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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向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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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虚空中,紫罗兰色的火焰安静燃烧,正是高*潮的余韵,替代了曾经分裂的个体。

 第30章 破例



    第二天早上,王航先醒。

    他在船上作息规律,生物钟向来很准。无论前一夜睡得有多晚,醒来的时间都是早上六点。

    低纬度地区天亮得早,此时的海面上浓雾正在散去,听得见远处有海鸥啼鸣。

    船行海上,视野会变得极其开阔,就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特别是在外锚地停泊时,面对与世隔绝的蔚蓝、海天一色的壮丽,某种无限的自由感会油然而生。

    在王航看来,自由而无用是一个很高的要求。自由并非散漫之义,只有自律者,才能够得到真正自由。

    许衡是他给自己破的例。

    看着身边人的睡颜,感受船体随波浪暗涌,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女孩睡得很沉,昨晚翻来覆去的折腾已经让她精疲力尽。王航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又悄没声地摸下床。尽管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整个人却神清气爽。

    他从逃生通道绕到甲板的另一侧,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回舱。

    遥远的海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许衡起床时只觉得腰酸背痛,某处灼痛几乎要了她的性命。

    床单被褥一片狼藉,罪魁祸首已经不见踪影。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淫*靡气息,她想,待会儿必须开舱透气。

    餐厅里的已经不再供应早餐,小四川翻箱倒柜找出一个面包递过来,说是先垫垫,反正很快就能吃到午饭。

    甲板上,宋巍正带着人跟马拉西亚当地的工头吵架。

    “舱里还空那么多位置,不能堆到甲板上!”年轻的二副难得脸红脖子粗,“这样会影响船舶稳性的!”

    “#¥%=……”工头又黑又瘦,像只恒河猴,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说了不行就不行,我们必须在提单上批注。”

    猴子工头连忙摆手,又是一通英语不像英语、马来语不像马来语的辩解,他身后的工人开始骚动。

    王航从驾驶室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小宋,让他们自己弄吧。”

    他声音清朗,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猴子工头猛拍巴掌,哇啦哇啦地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冲驾驶室鞠躬作揖。

    甲板上的宋巍愣了愣,抬头确认道:“王船,行不行啊?”

    “反正他们是货方请来的,最后要负责平舱。”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笑,补充道,“再不行就算超重呗。”

    猴子工头的脸顿时又垮下来了,转身开始指挥工人们干活。

    宋巍带着水手退开一段距离。

    装原木非常危险:直径28毫米的钢丝直接从木头上穿过去,一串串地从海面上吊起来,像铜钱似的晃晃悠悠。根据木头粗细不同,每吊七八根或者十几根,滑溜溜的,还滴着水。

    装到船上后要迅速解开钩子,如果哪根木头位置不好还得用细钢丝调整。那些马来工人们在“长舟号”的甲板和货舱里上蹿下跳,就跟演杂技一样。明明险象环生,最后却有惊无险,令许衡大开眼界。

    宋巍看到她,凑过来打招呼:“许律师,休息好没?昨天听说你被抓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许衡咬着面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还行,主要是没见过那么大阵仗,有点蒙。”

    宋巍笑起来:“大伙都说了,你这一路简直是各国警察局观光之旅……”

    一口面包呛在喉咙里,许衡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宋巍都吓到了:“许律师,要不要紧?等着,我给你倒水!”

    年轻小伙儿手脚麻利,三步并作两步便爬进了驾驶室。等王航端着杯子从舷梯上下来的时候,许衡已经调整好,只剩下满脸不自然的绯红。

    修长的手指托住杯沿,他将水递过来,没有讲话。

    许衡仰头就喝,喝完了连忙调转视线。

    两人并肩扶在栏杆上,看马来工人一串又一串地装原木。

    上船的工人是有等级的,从高到低依次是工头、吊杆操纵手、驳船上穿钢丝的、解钩的,以及一位厨师。

    厨师带着厨具、蔬菜和鱼肉上到“长舟号”的甲板,已经在船尾搭起家伙事,兢兢业业地开伙做饭。

    “他们是华裔?”许衡目不斜视。

    “怎么可能,长得那么黑。”

    好像自己就有多白净似的,许衡在心中默默吐槽。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那你们来来回回讲话听得懂吗?”

    王航笑:“听不懂,只能勉强猜个大概,尽到承运人告知义务就行了。”

    想到猴子工头的手舞足蹈,许衡由衷感慨:“真是鸡同鸭讲……”

    “说谁是‘鸭’呢?”他脸色不变,语气严肃却带有明显的暗哑。

    许衡差点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

    装原木通常都需要等货,这次“长舟号”船期晚,大部分的货物已经运到。即便如此,装载过程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槟城是座华侨城,华裔人口占到70%,是出了名美食天堂,可以采购到符合中国人口味的食材。

    午饭时,大厨向三副申请经费,准备下船买菜补充给养。

    如果只是大厨和三副下船,叫辆黄包车就能去菜场。小四川也想跟着放放风,于是撺掇许衡一起上岸:“从槟城到海防还要四五天时间呢。这边物价很便宜,去耍耍,不亏的。”

    她原本想在房间里补觉,听到这里没好意思直接拒绝,搭腔问道:“有多便宜?”

    “比国内二线城市便宜,榴莲更是论堆卖,很划算。”

    许衡笑:“我不吃榴莲,我又不是太子妃。”

    小四川没听懂她话里的梗,眨巴着眼睛:“什么‘太子妃’?”

    船上生活闭塞,船员们一签就是大半年的合同,对于岸上的流行事物反应比较慢。当红网剧什么的更不可能关注,许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得有歧义,连忙解释:“我开玩笑的。”

    “去转转吧,”坐在对面的王航放下碗筷,“我也很久没来过槟城了。”

    船长亲自出马负责买菜,伙委会主簿退位让贤——三副被留在驾驶室值班。

    一行人先到了菜市场,大厨下车后等在路边。原本还雀跃兴奋的小四川看看许衡,又看看王航,耷拉着脑袋推开车门。

    王航坐在副驾驶座摇下车窗:“你们买完了可以先回去,升旗山往返车程比较久,不用等。”

    道路两旁绿树成荫,槟城人的生活节奏十分悠闲,大街上连个按喇叭的都没有。

    沿途有众多英式建筑,尽管外观破败,但还能看出是殖民时期的产物。佛庙、教堂、清真寺和宗祠间或排列,各种信仰和平共处。

    目的地到了,王航替她开车门,若有似无地问了句:“你行不行?”

    许衡瞪他一眼:前天晚上在牢里担惊受怕就算了,昨天晚上几乎整夜没睡,也不晓得是托谁的福。

    王航轻笑:“精神头挺好。”

    他下船前换了身白衬衫,干干净净的,一副少年人模样,更显器宇轩昂。

    许衡莫名想到四个字:采阴补阳。

    王航去买票,她背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连忙掏出来,却见屏幕上显示着“赵秉承”三个字。

    许衡没有直接挂断,而是等着震动结束,准备直接关机。

    不是周末,游客很少,王航很快买好了票。转身叫人时,才发现她在对着手机发呆。

    “怎么了?”

    许衡猛抬头,将尚未停止震动的手机扔进包里:“没事,看看时间。”

    上山的缆车修建于1923年,前后两次改造,最近已换成瑞士产的空调车厢,号称东南亚爬升速度最快的缆车,十分钟便能到达山顶。

    许衡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发现缆车的原理大同小异,终归还要靠绳子往上拉。

    王航探过头来:“这里以前用的是铝制车厢,中途要换乘,速度也慢得多,但比现在有味道。”

    许衡问:“香港太平山那种?”

    王航想了想:“差不多。”

    “可惜,少了一项世界文化遗产。”

    王航看向她:“你去过香港?”

    许衡愣住,小声叱道:“我看起来就那么没见过世面?”

    “不……”王航摇摇头,又说,“应该见过一点。”

    他的气息温润,靠近了吐在耳垂上,像融化的雪惊醒花朵的蓓蕾。

    许衡毫无意外地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背包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缆车上没几个人,空调车厢的密闭性很好,嗡嗡的震动声清晰可闻。

    王航坐正身子,给许衡留下接电话的空间。

    “小衡?”赵秉承的首先打招呼,听起来就像坐在她隔壁的办公室。

    “赵老师,”许衡清清喉咙,“我刚到马来。”

    赵秉承明显松了口气,又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终于忍不住抛出重磅炸弹:“确切消息,‘淡水河谷’要来了!”

 第31章 观景


    许衡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小衡,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淡水河谷’!”赵秉承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听到了。”

    “通知的草案已经出台了,正在征求意见:超标船舶进港需要论证,由交通部核准审批后即可靠泊。”

    许衡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道:“只是草案而已,即便通过了,真正进港还需要办手续,能不能批都不一定……”

    “如果铁板一块,倒没有咱们什么事了。”赵秉承故弄玄虚地停顿几秒,“现在狼群就在门口,你说港口急不急?船东协会急不急?”

    毕竟还要在华海所做下去,许衡没有驳赵秉承的兴致。奉承几句之后,终于挂上了电话。

    王航坐得笔直,眼睛看向窗外的植物。

    车厢里很安静,许衡手机的收声功能一般,两人隔得这么近,刚才的通话内容他肯定都听见了。

    缆车到站,王航坐在靠近走廊的一侧,率先站起来:“走吧。”

    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山上却没有山下那样咄咄逼人的阳光。绿树成荫的小路上,远处壮丽的马六甲海峡若隐若现,许衡忍不住探头探脑。

    王航揉揉她的发顶:“观景点在前面。”

    他高她一个头,每次都能凭借先天优势占足便宜,让人忍不住咬牙切齿。

    形状古朴的游客中心旁,一条蓝色栈道蜿蜒曲折。沿路分布着几座风格迥异的宗教建筑:装饰华丽的印度教寺庙、矗立着四座宣礼塔的清真寺、拱门高耸的基督教堂。如果再加上升旗山脚下的极乐寺,这座海拔830米的小山简直就是槟城人文氛围的最佳浓缩。

    转过一个弯,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丛林铺泻而下,远处是密密麻麻的槟城老城区。建筑物像仿真玩具般排列组合,一直蔓延到遥远的海岸边。

    狭窄的蔚蓝海峡对面是威省,再往北走,就是马来半岛上的中央山脉。

    一座细长的跨海大桥将槟郎屿和威省连接起来,远处,是正在兴建的槟城第二大桥。

    王航的手臂越过许衡肩膀,顺着她的视线指向码头方向,沉声道:“‘长舟号’。”

    许衡眯起眼睛试图寻找,却被海面上大同小异的船只搅混了,最终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他听出她心里没底,好气又好笑:“旁边都是集装箱船,你再找找。”

    集装箱船的形状和结构跟常规货船明显不同。

    它们外形狭长,舱口宽敞,上层建筑位于船尾以让出更多甲板面积堆放集装箱,但吨位往往没有散货船大。专用的码头上配有大面积的的堆箱场和吊机,从远处起来看一目了然。

    许衡发出一声惊呼:“我看到了!”

    黑乎乎的驳船正围着“长舟号”过驳原木,原本硕大的木材远看就像一串省略号。

    “5。8万吨,中速柴油发动机,总长197米,最高航速20海里,全自动无人机舱。”他凑在她耳边说,“20xx年下水,是目前集散船里最好的。”

    冷冰冰的工业数字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就被赋予了特别的性感含义。许衡错觉对方介绍的不是船,而是自己的情人。

    “辽宁号航母满载也只有六万吨,总长304米,吃水10。5米。”那双大手游移到许衡腰际,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你猜‘淡水河谷’有多大?”

    她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绷紧。

    “40万吨,360米。他们一家,就占了全球运力的4%。”

    淡水河谷不是船公司的名字,而是世界第一大铁矿石生产和出口商。近年来,为控制其向中国的铁矿石运输,淡水河谷着力打造了一支由新式巨型散装货船组成的船队,对全球航运业造成了巨大冲击。

    在国内船东的联合抵制下,淡水河谷的巨轮一直无法在中国靠岸。

    王航显然听到了赵秉承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

    两人牵手漫步在山顶公园里,周围都是些殖民时期的老别墅,制造出穿越的错觉。

    他语气里充满怀念:“我以前上过淡水河谷的船。”

    许衡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什么时候?”

    “amc毕业那年。”

    ,澳大利亚海事大学(llege),全球排名第一的专业海洋类学院。毕业生可获得澳大利亚工程师协会、造船工程师皇家学会、海洋工程科学与技术学会的会员资格,就业率高达100%。

    “我那时候着急换证,”王航笑着挠了挠头,“暑假申请外派出海,巴西航线时间最长,往返一趟就是三个多月,跑四趟三副证就到手了……”

    外派意味着船上不会有几个中国人,作为实习生难免受到排斥甚至欺负,可从他表情看,根本没有把海上的辛苦放在眼里。

    许衡想,这人果然是天生属于大海的。

    “他们的船怎么样?”

    “大。”王航由衷感慨,“是真大。”

    与其他国家出口到中国的铁矿石相比,巴西矿砂最大的劣势就是运输距离。只有建大船、跑长线,才能摊薄成本——巨无霸的40万吨轮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

    今天升旗山上的游人不多,山上的猴子四处游荡,看到他们走近,渐渐聚集成群。

    许衡有点紧张,忍不住抓紧了王航的手。

    男人宽慰道:“别怕,这里的猴子跟国内的不一样,你不理它、它不理你。”

    许衡贴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猴群的包围圈,果真没有遭到袭击,拍拍胸道:“还是好吓人。”

    “事儿都是自己给自己整出来的。”王航一边说,一边用手指顶了顶许衡的额头。

    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亲密已经是公开场合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昨晚之后,许衡意识到新加坡的那场表白并非失败,而是王航对界限的坚持——喜欢,要说清楚;为什么喜欢,也要说清楚。

    船上只有她一个女性,即便两人捅破了窗户纸,身为船长,依然考虑到其他船员的观感,不可能肆意妄为。

    像今天这样单独出行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想到这里,她又回忆起星光下男人紧致而修长的躯体,因极致愉悦而反弓成一道弧线的颈项,以及从下颚滴落的点点汗水。

    简直要命。

    对方没有留意到她的这份绮念,而是有感而发地叹道:“国内的船公司跟你刚才的心态一样,看着阵势就先输了三份胆气,怎么可能斗得过‘淡水河谷’那样的资本巨鳄?”

    许衡费力地把思路拉回来:“全球货量就那么大,运力过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40万吨轮一旦靠泊,航运复苏就更看不到希望了。”

    “我知道,”王航捏了捏她的手,“可指望靠堵住别人的嘴让自己吃饱,这种想法本身就不现实。”

    每每航运市场疲软,闲下来的船东们就开始内斗。古话说“国家不幸诗家幸”,换到海商法界就是“航运不兴诉讼兴”,律师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吃香,无怪乎赵秉承会兴奋莫名。

    升旗山上有座植物园和飞禽园,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和飞鸟花花绿绿的,点缀起整座山的灵气。

    王航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带着她东绕西绕,沿途介绍些景致趣闻,很快便迎来了夕阳西下的绚烂时分。

    另一侧的观景台上,山峦临海,沿岸人烟稀少,一轮红日正渐渐坠入海平面之下。

    山顶的建筑物被霞光笼罩,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显得愈发富丽辉煌。

    与前晚在“长舟号”上独自所见的日落不同,这片金色的霞光带给许衡格外温暖的感受,就像灵魂与身体都沐浴在天国一般,整颗心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王航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始终定在天边,轮廓鲜明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

    天上的云以奇妙的姿势堆叠,接受晚霞的晕染,分晰成清楚的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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