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那就好,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几个人交换了视线,顾持钧说:“稍等,现在有人在里面。”
    “好。”
    剧组成员纷纷对我表示了慰问,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当时的情况。
    前几天他们结束了在海轮上的拍摄,转而进入摄影棚。当时正在拍一幕很关键的室外戏,完全采取鸟瞰镜头,难度非常很高,对环境的要求也高,现在是冬天了,天气远不如几个月前那么舒适,NG了多次都没拍成,我妈妈对女主角秦子青发了顿火。
    我妈发起火来就是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女皇,对谁都不客气。我亲眼见过她批秦子青,连剧本都摔了,说她一点生活阅历都没有,连哀而不伤的情绪都表现不出来,还当什么演员,直接滚回去当家庭主妇好了。当时所有人都吓得屏住呼吸,最后还是顾持钧劝住了我母亲,自己去跟她长谈了一番。
    其他人好容易劝住了我母亲,她终于消气了,正打算再一次跟秦子青说戏的时候,忽然昏了过去,不省人事。剧组里有医生,当即就做了急救处理,海轮当时正在海上,母亲的一位朋友调用了私人飞机,把她接到了这家医院。
    纪小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在飞机上,难怪我在电话里听到那么大的杂音。
    我站在探视窗口往病房一瞧,微微吃了一惊。
    病房里一片肃然,刚刚在楼下碰到的那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居然就在我母亲的病房,那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头发盖住了眼睛,我看不到脸,更分辨不出表情,只看到绷紧的唇角。
    病床上的母亲脸色白得像张蜡纸,正在昏睡,手臂上插着针头。
    “他是?”
    顾持钧解释,“他就是你母亲的朋友,也是盖亚电影公司最大的股东。”
    这么说就是这里所有人的大老板了,来头真是不小。我回头看了纪小蕊一眼,侧过头问顾持钧,“我要不要去谢谢他?”
    “不用。”
    我点点头,从病房门口离开,走得远一点。顾持钧跟过来,似在打量我的神色。
    “我明白了,”我又问,“那我要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问住了。顾持钧盯着我不做声;纪小蕊明显松了口气,把话说得很暧昧,“这也是我没想到……梁导没跟我说过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我想,没什么关系吧,我们都知道你是梁导的女儿。林先生肯定也知道。呃,但是,但是——”
    我听出她的为难了。
    制片人孙大叔则干脆地说,“许真,你可以暂时避一避。”
    我心领神会。
    我母亲在电影圈沉浮多年,有如今的地位,还是绝对的美人一位,自然有自己的关系网。傻子都看得出来那个林先生跟我母亲关系非比寻常,绝对不仅仅是电影公司老板和导演的关系。我的身份又那么暧昧,啧啧。只要有心的话,我母亲这几个月有无数机会介绍我们认识,但她没那么干。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工作状态中的梁婉汀,至于她的私生活,那真是一个飘忽的谜。
    顾持钧跟其他人示意,又低声嘱咐了助理几句,带着我上了楼。那已经是医院的顶层了,冬日阳光正好,暖洋洋洒在异常宽阔的天台上。地上的飞机拖痕异常明显,还带着些气流翻滚的新鲜气味。
    顶楼上有个漂亮花坛,还有长长的凳子。我扶着长凳坐下,伸手盖上了眼睛。心情不是不复杂的,有些飘忽的想一些事情,半晌才呼出一口气。
    身边有人影晃动,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匆匆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出现又消失,脸上觉得一烫。睁开眼睛一看,顾持钧递过来一罐加热后的咖啡。
    “梁导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交情不一样。”
    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我看到的站在我母亲床头的男人是电影公司的大老板。
    明明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多余,我还是说了出来,用打趣的口吻:“比认识你还久吗?”
    “十几年吧。”
    我悄悄松了口气。
    “你介意?”
    “介意的是我妈妈。我又不是傻子,我的身份,她谁都不避讳,偏偏只避讳那个男人,”我说,“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的饭也白吃了。不过,我没打算多管闲事,我妈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也犯不着经过我的同意。”
    顾持钧侧头看着我,“伤自尊心了?”
    “没呢。”我啼笑皆非,“我哪有那么脆弱。”
    他还以为我是没接触过社会的孩子,长了一副玻璃水晶透明心肝,稍稍被刺激就露出受伤崩溃暗自神伤的样子,这怎么可能。真要是如此,我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崩溃了,或者,更早的时候就被艰苦的野外生活打败了。
    顾持钧舒展双臂,靠上长椅。我们并肩坐着,距离不到一指。他穿着件灰色的大衣,扣子没扣,衣襟微敞,看得到里面的那件修身的褐色羊毛衫。
    我问他,“你这么闲着,不要紧吗?”
    “不要紧,导演病了,我们也可以趁机放个假。”
    剧组是没有假期的,我母亲这样严苛的导演,平时绝不会休息,她不休息,工作人员演员也不会休息。何况这片子要赶在明年的暑期档上映,二月前务必要拍摄完毕,所以母亲才会这么拼命,把自己都累倒了。
    “恐怕我妈醒了后,说不定又要回片场了。”
    “那是有可能的。梁导从来都是轻伤不下火线。”
    “真的不容易,她要是嫁了人也不会这么辛苦吧,别的不说,就刚刚看到的那位林先生,应该还是很喜欢我母亲吧。”
    顾持钧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睑覆上一层阴影。
    “我认识这么多导演,演员,但我觉得,只有你母亲是为了电影而生的。”
    这句话一字不拉的进入我的耳朵,在脑海里久久盘桓,仔细的消化。我就是相信他的评判,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事实必然如此。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阳光实在太暖和,他挪了挪,坐到我身边,他的衣服上有阳光的味道。
    “你是怎么认识我妈妈的?”
    平时绝不会聊起的话题,现在也有勇气说了出来。我盯着远方,看不见他的脸,听到他用微妙的语气回答我,“你很想知道?”
    “我看娱乐新闻说,是我妈妈在路上找到你的。”
    “并不完全是,”顾持钧瞧我一眼,“我最初并不想当演员。”
    我“咦”了一声,精神抖擞地看着他。大概我的神情太急切太八卦了,顾持钧视线停在我的脸上,微微笑了一下。
    “我本来希望从事编剧,”顾持钧声音低沉,早已听惯的中低音在耳边不徐不重地响起来,“读大学的时候,我写了不少剧本,很想找人投资拍摄成电影,但很难。那时候全世界都在闹经济危机,每个老板都提心吊胆,一筹莫展。”
    我醍醐灌顶地想起第一次见到母亲时,顾持钧就是拿着改好的剧本来找她,他说一个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改剧本。
    “然后你找到我妈妈了?”
    “我左右碰壁,也很绝望,甚至自己筹钱拍戏的想法都出来了。你妈妈那时也名声鹊起,她的一部电影刚刚获得了桑岛电影节的金奖,也是二十年来第一个得到这个奖项的女导演,”顾持钧说,“在经济危机的时候,谈电影的确太奢侈,如果导演是她的话,投资肯定不成问题。我就想到去找她,我想,女人也许好说话点。”
    我无声地笑出来。以他的长相,的确容易得到异性的好感。
    “我带自己最出色的剧本,守在她住的酒店楼下四五天,终于见到了她。好容易搭了话说明了来意,她却完全没看我的剧本,只盯着我看了三分钟,最后说了句话。”
    他顿住不言,我大为好奇,扯了扯他的袖子。
    “是什么?”
    “她说,你的剧本我完全没有兴趣,但我的新片需要一个年轻人。”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演戏了。”
    我且叹且笑,导演从成千上万张脸里寻找到合适的那张,实在是一种缘分。
    “简直跟小说一样,这叫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顾持钧正要说话,蹭蹭的脚步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来,是章时宇上楼来。他先跟我打了个招呼,又俯下身去,附耳跟顾持钧说了句什么。顾持钧眉目不动的听完,又站起来,满怀歉疚地跟我说了句“小真,我有点事,一刻钟后回来”,两人一起下了楼。
    我是个挺善于自得其乐的人,顾持钧走了,我就独自坐在长椅上看天。阳光实在太温暖了,都不像是冬天。今天是这几个月来,第一个没有兼职的星期六下午。精神放松了,疲倦就像涨潮的海水般,弥漫上来。
    我靠着椅背,打了个盹。
    我向来睡眠极好,通常是不会做梦的,那天却不然,稀里糊涂的做了好多梦。医院、药水味,爸爸憔悴的脸纷至沓来;我正惶恐无依,又觉得天寒地冻,有人抱住了我,那人的手臂有点像父亲但似乎比父亲有力,我在梦里分辨不清,只觉得温暖得很,就像个暖炉一样,我忍不住朝他怀里缩了缩。
    拥抱得更紧了,脸颊都感觉到了温暖潮湿的热气。
    我隐隐约约地想,还是做梦美好,在梦里什么都可以得到;甚至都有人抱着我,要是在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呢。
    高中的时候不消说,林晋修威名笼罩全校,哪怕他毕业了也是,我没可能有谈恋爱的心思主观意愿也不乐意;林晋修大学时代在本学院依然大杀四方,有时有外校、外学院的不明真相的男生向我表示好感,下一秒就会被会同学警告“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是林学长噢,那个林学长,你知道吧”类似的话,让我郁闷不已。
    我许真,说起来长相不差,才干也不差,那些远不如我的女生都纷纷找到了男友,青春的爱情享受了一次又一次,只有我,混到这么一把年纪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男朋友依然是雾里看花的生物,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连梦都做得这么有逻辑,可见大脑依然在高速运转没有休息。因此,醒来的时候,疲倦没缓解,我异常头疼。
    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才发现现在不是在顶楼,而是窝在母亲病房的沙发上,这屋子没别人,暖气充足,我的身上盖着条厚厚的毛毯。而我,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有睡着之后再梦游的习性。
    想到这层,脸一下子僵了。
    我把脸埋在手心,心里复杂得开了锅。病房太安静,几乎可以听到门被轻轻的推开的纪小蕊一手提着一个行李箱,小心翼翼进了门。
    我们眼神交汇,她对我做了个口型:“醒了?”
    我点头,这就算是打了个招呼。她打开行李箱,一样样的拿出东西来,我看到有笔记本电脑,还有衣服,化妆品等等若干。
    我蹲下去看着她收拾,很轻地问是不是我母亲这段时间要用的生活用品。她点了点头,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我,我母亲起码还要在医院呆上三天,她对待生活很挑剔,只习惯用自己的东西。
    我想了想,犹犹豫豫问她,“我……我是怎么从楼顶上下来的?”
    纪小蕊飞快地回答我,“顾先生抱你下来的。”
    虽然我之前就在这么猜想,但知道事实后,还是被小幅度震惊了一下。有点茫然,还有点紧张,还有点受宠若惊,感觉异常复杂,大脑无法处理这么多感情,太阳穴有点疼。
    “哈,这样,”我说,“原来是这样啊……”
    “顾先生对你蛮好的。”她的表情和声音也微妙起来了。
    我纳闷地看着她,“你在鼓励我跟他多接触?不怕我妈妈知道了生气?她可是旗帜鲜明的反对我和影视圈的人来往。”
    她“唰”一下回头去看病床,我母亲依然在昏睡。
    她松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梁导心思缜密。她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自然会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却不记得,你仅仅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她停了一下,“再说,顾先生可不是那种随便对人示好的人,你可以相信他。”
    小蕊的声音很轻,我的脸却热了起来。心里在骂自己没用,虽然知道她说的“喜欢”和我想象的不是一码事。
    床上一动。
    我和纪小蕊同时朝床扑过去。她醒来的时间比医生预计的早了两个小时。
    我母亲微微睁开了眼睛,脸色还是很苍白,唇却很干。我一手扶着肩膀,一手托着她的头,轻轻喂她喝了口水,纪小蕊叫来医生,又去走廊上打电话。大概是去通知别人。
    母亲眼神起初有点涣散,看了我一眼后视力慢慢聚焦,意识恢复了。
    “许真。”她叫我,“许真。”
    “是啊,”我说,“妈妈,你昏过去了,小蕊姐叫我过来的。”
    她要坐起来,但身体虚弱,只能半靠着床,眼睛微微阖着,疲惫地开口让纪小蕊打水给她擦脸擦手,梳头。她是个很爱整洁漂亮的人,和其他不修边幅的男导演可不一样,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外表都很严苛。
    “不用叫小蕊姐了,我来吧。”
    这病房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是新的。我去卫生间打了热水,洗了条新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拭着脸,额头,颈窝,双手,她素颜的时候有一种憔悴的美丽。我做得很细心,然后又扶着她,接过温水给她漱口。
    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没说我照顾得好还是不好。
    “爸爸生病的时候,都是我照顾他的,”我轻声说,“妈妈,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任凭我给她梳头。母亲的头发平时挽起来,在脑后打了一个髻,放下来之后才发现她头发并不短,卷卷垂至半腰,发质其实不错,但掺着若干白发。
    我小心翼翼地梳直了她的头发。
    母亲这一醒过来,又投入到电影事业里。她不论如何都想要出院,我跟纪小蕊都苦劝无效,最后纪小蕊满脸强硬地说“林先生已经跟医院交代了,绝不许您出院”后,她才阴沉着脸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这并不是说她打算平心静气,不管不顾的养病。一部电影从筹建的那一天开始,就会陷入花钱的无底洞。拍戏耽误一天,就相当于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打了水漂。
    我再一次见识到母亲的能力。这种能力和她是否正在手握导筒完全无关。手握导筒的时候,对任何东西都召之即来,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也有人迅速完成,此时躺在医院,她要见的人,一个小时内都出现在了病床前。
    那种号召力就是无形的导筒,控制着每个人。
    执行导演和几位主演站在病床前,制片人孙大叔则坐在旁边,递给母亲简单的时间表。母亲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眼睛扫了一扫,用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雷厉风行下了命令:这几天内由副导演代为履行职责,把后面的几幕不太重要的场景拍掉,剧本方面则完全交给顾持钧负责。剧组的其他人显然是早已经熟悉我母亲的行事风格,犹如激烈交战的战场,无一人有异议,各自领命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那位林先生又打了电话过来,说一会儿来看我母亲,于是医院就变得不是我的久留之地。我委婉地表达了回学校的意思,顾持钧弯腰抓起沙发上的大衣。
    “一起走吧。”
    “哎,好。”
    天色暗下来了,窗外的天空失去了光彩,好像凋敝了一样。母亲本来精神困顿地靠着床,凌厉的视线还是朝我们扫了过来。
    顾持钧只做不查,跟我母亲颔首,“梁导,我送小真回学校。”
    母亲神色不豫,只说:“不用你送。小蕊。”
    纪小蕊看着我们,答应了一声,不甚热心的去摸手机。
    “不麻烦了小蕊姐,”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有点僵,我心中叹气,飞快阐明态度,“妈妈,我跟顾先生一道先走,没事的。”
    她阴沉地扫我一眼,或者精神实在不佳,偏了偏头,阖上了眼睛,也不再作声。
    离开医院才知道,顾持钧的车就在医院大门外林荫道上。他解释说是孙颖把车子开来的,但我往车子里看了几眼,什么孙颖?人影子都没有一个。
    上车后顾持钧问我,“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
    我吃惊地看着身边的这位大明星。的确,我们都没吃晚饭,不过去他家……似乎不太对劲,直觉要出言拒绝,他却打断了我的话。
    “我其实不喜欢在饭店吃饭,演了多少年电影就吃了多少年盒饭,外面的饭都吃腻了。”顾持钧轻微地摇头,熟练的打着方向盘。他的开车技术似乎比最开始好多了。
    这念头刚一闪过,我就听到“砰”一声,身体猛然前后晃动,迎面一股大力把我压了椅背上。我第一反应就是车子撞到东西了,匆忙的回头去看,果然见到车屁股用力抵着后面的墙壁,好像很舍不得离开医院。
    我边回过头去边开口,“顾——”
    刚说了一个字,顾持钧双手扣上我的肩膀把我扳过去面向他,急切地问我,“小真,有没有事?”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