来又见过他了？他，他还好吗？”我望着苏凌风满目的愁怨，低声问道。

“他不好，他瘫痪了。一场车祸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你这狠毒的女人，你偷走了别人的心，竟然还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活着！”苏凌风怨恨地看着我骂道。

我的泪瞬间决堤，看着他问道：“这么说你当年不辞而别，就是为了成全我和牧天？你昨天就看见我了，为何一直要站在雨里等到今天清晨？你在挣扎什么？”

“我在雨里站了一天一夜，见你一个人活得清静安然，比我活得洒脱，比秦牧天活得自在。我在想，要不要来打扰你，要不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最爱你的两个男人活得有多痛苦。。。。。。”苏凌风红着眼眶瞪着我回道。

“可你还是来了。。。。。。”我流着泪望着苏凌风眼底的怨恨和哀怜，轻声叹道。

“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他不比我，我有上千年的记忆和修行，我能忍受失去你的痛苦，这一世再长也不过百年，我可以在来世等你。秦牧天是凡人，他承受不起你的消失。我听说过他瘫痪后割腕自杀了一次，幸好被抢救了回来。我最后见他的时候是在去年冬天，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你为何要把最浓烈的爱全给了他以后又选择绝情地离开，他像是中了魔怔，我将你所有的故事都告诉给了他，还教他念了一段《金刚经》。他好像明白了你离开的原因，可终究还是不能放下。我觉得，就算你真的不爱他，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他，跟他说清楚，让他重新面对生活。你不能这样任性。”苏凌风双眼擎泪，对我轻声说道。

“你都出家当和尚了，还要多管闲事。你不懂，我不能回去看他。”我低声回道，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我心里清楚，我爱他，比死前对清帝的爱更甚，这两年我看似活得洒脱恬淡，其实内心痛苦不堪，时常因为太想他而泣不成声，如今他瘫痪了，我恨不得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到他跟前照顾他，可是一个悲伤的灵魂怎么可能给人带来长久的快乐呢？我心里清楚，我给不了他幸福。

“你不去也罢。我走了，就不打搅你的清静了。”苏凌风眨了眨眼睛，放下手臂，转身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我追至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我回罗月城去告诉他，告诉他你死了。让他不要等你更不要寻你。”苏凌风背对着我低声回道。

我在他身后已泣不成声，哽咽着对他说道：“你千万别让他知道我在何处，我不能再见到他。”

“为什么不能见我？”忽然，从我身后的巷子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惊地一回头，看见秦牧天坐在轮椅上，他瘦了，脸上留了胡须，看起来很沧桑，眼底全是幽怨，他身上穿的那身中山装还是当年我亲手给他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大晋江开大车，内心是激动而忐忑的，不知道这个尺度会不会被河蟹~啊~好~紧~张~





第69章　重逢
“合着你们俩想串通骗我？都当我是傻子吗？”秦牧天手动控制着他的轮椅，朝我快速移来，我看见了他眼底来势汹汹的爱和恨，我害怕地后退着。

“你竟然跟踪我！你这样逼她是没用的。我劝你早日放下，早日解脱。”苏凌风转身看着秦牧天劝道。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我秦牧天的女人。你一个出家人才是真应该放下。我跟她之间的事是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过问。”秦牧天看着苏凌风冷声回道。

“你好自为之。”苏凌风凄然一笑，转身拂袖远去。

“牧天。。。。。。”我看着秦牧天哽咽地喊道，曾经风流倜傥的大少爷，如今却满目沧桑地坐在轮椅上，我心痛懊悔至极。

“你这地方不好找啊，如果不是我派人一路跟踪苏凌风，估计再等十年也未必能寻到你。”秦牧天望着泣不成声的我，轻声叹道。

“你不该找我！”我情绪失控，哭着回道。

“我多想抱抱你，可惜。。。。。。”秦牧天哀伤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他的双腿，又抬头看了看裁缝铺门前的门槛，对身后跟来的那位大叔吩咐道，“马叔，帮我将轮椅推进太太的裁缝铺。”

马叔忙走近秦牧天，推着他的轮椅跨过了裁缝铺的门，我跟上前想要搭把手，马叔拒绝道：“太太，这点小事让我们下人做就好。”

来到裁缝铺后，秦牧天便让马叔去将车开到门口来，马叔离开后，他望着我轻声说：“跟我回家。”

我竟再也无力拒绝，只是含泪默默点头。想了想裁缝铺还有几件客人的衣裳没做完，便跟他商量道：“等我两天，等我把手里的几件衣裳做完。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但是我得对客人负责，这是我们做裁缝最基本的操守。”

“行，那我就住进你的裁缝铺等你两天。”秦牧天轻声说道，眼底流光浮动。两年不见，我们忽又变得客气而生分起来。

马叔将车开到了裁缝铺门口停好后就忙出忙进地听秦牧天差遣，买饭菜买床上用品。。。。。。

白天他们主仆轮流地守着我，到了夜里，马叔忙了一整天，秦牧天让他先去歇息了。

“把你床上的床单、被套、枕套全部换下来吧，这里有一套新的。”秦牧天坐在轮椅上，对我吩咐道。

“我的床不脏，前两天刚换洗过。”我看着自己床上浅蓝色的床单被套，低声回道，心里莫明地不快，心想，难道秦牧天怀疑我“不洁”。。。。。。

“脏不脏不是你说了算，我让你换一下，你就换。若不是担心下人的手脏了你的床头，白天我就让马叔亲自换掉了。只是我不愿让他碰。”秦牧天低声说道，我抬眼看他的脸，发现他眼底泛着寒光，这让我很不自在。

我不想惹他生气，按照吩咐将床上用品全部换成了新的。只是越想越难过，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让我很不舒服，我换好了床上用品后准备离开房间，却突然被他一把拉到了他跟前，他手劲很大，直接将我按倒在他的轮椅上，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夜深了，你这是要去哪儿？”他咬着牙瞪着我的脸，低声问道。

“我睡不着，去楼下做衣裳，你先睡吧。”我难过地回道，他眼底的恨意让我心底顿生阵阵寒凉。

秦牧天忽然将头埋进我的脖子里，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气，动情地叹道：“你这是看我双脚动弹不了，觉得我奈何不了你了是吗？”

“不是。”我双肩被他捏得一阵吃痛，泪已经涌入眼眶。

秦牧天见我快哭了出来，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便放开了我，柔声对我说道：“扶我上床。”

我站了起来，双手扶着秦牧天，他扶着我的胳膊，单手撑在床边，猛地使劲，靠双手的臂力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我伺候他宽衣睡下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他的下/身，他的欲望是那样坚硬而挺拔，可他的脸却是异常的平静和冰冷，我对他说：“我去浴室洗澡，你等我。。。。。。”

秦牧天没有说话，只是闭了闭眼睛，我洗完澡后穿着睡裙来到了床上，准备爬上他的身子满足他的欲望，却不料他猛地推开了我，对我冷声说道：“睡吧，很晚了。”

我尴尬地收回了手，静静地躺在了他身旁，他也不伸手碰我，我越想越难过，不明白他既然嫌弃我的床脏，又为何非要与我同床，既然与我同床，又为何不愿碰我一下？他是不爱我了吗？那他到底想干嘛？报复我？他恨我。。。。。。还是嫌弃我，怀疑我的身子不干净了？

我悄悄地侧过身，背对着秦牧天，想着他以前阳光俊朗年盛青春的模样，如今却只能靠轮椅“行走”，人也变得有些冷漠抑郁，我心疼地偷偷哭了起来。

突然，秦牧天用坚实的臂膀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用双臂紧紧地禁锢着我，哽咽着在我耳边用力说道：“不要再离开我！”

我看着黑暗里他眼睛里的泪光，没有答应他，我有些害怕此时的秦牧天，总感觉他变了，脾性变了。他开始吻我的眼睛，吻我脸上的泪，我又欲爬上他的身去，却被他再次推开，我不再触碰他，不明白他明明□□焚身，却要有意拒绝我，难道是不习惯我主动。。。。。。

后半夜，秦牧天终于睡着了，我实在难以入眠，便起身穿衣，悄悄下楼，继续做着衣裳。

“吟楚！”突然，楼上传来秦牧天的大叫声，吓得我手里的剪刀猛地抖了一下，差点剪到自己的手指头。此时马叔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急匆匆地跑上了楼，我也跟着来到房间门口，看见秦牧天摔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大叫着我的名字。

“少爷！太太在楼下做衣裳呢！”马叔将秦牧天从地上扶到了床上，我呆呆站在房门口看着秦牧天惊魂未定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离走对他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牧天，你这是怎么了？”我的泪又不争气地盈满眼眶，心疼地看着秦牧天。

“以后不许半夜做衣裳，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裁缝铺！”秦牧天怒声斥道，可看我的眼神却是温柔的。

“太太，夜深了，您还是陪着少爷休息吧，他这几天为了来见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马叔看着我低声劝道。


“没事，马叔，你去休息吧，我来陪着他。”我轻声回道，马叔离开了房间，我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边，静静地爬上了床，睡在了秦牧天身旁，他也躺下了，双臂抱着我的手，一声不吭地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我做完了之前客人下的订单，马叔帮忙开车将所有的衣裳都送到了客人家里，收拾了行李后，我离开了裁缝铺，踏上了跟秦牧天回秦府的旅途。

当初我一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了江南，如今秦牧天让我跟她乘飞机回去，天气不好，飞机在云层之上遇到了气流，异常颠簸，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飞机要掉下去，我有些眩晕，想吐，起身要去洗手间，被却秦牧天拉住了手。

“你要去哪儿？”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慌。

“我，我去一趟洗手间。”我低声回道。

“少爷，这是在飞机上。”坐在一旁的马叔看着秦牧天提醒道。秦牧天这才放开我的手，让我走。

我来到了洗手间，一阵呕吐后，发现脚下有东西在蠕动，低头一看是一些黑色的小虫子，这种虫子很面熟，像尘逸哥。。。。。。我忽然紧张地用高跟鞋踩着地上的黑虫子，一一全数踩死才甘心。

回到座位的时候，秦牧天见我气色不好，轻声安慰道：“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忍忍。”

我点了点头，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两年来，我的日子一直很平静，偶尔有一些路过的小鬼来裁缝铺，但他们也不敢造次，尘逸哥死后，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蛊虫，难道它们是跟着秦牧天找到我的？

“牧天，这两年你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和事？”我睁眼看着秦牧天轻声问道。

秦牧天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