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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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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越是向北,道上、村庄、山林,到处都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流民。他们一簇簇、一堆堆,神情瑟缩,见到这队盔明甲亮的全骑士队,无不恐惧走避,躲得远远才敢从林间偷窥。

    张放本想找人来问问,但手下骑士一出,还没接近,人群就做鸟兽散,甚至有人惊吓摔倒。为避免误伤,张放只得将骑士召回,按捺心头困惑,继续上路。

    这天时近黄昏,算算行程,已接近蒲反县城。张放看看天色,吩咐道:“镇朔,紧赶一程,争取在城门关闭前进城。”镇朔是公孙覆的字,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彼此都已熟悉,张放颇为欣赏这位武安君后人,折节下交,以字相称。

    公孙覆一抖缰绳:“大伙加把劲,就要进城了!”当先驰去。

    众贲士无不精神振奋,自渡河以来,沿途驿置尽毁,他们只能宿营野外,分两班守夜,从没睡过一个囫囵睡。只要能进城,住进官署,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把了。在这劲头鼓舞下,队伍速度陡然加快。

    当公孙覆刚驰过一片山林时,突然一个细小的灰影从道旁树林里窜出,冲入对面杂草堆。紧随其后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嘴里还大喊大叫:“我的田鼠,别想跑……啊!”

    希聿聿!战马人立而起,公孙覆奋力夹住马腹,勒紧辔头,险险没摔下马。定神一看,但见马前摔倒着一个七八岁童子,正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一人一马,吓傻了。

    因为这意外,急速赶路的队伍停了下来。听到禀报后,张放让青琰前去安抚,一般来说,女性在这方面有优势。

    公孙覆满面惭愧:“某给君侯添麻烦了。”

    张放摆摆手:“此事须怪你不得,幸好没伤到人。”

    渠良请示道:“公子,更鼓不等人,是不是先上路,青琰随后再跟上?”

    张放想了想,正要开口,却见青琰携着那童子出现在视野。童子一手拿着肉夹馍(张放出品),大口吞食,嘴巴塞得鼓鼓的,显然是饿得狠了。

    青琰放开童子的手,来到车前,欠身道:“公子,这童子是蒲反流民,他的家人都在距此不远的浊河边,那里还有好几个聚落的流民栖息。公子要不要……”

    彪解忙劝道:“君侯,这时辰不早了,还是先进城要紧。”

    公孙覆也劝道:“君侯万金之躯,不宜涉险。”

    张放望着二人,似笑非笑,反问道:“我们到蒲反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住进城里?再往大了说,我们到河东的目的是什么?游山玩水?就这地方?”

    公孙覆身负护卫之责,虽然赞赏少年富平侯的行事,依然力劝:“君侯想了解灾情,可以入城寻县令、乡老询问……”

    张放摇摇头:“县令、乡老,要找他们问话,我又何必千里跋涉?让他们上个奏疏不就行了?我是为朝廷迁徙流民而下来调查的,不见流民,避而远之,如何调查?”

    青琰、初六、渠良等人是一路随张放走过来的,深知他们公子的性格,因此根本不开口相劝,青琰甚至主动推荐——这就是区别。

    最终公孙覆还是没能劝住,他只是负责护卫,决定权可不在他。

    见公子做了决定,青琰这才将那童子带上来:“来,公子很和气的,还给你饼吃……”

    “不是……唔,饼子是姊姊给的。”童子已经吃完整张肉夹馍,正接过青琰递来的水囊大口喝水,闻言忙纠正。

    众人皆笑。

    青琰亦笑道:“姊姊买饼的钱,是公子给的啊,所以,算起来,还是公子给你饼吃对不对?”

    童子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再看看这少年公子俊成那样,也就放下戒备之心——看脸时代,古今皆然,尤其小孩子更是如此。

    张放招手让童子走近,温言道:“你叫什么?从哪来?”

    童子有些胆怯答道:“我叫罗子,就是这里的人。”

    “骡子?”张放上下打量,不像啊!好吧,不管他,再问,“既然受灾,为何不进城接受有朝廷的赈灾安置,反而在这荒山野居?”

    罗子直昂昂道:“去了,又被一只狗赶走了。”

    众人无不大奇,怎么可能?什么样的狗这么厉害?

    罗子想想却又摇头:“不对,阿爷说是人不是狗。”

    青琰糊涂了:“究竟是人是狗?”

    “啊!想起来了,他是人,叫‘狗生’!”

    众人无不菀尔,天下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定是小童胡言。不料罗子接下一句更吓人:“他还是大官呢,叫什么‘肚油’。他一定吃得很好,肚子里全是油……”

    众人面面相觑,这官名好生耳熟啊。

    公孙覆突然失笑道:“什么‘肚油’,不就是督邮么!”

    张放亦拍轩大笑:“我明白了,没错,是督邮——河东郡督邮曹掾苟参!”(。)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要让你们活】() 
督邮,是郡守属官,秩六百石,代表太守督察县乡,每郡分若干部,每部设一督邮。职权是宣达政令、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等,可以说无所不管。

    张放来时,对河东郡的官员情况曾做过摸底,其中一个人的资料引起他的特别注意,这个人并不是郡守或都尉这样的一二把手,而是督邮曹掾苟参。

    苟参是什么人?是魏郡人苟宾之子,苟家很普通,也就是寻常富贵人家。不寻常的是,他的生母李氏。这李氏是改嫁到苟家的,在此之前,李氏的丈夫叫王禁。这位王禁,就是当令天下最有权力的两个人:皇太后王政君、大司马王凤的生父。

    而李氏,也正是这二位的生母。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汉朝婚姻的自由,以及李氏的彪悍。不满意就改嫁,爽,而且没人不要——当然,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王政君兄妹还小,根本谈不上富贵,而王禁也没因裙带关系当上阳平侯。所以李氏改嫁,多半是“母嫌家贫”。

    这关系一捋就清楚了:苟参,就是皇太后王政君的同母异父兄弟,这也是苟参能当上这个河东督邮曹掾的重要原因。另外,苟宾的脑袋没被驴踢,他不会为儿子起个“狗生”这种自打嘴巴的名字。苟参的“参”,应读为“can”,而不是“生”。很明显,这是流民背地里对这个人的蔑称。从这个令人捧腹的名称,可以想见,此人官声如何。

    因为姓苟的很少,任职督邮的更只有一个,两下一对,答案呼之而出。

    就算是公孙覆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听到“肚油”与“狗生”,都憋不住。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一时间笑声此起彼伏,不知多少人笑出腹肌。

    半个时辰之后,同样的笑声从官道数里外的河边传来,一簇簇的篝火边,映红张放一行人的笑脸。除了张放与他的扈从,更多的笑脸,来自一张张满是污垢的流民。而公孙覆等二十贲士,则牵着马于四周散开呈半圆,或饮马、或喂食、或警戒,警惕的目光不时从这群流民身上扫过。

    身为主官的公孙覆,一直按剑立于张放右后侧,神情冷漠,双目似闭非闭,与周遭笑语宴宴格格不入。此刻从他半眯的眼里透出的目光,带着一丝丝困惑——这真是出身豪门,世代富贵的富平侯?恐怕连个百石小吏都不会与这群流民混迹在一起,围坐篝火谈笑风生吧?

    那边厢,青琰与刘枫、羽希,一起捧着米面肉脯,挨个分发。这三人中青琰是女子,另两人则同是河东少年,很容易就与流民打成一片。加上分发食物,所受欢迎与感激更不得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张放与他的扈从们便完全赢得流民信赖,愿意倾心交谈了。

    这群流民约有五六十人,来自蒲反周边三个邑聚,象他们这样的成群流居野外的流民还有很多。每天只能从蒲反县城廓外的施粥点,领取少量维持生计的稀粥。这样的日子他们已过了好几个月,眼见天气渐寒,却始终未见朝廷有进一步的救济,照这样下去,只怕再过得一月,这些人多半不被饿死也要冻死。

    “……那督邮苟参,不准任何灾民进城,也不准我们离境,每日就分发少量米粥吊着。初时我们还能摘些树叶、野果,打些兔鼠充饥,可眼下到了深秋,到处是枯枝败叶,让我们到哪弄吃的去?这个冬天,怕是熬不过了……”

    说到悲怆处,流民中的耆老涕泪泗下,悲不能禁。

    张放的扈从,除了彪解之处,都是穷苦出身,刘枫与羽希更是河东遗孤,对此感同身受。垂泪之余,想到若不是得主人收留,他们的下场只怕比这还惨,感恩之心更甚。

    朝廷赈灾救济这块,张放是知道的。从五府的纸面上看,各项赈灾事宜那是井井有条,各种善后完备。但是任谁都知道,纸面上的东西是一回事,实际执行又是另一回事,再好的经碰到歪嘴和尚,也会念歪。

    层层盘剥、上下其手、雁过拔毛……等等手段,不要说是两千年前,就算放到如今昌明盛世,这种事也屡见不鲜、屡禁不止。

    水至清则无鱼,张放能容忍贪污,但有个底限——不能死人!可以喝人血,但不能吞人命!

    苟参这伙人,过了。

    张放知道,之所以不让流民离境,是怕这些人流蹿到别的县,会被当地官员弹劾。更怕流民渡过黄河,流蹿三辅,惊动天子。这责任,没人敢担。但你不让别人另找活路,你就得解决别人的活路。又想贪墨钱谷,又不许离境,又想治下百姓不至于死太多——这大概就是苟参一伙眼下的打算吧。只是严酷的冬天比贪吏更无情,如果蒲反寺衙没有进一步且及时的救济行动,这些流民,绝对熬不过今冬。

    青琰分发完食物,坐回张放身边,有些焦急道:“公子,是不是尽快迁徙……”

    张放轻轻摇头,很快就要入冬了,这绝不是远途迁徙的好时机。最佳时机,应当是明春之后。而在此之前,流民,要尽可能活着,越多越好,这是他未来的人口资源。

    张放沉默一会,对耆老道:“如果朝廷让你们离境,迁到一处新地方,提供种子、农具,让你们开荒。你们愿去吗?”

    耆老与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略为迟疑一下,而年轻人早已纷纷叫嚷:“自然愿去!”

    “那里很远,要走几千里,而且周围都是异族人,你们也愿去么?”

    这下连年轻人都不叫嚷了,半晌,才有人嗫嚅问道:“不知公子说的,是、是什么地方?”

    “西域。”

    全场鸦雀无声。

    张放缓缓站起,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奉朝廷之令,前来循行的官员,也是将来提供你们迁徙所需,以及安置的国侯。你们将来会生活在我的封国上,所有人都会是我的子民。所以,不管你们将来的决定如何,首先,我要让你们活到明春!”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宴会傲影】() 
蒲反,督邮寺衙,河东郡督邮曹掾苟参,正拧着眉看着手里一纷黄绫帛书。帛书的背面,彩绣着两只飞舞的凤凰,丝线熠熠发光,绣功精湛,栩栩如生。这种彩凤帛书,不是一般人能用的,甚至连权贵都没资格用。

    这是懿旨——单凤为皇后懿旨,双凤为太后懿旨。

    苟参的外表,比他的名字正常得多,头戴蝉冠,发黑肤白,五官端正,长须三绺,加上一袭深衣,大袖飘飘,看上去很有几分儒士派头。不过这会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安,这种情绪不是来自懿旨,而是他对面下首跪坐着的一个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五官平常,偏瘦,留着一圈短髦,眼神很锐利,明明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随时蹿起、择人而噬的危险感觉。

    一个游侠而已,却令他这个当今天子舅、堂堂一郡督邮如坐针毡,心底发毛,试想苟参怎可能舒服起来?

    咳!苟参轻咳一声,慢慢收起懿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得到消息,富平侯在今明两日内必到蒲反。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完事后我会派人通知你,你不要在此出现。明白?”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顿首道:“明白。”然后起身,象一只轻灵的猫一样退出。

    此人一走,苟参压力尽去,长长吐出一口气,扬声道:“拿酒来!”

    过了一会,一个家仆匆匆来到阶下,但并没有拿酒来,而是语带惊惶地禀报道:“城外出现一辆马车,还有一支骑队。看模样,是主人吩咐留意的那个人到了……”

    刚放松下来的苟参,闻言浑身一绷,腾地站起:“快,准备官服,出迎。”

    城外东、西两个城门处,搭起了一长溜粥棚。流民熙熙攘攘,人挤人,人压人,人手拿着各式各样的盛具,有陶质有木质有荷叶甚至还有直接用硬泥的……这是每日两次的施粥,时间只有短短半个时辰,手快有手慢无。

    罗子所在的流民群也纷纷挤进去,大约两刻之后,一个个满头大汗,一脸喜意挤出来。除了要带回给家中老弱之外,几乎每个分到粥的流民都在第一时间把碗对嘴倒个底朝天。不过由于昨夜得到张放提供的食物,罗子等人难得饱食一餐,今晨就没有如往常一样迫不及待抢食。而是跑了几百米,来到粥棚外的官道上,向等着进城的张放一行,展示米粥。

    “今日的粥特别稠,还添得满,也没那么多沙粒,平时都能照出人影的……”耆老喜悦道,“这必是托贵人的福了。”

    张放看了一眼粥碗,点点头:“老丈说得没错,真是托了我的福。”

    事情明摆着,张放这一路来,并未掩藏踪迹,无论是入境还是过关卡。所以蒲反城官员一定知道他来了,上级领导来视察,下面要怎么做还用教吗?

    说话间,一阵蹄声传来,公孙覆从队前驰至,在马背抱拳道:“君侯,河东督邮曹掾苟参、蒲反县长周守,县丞、县尉、诸曹以下十余人,正在门楼下,恭侯君侯。”

    张放抬袖向流民拱手:“老丈,诸位,后会有期。”

    望着那远去的车驾,耆老喃喃道:“若真是给这位贵人为仆,就算迁得远一点,也不是不行吧……”

    城门下,一群身着玄色官服的人迎上来,当先一人年约四旬,高冠玄服,佩黑色绶带,未语先笑:“哈哈哈!这位便是十六身袭富平侯的张君吧?果然少年英俊,气势不凡啊!”

    青琰掀帘,张放下车,拱手还礼:“有劳督邮、明庭,有劳诸位。河东连年灾祸,流民四起,百废待兴,诸君辛苦。”

    诸人齐回礼:“为天子分忧,为朝廷效力,俱是本分,谈何辛苦。”

    张放多看苟参几眼,果然有几分皇太后的模样,光看脸,实在难以与流民口中穷凶极恶的样子联系起来。

    “君侯一路辛苦,我等于府中略备薄酒,为君侯洗尘。请!”

    一众官员齐躬身道请。

    张放答谢之后,再次登车,在蒲反诸官吏的引领下,进入城门,前往寺衙。

    时不过午,城外流民捧着空碗,苦苦等待晚间第二次施粥。而城中寺衙之内,却是灯火通明,高朋满座,热腾腾的酒菜流水价般端上来。

    宴席自以张放居中为首座,苟参左席首位,周守右席作陪。苟参是六百石,职位相当于后世行署副专员,其位自然在县长之上。而汉代县分上、下,万户以上为上县,称县令,秩六百至千石;不足三千户则为县长,秩四百石。蒲反不过是几千户的小县,自然只能设县长。两下一比就知道,苟参的权位,远在周守这个县长之上。整个蒲反官场,俱以苟参为首。

    张放举杯示意:“放奉天子令循行河东,初到蒲反,得诸君盛情款待,不胜感激。以此酒相谢,先干为敬。”一抑脖,豪饮而尽。

    众皆击节而赞,纷纷举杯痛饮。

    旋即有乐声自两侧配室响起,一队舞伎随着乐声款款而出,翩翩起舞,满眼红袖,香风盈室。

    众人皆看得如痴如醉,唯有苟参捻须而笑,一脸得意。张放见了心下有数,这些舞伎必是苟参的家伎无疑。

    乐舞到高0潮处,苟参站起,满面红光,高声道:“恕参唐突,请君侯一舞如何?”

    宴饮起舞,是汉代风俗,上至天子,下至乡民,无不好这一口,区别只在于地点是在朝堂还是乡间罢了。汉时贵族起舞不是群舞,而是独舞。通常由地位最尊贵者先舞,舞完之后,再以舞“嘱”(指定)下一位接舞。无论是请舞还是邀舞,拒绝都是很失礼的行为,甚至会因此而交恶,当场发飙拔剑砍人都不奇怪。

    张放自然不会扫兴,当即离座而起,走近舞伎,展袖而舞。

    少年英俊,长袖善舞,灵动洒脱而不失矫健,在一众花枝招展的舞伎映衬下,赏心悦目之致。

    众官员看得叫好不迭——这真心不是吹捧!

    张放一曲舞毕,伸手引向苟参。苟参亦离座起舞,虽不如张放养眼,却也有飘然出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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