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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万元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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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12，谁都不欠你的
临出屋前，顾妍洋看着小花儿的后背，满眼失望。
当时穆家全家人都听到是小花儿说的外面找穆锦锦的人是顾佳琦。
她这次过来本也只是随便问问，如果真有心想让小花儿当证人的话，在警察面前也就不会说自己没有证据证明是顾佳琦找的穆锦锦了。
她只是想来测一测小花儿对这件事儿的看法和态度，却没想到，小花儿竟真的睁着眼睛撒谎。
顾妍洋抿唇，带着手电筒一路走回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以后，她并没有去急诊室，而是就这么睁着眼睛在一楼大厅里坐了整整一宿。
……
急诊室的手术差不多是在凌晨五点钟的时候结束的。
那大夫出来的时候，连手术服的领口都被汗给沁湿了，护士在知道穆锦锦出手术室以后，还特地跑到一楼去通知了顾妍洋。
顾妍洋脸色灰白，一路沉默寡言的走到了急诊室门口，她看着急诊室的大门，心里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不知道一会儿大夫说出来的，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陈蕊和穆耀军的情况也没比顾妍洋好哪儿去，这两口子也都忐忑不安的站在那儿，只等着穆锦锦被推出来。
顾妍洋在心底深吸一口气，强装淡定的朝穆耀军和陈蕊俩人所站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她和她们站在一起，三双眼睛紧紧凝视着大门口，几分钟以后，只听眼前的急诊室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穆锦锦挂着点滴，脸色惨白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被几个护士给联手推了出来。
她睡的很熟，唇毫无血色，手术的大夫摘下口罩，抬头走到陈蕊和穆耀军面前，淡淡开口道：
“修补手术很成功，血也成功的止住了，不过…这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也不好说，咱们也只能看她自身的修复能力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陈蕊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穆锦锦的手，满脸的感激，推床的护士抬起头：“麻烦您让一下，我要推她去重症监护室。”
陈蕊一听，不敢耽搁，急忙松开了手，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穆锦锦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穆耀军紧紧握着陈蕊的胳膊，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顾妍洋，开口朝她问道：
“妍洋…你不是说去找小花儿了吗，小花儿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没什么，我见她还在睡，就没喊她。”
小花儿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现在穆家这么乱，已经不能再添麻烦添打击了。
顾妍洋垂眸，掩住自己心底那复杂的情绪，扶着穆耀军的胳膊：
“重症监护室有探病时间限制，咱们在这儿等也没有用，我先扶着你们回去吧”
“……嗯”穆耀军点点头，陈蕊吸了吸鼻子，担心了一宿，熬了一宿，让她的双眼又红又肿的像是对核桃，此时此刻，也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只好跟着点头，和穆耀军还有顾妍洋一起徒步走回到了穆家。
……
穆家院子里面，静悄悄的。
小花儿还在睡着，屋子里面依旧是昨晚他们走时的那个模样，顾妍洋强忍着困倦和乏力走去厨房，给穆耀军还有陈蕊下了两碗面摆在桌子上，见他们全部吃完了，这才收拾碗筷，准备收拾收拾房间，然后等着警察办事的人来上门。
穆锦锦出了这样的事儿，穆耀军和陈蕊俩人担惊受怕了一整夜，今天恐怕也得好好休息休息。
幸好八一建军节过后的这几天，她们学校要重新翻修操场和部分学校教学楼，所以休息一个月，不然的话，这次她又得缺席了。
顾妍洋洗了碗，将东西全都收拾起来放在柜子里，差不多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里屋的小花儿才迷迷糊糊的从里屋走出来，顾妍洋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吱声，小花儿在厨房寻找了一圈儿，见没有饭菜的影子，立刻皱起眉头：
“妍洋姐姐，为什么今天没有早饭啊？我都饿死了”
顾妍洋经过早上的事情，对她本就有些不悦，现在听到小花儿这么说话，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冰冷的道：
“我和你穆叔叔穆阿姨为了锦锦姐的事儿忙了整整一宿都没敢合眼，饿了的话就自己弄点东西吃，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小花儿垂眸，掩饰住眼底的不安，佯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径自嘀咕：
“锦锦姐有那么严重嘛…妍洋姐姐，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你什么都没做错，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心思照顾你，如果你饿了的话就自己弄点东西吃吧，毕竟在这个家，谁也不欠你的！”
小花儿听顾妍洋说的话，微微一愣，顾妍洋说完这些话以后就转身去洗碗，压根就不关心她怎么想。
就在顾妍洋洗完了碗，正准备洗拖布的时候，刚好听到院外有人敲门。
她还以为外边儿敲门的人是警察，连忙擦干净双手走出去，开门之前也不忘把屋门关起来。
谁知道，顾妍洋开门出去以后并没有看到警察的身影，反而看到了阮佳赫跟张叔。
“诶？阮佳赫，你怎么来了”顾妍洋急忙侧过身让他和张叔进来，阮佳赫朝她笑了笑，让张叔先进去，并且将自己手中的作业本递给顾妍洋：
“那天晚上咱们从部队大礼堂回去的时候，带队负责老师发了这个月的作业，我看你不在，替你留了一份，所以想着给你送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顾妍洋点头，带着阮佳赫走到屋里面坐下，她看张叔站在门口不进去坐，脸上露出纳闷的表情：“张叔，怎么不进屋啊？在门口站着干啥”
“啊，那个…你家人在里边儿睡觉呢吧，我这外人，怪不好意思进去的，咱们说话啥的，也怕吵醒他们”
张叔说着，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看这天气不错，咱们不如去院子里坐坐吧，反正我和佳赫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正文 0113，穆锦锦的出事地点。
顾妍洋一看，也不由得点点头，自己倒了三杯热茶放在院子的石桌上，顺便拿了几个垫子递给阮佳赫和张叔，让他们垫着坐。
张叔拿着热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以后，立刻竖起大拇指：
“这是大麦茶吧？味道特别香，我之前就在别人家里喝过，味道顶不错的”
“还行吧，这是穆叔叔朋友拖人带的”
顾妍洋又给张叔添了点水，张叔点点头，顾妍洋把暖壶放在地上，看着阮佳赫：“你作业都写完了？”
“没有呢，这不是昨个儿才一拿到作业，今天一大早就给你送过来了吗。我连写都还没写呢”
阮佳赫说完，又抬头朝顾妍洋屋子里看了一眼：“对了，你刚刚说的穆叔叔是谁？”
“穆叔叔和穆阿姨，就是这房子的主人。”
顾妍洋没打算隐瞒，就只是神情淡然的解释道：
“张叔，佳赫，这儿不是我的家，我在这儿寄宿，我父母家在斜对面。”
阮佳赫挑眉，点了点头，见顾妍洋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也就没敢再多问。
顾妍洋看着阮佳赫，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朝他开口问道：“对了，阮佳赫，张叔，你们知道海家吗？”
张叔一听，立刻点点头：“妍洋，你说的海家，是指城里边儿那个红三代海家吗？”
顾妍洋摇头：“我就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海逸凡，至于他是不是红三代，那我就不清楚了”
“海逸凡？那就是张叔说的那个红三代海家了，他们家往上数到海逸凡父亲那三代全都是军人，只不过，海逸凡的父亲后来退伍之后就自己单干经商做买卖了，原本他们也是想让海逸凡当兵的，可谁知道海家的这位大少爷海逸凡死也不当兵，偏偏要经商，我最近听我父亲讲，说他带着海家在搞产权，在产权和其他经商圈子里混得不错，赚了不少钱呢。”
阮佳赫因为父亲的关系，所以对这些事儿很熟悉，虽然年纪小，但知道的却比顾妍洋要多的多。
听到阮佳赫的解释，顾妍洋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阮佳赫有些纳闷的看着她：“你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
顾妍洋垂眸盯着地面，指尖轻抚茶缸的杯沿：
“我穆叔叔的女儿住院了，现在在ICU看护，她是RH阴性O型血，我和她一个血型，所以在给她输血的时候，偶然听到那个护士跟我提起了海家大少爷的事儿，就忍不住好奇问问。”
闻言，阮佳赫皱皱眉，自言自语道：
“是这样啊，不过，RH阴性血万分之一的概率，你寄住在她们家，还能和她一个血型，真是有够巧的”
顾妍洋听到后，手上动作一顿，也愣了一下，她看着阮佳赫，小心猜测：
“也许我是因为遗传我爸爸的关系，我记得我爸爸就是O型血。”
顾峰上辈子曾经在厂子里面做过体检，所以她清楚。
张叔听到顾妍洋的猜测，立刻放下茶杯摇了摇头：
“你爸爸也是RH阴性血吗？”
顾妍洋一听，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是…难道父母都没有ＲＨ系统，那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是有么……？”
她上辈子到三年级就辍学了，虽然明白什么是熊猫血，但对于血型怎么个遗传，却并不清楚。
毕竟，谁上班需要那些啊，就算是后来工作应聘去办理健康证，她也只是花钱，验血，然后就完了。
压根就没关注过。
听到这，阮佳赫白了顾妍洋一眼，不用张叔说话就直接开口否定了她：
“这肯定不可能啊，你傻了啊？RH阴性O型血是RH阴性O型血，O型血是O型血，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顾妍洋听到后，把玩着茶杯的手指忽然一顿，整个人陷入沉默中。
上辈子，顾佳琦当文艺兵之前曾做过体检，所以她才知道顾佳琦的血型是遗传了顾峰的Ｏ型血，
而赵莲也在那次体检的中，查出了是Ａ型血，顾宏伟和顾佳琦是双胞胎。
虽然她上辈子从未见过他，但这个顾宏伟肯定是和顾佳琦一个血型没错了。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会是RH阴性O型血？
阮佳赫见顾妍洋还在沉思，忍不住又开口补充：“也许是你爸爸妈妈那边谁家携带RH系统吧，这也是没准儿的事儿”
闻言，顾妍洋也觉得有道理，瞬间就打消了心头的疑惑，朝阮佳赫点点头。
她起身走到屋里去看了看时间，见现在天气还早，刚想转身回去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你好，请问这里是穆家对吧？我是警察局的，昨晚你们家有人报案是吗？我们需要你递交一些基本资料，以方便备案和处理。”
“我这就来！”顾妍洋连忙走过去开门，阮佳赫和张叔相互对视了一眼，俩人分别起身跟着顾妍洋一起走出去。
穆家大门外，那几个警察正在抄写顾妍洋家的详细住址，确认核对无误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小妹妹，能不能喊你家人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问”
闻言，顾妍洋点头，去屋子里面喊醒了陈蕊，陈蕊理了理头发走出去，警察看到她，开口问起：
“请问你就是穆锦锦的母亲是吗？”
陈蕊听到后，眼圈一红，立刻点头：“对，没错，我就是穆锦锦的母亲，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是案子有进展了吗？”
“不是的，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对于你们家的案子还持有几个疑惑点和细节想问清楚，请问一下，昨晚你女儿差不多是在什么时候出事的，你还记得吗？”
“…我记不清了”陈蕊摇了摇头：“当时我没看表，只知道天已经全都黑了。”
警察抬头又问：“那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找到你女儿的吗？”
陈蕊眨了眨眼睛，伸手指向一旁的顾妍洋：“是…是妍洋率先看到的，我是第二个看到的。”
顾妍洋点头，警察半蹲下身子和顾妍洋保持平视：“小妹妹，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正文 0114，那个人对你有帮助
“当然可以”顾妍洋带着他们出了门，阮佳赫和张叔也有些好奇，俩人紧随其后。
顾妍洋带着那群警察走到村口的小树林前，半蹲在斜坡前面，一点一点滑到斜坡下面，指着那沾满血迹的树根，朝上面喊道：
“我记得就是在这里，虽然是夜晚所以距离会有一点误差，但肯定是这里没错的，毕竟这里有血迹”
那几个警察听到后，马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滑了下来，阮佳赫紧随其后，紧张兮兮的拽住顾妍洋的胳膊：
“你这是在带他们做什么呢？为什么还会有警察来你们家？”
“……”顾妍洋看着他，沉吟了半晌，才低声回答：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我穆叔叔的女儿现在住ICU吗？事实上，她不是因为生病才住重症监护，而是因为昨晚遭了意外。”
阮佳赫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顾妍洋继续道：
“昨晚，她被朋友叫出去以后就没再回来，我和穆阿姨担心，所以出去找她，我和穆阿姨到处寻找也没找到人，后来，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了她，那时候她已经陷入昏迷，全身都是血，身上有暴力的痕迹，我觉得这个事儿有古怪，所以就让穆叔叔和穆阿姨报了警。”
“原来如此”阮佳赫压低了声音：“你这是想报案抓住那些欺负你穆叔叔女儿的坏人？”
“对”顾妍洋点头，眉眼间露出一抹忧郁：“穆叔叔的女儿比我大五岁，叫穆锦锦，我平时都喊她锦锦姐，现在她伤得很严重，虽然病情稳住了，但穆家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庞大的医药费！锦锦姐她分明是吃了亏，我虽然不是她亲妹妹，但这事儿不能忍啊。”
ICU病房差不多得一千多块钱一天，她都不确定现在还陷入昏迷的穆锦锦到底能住几天。
而且就这些钱，都还没算上之后的药费和护理费，这么庞大的费用，又不是穆锦锦活该倒霉挨打，怎么能不讨个说法？
这件事儿，她要追究到底！
“有道理”阮佳赫点头，听到顾妍洋说过的那些话之后，也是满脸的愤慨，他皱着眉头看向她：
“顾妍洋，那你心里对这事儿就一点儿谱都没有吗？你想不出来你锦锦姐最近都和谁有仇？”
“阮佳赫，你说的这些话他们也问过我”顾妍洋看着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这事儿实在是麻烦，穆家除了我和穆叔叔的女儿以外，其实还有个姑娘叫俞佳妮，比咱俩小一岁，那天锦锦姐她出事之前，就是这个小丫头说外面有人找锦锦姐，锦锦姐才去的，根据医院的检查结果，说是动手的人数最少得有三个，我现在连是谁带的头都不确定，更甭提其他的了。”
“诶呀，这多好办啊！”阮佳赫一拍手：“你直接让那个小丫头指认谁是找你锦锦姐出去的人不就行了？只要指认出顾佳琦，其他的几个就难逃法网了。”
顾妍洋一听，立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要是这么简单，那还用得着你说么？我倒是想让她去指认，可问题的关键是，俞佳妮她现在改了话，硬是说她不记得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强迫她吧？”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阮佳赫试探着问了一句，顾妍洋觉得事情都说了这么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跟阮佳赫全盘托出：
“找锦锦姐出去那人叫顾佳琦，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你姐姐？”阮佳赫惊呼一声反问，顾妍洋点点头：“对，我母亲再婚，她是父亲前妻生的女儿，但我和她感情并不好。”
阮佳赫收敛起惊讶的表情，开口问道：“那你和嫌疑人是同父异母姐妹的这件事儿，你告诉给警察了吗？”
顾妍洋点头：“当然说了。”
阮佳赫听到后，目光警惕的看了一眼身边儿围着的大人，拽着顾妍洋走到另一边没人的地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开口建议道：
“顾妍洋，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由咱们自己先找到证据才行，不然的话，如果你真的全靠这些警察慢慢调查，那还不知道他们得查到猴年马月去呢。”
顾妍洋叹口气，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但她现在没有人脉，就这么大刺刺的跑去质问顾佳琦也肯定不会得到回答，怎么去找证据？
阮佳赫看顾妍洋一直都板着脸，忍不住伸手勾住顾妍洋的脖子，趴在她耳边悄悄低语道：
“我知道一个人，肯定对你有帮助。”
“什么人？”顾妍洋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阮佳赫，心中对他的说法抱有迟疑，并不认为这么个小孩子能帮到自己什么。
阮佳赫挑眉：“那个人就在北镇这一带混，据说早些年的时候还当过雇佣兵，因为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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