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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情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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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桃什么也听不见,脚下宛如生风,转眼间便消失在富阙院里。
诸承煜捂着胸口的手紧了紧,他面露焦急:“青竹,之桃上哪去?”
青竹不客气的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找喜欢的人去了吧。”
“什么!”诸承煜猛地站起来,蹭的就追了上去。
时眠孤疑的看向笪御:“诸承煜喜欢的人是……”
笪御饮了一口茶:“恩。”
诸承煜为了追上之桃,脚下带了轻功,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没找着人。
就这么一会就把他急的嘴上冒了泡。
终于在木兮院里找到了她。
之桃坐在一颗槐树下,抽嗒嗒的摸着眼泪。诸承煜找着人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幅模样。
顿时暴跳如雷:“之桃,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揍他!”
“嗝……”之桃被他这话吓得一噎,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平了胸口的气,娓娓起身轻拜:“诸客卿。”
诸承煜只觉得满面疏离的气息扑来,他不安的唤道:“之桃……”
“诸客卿有何要事吗?”
诸承煜哑声,之桃淡淡道:“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刚才为什么哭了?”
之桃敛下眼帘,将所有的心酸和泪意咽回肚子里,早就知道自己与这人没可能,只盼着能随着他身边,便求了主子调到时府。
她何时越来越贪心了。
之桃决心将这人忘掉,她抬眉,最后深深的望了眼诸承煜:“诸客卿看错了,姑娘还在等着,属下先行一步。”
诸承煜突然一阵心慌,眼见着之桃就要离去,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等等!”
之桃回首,平静无波的看着他。
诸承煜:“你、你是不是在为那个负心汗哭!”
之桃:“???”
诸承煜:“你别喜欢他了,他还惹你哭,一点都不好,你看我就比他好。我长得俊俏,又会说话,还一心一意,脾气好到没话说,我多好,你瞅瞅,对吧!”
之桃被他强拉着看她,脑子此时是懵的。
诸承煜见她“冷漠”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将那个“负心汉”扯出来砍了,他心一横,掏出怀里的木簪:“这个送给你,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之桃:“……”
她呆呆的接过,看着雕工粗糙的木簪,心里甜滋滋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就在他中毒之前。
诸承煜抱着根木头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的问她姑娘家喜欢什么模样的簪子。
她按着自己的喜好说了桃花。
他说,他要给心悦的姑娘亲自雕一只簪子。
那时她只觉得嘴里乃至心里一片苦涩。
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甜,甜到她眼泪都出来了。
诸承煜慌忙摸了摸腰间,没找着帕子只能提起袖子帮她胡乱擦着眼泪,早上刚画的妆容都被擦花了:“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你、你不要就还我,我不强迫你要,你别哭了……”
“我要,你不许拿走……”
“好好,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哭甚?”
时眠转身,轻语:“我们走吧。”
笪御远远的看了那边一眼:“恩。”
时眠提着裙摆,指甲扣进裙摆中。
她好羡慕。
羡慕到心生邪念。
若是将姐姐囚在忠武侯府。
他们是不是也能像那两人一样,两情相悦,彼此相伴。
下午的时候,笪御带着时眠去见了贾姨娘。
在时眠昏迷的这些天,笪御不但找到了贾姨娘的新住处,还将人绑了回来。可惜贾姨娘神志不清,笪御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将人安顿好。
时眠推开门,眼前忽然黑影一闪,笪御连忙从她身后将人搂住,连退了好几步,冷声道:“小一,按住她!”
平地上乍现一抹青色身影,那人身形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将那黑影按在门上,等时眠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将贾姨娘的手腕反扣系上绳子,消失在院中。
笪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那是小一,我的贴身暗卫。”
“恩。”时眠抬眉应了一声,望向门边的贾姨娘。
贾姨娘面黄肌瘦,头发披散的跪坐在地上,看着时眠,时而露出恨意,时而双目无神。
时眠朝她走去,笪御拉住她:“你别过去,她分不清人,见人就抓。”
笪御见她听进去了,接着道:“我试过许多办法,她依旧是这幅模样。”
时眠微微敛眉,她静静思索了一会,突然说道:“贾姨娘,你还记得时南昌吗?”
贾姨娘瞳孔一缩,目光如剑盯住时眠。
果然。
时眠心中稍定,她从前听许儿提起过这人。母亲没嫁给爹爹之前,贾姨娘是忠武侯府中唯一的通房,后来爹爹成了亲,由母亲做了主,将人抬成了姨娘。
许儿说,母亲心善,知道贾姨娘伺候爹爹五年,感情不见得比她浅,若就此将人赶出时府实在太过凉薄,所以给了贾姨娘两个选择。
一,时府会给她一大笔银子,给她安排护卫,远走他乡隐姓埋名重新生活,从此婚嫁各不相干,时府会将她所有的事情打点好,她可无忧无虑过完下半辈子。
二,留在忠武侯府,抬做姨娘,但是看时南昌的样子,这个姨娘估计是个有名无实的姨娘。
按照大渝的习俗,不讨喜的通房都是交给管家随便打发了的。时南昌长年征战在外,与贾姨娘相处的也不多,马惜玉给了她两个选择,最终她选择了第二条。
随后听说因为一场意外,死在了大火里。
这些她都是听许儿说来的。
但是后来的事情越来越诡异,贾姨娘没死,许儿还在查她。
时眠:“你还记得许儿吗?”
贾姨娘突然尖叫起来:“许儿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时眠双目一眯:“她为什么要杀你?”
“不!不!药不是我买的!三七不是我下的!我没有!火,好多火,救我,好热……”
“三七是什么?”
贾姨娘陷入的疯癫当中,再多的时眠便问不出来了。
笪御在欲言又止,时眠瞅他一眼:“怎么了姐姐?”
笪御默了默:“三七是一种药材,可用于止血、散血、定痛,金刃箭伤、跌扑杖疮。但是孕妇却用不得。”
“孕者若是服用过量的三七,会造成流产早产或者……血崩。”
时眠听后震在原地,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她才缓缓开口:“姐姐你说,时庭深为何要将人藏起来?”
笪御帮她顺了顺气,他很想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但是他没有权利阻止时眠查清她母亲去世的真相。
就像他一直想为母妃报仇。
时眠并不是真的想从笪御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她只是将自己心中的问题拿出来问自己。
她答道:“因为凶手就是他啊,所以他才想掩埋真相。”
笪御冷声:“眠儿,你需要冷静。”
时眠:“我很冷静。”
笪御:“他没有理由那么做,伯母是他的恩人,时府收养了他。再者,若真是他做的,为何不将人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何必留下活口,以至于今天让我们发现。”
时眠沉默。
她也不懂,就像她不懂时庭深为何毁了崔明媛的清白,为何要杀了许儿。
笪御挥了挥手,有人出现将贾姨娘抬进房中,他俯身弯腰,望进时眠的眼中:“眠儿,我和你一起查明真相,你不是一个人。”
时眠逐渐平静下来,心里熨烫一片,她贪恋这种感觉,望着笪御的眼底黝黑:“姐姐,我没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一突然出现:“主子,那边传话让你过去。”
笪御的神色蓦地沉了下来:“你没告诉他们,我不稀罕那个位置吗?”
小一将头埋在臂弯里:“属下说了,但是那边态度强硬。”
时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笪御,眉梢点点的漠然和冷酷,黑眸中荡这冷厉,高高在上,冷漠而疏离。
她揪了揪笪御的袖子。
笪御低头,眼中的冰冷退去,染上温度:“再等等,我们等下就回。”
“恩。”
小一余光瞟过时眠:“主子,为了时姑娘,您可以考虑一下……”
笪御淡淡的目光落在他头上,小一后面的话渐渐没了声音。
时眠又揪了揪他的袖子,笪御收回视线,目光回暖:“好,我们走吧。”
回到忠武侯府,时眠让人继续盯着时庭深。
想了想,她和笪御商量了一下,将青竹安排到别院去照顾贾姨娘。
贾姨娘的疯病,不是没得治。
时眠忙忙碌碌又是一整天,傍晚的时候笪御还未归,她坐在院中魂不守舍。
她在想,将笪御囚禁的几率有多大。
虽然没人和她提过,她也知道笪御必定是皇亲国戚,且地位恐怕举足轻重。
她一旦那样做了,皇伯伯和那位良妃必定不会放过她。
但是随着日渐情深,时眠心中仿佛有头恶兽,一点一点在啃噬着她的理智。
现在若是让她看着笪御风光大嫁,她恐怕会疯。
所以她这几日一直在琢磨。
琢磨着怎么将人,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
作者有话说: 今天要上班,下一章估计要到5号凌晨才会发,宝宝们五号晚上一起看吧,晚上还有一章,五号会有两章。
我尽量把之前的补给你们,给我加油吧!
第55章 (捉虫)
“扣扣扣……”
“进。”
东霜进屋后顺手将门关上; 她接过时眠手里的帕子; 将她的湿发一点点绞干。时眠撩起袖子; 将桌上的熏香倒灭; 淡淡道:“以后不用点香了。”
东霜:“好。”
“如何?”
“城南的乞丐传来消息,在城南郊外发现了公子。”
“城南校外……”时眠抬眉,“那里很偏僻。”
东霜扶住她的肩膀,将人缓缓放下,摊开时眠的长发,细细理顺,她换上一张新的帕子; 一边擦一边道:“东霜已经让人去盯着那儿了,姑娘且放心。”
“恩。”时眠眯上眼,“姐姐呢?”
说到笪御 ,东霜忍不住看了时眠一眼:“表姑娘已经回府了,已经安排人去准备了浴汤。”
时眠轻轻应了声,今日着实有点累,她撑在榻上有些迷糊。
“姑娘……”东霜犹豫道,“你和表姑娘她……”
“她怎么了?”听见笪御有异样; 时眠顿时没了困意; 她坐起来问道。
东霜心里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打架,理智上告诉她笪御没问题; 直觉上又告诉她,这两人之间全是问题!
东霜一根筋,自从早上察觉到时眠对笪御有些异样的感情; 她便纠结了一整天。
许儿离世后,东霜越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她终于一狠心:“姑娘,你对表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太、太亲近了?”
时眠一怔。
东霜看出来了?
时眠的脑子乱成一团,胸膛里充满了羞耻与胆怯,却又隐隐有种卸去重担的轻松感,一时间百感交集。
时眠沉默着,东霜再愣也能明白一些了,“啪嗒”一下,手里的帕子落在地上,东霜攥住时眠的袖子:“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沐浴,时眠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东霜眸中全是无措和慌张,她不知道此事被人发现之后,将会在凉安乃至整个大渝掀起多大的风浪。
惊涛骇浪也不为过。
她能做的只有和时眠一起死死将这事捂住,直至带进棺材里。
可是……
可是心悦之意,如何能掩饰的住!
若是将来表姑娘成亲生子,这对时眠来说,无疑就是剜心之刑!
东霜一下跪在地上:“姑娘啊……这、这……”
无数话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表姑娘若是男子就好了!”
东霜一愣,猛地看向时眠:“姑娘,你就没想过表姑娘是个男子吗?”
时眠低眉:“她就是个女子。”
这是事实。
东霜面露着急:“姑娘,你二人若是想在一起,必须有一人要以男子的身份现世。反正表姑娘她已经假死,东霜看她扮起男子来也有模有样的,不如……”
“不行!”时眠厉声打断东霜的话,“我宁愿自己隐姓埋名,也不愿如此委屈姐姐!”
“可是……”
“东霜,莫要再说了!”
时眠披上披风起身,她走出房门:“罚你面壁半个时辰,将你今日所听所说所想,全部忘掉。”
夜风吹起时眠的乌发和裙摆,富阙院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她深嗅一口,抬头。
东霜说的,时眠已经想过了。
最后时眠还是放弃了,在承受痛苦与让笪御承受痛苦之间,时眠选择了放手。
今日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夜空中繁星点点。
看来,姐姐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凉安青年才俊如此之多,又有皇伯伯和良妃娘娘作为后盾,想必连婚事她都插不上手。
“呵呵……”时眠自嘲的轻笑两声,竟有些难言的委屈。
这时旁边有婢女端着水壶走过,时眠叫住她:“你不留在房中伺候吗?”
小婢女见时眠与她搭话,有些惶恐:“表姑娘不喜旁人近身,一直都不叫人伺候。”
时眠看了看她手中的壶:“你现在是作甚?”
“婢子再去取一壶热水给表姑娘送去。”
“恩,去吧。”
“姑娘慢走。”
对面厢房房门紧闭,房中烛火影影绰绰,时眠抿了抿唇,朝那走去。
“嘎吱——”
她轻轻推开门,燥热之意扑面而来。
屋里水雾缭绕,一道屏风稳稳当当的横在中间,挡住了时眠所有的视线。
“水放在外面便可。”
时眠一怔,下意识上前两步,身子正好侧过了屏风,眼前一白,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笪御猛地转身,下一刻长臂一撩,将木施上的衣服裹在了身上:“放肆、肆……”他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本来就被熏得红润的脸此时更像是涂上了满满一层胭脂。
笪御险些跳脚:“你、你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时眠慌乱下后退了半步,她扶住屏风,脚下有些发软,眼神发飘:“不是、我就是,我就是刚才碰到婢女,她说等下给你送水,我以为你还没开始沐浴,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
“你洗吧,我先走了!”时眠指腹发白,她赶紧止住笪御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呼呼……”
时眠几乎是跑到院中,她撑在石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白花花的一片,最重要的是、是姐姐竟然没胸……
而且那下面是什么?
“啊——”
时眠尖叫一声,两只小手拼命在半空中挥舞,将屋里的东霜生生吓了一跳。东霜也顾不得面壁思过了,急忙奔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笪御慢了一步,他身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显然他方才听见声音就第一时间跑了出来。
时眠一见笪御,瞬间屏住了呼吸。
东霜警惕的看向衣衫不整的笪御,一脚横在两人中间,低声询问:“姑娘,方才怎么了?”
“不、不小心扭到脚了。”
东霜松了一口气:“东霜扶着你,姑娘你慢些走,夜深了,我们赶紧回屋吧。”
时眠余光瞥见笪御盯着她的脚腕,她只觉得脚腕犹如火烧,谁知下一刻笪御将腰带扎紧,当下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啊!”
时眠发出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尖叫后,又将声音死死压在喉咙眼里,她仿佛血液倒流,连揽着笪御脖颈的手臂都呈现了粉红。
时眠的声音细如蚊蚁:“你、你放开我……”
笪御耐心道:“一会就到了,乖。”
那一声“乖”,砸的时眠眼冒金星。
为何她往日没发现,姐姐、不,笪御的声音竟如此浑厚有磁性!
时眠浑浑噩噩的攥紧被子里,笪御只当她困了,低声安慰了两句:“你母亲的事情莫要太过劳心,咱们明日再接着查。”
时眠闷闷道:“恩。”
东霜目送着笪御离开时眠的闺房,她拧了拧眉头。
她总感觉表姑娘哪儿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时眠闷在被窝已经好一会了,东霜怕人闷坏,于是扯了扯她的被子:“姑娘?”
时眠扭了扭:“恩。”
东霜:“是腿疼吗?要不要找青、府医过来瞧瞧。”
“不用。”时眠从被窝里冒出头来,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闷得,她脸颊通红,“东霜,你去给我找本春宫图来。”
“什、什么?!”
“我要看春宫图。”
第二日,东霜偷偷摸摸的回到富阙院,怀里揣着新鲜热乎的春宫图。她跑去惜春楼要这个东西,希儿和段妈妈就跟见鬼似的看着她。
东霜差点羞的流泪,但她又不能说是姑娘要。她一个女婢被人传闲话也就传了,姑娘可不行。于是东霜顶着惜春楼姑娘们新奇的眼神,梗着脖子将这本春宫图从段妈妈手里抢了过来。
“姑娘,我、我找来了。”
时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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