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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散了他们第一次，又何妨拆散他们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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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到妈咪这边来。今天轮到你爹地给你讲故事了，让他抱你，我们回家。”
　　　　小家伙犹豫了片刻，原本勾着云璃的手臂放了下来。最终似乎了悟般，对着云璃道：“漂亮阿姨你放宝贝下来吧，宝贝要和爹地妈咪回家了。”
　　　　一身粉色的旗袍，穿出了中国传统女人的典雅知性。云璃的发丝扎起，露出白皙优雅的颈项。刚刚因着小家伙的手臂缠绕，孔九九并未瞧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如今月光下，她脖子上的吻痕竟是那般明显。青紫的色泽，竟不知是刚刚留下的，还是几天前便有的。毕竟她和傅景渊接触如此频繁，她丝毫不怀疑他们两个早就上过床了。
　　　　“宝贝，你姑姑妒忌你亲近我不亲近她了，赶紧回去吧。改天姨姨带你去儿童乐园好不好？”
　　　　其实对于玩的方面，十十真的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出于孩子的天性，他对于亲近自己的人丝毫不排斥，忙乐呵呵地应承了下来。这才被放到地上，屁颠屁颠地走向傅景渊。
　　　　“宝贝你先跟你姑姑回去，姑父先送这位阿姨回家，晚上回来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即使再不愿，傅景渊还是在孩子面前冠上了“姑父”的自称。
　　　　不顾孔九九的反对，直接走向云璃，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自己这才坐了进去。
　　　　银色的威航极为流畅地滑出，夜色迷离，属于她孔九九的男人，竟还是在她抓得紧紧的手中犹如沙粒般溜走了。
　　　　“九九……”齐陌申想要安慰什么，终究还是无力地止了声音。回转身，抽出车载纸盒内保存得完好的蓝色风信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强硬地塞到了她手中。
　　　　“原本觉得这一次不过是误会，我也没机会送你这片风信子。看来命中注定还是得送你。九九，你要坚强。明天还有硬仗要打，不要让自己分心。”
　　　　很多的话想要出口，他想劝她放弃那样心完全不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想大声告诉她让他来照顾她，他想劝她放手离婚。可他知晓，若他真的在此刻趁虚而入，那他，也便不是她所认识的他了。
　　　　他该，给她时间的。
　　　　九年都等过来了，真的不差这点时间的。
　　　　收回视线，孔九九拽紧了手心中的花瓣：“学长，谢谢。孰轻孰重，我会分清的。”其实，她真的很可笑，可笑她竟还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傅景渊会开始心疼起她来。所以，她在犹豫过后，还是使了手段让傅景渊发现了她受人威胁的短信，企图让他发挥作为一个丈夫该有的本色，为她这个妻子遮挡前进路上的风雨。
　　　　案子明天就开庭审理了，可他呢？作为她的丈夫，却根本不是为了她的案子而奔波，反倒是和他的初恋在鬼混。呵，当齐学长为了她在一天内安排了所有做尽了一切准备，而他，则压在她的挚爱身上勤勉开垦。呵……果真啊，不爱就是不爱，连最起码的施舍，都不愿给予她……
　　　　“不要多想，专心明天的案子。既然洛秋雨是你的辩护律师，有些事你最好还是跟她商量下。”
　　　　“嗯，我会的。”
　　　　“手机给我吧。”
　　　　“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孔九九疑惑地望向他。
　　　　“那些照片。”他知道，傅景渊的行为深深地刺伤了她，让她连最重要的事情也忘了。而他此刻能做的，也便是尽一切能力去帮她。
　　　　忙掏出手机，孔九九刚要将它递到齐陌申手上，却又收了回来，指尖滑动，调出那条威胁短信。
　　　　【不想让照片曝光的话，三天后上庭，让我亲眼看到你被判入狱。】
　　　　“学长你看这句，我一直在琢磨，那个威胁我的人会不会混在明天的旁听人员中。要不然对方不会用上‘亲眼’两字。”若只是从电视媒体中得知她被判入狱的消息，对方完全便不必强调“亲眼”两字。可也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故弄玄虚，企图混淆她的视听。
　　　　望着那条短信出了会儿神，齐陌申这才接过她的手机揣到自己口袋中：“李伟达的身份涉及黑道，但也仅仅是一个黑帮的分堂堂主，按理说，若帮里真的有人为他报仇，直接喊打喊杀就可以了，犯不着这么机关算尽。”对方要的，似乎不是她的死，而是她的身败名裂。
　　　　究竟是什么人，与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假借着这次案子出击，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算计……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话题的沉重，十十一直都站在孔九九的腿边没有说话。只不过小眼神有些黯然。
　　　　蹲下身，齐陌申对着小家伙道：“宝贝要记得好好照顾你妈咪知道吗？你妈咪承受了很多压力，明天那一仗如果败了，你可能就会很久都见不到你妈咪。所以，宝贝要给你妈咪加油知道吗？”
　　　　小家伙望着齐陌申那张脸，一如他第一次见傅景渊，有着打量与揣测，随即，似乎是觉得他达到了他的标准，右手握拳，信心满满：“宝贝不会让妈咪有事的！”
　　　　然后，又探着脑袋到低下身的齐陌申耳边小声嘀咕道：“叔叔你是不是在追妈咪啊？宝贝告诉你个秘密，妈咪是我的姑姑，所以叔叔如果真的喜欢妈咪，就勇敢地追吧。”
　　　　万万没料到这孩子居然还能这么早熟，齐陌申一怔之后不免失笑：“叔叔会考虑宝贝的建议的。”若真的爱，他怎么可能会介意她有了孩子呢？只是，他知道，他要等的时间，也许会是另一个九年。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小家伙明明很黏傅景渊，怎么会突然让他去追九九？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十十双手叉腰，一脸气愤状：“妈咪压力这么大，爹地还故意说去送漂亮阿姨。爹地车里藏了漂亮阿姨，绝对是做了对不起妈咪的事了！”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这会儿姑父居然选择去送漂亮阿姨却不管他和姑姑了，肯定是做了坏事了！想到曾经听到小青姐姐和那个陌生叔叔在房间里头乱七八糟的声音，十十只觉得一阵恶寒。
　　　　“好了，宝贝跟齐叔叔说拜拜，我们回家去吧。”家……起码，那还是她孔九九的家，他傅景渊即使再爱云璃也必须得回来的家。
　　　　抱起十十，孔九九和齐陌申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望着那一大一小互相依偎的身影，齐陌申竟觉得心万般疼痛。
　　　　他想要给予他们温暖，可如今的他却没有这个资格。
　　　　而那个有资格给他们温暖的人，却是那般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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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齐陌申才上车离开。
　　　　拨号，蓝牙耳麦塞到耳中：“有个新情况，需要你们的帮忙。”
　　　　“齐少您尽管吩咐，别提什么帮忙的，咱们受不起。”
　　　　想要将孔九九手机里的照片直接传过去，可意识到那裸/照的对象是一张属于她的脸，他最终还是放弃：“准备好精密仪器，我二十分钟到。”
　　　　手机又进来一通电话，来电显示汤凡奇。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选择了接听。
　　　　“学长，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都有派人去保护孔学姐的，但是你知道的，我们警局人手有限。而那些人专门出幺蛾子，耍得我们团团转，所以才将人跟丢了……”
　　　　理解他的难处，齐陌申沉着声音道：“好好保护她，谢了兄弟。”
　　　　“别介啊，甭跟我提什么谢，那是我分内的事！不过说真的，孔学姐那性子，敢爱敢恨，很对我的口味。学长你要出手的话得赶紧啊，兄弟我绝对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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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晚饭吃过了吗？”走出电梯，走向那属于两人的家，孔九九柔着声音问着十十。
　　　　“保姆都有做饭的，宝贝饿了所以就先吃了。”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脸色有点红，“下次姑姑你早点回来，宝贝一定和你一起吃！”
　　　　“好，下次姑姑一定早点回来。”笑着给予承诺，两人停在那紧闭的房门前。
　　　　这才想起，她早已将这个家的钥匙给丢了。
　　　　“宝贝，咱们进不去了。姑姑没钥匙……”
　　　　岂料，小家伙却鄙视地望了她一眼：“姑姑你不会这么笨吧？姑父不是还弄了个密码指纹什么的吗？输入密码不就行了？”
　　　　密码？
　　　　想起那夜因没了钥匙而呆坐在门口半夜，孔九九瞬间觉得心口发涩：“宝贝，姑姑根本就不知道密码。”
　　　　这下子，小家伙也愁了：“不会吧？姑姑你不知道都不会问的吗？”
　　　　问，起码也得那个人会说啊。
　　　　他的电脑密码是她试了不知多少次才试出来的。可轮到门锁密码的时候，她却不敢去尝试。她怕她根本就试不出来。
　　　　若一扇门代表一个人的心扉。
　　　　她宁可她自欺欺人地觉得她走进了他的心扉。而不是尝试过N遍依旧无法打开，依旧无法走入他的心扉。
　　　　这，便是她骨子里还存在着的那点倔强心思。
　　　　小家伙提议道：“姑姑你输入您的生日试试。”
　　　　实在是觉得他太过于异想天开：“宝贝，你让姑姑输入自己的生日，还不如输入你那漂亮阿姨的生日准确率更高些。”
　　　　小家伙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试试吗？姑父都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回来，难道咱们真的要在外头等到天亮啊？”
　　　　对他那冒着可怜兮兮的脸蛋无可奈何，孔九九只得按照他的意思输了自己的生日。
　　　　密码是六位数，可惜她无论怎样颠倒年月日，都提示错误。
　　　　明知道在自己预料之中，可心底那份涌现的失落，还是生生要将她压垮。
　　　　“要不，咱们试试那位漂亮阿姨的生日？”小家伙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建议着。
　　　　身体仿佛都在颤抖，指尖微动，孔九九低声应了一字：“嗯。”
　　　　当年在追傅景渊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一切功课，有关于他的喜好，有关于他喜欢的女人的喜好。有关于他们两个共同的喜好。所有的所有，生辰八字自然也是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当终于输完，看到同样提示错误的信息时，孔九九竟有些难以置信。
　　　　不信邪地颠倒了年月日重新输入，当看到那一成不变的提示时，她觉得刚才的那份压抑，竟徐徐远离了自己。
　　　　“姑姑你用得着这么兴奋吗？一般人都不用生日做密码好吧，被盗的可能性太高了。”岂料，之前还提议用生日来试密码的十十立刻不给面子地打击起她来，小脸蛋发着光再次建议道，“试试你和姑父的结婚纪念日？洞房花烛日？过得最浪漫的一天？”
　　　　孔九九只觉得这小家伙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了，傅景渊设置的密码怎么可能跟自己有关呢……
　　　　但还是依言输入了，得到的结果，让两人同样都垂头丧气。
　　　　很快，孔九九又输入他电脑设置的密码，可惜，仍旧是失败。
　　　　“姑姑，你就不能再努力想想吗？密码肯定很简单的，只是你没发现……”
　　　　手机号、座机号、身份证号、他和云璃的相识第一天，牵手纪念日，亲吻纪念日，分手纪念日，网络数字代码……
　　　　好吧，她选择放弃。
　　　　蓦地，她脑中灵光一闪，急急忙忙去掏自己的手机。
　　　　可这才发现手机已经给齐陌申让他帮忙去查探线索了。
　　　　“宝贝，咱们下楼去门卫叔叔那儿打个电话好不好？”她记得当时警方调取了指纹，且密码锁上只有傅景渊的指纹。只要问下究竟是哪几个键上有指纹，密码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当然，除了知道那几个数字，还得知道输入数字的先后顺序……
　　　　再次和十十站在门前时，孔九九面对着那套密码指纹识别锁，完全是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从汤凡奇那儿获知的结果，竟是那几个让她震惊的数字。
　　　　1097。
　　　　平常人会用不同数字做密码，而他，却选择了重复。
　　　　深知傅景渊的她，果断地输入710099。
　　　　它的谐音，妻云璃孔九九。
　　　　孔，孔方兄，中间不就是个圆吗？所以理所当然的，用了0。
　　　　这种谐音游戏，当初还是她教他的呵……
　　　　伴随着叮的一声，密码提示输入正确。
　　　　这是一个，和他们三个人都有关的密码。
　　　　而她没想到的是，即使将代表着她的数字放在了云璃之后，他竟然还是承认了她是他妻子的身份。
　　　　妻……
　　　　好一个“妻”啊……
　　　　可惜，终归还是落在云璃之后。
　　　　他的首选，永远都只会是云璃。
　　　　“姑姑，密码对了！密码对了！”小家伙兴奋的声音传来，孔九九朝他一笑，她知道，他必定是要失望的。因为即使密码对了，还有指纹那一关。而她的指纹，并未被采集。
　　　　将右手食指放上去验证，岂料，竟传出了机械的pass声。
　　　　门，应声而开。
　　　　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孔九九觉得天与地仿佛都在震动。
　　　　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指纹被录入了？
　　　　自然，此时的孔九九不会知道，自那日她一夜未归，而他在门外发现她散乱一地的零物时，傅景渊便打算录入她的指纹了。
　　　　而她的指纹，则是警局帮忙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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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景渊并没有如他所言送云璃回家，而是送她去了医院。
　　　　“抱歉，让你被你妻子误会了。”躺在病床上，云璃的声音有些柔弱，明显疲惫不堪。
　　　　坐在床头，傅景渊的大掌以不容她拒绝的姿势握住了她的，眼神中是一抹柔情：“傻瓜，说什么呢。我和她早晚得离婚。等到她的官司告一段落，我会立刻督促她签字的。”
　　　　自从那日无意中看到属于孔九九的裸/照以及那封威胁短信后，傅景渊便从照片里的镜头立刻联想到了浴室，以及那一夜她倒在浴室中的景象。
　　　　查探了那封短信来源，却只知是来自一个异地号码，且号码已经停机。又不信邪地追本溯源，却仍旧一头雾水，只得从孔九九膝盖处的伤势入手，从已经当上医生的云璃处获取一些很可能对她有益的结果。
　　　　而今夜，开庭前一夜，云璃打电话告诉他在孔九九换下的纱布上存在不明物质，他立刻赶去医院，拿到那份鉴定报告后，他只觉得一阵后怕。
　　　　“她伤口处的用药明显有过多的钩吻毒素。平常可用作镇定剂与阿司匹林合用。但药量过重，便会抑制心脏，使血压下降，生命恐怕……”
　　　　两人拿了鉴定报告便往洞庭漓苑赶，岂料快到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云璃却出现了突发状况。
　　　　旗袍的盘扣被她一点点解开，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而她，则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整个人便往他身上钻，迫使他不得不将车子停在路边。
　　　　这是自己所爱的女人，理智告诉他根本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在还没离婚前，不能败坏了道德底线，更加不能让她背负小三的名义。可在她的唇含上他的喉结时，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妥协了。
　　　　他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药。若不然，尚还没有接受他的她，怎么可能如此主动？
　　　　给她灌下了冷水，又用吻抑制住她身上的灼热。当他被她那份难受劲撩拨得想要突破最后那道防线时，小家伙适时的出现，让他挣扎的心落了地。
　　　　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害怕真正的婚内出/轨。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孔九九说离婚，可当真的要和云璃发生关系时，他却知晓，说与做，真的是两码事。
　　　　他不知他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因为不想让云璃受委屈没有名分便这般跟了自己，但他知晓，及时将一切导入正途时，他确实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尽管冷水起到了一定的效用，而云璃也被他之前的吻缓解了体内的热度，可却支撑不了多久。他这才急急送她到医院。
　　　　“你先回去吧，将那份报告带回去，即使不能证明事情跟李伟达的案子有关，但能够帮到你妻子一点是一点。虽然她的伤势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但你最好还是让她到医院来一趟，重新切割开伤口进行处理。”
　　　　“那你呢？有人要对你不利，你怎么就不懂得关心自己呢？”她都被人下药了，为何还只是关心别人，却对自己不闻不问呢？傻，真是傻……
　　　　“今夜我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
　　　　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刚想要撤离，却被云璃猛地搂住了脖子。
　　　　“谢谢，景渊，真的谢谢。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了，但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的。如果你真的离婚了，那我便接受你的追求。”
　　　　唇试探着伸出，仔细地描绘着他的唇形。
　　　　心里头是满满的怜惜，傅景渊感受着她的颤抖，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两人都有些浑然忘我。直到云璃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放开她。
　　　　“早点睡吧，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