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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何蛟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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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黛在何方办公室里跟何方和许惟聊了一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许惟就更指望不上了,唐黛走了之后何方抬起头幽幽地问了许惟一句:“你说你,长得这么精神,为什么不谈恋爱呢?”
  许惟笑了笑:“谈恋爱就没时间赚何总的加班费了啊。”
  何方不置可否,许惟的确是他的得力助手,如果说其他人都有左膀右臂的话,许惟一个人就同时担了左膀和右臂两个角色,这也是为什么许惟的年薪和奖金一直都让公司很多人眼红的原因,但昨晚梦里的三皇子的脸跟许惟重合了之后,何方又有了些新的想法。
  如果三皇子就是许惟的前世,那他两世都一样非常能干,没记错的话那个三皇子政事玩得似乎非常明白,是个狠人。
  同样是前世,他却没有发现自己跟太子何方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一行字,龙飞凤舞非常大气,但,这不是他的字。
  何方皱着眉打量着纸上的字迹,这就是为什么中午他不让蛟蛟看他那个本子的原因,如果这字不是他的字迹,那就只能是太子何方的,他现在还不太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不要随便让蛟蛟有不切实际的期待比较好。
  何方一边分析着可能性一边转着手里的笔,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他重新拿起笔转了一下,又掉在了桌子上,这才是他,他是不会转笔的,因此经常在蛟蛟随手拿了什么东西在指间把玩的时候他手痒地也去转,就会被各种打脸。
  那么刚才无意识地转了笔的是谁呢?
  何方陷入了沉思:现在这种状态来看,太子何方不像是他的前世,反倒是他更像是失忆后的太子?
  何方处理完工作又坐在办公室思索了很久,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黑天了,然而,蛟蛟依然没给他打电话也没给他发任何信息,他有点郁闷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给蛟蛟买个树莓蛋糕赔罪。
  或者,干脆约她出来吃饭?
  何方这样想着忐忑地掏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响了好几声一直到机械的“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响起他才叹了口气挂断电话,有点无奈地把手机放回兜里。
  蛟蛟中午伸手过来的一瞬间眼里的担忧和不安他是看到了的,正因为看到了才想着开个玩笑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结果脑子一抽,玩笑开过了,直接把人惹生气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蛟蛟似乎会因为他的某些举动有情绪拨动了,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进步吧?何方一边纠结一边琢磨着。
  幸好蛋糕店还没关门,店里的服务员看到又是何方笑了笑:“又来给女朋友买蛋糕啦?树莓味道的只剩下一块了呢。”
  何方看着橱窗里的蛋糕,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蛟蛟一身白衣地走在前面,他走在蛟蛟身后一只手抬起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慢慢地往前走,走到石桌前笑着放下袖子。
  他说:“生日面,我亲手煮的,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姑娘生于天地没有生辰,不如今后就同我一起庆祝?”
  蛟蛟淡淡地笑了一声:“庆祝什么?”
  他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好庆祝的,没遇见你之前我都是参加完宫宴回来就睡了,没意思得很。”说完笑着看向蛟蛟,“今后的庆祝,便当做是我每年生辰都有姑娘陪伴的庆祝吧,姑娘如果不喜欢过生辰,就一起吃个面,别的不敢说,何方煮面的手艺还是可以的。”
  何方对着蛋糕橱窗愣了一会儿,直到服务员把树莓蛋糕的小盒子递过来礼貌地说了声“您的树莓蛋糕打包好了。”才回过神来。
  那张石桌他记得,是梦里太子殿院子里的那张石桌。
  那么这些记忆显然是太子何方的了,但他却那么熟悉,就好像经历这一切的人就是他一样。
  难怪蛟蛟有一次喊着“皇上”晕倒在他怀里后醒来执意要吃他做的饭,大概是想起了这个生日面吧。何方突然想到自己那一碗丢人现眼的面条还有上午的粥…太丢脸了!
  何方拎着蛋糕的盒子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月明星稀霓虹斑斓,对于今天的一切他有些茫然,难道他醋了很久的喜欢的姑娘的白月光就是自己吗?
  这让他怎么办?难道跑去跟蛟蛟说,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你的失忆白月光?
  怎么想怎么傻。逼。
  再等等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能想起来的东西。
  再确定一下再说吧。
  一路这么胡乱想着居然没打车就溜达回来了,何方看了眼时间,有点饿了,回家定个外卖吧,蛟蛟肯定也没吃呢…
  想到蛟蛟何方又有点头疼,她不会还在生气不打算理他了吧?明明这两天气氛都挺好的到底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啊?玩笑开过了以她的性格不应该直接当没听见的吗?
  出了电梯何方搓了搓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楼道里给的冷气也太足了,吹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哪是楼道啊,简直就是阴冷的山谷,跟他那天去阎王殿一个感觉。
  何方一边酝酿着见到蛟蛟该说点什么,一边按了密码。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沙发里的人愣了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第62章 
  何方一进门就看见长袍大褂的阎王爷坐在他家的沙发里;他家冷得跟冰柜似的;他一边搓着手臂一边诧异地打量着阎王:“你怎么来了?”
  阎王正好奇地摆弄着何方茶几上的磁悬浮地球仪,看到何方回来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不请自来;多有打扰。”
  何方摆摆手:“打扰倒是不打扰;就是…你能想法子收一收身上的冷气吗?比我家中央空调都管用;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你瞧见没?”何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胳膊递给阎王看;证明自己没说假话。
  阎王笑了笑:“抱歉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说着屋里跟大地回春似的突然就暖了起来;他打量着何方手里提着的小纸盒,“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何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蛋糕盒,这才想起来从进门他就没见到蛟蛟了;他抻着脖子往蛟蛟卧室的方向看去;喊了一声:“蛟蛟?”隔了两秒没人回应他才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阎王,“你来的时候看见蛟蛟了吗?”
  阎王笑着:“她与我聊了几句,你回来前便走了。”
  本来何方是不想把他和蛟蛟闹矛盾了的事情表现的太明显的,毕竟对他来说阎王怎么也是个外人。
  但一听说她走了何方就绷不住了,声音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走了?走去哪了?你怎么不拦着点!”喊完对上身旁的人儒雅温和的笑脸才猛然想起面前这人看着再无害也是个阎王,他干笑了两声说了实话,“咳;那什么,我中午才刚把她惹生气了,她这突然走了我有点担心。”
  阎王听完何方的话有点意外,大妖会跟人生气?出去走走还需要被人担心?
  他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情之一字带来的迷惑吧,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上的绣花,随即笑着对何方说:“你不必过多担心,她只是出去走走,前些日子受了天雷和神器反噬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她虽是生于天地间但蛟龙向来亲近江河湖海,重伤未愈定是要去水中修养些时日的,这也是她走前托我说与你的。”
  听完阎王的话何方把手里的蛋糕盒子放在茶几上,蔫巴巴地往沙发里一靠,蛟蛟离开的理由听起来有理有据的很容易让人信服,如果不经历中午的事情他也不会多想…
  只是,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敏感地意识到,蛟蛟是在躲他,就是在躲他!
  何方饱含怨气地想:要去水里修养怎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去?水里修养就不能在浴缸里放满水泡泡吗?不行的话,就不能约他去海边来个双人游吗?
  就算是不得不今天去、不得不去那个让人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深海底,就不能亲口跟他说一声再走吗?
  他这边跟个怨妇似的在心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阎王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仍然挂着一脸笑颇为好奇地打了一圈何方家大大小小的陈设摆件,最后目光又落回到何方脸上,说实话,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何方这一脸幽怨看起来有意思。
  在阎王的打量下,沉默了良久的何方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毕竟人家阎王爷是百忙之中来他这儿上门做客的,他总不能一直拉着脸坐这儿不吭声吧,那也太没礼貌了,何方清了清嗓子:“我去给你泡壶茶来。”
  阎王到了人间也没有多拘谨,毕竟是见惯了生生死死大风大浪的人,他冲着何方摆摆手:“茶就不用了,这个,里面是什么?”
  何方愣了一下,顺着阎王的目光看了过去,他带回来的装着树莓蛋糕的粉色小盒子静静地摆在茶几上,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他进屋十分钟内阎王爷第二次问他这个蛋糕盒是什么了吧?他把蛋糕盒子推到阎王面前:“一块树莓味的小蛋糕,尝尝吗?”
  阎王也没客气,打开纸盒闻了一下,就是这个味道没错,有一次蛟蛟去阎王殿找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这种水果和不知道是什么混合在一起的淡淡的甜味,原来是糕点的味道,她喜欢这种糕点?
  何方倒是不知道阎王爷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看着他把纸盒拆卡但没并有动手要吃的意思,何方的脑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恍然大悟一样拍了一下大腿:“哎,你能吃吗?用不用我把这个扔到什么火盆里烧给你?”
  端着蛋糕的阎王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小叉子戳起一块含进了嘴里,证明完自己能吃到才转头跟何方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虽然我整日与魂魄一起,但我是鬼也是仙。”
  阎王收敛了一身阴气,但屋子里的温度也还是时冷时热的,何方还是决定沏一壶热茶跟他边喝边聊,招待客人总得有招待客人的样子,他直接翻出家里最贵的一盒拆了包装丢进开水里泡着,茶艺之类的他半点都不懂,反正他喝茶都是一撮茶叶往开水里一丢,泡出颜色吹吹就喝了。
  但他面前坐着的显然是个懂茶艺的阎王爷,并且已经被他的一顿操作惊呆了,愣了愣才开口问他:“如此不是牛嚼牡丹浪费了好茶吗?”
  蛟蛟莫名其妙地走了何方本来就心里堵,这会儿看到蛟蛟丢在茶几上没带走的手机更是烦躁的半点耐心都没了,管你是阎王还是玉皇大帝,怼你没商量:“你就说你喝不喝吧,不喝就给你拿矿泉水。”
  阎王顿了顿,突然哈哈大笑:“何方,你与之前的确有些不同了。”
  阎王自然是熟悉何方的,何方的魂魄在阎王殿修养了万年才终于得以入轮回,而坐在一旁看他魂魄中前尘往事的记忆曾是阎王爷茶余饭后消磨时间最好的方式。
  听到这话轮到何方愣了愣,手里拿着的茶杯一晃洒出些滚烫的茶水来,何方嘶了一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撂,一边甩手一边问:“你…见过我,不对,你见过我前世?”
  阎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笑着:“上次在地府不是说过,但凡是人轮回前都要到我那儿走一遭的,我见过你前世有什么不对?”
  何方犹豫了一下,把目光落到小指的新月印记上:“不对,我其实根本没有前世今生,我一直都是同一个人,过了奈何桥喝了你那个没什么卵用的破梦破汤,也仍然是我,我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哪怕开始了新的人生,我也跟其他转世投胎的人不一样。”他缓缓地抬起头,笑了一下,“我说的对吗?阎王爷。”
  海水温柔地敲打着海边的礁石,激起细小的浪花,水面波光粼粼一派宁和,几千米深的海底一条白色的蛟龙穿梭而过,所到之处鱼群纷纷避开。白蛟在海底的暗礁洞里游了一圈,最后化为人形,长发随着海水摇曳,银红色的眸子中藏着深深的迷茫。
  中午何方按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的一瞬间,她似乎穿越时空看到了曾经的何方,她甚至觉得他已经是曾经的何方了,太像了,她快要分不清了。
  想靠近,想再近一点,想要心猿意马就相拥。
  蛟蛟俯在一块暗礁上用手去抠上面凹凸不平的礁石,手指碰到的地方都碎成了粉末随海水飘散了,想靠近才要躲开,想再近一点才不得不离得远远的,想要相拥才不得不仓皇逃离,因为她发现,无论何方有没有那些从前的记忆她都没办法抗拒他的灵魂。
  他有一双深情的眼眸,让人总想闭着眼睛不顾一切地沉溺进去。
  如果会受到伤害的只有她自己,那倒是没什么所所谓,但何方不行,不可以让何方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何方差一点魂飞魄散的那天,他胸前殷虹的鲜血,眸中的深情逐渐消散变得了无生气。想到她用妖命聚拢了他四散纷飞的魂魄跑到地府时,判官摇头说的那句:“凡人替妖挡命,落得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就算我让他入了轮回,他也会在轮回路上魂飞魄散…”
  想到十万通天石阶她每上一阶就磕下一头怀里何方的魂魄仍然越来越淡时那份绝望和恐慌。
  想到曾与他分别了万年之久的孤寂的日夜。
  蛟蛟眼中的迷茫恢复了清明,态度重新坚定起来,绝不能重温噩梦绝不能再让何方受到伤害,在他完全恢复之前,绝对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她垂眸看着深海,心想:就在海底多呆几天吧。
  对于何方突然问出口的话阎王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温润如玉的笑,他把手里的茶杯方在茶几上,认真地看着何方:“她从不肯对你多说是怕你知道的太多伤到魂魄,何方,我是个没有感情的鬼仙,你现在哪怕死在我面前,我也顶多会怕那个姑奶奶让世间再无地府和阎王,不会同情你半分。你问我,我便说与你听。”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可想好了?问是不问?”
  何方看着阎王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有点无语地接了一句:“就好像我问的你就一定能答上来一样,我要问你蛟蛟心里有没有我,有的话又占多少分量,你就知道了?还说得挺牛逼的样子,我问你就说与我听,啧。”
  何方最后一句是小声嘟囔着说出来的,阎王失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我听完之后是死是活也不用你负责。”何方直起身子把胳膊打在腿上微微倾向阎王的方向,“不过,今天我有点累了,阎王爷明天还来吗?”
  本来今天就不爽,不爽到爆炸,这个阎王爷还跟他摆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是要吓唬谁啊,本着这样的想法何方准备将他一军:哎嘿!你想说嘛?我还不急着听呢~
  阎王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本来便是打算在你这里叨扰几日的,自然不会走。”
  何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住这儿?你睡哪?”
  阎王不在意地笑着:“我不需要睡觉。”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脑,“这个,我可以看到世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吗?”
  想起上次在阎王殿的对话,何方了然地瞥了他一眼,敢情这人是来他家看电影来了:“我给你找,你能去把你这身长袍大褂的换下来么?我有没穿过的新衣服。”毕竟要是许惟突然来了家里有个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是有个古装扮相的男人就不是很好解释了。
  阎王换上了何方的短袖和短裤,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在落地镜前动了动:“如此,便多谢了。”
  何方帮阎王把他换下来得长袍挂进自己的衣柜里,看到他袖口上的一朵绣花时何方顿了顿。
  这个图案好眼熟?玉兰花?
  他勾了勾嘴角,心想:还说自己是莫得感情的鬼仙,放屁。


第63章 
  帮阎王选好了电影投屏在电视上播放之后何方回到卧室把手机丢在了一旁;再看手机已经没有意义了;蛟蛟出去连手机都没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想找个人太容易了,托点关系就能按照身份证的各种记录找到想找的人;但她是妖;真的想躲开他;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她。
  何方有点丧气地靠在床头;如果是太子何方;他会怎么做?
  这样的念头闪过的同时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他刚登基不足百天的时候;新皇登基朝纲不稳,有心者便蠢蠢欲动地想往宫里送人,借着给新皇选助手的名义实则为了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当时被送来他身边的有一位年迈的嬷嬷;这位老嬷嬷是母后生前一直侍候她的老人;他和何惟小的时候没少被老嬷嬷照顾。其他人都防范有加,唯独他对这人的确是疏于防备,以至于在夜里他批阅奏折之时差点喝了这位嬷嬷送来的放了毒的燕窝,当时若不是蛟蛟在他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蛟蛟动怒的样子,她打碎了装着燕窝的琉璃盏,沉着脸冷笑:“皇上真是好大的威风,现在连喝毒药都不放在眼里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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