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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深处终遇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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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年锦的指尖温柔的在她的发间穿梭。发香在他周身浮动,他有些心猿意马。
  这乌黑的、柔软的发丝,缠在他的手上,像是捋不顺,可是,他又不想那么快捋顺……
  ?
  吹风机的热风把听溪的脸都煨的红红的。
  江年锦松手说“好了”的时候,听溪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慢放缓了速度。
  听溪拂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站起来的时候看清楚江年锦,瞬间,身体里刚刚退下的那股热浪又涌了上来。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低着头挪开目光。江年锦身上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上半身几乎全敞着,那麦色的皮肤,精壮的腹肌……他果然像那些女人遐想的那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她又按了一下胸口。江年锦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没有顾忌。
  听溪想躲到窗口去吹吹风,可是还未迈开步子,就被他伸手拉住了。
  他递过来一个杯子,还冒着热气,闻着味道,像是板蓝根。
  她看着他温情四溢的眉目,忘了伸手去接,他干脆递到了她的嘴边。
  “喝了。”他说。
  “我不想喝药。”
  “这不是药,只是预防感冒。”他还未收手。
  “可是……”听溪摸了一下鼻尖儿,这味道她不喜欢。
  “如果病了,怎么比赛?”他温柔的循诱着,几乎很少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声音。
  她中蛊一般抬手扶着杯沿,仰头喝下之前还不死心的问他“你觉得,我会赢吗?”
  他忽然生了好耐心似的,将她拉到床沿边,他先坐下,又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你很想赢?”
  她点头,毫不掩饰“我想赢。”
  她这样直白,倒让他变得好奇,“为什么?”
  “因为这样,站在你身边的时候看起来才会名正言顺。”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忽闪忽闪的瞳仁,真诚的他不敢对望。
  “所以你不会希望我帮你的是不是?”
  “各凭本事,才不会给你丢脸。”听溪眨了一下眼,调皮的狡黠的。
  江年锦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想把她揉进骨血,可是又不能太用力。他心里坚固的防线已经在轰然倒塌,这个女人让他根本无从防备,他只能抬手推了一下杯底,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乖,快喝了。”
  听溪终于听话的一仰而尽。那苦涩的液体侵袭了她的味蕾,她忍不住又吐了吐舌尖。
  “好苦……”
  她的话音被他含住了。
  听溪“唔”的一声,被他按住了后颈,他仰着头慢条斯理的吻她,似在品尝着她嘴里的味道。
  半晌,他终于收住了这个渐渐失控的吻,总结陈词一般道“这板蓝根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还真挺苦的。”
  “……”
  ?
  苏听溪躺在酒店大床的中央,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清顺了。
  江年锦站在床边,默然的看着她的睡颜,那白瓷一样的面容,恬静、温和……他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这样的女子,多少男人会争相追逐,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有多人愿意,为她奋不顾身。
  江年锦的脑海里闪过刚才泳池边闹哄哄的场景,那样兵荒马乱的时刻,他听到了,他也看到了。那个男人,莫向远……他竟然当着安培培面,喊着苏听溪的名字,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水里……
  可以看出来,莫向远游泳的技术并不好,至少,没有好到可以把人救起来的地步。可是他跳进去,像是下意识为之……
  原来,苏听溪的安危,是存在那个人的潜意识里的。
  他们的爱情,是不是也曾刻骨到难以忘怀?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有尖锐的女声忽然钻进江年锦的耳朵里,那声音从遥远的回忆里射出来,却足以挑断他紧绷的神经。
  他打了一个激灵,左手微微攥紧了浴袍上的带子。
  苏听溪在床上翻了个身,那乌黑的长发散在雪白的颈子里,挡住了她的面容。
  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他更容易想起那个人。
  罗冉冉……
  她总喜欢这样质问他。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也许,从始至终,他江年锦在她的眼里,都不过只是个不懂风情不懂真爱的纨绔子弟,半分半毫,都及不上那个她深爱的人。
  “真正的爱,是愿意为了对方去死的。江年锦,你懂吗?”她这样问他的时候,眼白上已经盈满了血丝,那样的她,为爱消瘦为爱憔悴,是不再美丽的。
  他懂吗?
  是的,他当然不懂。
  死?
  那是愚蠢的人才会用的最愚蠢的表达方式。
  曾经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也就罗冉冉一个傻子,可是原来不是。
  为什么不是?原来这个世界上,为爱痴狂的人,那么多,相信爱情的人,也那么多。
  他有些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是固步自封很久的人迈出他自己划定的圈子时猛然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那种恐惧。
  他自以为满不在乎的东西,原来有人那样的在乎,并且那个人将这种在乎,用在他在乎的女人身上。
  他怎么能不恐惧?
  苏听溪又动了一下。
  这次,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翘起半个身子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上来睡?”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声音也是迷迷糊糊的,可是语气,却是理所当然的很。
  似乎,她就该在翻身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睡在她的身旁。
  江年锦有些动容。他跨上、床沿,掀开被角的时候顺手松了自己的睡袍,她闭着眼睛俯过身来,他抬手,将她裹进自己的睡袍里……
  ?
  谢谢大家懂听溪的美好和年锦的不安。
  在这样的坏境下,你们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爱你们~~

  ☆、亭前流水3

  听溪在前两天的比赛中,对于活力装和时尚装的驾驭和表现还是很出彩的,评委打分也是一路走高。
  沈庭欢和安培培并没有在打分环节失了偏颇。
  看来听溪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
  其实这次被应邀成为新秀大赛的评委,对于沈庭欢和安培培来说,也是主办方的莫大肯定。没有人蠢到拿私心去抹黑自己的荣誉。
  一色说,照着这个趋势下去,只要听溪后面发挥正常,挺进三甲应该没有问题绪。
  江年锦坐在办公桌前,他刚刚从结束一场会议,脸上的倦容还未褪去。听到一色这样说的时候,他抬了一下头。眸子里忽然多了盈盈的暖光。
  “你不去看看她吗?”一色冲着江年锦坏笑着眨眼患。
  “一色。”江年锦往后一仰,即使被一色这样调侃,他的好心情也没有折损,他扬了一下嘴角“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一色拍了一下脑门,又在唇边比了一个贴封条的手势,随即哈哈的笑出声来“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你现场助阵,苏听溪的胜券能稳一些。”
  江年锦不作声。她说了,她喜欢各凭本事,那他,也该适可而止了。
  她会赢的。
  而他,开始在等了,等她所说的,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
  一色又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他总是这样,进了江年锦的办公室就不太想出去,哪怕这全程,多半是他在自说自话根本鲜少能得到江年锦的回应。
  阿府敲门进来,一色才止住了喋喋不休,乖巧的告别。
  江年锦身边的人,各有特色,也各自知趣。
  阿府的脸色沉沉的,他这几天回了北城,家里的老爷子病了,急召他回去,江年锦准了他一个月的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府,你就这么放心不下我?”
  阿府“嗯?”的一声,才回过神来,江年锦似乎是在同他开玩笑。他的心情很靓,少见的靓,靓的他都不太愿意去说接下来话。
  “有事?”江年锦看着阿府犹豫的面容,收起了他的笑意。是不是他平日里严肃惯了,看把阿府吓的。
  阿府点了点头。
  “派去北城的人,有进展了?”江年锦身子往前一倾,双手交握在书桌上,他这样问的时候,心跳快了。
  “算有一些。”阿府说话,总是滴水不漏。
  “说。”
  阿府抿了一下唇,“苏小姐是由她母亲苏氏带大的,她母亲一人。苏小姐,没有父亲。”
  江年锦的眉头动了一下。“什么叫……没有父亲?”
  “苏氏根本没有结婚。”
  江年锦抬眸看着阿府。
  阿府的眉头也皱起来。
  “苏小姐,很可能是苏氏抱来的弃婴。”
  弃婴……
  江年锦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那安静平和的笑怎么能和这么残忍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阿府也不再做声,他知道江年锦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那样美好的苏小姐。她和那个人长着一样的容颜,可是她们经历的人生,却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命运吗?
  江年锦松了自己交握的手,指关节“咔哒”一声响。
  “亲生父母呢?”他的语气里开始透出凛冽。
  “还没查到。”
  “继续查!”
  “是。”阿府颔首,他犹豫一下,继续说“苏小姐的身世,不止我们在查。”
  江年锦的瞳孔微微一收,又打开。
  “还有谁?”
  阿府俯身,轻轻的报出一个名字。
  ?
  新秀大赛第三场因为是泳装秀,所以主办方在泳池边搭建了临时舞台。
  久太太柳惠很敬业,她只在医院休息了一天就回到了她的工作岗位,今日就是由她带着大家来这个前几天险些要了她命的地方彩排。
  Modern的May和柳惠走的很近,她这一路对柳惠嘘寒问暖的,显出她这小姑娘也是个人精。
  May是这次新秀大赛最有望夺冠的选手,Modern明显也是对她寄予了厚望,偶尔用餐的时候,都可以看到Modern的总裁莫向远亲自和她坐在一起。
  练功房里平日勾心斗角的小模特儿们真正站到了战场上,才开始有了帮派团队意识,她们看到莫向远的时候,也会埋怨自家Beauty的江年锦,为何除了红毯亮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溪坐在泳池的边上,听着那些姑娘小声的对比着江年锦和莫向远,从长相衣着到为人处事全都头头是道……
  她听得入了神。
  这两个男人,在她生命里如此重要,可是她又真正了解了谁。
  “听溪。”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tang。
  听溪还没转头,看到泳池的水面上荡开一层水花,盈蓝的水里,多了一双脚。
  是柳惠。
  “久太太。”听溪抬头。“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柳惠点头轻笑“说实在的,现在看见这水还有些晕呢,但是,总得过来和你说声谢谢。听溪,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不能坐在这儿和你说笑了。”
  听溪摇头“其实我也没算帮上忙。”
  柳惠笑着按住了听溪的手背,这小女子,还是如那日在店里相见时候一样的进退得当、谦逊有礼,而并没有因为她此刻大赛总设计师的身份对她有过分的疏离或者恭维。
  “这几天没见年锦。”
  “他忙。”
  听溪接的顺口,说完,才看见柳惠满脸的笑,笑的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柳惠的语气本就有试探听溪的意味,这下倒好了,她算全招了。
  身后忽然静悄悄的,很快,一个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二姐你这是想我了?”
  柳惠看着听溪,笑意更深“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怎么有空过来了?”
  “明儿是泳装秀,我怎么舍得不来。”江年锦嘴角噙着坏笑,他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听溪。
  听溪低着头,脸有些烫。
  “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口无遮拦。”
  江年锦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可不是这么实在的人。”
  柳惠瞪他一眼,站起来,顺势将听溪也拉起来
  “二姐。”江年锦忽然软了语气,商量着凑过去,朝着听溪努了努嘴,“明儿能不让她穿成那样上台么?”
  “喂……”听溪忍不住拍了江年锦一下。
  他顺势擒住了她的手,毫不顾忌的握在手心里。
  听溪耳边忽然嗡嗡一片,只听到柳惠温情四溢的笑声钻进耳朵里。
  她侧眸看着江年锦,江年锦也正看着她。
  ?
  听溪趁着气氛好的时候提议让江年锦请大伙吃个饭。
  江年锦狐疑的看着她,她立马补充,说这样可以鼓舞士气。
  江年锦摸着下巴,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玩笑似的“看来我是多了个贤内助。”
  听溪被他一句话惹得又面红耳赤。
  原来江年锦早就让一色给安排了,只是起初江年锦没打算亲自露面,但是听溪一提,他觉得也不无道理。
  晚宴很热闹,尤其是多了江年锦。
  每个姑娘都希望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出彩一些,就像是上学时候的课堂,如果有心仪的人在,总希望那个人的目光能多些在自己的身上。
  即使,外界传言,江年锦已经和苏听溪在一起了,可是,这依旧没有消磨她们的热情。
  江年锦很给面子,来者不拒的喝下了所有人的敬酒。
  听溪与他坐的远,但也站起来随着主流敬他一杯酒。江年锦不动声色的站起来与她碰杯,喝下。
  没有人看出这个中的端倪,又或者,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中的端倪。
  一色看着他们两个人笑的暧昧,这种感觉,倒像是早恋的学生了偷尝了禁果的那种刺激那种甜。
  听溪被一色盯得不好意思,借口上洗手间就偷溜出来透气。
  这一带的餐厅都很热闹,而且多数都是这次来比赛的模特儿公司和团队。
  听溪没想到会在转角的时候撞到May,她也是来用餐的,当然是和Modern的那些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人,都是Modern的高层,莫向远也在其中。
  May“啊”的一声,就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脚,她穿着鱼嘴高跟,防水台很高,听溪的鞋尖儿顶多不过是提到了她的防水台,她这样表现,夸张了些。
  可是Modern和Beauty素来不合,加上这次比赛又是两大头号竞争对手,May身边的工作人员开始跟着她一起小题大做。
  有人上前一步顶住了听溪“诶,你!走路不看路的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听溪诚恳的道歉。
  “说对不起有用?那我能不能也踢你一脚让你明天走不了台然后和你说声对不起?”
  听溪打量一眼May,“这样的程度,还不至于走不了台。”
  “你说什么?难道Maymay这么痛是装的吗?”那人不依不饶。
  听溪不卑不亢“是不是装的,只有当事人知道。”
  “诶……你……”
  那人的手伸过来,几乎碰到听溪的领子的时候,一把被人拍掉了。
  “怎么说?”江年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兴许喝的有些多了,他的眼睛格外的亮,他挑了一下眉,语气里藏着火。
  “
  江总,你们家的模特儿撞着我们Maymay了,你知道,Maymay可是我们的种子选手,她不能……”
  “我没问你!”江年锦打断了那人的话,他的视线笔直的落在莫向远的身上,“莫总,这事儿,怎么说?”
  ?
  江先森和莫先森,你们比较喜欢谁捏?

  ☆、亭前流水4

  莫向远的瞳仁闪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听溪,扫过May最后才看向江年锦。
  他扬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这,根本算不上事儿。”
  和莫向远一行的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江年锦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May还是有些恃宠而骄终。
  江年锦和莫向远同时看了她一眼,她噤了声。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江总,我们先告辞。”莫向远看着江年锦,他边说已经边对身边的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些人都在对江年锦点头致意配。
  听溪一直低着头,直到身边的人都走没了,她还低着。
  江年锦手抄在裤袋里,只是看着她。
  人来人往的过道,只有他们两个人是静止的。
  “不如我们先回去?”江年锦问着,就问着的时候,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往屋外跑。
  是的,是跑,逃跑,不顾那一屋子还等着和他喝酒的人,就只想和她在一起,心血来潮的就像是一场私奔。
  两个人跑进夜色,才想起不知道要去哪儿。
  她气喘吁吁的但是眉宇里的那层哀怨却早已被风吹散了,站定的时候她抬头对他笑了,那模样,比酒精还要让人耳热。
  这样牵着她的手只是往前走,去哪儿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橙黄的路灯亮了一街,他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唉,那儿!”她走在他的身旁,一直是安安静静的,经过广场的时候,她忽然顿了一下。
  江年锦顺着她的指尖一望,广场的中央,有个巨大的许愿池。
  “我妈说,人这一生贵有愿望。”她的眼里凝着一片柔情。
  江年锦没想到她会主动向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看得出来,苏听溪和她母亲的关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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